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邵耀宗:“是。边防师一团。”
男人心中一动,“你是?”
邵耀宗道:“一团团长,兼政委。”
四十来岁的男人转向身边的人,团长兼政委什么情况?
三十来岁的那位小声说:“早几年传遍整个军区的间谍案,就出在这个一团。团长政委全军覆没,就从军区派来一个团长和政委。
“一团大概被那个沈雪弄歪了,思想不正,新团长和政委在这边待几年没搞好,被弄去北边戍边了。这个团长是他们部队举荐的。”
年龄较大的那位低声说:“军区也没派个政委?”
“有点关系的不愿来,愿意来的能力有限。挑个合适的不容易。再说了,到这边当政委,不如在军区当营长。哪怕副营长也比在这边有前途。”
那位不禁打量一下邵耀宗,长得挺好,气质也挺正,“多久了?”
“得半年了。”
“也不怕再出乱子?”
三十来岁的那位道:“资料上没写,应该没出什么事。这位可不是绣花枕头。以前上过朝鲜战场,后来给一首长当几年警卫员,首长推荐他上的军校。”
那人不禁转向他,小声问:“这样的人弄来戍边?搞什么?”
“以前在军区。您知道的,部队最不缺能打仗能带兵的师长。可僧多粥少,没有点过硬的关系,只能外放。他随师部来的。我刚刚在车上看这位一团长的资料,来的时候他是营长。师长不举荐,他也不能越过师长毛遂自荐。”
邵耀宗不禁皱眉,这俩人的嘴巴和耳朵快粘一块了,嘀咕什么玩意呢。
“请问,你们是找郭师长和赵政委的吗?”
年龄较大的那位转向邵耀宗:“是的。”
邵耀宗侧身指着东南方向:“顺着这条路再走十几公里就能看到师部。”
“不急,一点小事。我们也不急着回去。方不方便带我们去前面看看?”
邵耀宗眼皮一动,道:“不方便。”
三人的呼吸停顿一下,齐齐变脸。
邵耀宗道:“抱歉,请出示你们的军官证。再往东是军事禁区。”
警卫员不由得上前。
邵耀宗的手往后一转,拿出一把枪。
警卫员诧异。
邵耀宗:“我们在野外训练,每人身上都配有至少一把枪。”
三十来岁的那位不禁说:“不能过去你还给我们指路?”
“你们刚才也没说看我们训练。”找师长跟看部队训练的性质可不一样。
那位被堵得说不话。
年纪最大的那位掏出军官证,笑道:“应该的。”
邵耀宗接过去,确定是真的,还给他就看向另外两人。
两人也把军官证递过去。
结果三人都是后勤的,姓也很巧,赵钱孙。分别对应年龄。
邵耀宗忍不住怀疑那个一直没下车的年轻司机姓李。
但现在不是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这几人极有可能是查他们部队装备的。
这次训练不是实弹演练,带来的枪支弹药都是快不能用的。来之前军械库的还说,最好不要再还回来。
邵耀宗正是听了这句才敢提枪打兔子。
年龄最大的赵同志不禁问:“不行?”
“不是。”邵耀宗期期艾艾,很为难地说,“这边一年到头没什么危险,所以装备都,都很那个。我怕你们看到大失所望以为回到二十年前。”
第64章 突查
三人都忍不住想笑。
这么夸张的话他也敢说。
邵耀宗:“不信?等着。”
到车里拿出一杆枪。
赵、钱两位同志的瞳孔放大,年轻的警卫员微微蹙眉,他若是没记错,这枪是传说中的汉阳造吧。
据说二十五年前就已停产。
可以进博物馆的东西,部队还在使用,怎么可能。
如果这枪是从对岸战场上退下来的,不值得运回去,就近放在此地的仓库,没什么不可能。
然而这点别说初来乍到的这三位,就是邵耀宗也是此次拉练前去仓库领防身的枪支弹药才知道,还有这么多“宝贝”。
邵耀宗静静地看着三人,还看吗?
