一朵花开百花杀 第141章

作者:维和粽子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甜文 古代言情

  幸亏方才已经把灯熄灭。

  花焰紧张地攀着陆承杀的肩膀,虽然她其实也没什么可紧张的,就算被发现也不会如何,但她就是莫名紧张……她想抽腿往后躲开一些,但陆承杀的手仿佛铁箍一般紧扣着,烫得她膝盖四周的肌肤都一阵颤栗,她手往下摸,想试图掰开陆承杀的手指,然而看不清楚再加上过分紧张,不小心便碰到了其他的位置。

  陆承杀立刻闷哼一声。

  花焰当即贴过去,堵住了他的嘴。

  凝音还在敲门:“不在吗?那我……”她思考了片刻,道:“那我先把糕点放桌上吧。”

  说着,她竟真的开锁推门进来了。

  花焰这会都紧张得顾不上其他了,挂在陆承杀身上一动不敢动,倒是他因为半条腿还在外面,身子极轻极快的一旋,整个移进了帐中,只是连带着他抓着花焰膝盖的手一用力,将她拉向自己,贴了个密不可分,花焰仗着有内力,一贯穿得轻薄,倒真是有几分苦恼了。

  只是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能看见陆承杀也分外紧张,他一眨不眨地看向外面,似乎也没意识到现在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

  凝音把一包糕点放在桌上,正准备走,忽然视线扫到掉落在地上的绣鞋。

  “咦,怎么鞋子在这?”她一看床帐,“去查探这么辛苦吗?居然回来就累得睡了,我来看看……”

  花焰本来还在紧张,但看陆承杀这么紧张,她忽然就没那么紧张了——反正大不了就是被看见,他俩都还穿着衣衫,要尴尬也尴尬不到哪里去!

  这么想着,花焰甚至主动伸出手,又把他拽得更紧了些,柔软的部分紧贴,陆承杀几乎骇然地转头过来。

  花焰在黑暗中朝他一笑,细白的手指在他后背上探索着摸了摸。

  陆承杀整个脊背和身体都绷得十分紧。

  凝音的脚步声似乎已经来到了床帐边上。

  陆承杀的呼吸都屏住了。

  花焰还犹嫌不够,在他身上继续点火,陆承杀忍无可忍,拽住了她的两只胳膊,又轻又快地压在了她身体两侧,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的发梢垂下,几乎都要落到她的脸上。

  凝音的声音在两人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不过门锁着怎么进来的,哦,窗户……我去把窗户关上。”

  花焰微微抬起上身,在陆承杀唇上舔了一下。

  这次轮到陆承杀俯身下来,堵住了她不安分的嘴。

  凝音把窗户关上,想了一下道:“算了……”

  说完,她推门出去,还把门重新给关好了。

  随着凝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到隔壁,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陆承杀刚一松开唇,又被花焰勾住了,两个人昏天黑地在床榻上亲了一阵子,本来就紧张再加上忄青动,没一会就都热汗淋漓。

  现在至少证明,不是她没有魅力,是陆承杀太能忍罢了!

  而且他明明撩起来就很有反应!

  花焰抬了抬腿,眼波里全是醉人的水汽,语气是抱怨但听起来却像是在撒娇:“……都这样了还要忍么?把我手放开嘛,我要摸摸你的伤……”

  陆承杀声音喑哑:“都好了。”

  花焰道:“不让我摸我不信。”

  陆承杀道:“不行。”

  花焰道:“为什么?”

  陆承杀似乎咬着牙道:“你明知道……我……而且隔壁……”

  花焰在他耳边诱哄道:“没事,他们不会再过来了,就当我们偷忄青好了!是不是还挺刺激的……再亲亲我啦。”

  陆承杀这会意志力确实不大坚定,很快又垂头和她亲到了一起,只是隔壁时不时还能有些微对话声传来,他们聊了会正经事甚至开始揶揄起他们俩。

  花焰被扣的手腕都湿漉漉的,握着她的手指也在微微打滑。

  而他更是不自觉地在她身上蹭了蹭,蹭得她浑身酥软。

  这会花焰倒终于知道害羞,她昏昏沉沉地想问他要不要继续,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恍惚间再次被陆承杀夺走了呼吸。

  第二天一早,花焰出门便碰上跟她打招呼的凝音:“你昨晚睡得好早啊!是这一趟出来很辛苦吗?”

