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 第40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言情

  这话落下,傅昀堪堪别过头,显然他就是这般想的。

  周韫简直快要气笑了:

  “爷真当自己没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她擦了把眼泪,带着丝哭腔说:

  “当年圣上宠我姑姑至极,许了不知多少恩典,可最后呢?”

  傅昀猜到她要说什么,脸色微变。

  周韫的话还在继续:

  “最后是我姑姑惨遭失子,痛不欲生,至今身子骨还落了病根!”

  她深吸了口气:“爷是想效仿圣上?还是想让妾身当第二个珍贵妃?”

  “可爷凭心而言,爷待妾身,堪比圣上待姑姑吗?”

  “连圣上都不能保证自己没有一丝疏忽之处,爷怎敢同妾身保证?”

  她如此议论圣上和贵妃,傅昀却顾不及斥她,那年贵妃小产,是他刚回宫的第一年。

  一盆盆的血水进进出出,浓重涩人的血腥味,压抑苦闷的痛哭声,是他对那日雎椒殿唯一的印象。

  傅昀捏紧了扳指,一时有些不敢去想若雎椒殿换成锦和苑是何情形,她那般心高气傲,岂受得住?

  他深深吐了口气,堪堪沉声说:

  “依你就是,日后不可胡说。”

  甚的疏忽之处,他不敢去想,她想要些保障,他依她就是。

  得了想要的答案,周韫咬着唇,上前一步伏在他怀里,抽噎着说:“不是妾身逼爷,只是妾身至今记得姑姑当初的模样。”

  她蹭在他脖颈间,泪珠子浸湿他衣襟,她说:“爷,妾身害怕。”

  往后数十余年,她皆要活在王妃手下,她如何能不害怕?

  傅昀哑声,他伸手搂住她,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当初求娶她是对是错。

  她这般的人,不该活在旁人之下,敛尽了所有的锋芒。

  可傅昀知晓,若不是他,也是旁人。

  周家本就不是弱势,再有贵妃所在,太子和庄王又怎会任由她嫁入旁府。

  傅昀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生疏地抚着她的后背,心中轻叹。

  这后院注定藏不住事,侧妃昨日去了前院,翌日清晨,该知晓的皆都知晓了。

  正院,庄宜穗自听得这个消息后,就有些坐立不安。

  周韫进前院还能有何事?

  鸠芳见她失了往日的淡定,忙安慰:“主子莫急,爷昨日都下了命令,自没有反悔的道理。”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收回去。

  请安时,周韫称了病没来,庄宜穗稍拧了拧眉,脸色有些不好看。

  众人皆低着头,不敢掺和这高位之间的事。

  中途,婢女上了茶水,最在最后一排的方偌摇了摇头,只觉得头昏脑胀,甚是不舒服。

  茶奉上来,她伸手去接,却不经意打翻了去。

  杯盏和茶水混合溅了一地。

  方偌一手抚头,被这声脆响吓得一跳,似乎头越发疼了些,她脸色煞白。

  近日不知怎得,她时而觉得头疼,细细微微,仿佛只是错觉般。

  她晃了晃头,堪堪伏在手臂上,难受得几欲落泪。

  庄宜穗转过来时,就见这一幕,憋了几日的怒意,似有了出口:“妹妹是身子不适?”

  当她这正院是何不吉利的地方?一个接连着一个的身子不适。

  徐氏有子,周韫有宠,她方氏一个小小侍妾,竟也敢如此?

  她声音甚冷,叫方偌顿时回了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顿时煞白,几乎快哭了出来:“妾身方觉不适,才打翻了茶水,绝非是有意为之,还请王妃娘娘息怒……”

  庄宜穗哪听得进她的解释,直接冷声道:

  “若是身子不适,何不知早告假?倒是本妃脾性好了,竟叫你这般放肆胡言!”

  话音甫落,就见半蹲着身子的方偌猛地轻晃了晃,猝不及防地忽然倒下。

  庄宜穗一惊,倏地站起来,咬声吩咐:

  “请府医!”

第34章

  正院消息传进来的时候,周韫刚在用早膳,时春进来通报时,她轻拧了下眉:“怎得又是她?”

  那日香囊一事,她早就疑心是方偌所为,但后来正妃入府,她尚未来得及出手,如今倒又闹出幺蛾子来。

  她放下木著,有些不耐地站起身。

  待周韫到正院时,就见院子中站了一圈人,几乎后院侍妾皆在此,除了洛秋时外,几乎都在窃窃私语着,连刘氏身边都站着几人,她遂一拧眉,颇有些烦躁:“都在吵嚷什么!”

