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岁喜
在她的催促声中,他乖巧闭眼睡觉。
一直守着他睡着,摸了摸他脖颈处的温度,确定没刚才那么烫了后,沈书梨这才拿出手机给徐城发信息。
[梨]:现在他一直咳嗽怎么办?
[徐城]:一直咳嗽的话,嗓子会很疼,沈小姐可以给先生做冰糖炖雪梨。
看着他发来的这排字,沈书梨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自己眼瞎了是怎么回事?
她,给周婺做冰糖炖雪梨?
这和她开什么玩笑呢?
她看上去像是那种会干活的人?
雪梨怎么炖?她也是梨,干脆把她炖了得了,要不叫周婺咬她一口也成。
没得到回复,徐城试探性的又来了句,[沈小姐,如果你不会做的话,我可以教你,你这么聪明,肯定一下就学会了。]
徐城挖的这个坑,沈书梨没跳。
直白的给他甩了句话过去,[你可以选择做好给我送过来。]
她发的这条消息,对方许久没回复。
看着聊天窗口,沈书梨冷笑,小声嘟囔,“想套路我,做梦呢?”
她从小到大米都没洗过,冰糖炖雪梨听着就好难的样子,她应该做不来。
不过扫到脸色苍白的周婺,她又犹豫了几秒,前段时间她来姨妈,他那样精心细致的照顾自己,现在他发烧病倒了,她什么也不做,好像还怪没良心。
撇了撇唇后,她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梨]:怎么个做法?
……
这个晚上,周婺发烧在卧室睡觉,沈书梨半夜激情在楼下削梨。
冰箱里有小顾放置的各种水果,包括柜子里的冰糖,沈书梨按着徐城说的方法去削梨,但削了两个都只剩下梨核。
在这途中,她还把手削到了,血溢出来时,疼痛感牵扯着神经,泪腺发达。
这要是以往,她肯定喊疼。
可现在家里只有她和发烧的周婺,她只能强忍着痛意上楼找创可贴。
翌日大早。
周婺手揉着惺忪的眼醒来,还没起身就看到趴在床边的沈书梨,乌黑亮丽的发丝遮了半张脸,他只能隐约看到她挺翘秀气的鼻头,嫣红的两片唇。
最晚发生的一切映入大脑,周婺嘴角挂着愉悦的笑,她照顾了他一宿。
想到这,他有个大胆的猜测。
她从没照顾过人,却愿意为他上下奔波量体温倒热水,应该多少是有些在意他的吧,内心想法冒出这瞬,薄唇轻勾。
他消气了,彻底消气了。
他送给她的那些首饰,已经是她的所有物,所以她送给谁是她的选择。
只是……周婺抿了抿唇,修长的指帮她把发丝佛到耳后,只是他有点难过。
那些东西是他亲自挑选的,在欧洲的那两年,他去拍卖场一件一件给她拍回来的,他是想讨她欢心的,但她却不在意。
想到这一点,他又犹豫了。
还是有丢丢难过的。
气好像还没彻底消。
不想扰她好梦,周婺轻手轻脚起床,正欲前往盥洗室洗簌,就眼尖的瞧见床头柜上白瓷碗里盛着乌漆麻黑的一团东西。
空气里还夹杂着丝丝烧焦味。
就在他想仔细瞧瞧,枕头边上的手机里跳入一条信息,是徐城发来的。
未读信息有十几条,全是徐城的。
[徐城]:先生,你生病了,沈小姐很担心你,她为你学会了怎样量体温。
[徐城]:我能感受得到沈小姐很紧张你,先生,看来你对沈小姐的付出,她感受到了,相信不久,你们就会……
[徐城]:对了先生,沈小姐见你咳嗽,怕你难受,我教她做了冰糖炖雪梨,先生,你吃上了吗?
[徐城]:味道应该还行吧?
[徐城]:先生,我要解释一下,那两勺盐不是我让沈小姐放的,她思维可能比较跳脱,所以误会我的意思了。
[徐城]:……
……
[徐城]:先生,你的烧退了吗?
[徐城]:先生,今天你能工作吗?
