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纸鸢 第142章

作者:星河蜉蝣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现代言情

  他声音平静:“哥没有在嫂子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嫂子?”谢盈朝呢喃着这个词,眼神一瞬间意味深长了。

  许鸢想挣脱他的手,却在下一秒,听见谢斯止说道:“说起来,哥还要感谢我,把她送到你的身边。”

  “我要谢的,远不止这一件。”

  兄弟之间对峙的氛围,外人无法插足。

  只察觉到到一阵异样的凛冽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谢盈朝的保镖拿着一柄医用的拆线剪刀,走到谢斯止的面前,解开了他病服的纽扣。

  他之所以看起来干净,不是没有受伤,而是每天都有人为他清创治疗。

  那天,赛诺集市上的子弹穿过他的腹部,留下一个孔洞,病服之下的胸膛,全是刑具造成的伤口。

  医生随时在旁待命,为他治疗。

  ——就像那年庄园的地牢里,他对谢盈朝做过的一样。

  这对兄弟在折磨人的手段上极其类似——长久的绝望才是他们喜欢看到的,如果人一下死掉,就没趣了。

  保镖剪开他胸口上的一道缝合线,将那根线,从皮肉中生生抽出。

  许鸢手脚冰凉。

  谢斯止头仰在椅背,呼吸因疼痛而沉钝:“这似乎,不是谢人的方式。”

  谢盈朝感受到许鸢的颤抖。

  他凝视她——她目光落在谢斯止的伤口上。

  这一细微的动作激起了他心底的隐怒,如水面下涌动的暗涛,表面仍然是温和的表象。

  “有件事,我要知道。”他垂下眼,遮住了眼底深处那一团乌云,“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们苟且过几回?”

  他话音落下,保镖将许鸢按在墙上。

  她背后是满墙形状奇特的刑具,光是看着,森冷与恐惧就足以把人吞噬。

  “你或她,有一个人,要给我答案。”

  谢斯止胸膛鲜血淋漓,看见保镖的动作,眼神瞬间阴郁了。

  但下一秒,他唇角弯起:“哥想知道的,我知无不言,只是这件事,要好好想想。”

  “卧室、书房、学院的休息室、福利院的楼梯间、还有沧城中心的酒店……太多了,一时记不起来。”

  他笑容里带着几分天真的邪气,每个字眼都在刺激谢盈朝。

  “我只记得,她甜美的声音和颤栗的身体,会一边哭得厉害,一边求我不要……”

  “谢斯止——!”听到他越发离谱的话,许鸢拧起眉头。

  谢盈朝:“如果你激怒我的倚仗是谢铎,那他现在自身都难保。”

  “怎么会?只不过强迫你的女人,对我而言是件很愉悦的事。”谢斯止掀起苍白的眼皮,“我至今记得。”

  谢盈朝凝视着他。

  他嘴里每一个字都值得咀嚼。

  强迫吗?

  墙壁潮气渗入许鸢的衣裙,她目光紧盯着谢斯止。

  随着身上的线被一根根抽离,鲜血横流,他胸口起伏得越发厉害了。

  ——如一条离水的鱼,每一个呼吸间,都在忍耐疼痛。

  白炽灯光芒微弱,映着谢斯止满身血,让他看起来有种黯淡的破碎感,可他仍是笑的。

  谢盈朝没有恼怒:“既然是强迫,你一定恨他。”

  他递给许鸢一只尖锐的冰锥,残酷地说:“我和你,玩一场游戏。”

第92章

  冰锥躺在许鸢掌心,和当年地牢里见过的一样。

  不过此时,游戏的主宰与参与者互换了身份,手拿冰锥的人,也从郑嘉薇变成了她。

  “我讨厌东西被人弄脏,六十秒,我要他一双腿。”

  白炽灯影里,谢盈朝面颊的轮廓冷漠。

  “做到了,你的背叛,我既往不咎。”

  “做不到,你与他之间的事,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惩戒。”

  许鸢没动,她神情倔强:“我不是,你的东西。”

  谢盈朝:“在这个世界,话语权从来属于强者,阶下囚应该有相应的自觉。”

  “你以为,我不会伤害你?”

