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邵耀宗赶忙说:“不许打架。”
“不打架,不打架。爹,你们快点啊。”甜儿拉着小美门边通风处。
平平和安安跟过去,一左一右挨着她们。
小美很生气地说:“放开我。爹答应让我自己买衣服。我不去娘又得按照她喜欢的买。”
“这里的衣服跟安东一样不好看。”
小美:“你又没进去,你咋知道的?”
“娘说的。不是娘不会买,是没有好看的。姜姨还让娘存布票,她给咱们做。你忘啦?”
小美想起来了,忍不住瞪她一眼:“你咋不早说?”
甜儿:“说了你也不信。”
“那你现在说啥?”
甜儿示意她拉着平平,她一只手拉着小美,一只手拉住安安,朝外面去。
安安往回拽,因为娘说,不许乱跑。
甜儿:“我不乱跑。”朝东南边自行车堆放处看去,“我们去那边,那边树底下有阴凉地儿。”
安安想一下,娘出来就能看到她们,“走吧。”
滨海市区最多的莫过于梧桐树。
梧桐树枝繁叶茂,到了树下,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小美不得不佩服她姐姐聪明会找地儿。
自行车怕晒爆胎,都放在梧桐树下。
甜儿两只眼睛飞快的扫一圈,只有一辆新车子。
“小美,谁的车这么新?”甜儿故意问。
小美想也没想就说:“后爹的啊。你看,就他的车子锁上了。”猛地看她,“姐姐,你又想干嘛?”
甜儿学邵耀宗平时夸她,轻轻拍拍妹妹的小脑袋瓜,“不愧是我妹妹,跟我一样聪明。平平,安安,看着我后爹别来。小美,你前胎,我后胎。”
去年杜春分的车没气,让人帮她捎个打气筒,小美看着一会儿车胎就满了,好玩的很,伸手把她娘的两个气门芯拔了,气嗖的一下出来,险些挨一顿揍。
小美至今记忆犹新,“我不要,娘打人。”
“这是后爹的。娘不喜欢他,还会夸咱们。”
小美想想娘刚刚看到后爹的态度,“好!”
噗嗤两声,惹得正停车子的人侧目:“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坏?”
平平和安安吓得找小美。
甜儿起身:“又没拔你的。”
“人家的你也不能拔。你父母呢?”
甜儿:“这不是人家的,是我后爹的。”
那人一听“后爹”俩字,顿时不敢掺和人家务事,脸色和缓许多,“你后爹的也不能拔。不怕你后爹揍你?”
甜儿摇了摇头:“有我娘在,他才不敢打我。”
那人不禁问:“他不敢欺负你,你还拔他气门芯?”
小美忍不住帮姐姐:“我们不喜欢他,不可以?”
对方噎了一下,“得,算我多事。”
甜儿:“本来就你多事。这么多车,我们干嘛不拔别人的?”
那人心中一凛:“孩子,你可不能拔我的。”
“我才没那么坏。”甜儿瞪他一眼。
那人笑着进去,到门口不放心,回头看了看,四个小丫头聚到一起,正往梧桐树下的石椅走去。看样子不打算光顾他的车子,不由得松了口气。
小美轻呼:“吓我一跳。”
平平忍不住说:“我快吓晕了。”
安安道:“我快吓死啦。”
甜儿:“你们这点出息。我们又不是拔人家的。他不好,拔他气门芯咋了?”
“这个咋办?”小美摊开手。
甜儿拿走她的气门芯,又看看自己的,想了想,使劲一扔,扔到马路正中间,手往身上蹭蹭,又变得白白的,“我们去找爹娘。”看向小美:“不许告诉娘。”
小美:“我才不说。”
平平和安安摇了摇头,表示她俩也不说。
甜儿很满意:“也不知道哪个是你后娘的车子,能把她的也拔了就好了。”
平平和安安往车子那边看了看,有几个人,但谁也不认识,很失望:“我们也不知道欸。”
“那就先去找娘。”四姐妹手拉着手,直奔卖衣服的地方。
甜儿动作太快,没怎么耽搁。以至于她们到的时候杜春分还在挑衣服。
邵耀宗不禁问:“不嫌里面热了?”