赵同志看一下邵耀宗另一只手里的手枪,“这把是近几年的吧?”
邵耀宗点头:“这种很少,只有团级以上干部才有。”
钱同志不禁问:“除了这种枪,你们部队现在用的全是那种——那种汉式步枪?”
邵耀宗笑道:“怎么可能。这种枪总产量也没多少。”
钱同志道:“那有没有近几年生产的?”
邵耀宗哪知道,他一不是师长,二不是政委,三不是仓库管理员,“近几年是指四年还是五年?”
这几年从上到下乱成什么样,不需要邵耀宗说明,钱同志也知道。
工厂纵然没乱,可外面群魔乱舞,工人不可能不受影响。每天照常上班,效率也远远不能跟以前比。
产量少,自然轮不到边防军。
赵同志沉吟片刻,道:“请带我们去看看。”
“行!”邵耀宗开着运输车在前面带路。
四人吉普车在后。
五六分钟就抵达宿营地。
宿营地也有卫兵守着,但不是三个连的人,而是邵耀宗的警卫班。
这些人抱的枪比“汉阳造”年轻一点,但也是五十年代出的。
赵姓同志眉头深皱。
邵耀宗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宛如古井,没有任何波澜,“几位同志,要不要上山看看?”
钱姓同志第一反应是看赵同志。
赵同志想想此行目的,随邵耀宗进山。刚到半山腰,几人就被头顶荒草的兵团团围住。
那些兵拨开挡着眼睛的荒草,一看是邵耀宗,连忙下抢,“团长怎么上来了?”
邵耀宗:“这几位同志好奇,我带他们过来看看。你们继续。”
一众人瞧着他们很像后勤人员,误以为没见过野外拉练,所以都想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虽然他们也是第一次出来对抗练习,可他们在这边呆七八天了。
刚开始上树都费劲。
近几天为了躲避“敌人”,一个个都变成猴子,往上一跳,勾住树枝,不待树枝弯下来就翻到树上。
钱同志的眼睛猛一亮,这身手赶上师部的王牌军了。
赵同志挑起眉头,可一看到挂在他们身上,足足有十五岁的抢,嘴边的笑意瞬间消失。
邵耀宗装没看见两人失态,继续说:“早几天是负重训练,今天是对抗演习,他们是守方,攻方应该快到了,我们不能呆在这儿。”
赵同志点一下头,忽然想到一点,“不是三个营都在训练吗?”
“是的。一营攻,二营守,三营浑水摸鱼摘桃子。”
钱同志不禁问:“还能这么练?”
邵耀宗反问:“怎么不能?谁规定战场上只能有两支部队?”
钱同志张了张口,想到建国前战场上何止三方,说八方也不为过。
赵同志笑道:“邵团长说的对。邵团长,带我们去三营看看。”
邵耀宗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三营现在在哪儿。”
“你也不知道?”
赵、钱两位同志异口同声。
邵耀宗点头:“不过肯定在这片山头。”
赵同志往四周看了看,这座山方圆得有六七公里。等他们找到三营,恐怕天都黑了。
“要不去一营看看?”
趴在树上跟树融为一体的士兵同时低头看过来。
赵同志本想问一营在哪儿。一看到他们竖起耳朵等着听,赶忙把话咽回去,“算了吧。”
“那下山?”邵耀宗问。
赵同志不能在安东耽误太久,闻言道:“行。”
“我送你们过去吧。以前南边那条路能直接到师部。早两年太乱,师部担心那些人闯进来,就在桥边弄了一个大门。那边没电话,你们自己过去的话,等卫兵通知,估计得等半小时。”
这么冷的天,不论搁车里还是下来等都不舒服。
尤其桥上,风肯定特别大。
赵同志想到这一点,道:“方便吗?”
邵耀宗:“他们巴不得我离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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