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岁无恙
封云挽被逗笑,一边和她聊天,一边点开自己的旅行app,把之前其实已经定好的下周三飞希腊的航班取消。
“哦对了。”赵梦娇突然惊呼一声,提醒道,“景延来我家送新婚礼物那天,和我聊起餐厅,说会抽空去照顾我生意,不知道他年前会不会去,反正先和你说一声。”
如果是之前,封云挽不会有什么感觉,但现在,她都已经做好老死不相往来的心理准备了,再听说这事儿,未免有点忐忑:“应该没这么巧吧。”
赵梦娇:“也是,他那么忙,连送礼物都坐不到十分钟就走了,哪里抽得出一顿饭的时间。”
封云挽本想附和一句“就是”,但话到嘴边,却又停了。
不对啊,那天,他的司机不是说他要在赵梦娇家多待一会儿,才让司机先下班的吗?
“那天,他十分钟就走了?”
“是啊。”赵梦娇说,“坐下不久就接到电话了,我听那意思吧,好像是喔喔直播的app出现了什么bug,所以他马上就走了,应该是回公司了吧。听行涛说,好像还挺严重,技术部临时加班了一夜才修复好,这次团建,估计也算是给技术部的奖励。”
封云挽恍然大悟的同时,却也对有些事情更疑惑了。
即便司机的事情,事发突然,他是先让司机下班,才接到的公司电话,那他那晚回来,是干嘛呢?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房间里到底是有什么宝物,值得他大半夜特意回来取?
一直到通话结束,封云挽都都没想出个答案。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她摇摇头告诉自己,都彻底再见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想想餐厅的事儿,既然答应了赵梦娇照看,总不能拖后腿。
*
“寻”餐厅开业有一年了,生意一直是不温不火,能赚,但不多。
不过临近新年,不少公司都开始举办年会,餐厅的人流量也达到了一个小高峰。
封云挽偶尔才会来,餐厅的工作人员大多都对她很陌生。
“老板好。”第一个和她打招呼的,是餐厅的后厨阿姨。
阿姨五十出头,略带银丝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一股,眼睛圆脸蛋也圆,笑起来一脸和善。
封云挽记起来,她应该是一开业就在这儿工作的老员工了,名叫徐慧萍。
封云挽还了个笑:“徐阿姨。”
餐厅是纯中式的装修,一楼大厅,二楼雅座,三楼包厢。还没到营业时间,大厅里空空荡荡,零星几个在收拾餐桌的服务生听到俩人的对话,也都默契地看了过来,和封云挽打招呼。
“娇娇度蜜月去了,年前这半个月,我会经常过来,大家有问题就找我吧。”
“好的老板。”
封云挽记得,赵梦娇一般都不坐办公室,而是待在前台,于是便也拖了个椅子,有样学样地打开了前台的电脑。
她就这么在前台坐了三天,都无事发生,唯一比较尴尬的是,会有一些男顾客借着结账的机会和她搭讪。
封云挽多少感觉到了一些困扰,于是第四天的时候,见还是没什么事,她就去了办公室,只叮嘱服务生如果有事可以去办公室找她。
听到女服务生们在走廊里窃窃私语的时候,封云挽刚关掉电脑准备下班。
“我跟你们说,前段时间网上很火的那个景总,来我们餐厅了!”
“真的假的?你接待的吗?”
“不是,我就经过的时候看到了,绝对是他!和那个猥琐油头男,还有好几个中年男人一起来的,哇,那场面妥妥就是一个鹤立鸡群,我觉得比陆行洲还帅!”
“有这么夸张?那我还是觉得陆行洲帅一点。”
“你眼神不……”
女服务生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封云挽穿着一件白色毛衣,底下是紧身牛仔裤,打扮十分随性。
这几天相处下来,女服务生们也都清楚她丝毫没有老板的派头,所以不仅没担心刚才的话被老板听到,会不会觉得她们在摸鱼,反而兴致勃勃地找封云挽当裁判。
“老板,你觉得景延帅,还是陆行洲帅?”
封云挽不是没有面临过这种选择。
平心而论,俩人颜值都高,但就她个人的审美取向而言,景延是完胜的,这一点,作为颜控,即便是高三俩人关系最差的那段时间,她也不曾反驳过。
那时候女生们流行私下选校草,问到她这儿的时候,她选了景延,提问的女生满脸惊讶:“你不是讨厌他吗?怎么会选他?”
封云挽理所当然地说:“校草的意思,不是全校最帅的吗?讨厌归讨厌,我眼睛又不瞎。”
此刻,她依旧无法昧着良心说陆行洲更帅。
幸好,还没等她回答,不远处突然传来奔跑的声音,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转移。
封云挽侧头,只见远处一个包厢里,一位男服务生急匆匆跑了出来。
一旁的女服务生疑惑道:“哎?好像就是景总他们那个308包厢哎。”
封云挽一怔,那位男服务生已经跑到了她面前,面露难做:“老板,308有老顾客一定要让您过去。”
女服务生插嘴道:“又是那个猥琐油头男吧?!每次都是他没事找事!老板,你要当心点,这人可喜欢揩油了。”
“嗯。”封云挽点点头,径直朝308包厢走去。
包厢里坐着六位西装笔挺的男性,有的膀大腰圆,有的头顶锃亮,景延坐在主位,的确如刚才服务生所言,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所以不可避免的,封云挽刚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正是他。
而这包厢里,她认识的,也只有景延一个。
正当她因再次看到景延而走神的时候,一个体型微胖、梳着油头的中年男人看了过来,面孔板起,暗含不满:“不是让你们老板过来吗?你谁?”