看完所有信息,周婺的视线定格于白瓷碗里黑不溜秋的玩意儿,薄唇轻抿,突然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如果他猜得不错,是冰糖炖雪梨。
但转瞬间,眼底是抑制不住的喜悦,虽然东西炖焦了,但这是沈书梨对他的心意,她到底是重视他的。
第90章 沈书梨,你是笨蛋吗?
还有昨晚他半睡半醒中,好像听到她在说,那群公子哥是她雇来演戏的。
所以他回国那天,她就只是单纯想气气他,轻踩着步子转身,他指尖碰了碰沈书梨的耳垂,声音沙哑里带着欣喜。
“梨梨,所以你有喜欢我一点点的,对吧?”说完后,他往她额头上印下个吻,随后自问自答模式,“对的。”
一直到周婺进厕所洗漱完,沈书梨这才半梦半醒的伸出手臂去拍了拍被子。
结果这一拍,没拍到凸起,感受到光秃秃时,她直接惊醒,杏眸惊诧,紧张的字眼不受控制往外蹦,“周婺!”
她这喊人是嚎出来的。
周婺在盥洗室刚洗了把脸,水珠都还没来得及擦干,就往外奔。
结果出门就看到光着脚踩在毛毯上的沈书梨,他提到嗓子眼的心消停了点,吓死他了,还以为她这是做噩梦了。
他看着她的同时,她也在看他。
这会儿的他很欲,水滴砸在他漂亮撩人的锁骨上时,沈书梨没忍住咽了咽口水,看他这模样,哪里还有昨晚半分苍白虚弱,看来是康复了。
“你好……”
话未来得及说完,周婺冷着一张脸抓住她的手腕,“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突如其来窜到自己眼前,沈书梨不太自然的舔唇,没太反应过来。
“什么?”
她这迷糊的反问,叫周婺都不知道自己气是哪来的,一双黑眸噙着恼怒的情绪,他抬起她的手,“手上血都干了。”
“你一点也感受不到吗?”
他这么一说,沈书梨蹙眉,总算是感觉到痛意了,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手腕和指缝里全是干了的血渍。
“嘶——”
刚睡醒,她急着找他,痛觉失灵似的,这会儿抓心挠肺的疼痛提醒着她,昨晚她削梨的手法是有多么的垃圾。
身子突然失重,只一瞬,沈书梨被周婺抱进怀里,“周婺,你干嘛?!”
“怕你残了。”
“……”
沈书梨撇唇,嘴巴真毒!
一路被抱到沙发上,周婺黑眸凝着浓墨,盯着她贴在手骨处的创可贴,气笑了,“流这么多血,你就用个创可贴?”
“……”
沈书梨垂眸看他开医药箱,撅着小嘴,心口闷闷的,有些小委屈。
她昨晚也想缠绷带,可他想喝水,她只能手忙脚乱的贴了个创可贴。
虽然……可能她笨手笨脚的,缠绷带到头来可能不会成功。
从她手腕上干涸的血渍,周婺大致确定了下她的伤口,但当他揭开那瞬,瞳孔里是抑制不住的心疼。
这都不是简单的破皮,而是切走了实实在在的一块肉,现在已经肉眼可见的发炎化脓了,仔细看去,他都看到她的骨头,慢慢的,他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字都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沈书梨,你是笨蛋吗?”
这句话彻底让沈书梨委屈了,不顾他阻拦的想把手收回来。
可拉扯了半天,仍旧纹丝不动,周婺抬头就见她眼眶发红,心软了几分。
可话语却是生气的,“不会削梨做什么要勉强,你从小到大自己削过什么,我咳嗽就我咳嗽,咳死我算了,你瞎几把用什么刀,沈书梨,你逞什么强?”
沈书梨张嘴的话就这么憋下去了。
眼泪再也不受控的往下掉。
有两滴砸在周婺的手背上,“呜……周婺,你混蛋……我……”
话语断断续续的,周婺心揪在一块,想安慰想道歉,可半天一句话说不出。
最后只好抬手帮她擦眼泪,声音温和了些,“好了,别哭了,丑死了。”
这话直接叫沈书梨暴躁了。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她这还有劲,周婺悄然松了口气,附和她的话,“好好好我丑我丑。”
他帮她抹掉眼泪,“那你别哭了。”
这会儿沈书梨直接和他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