  院中肃然一静,洛秋时捻了捻手帕,回眸似敛着一丝担忧看向她:“周姐姐小声些,王妃姐姐和府医皆在里面,方氏应是还未醒呢。”

  周韫觑了她一眼,轻嗤了声,似嘲暗讽:“身子倒是娇贵,给王妃请个安都能晕倒。”

  话尽,洛秋时心中好生无语。

  这话旁人说得,她也说得?

  起码方氏身子不适还坚持来给王妃请安,而她?正妃入府第二日,就不前来请安,皆是称病。

  论身子矜贵,谁人比得上她自己?

  周韫不管到哪儿,身后皆是跟着一群人,来正院也是如此,一行人堪称浩浩荡荡,再加上她进来就是一句斥训,仿若这是在她的锦和苑一般。

  不管是哪一点,都生生刺在洛秋时眼中。

  进府前,她比周韫家世好,身边处处围着的皆是贵女,谁人不是夸她?如今进府后,她倒是处处不如周韫了。

  洛秋时没忍住,她偏了偏头,抿笑:

  “自是不如周姐姐。”

  周韫哪理会她话中的话,顿时冷笑一声:“洛妹妹还是莫要将何人都与本妃攀比,她也配?”

  她话中丝毫不掩饰对方氏的不喜和嫌恶。

  这话一怼,平生叫洛秋时说不出来话,周韫在郭城待了近十年,和这些世家女不同,她全身尽是傲气,将自己看得极重,有时又格外豁得出去,丝毫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旁人就算别人比不上自己,也只在心中说说,不会大咧咧地嫌弃出来。

  偏生周韫就会,但旁人还不得反驳,谁能说方偌比得过周韫?

  刘氏待二人说完话后,才走近,停在周韫身后,三两句就和她说清了请安时发生的事。

  听罢,周韫拧了拧眉。

  疼得脸色煞白?

  须臾,不待周韫想明白,正院偏房的门推开,众人往里一站,原还有些宽阔的地儿瞬间显得拥挤逼仄。

  府医收了针,方偌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她脸色是真的白,仿佛短短几日,就褪尽了所有生气。

  周韫见状,眯了眯眸子,掩去心中那丝的狐疑。

  周韫听见府医问:“方主子近日可觉得不适?”

  府医的脸色不好,让人心中沉甸甸的,其实不用府医说,方偌自己也能感觉到这次昏迷后,她一起身就觉浑身无力。

  也因此,她还躺在榻上,没能起身。

  方偌心中害怕,惊恐地红了眸子:

  “我、我不知道,前些日子偶尔会觉得头疼,但只是一瞬间,我、我只当是错觉……”

  她心中悔恨不已,怎得如此不小心?

  府医看了她一眼,深深地拢起眉心,久久没松开。

  庄宜穗脸色微沉:“方氏身子可还好?”

  府医犹豫迟疑:

  “这……”

  周韫见不得这群人磨磨唧唧的劲,当下不耐道:

  “有何话,你直言就是,作甚磨磨蹭蹭的?”

  她眸色稍冷地看向府医,自那日徐氏有孕一事爆出,她本就没打算留下这个府医,只不过如今府医顾着徐氏腹中子嗣,还不到换了他的时候。

  府医一见她,忙低了低头,知晓这位主子脾气可不好,当下直言:“回各位主子的话,在下未能……诊出方主子究竟泛了何病。”

  若非方主子脸色不似伪装,他几乎要怀疑方主子是在装病了。

  庄宜穗将府医待周韫的态度看在眼底,心中稍紧,她知晓,管家一事刻不容缓,否则这府中就只知侧妃,而不知正妃了!

  待府医将话说完,她顿时脸色一沉:

  “此话当真?”

  府医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迟疑着说:“也许是在下能力薄弱,诊不出方主子的症状。”

  方偌一愣,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泪眼朦胧,明明身子百般不适,可府医竟没能查出来,她心中如何不气不急?

  连往日的软弱都顾不及管,她忙忙问:

  “怎会没事?妾身乏力得紧,一丝力气都用不出来……”

  她说话时,稍有结巴和颤音,明显是被吓得怕了。

  但庄宜穗却是冷眼刮了她一眼,心中恨得呼吸微重,竟装病都装到她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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