封云挽瞬间明白过来,这大概就是女服务生口中的猥琐油头男。
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先生,娇娇度蜜月去了,我也是这家店的老板之一,您有事的话,可以直接和我说。”
“度蜜月?她结婚了?怎么都没邀请我。”油头男看上去已经喝了不少,脸颊通红,看着封云挽突然哼笑,“也行,没想到你们这餐厅的老板,一个比一个漂亮啊,老板,一起喝一杯?”
轻挑的语气,让人想把红酒浇他脑袋上。
但作为服务行业,有时候没办法不憋屈,封云挽压抑着内心的不爽,走过去帮油头男倒了杯酒,顺道也给自己倒了杯。
她表面客客气气的,视线扫过整桌人:“那敬大家一杯,欢迎大家关顾,要是对我们餐厅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随时和我说。”
“哎?才这么一点啊?”油头男不满地站起身,左手搭在她手腕上,遏制了她的动作,右手拿着红酒杯,又往她杯子里倒。
这种没什么胆子但又爱占小便宜的男人,封云挽这些年多多少少也见过一些,她利索地避开,扬起一抹谁都挑不出毛病的客套笑意:“景总的杯子都空了,得给他留一点儿吧?”
油头男侧头一看,才发现景延面前的红酒杯真空着,他一拍额头,谄媚地笑着走过去:“哎哟您看,景总,是我疏忽了,这就给您倒上。”
景延没看她,用手挡住了杯口:“不必,今天喝得有点多,我喝茶就好了。”
“那我帮您倒茶。”油头男左手扶着杯子,右手拿起茶壶,刚倒了半杯,左手手肘却被人不小心一撞,杯子偏移,茶壶里滚烫的茶水,就这么浇在了他刚碰过封云挽手腕的左手上。
“抱歉。”景延从一旁抽了张纸巾给他,看似关心地问了句,“林总没烫伤吧?”
“没有没有。”油头男疼得手一抽一抽,却不好发作,只能默默吃下这哑巴亏。
封云挽在和其他人说话,并没有注意到桌子那端发生的小小意外,等油头男回来,封云挽把酒一饮而尽,和大家又寒暄几句,便离开了包厢。
从头到尾,她处理得游刃有余,几乎没看景延一眼。
一杯红酒下肚,虽然不至于让人醉,但喉咙口终究有点火烧火燎的感觉,她回到前台,给自己倒了杯茶缓解。
大厅里依旧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封云挽撑着下巴坐在前台,不知过了多久,余光察觉到电梯口有几个熟悉的人影,她瞟了一眼,正是刚才包厢里那几位。
油头男在中间,被两个中年男人搀扶着拖行,闭着眼睛双腿无力,完全喝大了的样子。
但景延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出来。
经过前台时,封云挽依稀听到其中一个男人低声吐槽:“都说这小少爷没有表面那么好相处,还真是,这简直是要把人往死里喝,也不知道老林哪里惹到他了。”
“嘘,闭嘴吧,别咱俩也被连坐了。”
封云挽正不解的时候,今晚负责308包厢的服务生拿着结账单走了过来,封云挽瞟了眼,大惊。
“五万多?他们都点的什么啊?”
服务生指着单子的最后一行:“后来加了十瓶红酒。”
“喝这么多?”封云挽回想刚才看到的画面,有些疑惑,“刚才那些人挺清醒啊,不像喝这么多的样子。”
“好像都是油头男和那个景总喝的。”
“……”封云挽眉头一紧,他有病吧?
油头男都喝成这副样子了,那景延……难怪没有一起出来,他不会已经在包厢里没法动弹了吧?但就算他没法动弹了,照理来说,按他的身份,其他人也不会不管啊。
封云挽思索了一会儿,起身。
“我去看看,别搞出人命了,餐厅还得负责。”
“哎。”身后的服务生来不及阻拦,封云挽已经跑远了。
他疑惑挠了挠头,心说,那不应该往外面跑吗?唯一可能出事的已经走了啊。
308的包厢门关着。
封云挽推门而进,里面寂静无声,餐桌上一片狼藉,景延还坐在那个位置,右手撑着额头,像是颇为疲惫。
听到动静,他幽幽投来一个眼神。
他的西装被脱下,随意挂在一旁的椅背上,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被解开,领带松垮垮系着,不似平日里的一丝不乱,反而多了几分不羁。
封云挽走到他身边,手背拍了拍他的臂膀,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没事吧?”
景延的右手搭上的手腕,轻轻摩挲着之前油头男也搭过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他的体温显得格外灼热。
封云挽想抽回手,却没有成功。
“你干——”
话还没说完,他轻轻一扯,没有防备的封云挽一下跌坐在他大腿上。
皱着眉头,封云挽挣扎想起身,却被他掐着腰无法动弹。
他无可挑剔的脸庞尽在咫尺,眼神有些迷离,看上去,虽然不到油头男那程度,但也不算清醒了。
封云挽无声叹了口气,就着这侧坐的姿势问:“你到底喝了多少?”
景延的右手扶在她脸侧,强迫她转过脑袋。
封云挽嫌弃地往后避让:“你是不是有病,和那种油腻男喝什么酒?我跟你说,人以群分,你老和那种人混,迟早有一天也变成肥头大耳的油腻男,你看哪个女的还看得上你。”
“看不上我,但可以上/我?是吗?”
封云挽腾地红了脸:“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景延轻笑一声,轻轻吻她的耳垂,这种极致的温柔,让封云挽一时间心猿意马,她的右手手腕还被他握着,左手慌乱之中扯住了他的领带。
却反而像是欲拒还迎般把他又拉近了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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