  花焰含含糊糊应了声。

  清醒过来,她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昏头,幸好碍于可能会弄出的响动太大,昨晚陆承杀还是没能做到最后。

  虽然花焰觉得要不是陆承杀意志力惊人地在最后一刻从她身上下来,可能今天她就没法这么平静地站在这里和她打招呼了!

  真被人听到那还是有点尴尬的!

  更何况谢应弦也在!

  当真色令智昏,不过总算亲了个够本。

  反正花焰已经做好了很久都见不到他的准备,能多亲一次都是赚到,她咳嗽了一声,又拢了拢衣襟,遮掩住其下的痕迹,道:“我们回教吗?”

  凝音道:“对啊,教主说可能还会有其他的麻烦。”

  确实如谢应弦所说,没过几天就有消息传来,说江家那座老宅烧了。

  因为主人都已经死尽,虽然守门人尽力求援,但火势太大,烧了几乎一整天,等火熄灭时,那座奢华的大宅子便只剩下一些烧焦的断壁残垣,里面所有的书卷文字和布帛珍宝更是都葬身火海。

  凶宅这个名头倒是落得更实了。

  谢应弦不大意外道:“虽然不一定有什么线索,但付之一炬会更安全。”

  他们也动过心思从江家人的死因查起,但死者都已下葬许久,就算他们不顾惜名声掘墓调查,其一未必能查到什么,其二这样的证据依然无法公开拿出来。

  花焰有点不爽。

  谢应弦安慰她:“放火的人已经抓到了,依然是个死士。这么多无名无姓武功还过得去的死士,查下去又是一条路。总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兹事体大,不可能全无证据。只是接下来,江楼月说不定要来找我们麻烦。”

  一处宅子中。

  羽曳匆匆赶到时,还有一分紧张。

  他易容改扮几次,确保无人跟着他,才出现在这里。

  宅子十分清幽,四周还熏了凝神静气的香,各式精致绝伦的香炉随意摆在角落,有描金的三足圆炉,镶着玉的方鼎铜炉,鎏金银竹节熏炉……每一个都价值不菲,但对于屋主人而言,和路边的泥炉并没有什么区别,淡淡香气萦绕,犹如丝丝缕缕的雾气。

  宅院中还种了好些花花草草,如玉兰,海棠,木香等等,并几根参天而立的青竹,栽种的十分讲究,显出主人不俗的品味,在缭绕的香雾中,仿若梦境一般。

  但羽曳却没有心思欣赏。

  另有带着面具的仆从引他进去,主厅内隔着珠帘,坐了一个人,那人全然沉在烟雾中,不辨身形。

  羽曳挺着脊背,还未开口,里面的人已经先说了话:“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天残教正在调查我。”

  这声音分不出男女,也分不出喜怒,赫然是东风不夜楼的楼主江楼月。

  羽曳颔首道:“楼主消息好灵通。”

  江楼月道:“都查到我头上了,我怎么还能不知道。”

  羽曳道:“那个停剑山庄弃徒陆承杀现下同他们是一伙的。”

  江楼月道:“我知道。他打了你,所为何事?”

  羽曳苦笑道:“可能因为我原先与天残教妖女花焰定有婚约,他心中嫉恨便来找我麻烦。”

  江楼月道:“只是如此?”

