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他
他酒醒了,醒得彻底。
陈既的唇长得漂亮,也软,可能是他浑身上下最软的地方了,琮玉喜欢,早就想过这样。
琮玉唇甜味甘,闻一二都不能忍,何况他吃了好几遍。这都没反应那不是自制力强,是不行,他只是对自己狠辣,不是不行。
亲了一路到房门口,他已经杂乱无章。
爆破从他们下电梯就一直跟着,很没眼力见儿地叫唤,蹭陈既脚踝。
陈既不管它,单手搂着琮玉的腰,开门,进门,差点就把爆破关在门外。
爆破没被理会,更急了,追着陈既,咬他裤腿。
它不明白,为什么陈既要舔琮玉,他是不是想把她吃掉!
陈既把琮玉抱上床,吻她鼻梁和眼角,柔软的碎发和耳轮上的小痣。
她粉颈纤细,不堪一握,他怕用力吻疼了她,又怕不用力,她不知道他心里沸反盈天的在意。
他从没等她长大。
意思是,她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二十岁,他都不会对她臆想,哪怕是思想,也保持予她尊重,偏不向欲望认怂。
现在想了。
再次见到她,她出落的美好,以前没有过的欲望突然灌满浊身,他对她再不是涓涓克制的情感,是欲。
他知道他要对欲望认怂了,他捱不了没有琮玉的余生了。
“我准备好了……”
“再等等。”
“等什么……”
“等你。”
“我好了……”
“再等下。”
“你是不是不行?”
“会疼。”
“我不怕……”
“很疼。”
“你有那么厉害?”
陈既不说了。
琮玉脚趾蜷缩。
妈的!
狗日的野人!
琮玉浑身紧绷,真他妈会疼啊!真被他装到了!
陈既不动了。
要命。
厉害死了,她既哥。
直到深夜,房间只剩低吟娇息。
不知道是几点,琮玉拖着一身汗腻在陈既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疲惫地闭上眼睛。
这一幕她想了多久。
所幸陈既把她搂得很紧,和她梦里的情形一样。
她的手勾住他的小指,嗓子哑着:“晚安,琮玉的陈既。”
第86章
陈既六点多就醒了,站在岛台前,双手撑在石料的台面,面前是蝴蝶面和鸡蛋卷。
他以前图省事,经常给琮玉吃这种东西。
琮玉的营养不良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于他的粗糙。
男人肯定没那么细致,她那时候铁了心跟着他,他也动过一点用恶劣生存环境吓跑她的念头,却低估了她的顽强。
她有很多喜欢的,红烧肉,火锅,水果,但也不挑,没有喜欢的就给什么吃什么。
衣服鞋子也是,她会自己买,若忘记了,穿破的也愿意。
她一直很懂事……
这些事不能想,越想越觉得他送走她的决定操蛋。
但要是重来,他还会这么做。
她得自己长大。
若他一直托着她,等他胳膊断了,她就摔下来了。
他把这两样东西收起来,出门去买早餐了。
琮玉比陈既醒得晚一点,睁开眼先伸懒腰,身体绷直,下边不小心蹭到内裤,刮感强烈,疼得她皱眉。
她坐起来,掀开被子,只穿着陈既的内裤、背心下了床,开门,没看见陈既,只有爆破在房门口,歪着头脑看她,尾巴一直摇。
她捏捏它的耳朵:“野人呢?”
爆破跑到门口,跃起,把杂志从柜上扒拉下来,给琮玉。
琮玉看了眼封面上的早餐图,知道了:“他几点走的?”
爆破又跑去叼了一只西洋棋。
琮玉笑了下,又捏了一下它的脖子:“七点?”
爆破仰头叫了一声。
琮玉走进卫生间,看到洗手台上陈既备好的未开封的电动牙刷,还有一支她以前用的牌子的面霜,弯弯唇角,抬头看向镜中自己。
额头爆痘了。
一颗。
还挺叫她意外的,她以为昨晚那么激烈,至少得爆三颗。
以前熬夜练功也会上火爆痘,这比练功劲儿大多了。
她洗漱完,回到房间,地毯上已经没有昨晚上乱丢的套子了,垃圾桶也换了新的垃圾袋。这野人是想把战场收拾干净当没打过仗?
从他动了把她骗回家的心思,到在烟酒店买烟顺带买了盒安全套,却还是在上楼前后悔,坦诚地告诉她,爆破没丢……
她就知道,昨晚上的一切,都将无法避免。
欲望谁都有,尤其喝醉酒,人性中无法掩藏的丑陋往往会被放大十几倍,但陈既还是忍住了。
她对陈既来说不是遥不可及的月亮,是唾手可得的灯光。
没有良心谴责这个弊端,也没有世人鄙弃这个隐患,他想要就可以得到,只要他伸手,但他还是没有允许。
她认识的陈既就是这样的,克制,装不爱,像一个王八。
时间改变一切,唯独不会改变他。
可是,那时,现在,她总是会被这样的陈既吸引,所以他越是战胜欲望,琮玉的欲望越是作祟,鼓噪喧嚣。
即便他一身正气,不动如山,她也还是会把他从高处拖下来,骑在身下。
于是有一些事水到渠成,她被他占有,她终于得偿。
爆破站在门口,看着她,眼神一直在她的背心和四角裤徘徊。
这不陈既的衣服吗?
琮玉为什么穿陈既的衣服?
琮玉坐下来,冲它招手:“过来。”
爆破走过去,把长嘴搭在她膝盖,眼睛看着她。
她摸了摸它:“有没秘密跟我说?”
爆破把脑袋支起来,停顿了一下,爬起跑进一个房间,叼来厚厚一本票夹,放到琮玉腿上。
琮玉以为是陈既收藏的飞去北京的票根,打开看到称谓处的“陈既的琮玉”这几个字,直觉心漂浮往上,悬在了喉咙。
*
酒店。
邱文博醒来已经十二点了,一堵墙似的粗硕胳膊里躺着一个光溜溜的女人,脸上妆很浓,晚上还不显,这会儿天大亮,看到浮在额头的粉、卡在法令纹里的粉,顿时觉得昨晚喷的延长药都不值当了。
他把她扯开,一脚蹬下床,横着眉毛从床头摸来烟盒,点了一根:“滚蛋!”
女人也不怵他:“后半场的钱转给我了吗?”
“你也配。”
女人哼笑一声,把他准备那身情趣衣脱了,扔他脸上:“行,当我嫖你的。”
邱文博气得脸绿:“你说什么?”
女人穿上胸罩,头发往后一甩,不知道他是谁,也不在乎,反正最后几天在甘西下海了,钱攒够了就出国了:“珍惜唯一一次的机会吧大哥,就你这条件,倒贴都没人脱裤子的。”
邱文博从床上下来,要动手,女人已经穿好衣服准备走了,躲开他迟缓的动作。他伸手抓了空,重力没把握好,摔在桌沿。
女人背上包,瞥了他一眼:“温馨提示,下回再找陪玩儿,别让那帅哥帮你下单了,省了姑娘一来,觉得跟特么诈骗似的。”
邱文博气得胸脯子动荡,但因为太突然,他脑子一团糨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哼哧哼哧。
女人走了,邱文博面前的桌子被他呼出的气打湿了,偶尔还喷出几滴哈喇子,有些狼狈。
他扶着桌面,坐下来,气急败坏地抹了抹油乎乎的头发,打给陈既:“你他妈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