甜儿摇摇头:“外面不好玩。”
邵耀宗:“你果然想着玩。我先带你们买些好吃的,多买点留咱们回去的路上吃。等一下跟你娘在门口汇合。”
刚吃过饭其实不饿,但几个孩子刚干了一件大事,心虚得很,对于邵耀宗的话完全没意见,他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邵耀宗满头大汗的出来,不禁问:“甜儿,我怎么觉得你乖的有点反常?”
平平和安安不由得紧张起来。
甜儿眨了一下眼睛:“我想吃的爹又不给买。爹买啥都一样啊。”
邵耀宗还有不信:“你想吃什么?”
甜儿指着离门最近的摊位:“冰棒。”
小美、平平和安安的眼睛猛一亮。
邵耀宗这下想忽视都难,“有钱吧?自己买去。”
甜儿有钱,就在她的小书包里,可是只有几分钱。
邵耀宗:“够了。”
盐水冰棒一分钱一个。
几个孩子的钱没花完还想再买。
邵耀宗拦住:“别贪得无厌。”
“哪个熊孩子把我的气门芯拔了?给我出来!”
一声怒吼,传到邵耀宗耳朵里,他循声看去,气急败坏的男人正是林伟杰。
邵耀宗不禁幸灾乐祸:“活该!”说出口,笑容凝固,转向邵甜儿。
甜儿单手捂住脸:“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你这叫掩耳盗铃。”邵耀宗拿掉她的小手:“我就觉得你有事。果然不是我多疑。”
甜儿讨好地嘿嘿笑道:“爹,不要告诉娘好不好?我们的小秘密。”伸出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说。”
邵耀宗挡开她的小手:“下不为例。拉钩就免了。”
“甜儿吃的啥?”
杜春分的声音传过来,心虚的甜儿吓了一跳。一看自己手里是冰棒,不是气门芯,松了一口气,“娘,吃不吃?”
“我不吃。”杜春分瞧着冰棒顶端被啃的凸凹不平,隐隐像是还能看到口水,嫌弃的收回视线:“吃几个了?”
甜儿哼一声:“又冤枉人家。一个还没吃——”
“哪个熊孩子拔的我气门芯?!”
怒火突然传过来,甜儿吓了一跳。
杜春分不禁看过去,谁呀,瞎叫啥玩意。
看清楚那人,杜春分十分惊讶:“林伟杰?”
林伟杰隐隐听到他的名字,很纳闷,谁叫他。
左右看了看,猛地直视百货商店大门口,不敢置信:“杜春分?”
杜春分就看到他像被蝎子蜇到一样往前窜一步。
“是我。咋了?”林伟杰没看见她,杜春分懒得理他。他指名道姓,再装看不见,林伟杰个混账肯定以为她怕他。
林伟杰:“你还敢回来?”
杜春分朝前走去。
邵耀宗不由得喊:“春分!”
“等着。你不方便出面。听听这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陈世美。”杜春分大步迎上去,“四年不见,皮又痒了?”
林伟杰猛然停下。
杜春分从没打过他,包括后来他有外心。但他见过杜春分练功,尤其拿铁锨当枪耍的时候,虎虎生威,很是吓人。
林伟杰眼角余光看到他的车子,“是你对不对?”
“眼瞎啊?不是我,还能是你娘。”
“噗!”
从旁经过的人笑喷,不由得停下围观。
林伟杰的脸色涨红:“我说我的气门芯,你拔的?”
“看来你不是一般的瞎。难怪能看上这女人。”杜春分不由得瞥一眼他身边的女人。
这女人正是林伟杰现在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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