  羽曳心念一转道:“他还追问了你的情况,不过我并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的确实不多。

  但和江楼月说话绝对不要撒谎,谁也不知道江楼月能从哪里得到一条消息,毕竟所有的消息都是可以在东风不夜楼直接换成钱的,假消息则要命。

  江楼月道:“羽公子,你放心,我自会拨银子给羽风堂,你比念衣当年识趣的多,不过我还要你再为我做几种药。”

  羽曳莞尔一笑道:“什么药,楼主尽管说。”

  江楼月道:“天残教我也不会置之不理的,这魔教教主当真手伸太长了。”

  谢应弦的话应验的很快。

  江楼月找麻烦的方法要更歹毒一些,穿着魔教青衣弟子服的一群人接连灭了两个小门派,那些人全都中了魔教的毒,死状凄惨,从掌门到弟子几乎死绝,只留下一两个活口。

  活下来的更是对魔教恨之入骨,将魔教恶行宣扬的人尽皆知。

  一时间又引起了江湖中一波声讨声,纷纷怒骂魔教丧心病狂。

  但因为用的是魔教功法,下的又是魔教的毒,所以几乎没有人怀疑,他们几个在外行踪暴露的堂主更是举步维艰,在死了两个之后,不得不撤回魔教大本营。

  花焰这几日总能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若不是谢应弦拦着,好几个堂主长老只怕要真的冲出去找些小门派屠戮一番。

  “凭什么我们就要被平白被污蔑!”

  “就是,倒不如坐实了!就算被骂也不亏!”

  谢应弦道:“你们出去和正道随便打杀无妨,找小门派屠戮便算了,那是正中对方下怀。”

  前代教主便做过类似的事情,被污蔑,那就坐实了,反正是魔教,死活也不亏,但到了谢应弦这里,他大张旗鼓的改了名之后,便尽量减少这种泄愤的事情发生,因为没有必要。

  “而且……”谢应弦道,“五门大会快开始了。”

  正道的五门大会,几乎是五年一次,由五大门派参与,主要是商议江湖大事,也有些小门派与会,但话语权有限,大都只是参与罢了。

  几十年前也有人提议过立一个武林盟主,但最终因为都无法服众而放弃。

  这场盛会因为参与人数较少,而且没有精彩打斗与热闹可看,只是各门派长老师叔之流争锋相对,所以关注的寻常人较少,但丝毫不影响其重要性,东风不夜楼往往会连篇累牍的报道。

  而今年这次的五门大会也依然由东风不夜楼举办。

  武林中人早已习惯一到这种盛大集会,便由东风不夜楼出人出钱出力,他们效率高人脉广,经验又丰富,所有的事宜也都处理的十分妥帖。

  举办地点在一处远郊山庄,自从谜音龙窟之后,这样的集会便不可能在密闭厅堂里。

  山庄中央,五排的主位放好,四周则整齐地又摆了一圈座位,供给其他门派,等停剑山庄、当山派、白崖峰、青城门、梵音寺来人一一入席,便不免有些议论声。

  今次五门大会的首要议题之一,还是如何铲除魔教。

  已经能看见先前那两个小门派的幸存者正满脸难掩怨恨痛苦地立在一旁。

  往年之后等开春,便会有一次比较大的魔教讨伐,规模依据魔教这几年所犯下的恶事多少,或大或小。

  其次才是门派发展,江湖和谐,关于如何规范正道弟子,和对于新生门派的扶持等等一系列麻烦的琐事,往往一趟下来至少能商议个三四天,五六天都是常有的,最长的一次据说一些门派意见相左,足足商议了半个月。

  今年除了停剑山庄来的是代庄主陆怀天,其他倒与往常无异。

  各大门派正在寒暄着,青城门掌门徐不惊忙碌不已地接待着好些前来的小门派掌门,白衡环也正维持着脸上白崖峰标准的优雅微笑,凌天啸因为爱女婚事一时心情欠佳,到现在都黑着脸,倒是他那位准女婿正坐在最边缘处,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正在此时,突然空中飞来了好些蒙着面的青衣弟子,这些飞来的青衣弟子密密麻麻,足有几百人,间或夹杂着几个紫衣,加起来比在场参加五门大会的人还要多。

  那衣服几乎一眼就能叫人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