  他话音落下,保镖掐住许鸢的脖子。

  她纤细的身体被重重掼在墙上,一只形状古怪的刑具掉落在她脚边。

  谢斯止碎发半遮下的瞳孔,缩紧了一瞬。

  谢盈朝:“心疼了?”

  “哥的女人,我心疼什么?”谢斯止眼睫阴阴地垂着,“只是早和你说过,对待女人要温柔,抹去人格的存在,把她当做没有灵魂的私有物品,换我也会生气。”

  教育谢盈朝的时候,他倒清楚这些。

  “如果哥能对她用心一些,我相信她很愿意,将那只冰锥刺进我的身体。”

  保镖松开手,许鸢跌坐在地,不停地咳嗽。

  她皮肤薄,脖颈被掐出了一圈红痕,眼圈也是红的,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地在眼眶里打转。

  谢盈朝按动计时的秒表。

  许鸢看向谢斯止。

  他脸上没有恐惧,只有苍白的平静。

  他与她对视:

  “对我这样的渣滓都不忍心动手,你真是一如既往地软弱。”

  “还是说——”他英挺的眉梢挑起一个嘲弄的弧度,“你舍不得我?”

  ——滴答,滴答。

  秒表上,时间一点点倒流。

  “在我把你当成复仇的工具强迫之后……”

  保镖走上前,给了他脸颊一拳。

  谢斯止的头被打歪到一侧,唇角渗出血。

  他吐掉那口血沫,仍散漫道:“……你在心软些什么?不会在怀念我对你做过的事吧?怀念被我一件件剥光,按在床上、浴室、镜子前……怀念我无视你的意愿,把你当做泄.欲的玩具……”

  他语气里满是羞辱。

  昏暗的光影下,许鸢眼眶又红了一圈,紧抿着唇。

  谢斯止恶劣地笑:“要哭了?真无趣,哥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谢盈朝:“无趣?”

  “远不止,懦弱、心软,在床上僵得像块木头,如果不是你把她放在心上,我根本不会碰一下。”

  谢盈朝:“为她孤身留在瓦巴城,为她在赛诺集市挡枪,也是因为我?”

  “你说那个啊……”谢斯止笑,“一只猫养久了都有感情,何况人?如果她死掉,我在N国的夜晚,不是会很无聊?”

  谢盈朝平静的脸色融了一抹阴翳。

  滴——

  秒表的倒计时结束。

  “时间到了。”

  许鸢没有通关,保镖把她拉起来。

  谢盈朝:“隔壁准备了一间囚室,在这里,你能听到一切。”

  他声音虚渺,犹如地狱飘来的背景音:“这场游戏,现在,才算开始。”

  谢家人的基因里不仅有一样的冷酷,更存了一样持久的报复心。

  ——那年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他从来都记得。

  谢斯止刚才还淡然的眼眸,瞬间沉下来:“谢盈朝,你不会以为,这样做伤害的是我吧?”

  男人低头,拨弄腕上的表带:“很早之前我就教过你,成为强者最先要摒弃的就是爱。”

  “你没有受教。”

  谢斯止削薄的唇绷出一条冷冽的直线,眼里的光乌漆漆地压了下来。

  对于他卸去伪装后真实的愤怒,谢盈朝很满意,他淡淡地说:“现在,你的软肋,我知道了。”

  深夜里,一道震耳的声音忽然炸响。

  刹那间,地动山摇,囚室顶部簌簌掉下来一堆细碎的石块。

  ——是炸药。

  紧接着,据点的警报声拉响——有人入侵。

  作为金斯莱家族实际的控制人,谢盈朝必须亲自去处理。

  保镖推他离开囚室。

  许鸢则被暂时关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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