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斗二娘
她说完这话,笑着问骆寻:“骆队,你大晚上打电话过来就是问我这个?”
“不是。”骆寻说:“现在是下班时间。”
“下班怎么了?”
“下班可以谈恋爱。”
骆寻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我研究了一下,普通人谈恋爱初期都会煲电话粥。”
“咱俩就不用了吧?”迟夏笑道:“咱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说了,咱们不是普通人。”
“那是什么?”
迟夏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我们是光荣的人民警察。”
骆寻以为自己会无语,但他现在却只会咧开嘴笑:“嗯,那行,光荣的人民警察迟警官,我其实就是想找个理由给你打个电话。”
迟夏内心轻轻雀跃着:“你现在在哪里?”
“加班。”办公室里,骆寻靠在椅子上:“写老常要的报告。”
迟夏在那头说:“那我可不会来陪你。”
“我看电视里人家都回来。”
骆寻揉了揉眼睛,想到了什么,赶紧起身往报告上添了几个字。
迟夏回他:“葛静怡待会来找我。”
“葛静怡?”骆寻站起来动了动腰:“她来找你干什么?”
“大概是私事吧。”迟夏说:“她情绪好像不太好。”
“作为大姐大,葛静怡女士情绪很少外露。”
骆寻走到窗边:“她来找你,就说明事情没那么简单。”
迟夏想起他们在余吉的时候,葛静怡打电话很快又挂了的那次:“大概是,放心吧,我有分寸。”
骆寻又说了两句,两人才挂了电话。
迟夏挂了电话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门刚打开,她脸上还带着笑准备跟葛静怡打招呼,结果第一眼就看到靠在她身上半死不活的黑子。
“进来再说。”
迟夏立马让开,在她踏进来的时候赶紧扶住黑子,一脚踢上了门。
两人扶着黑子到了沙发上,迟夏又立马拿过来药箱,一边给葛静怡递工具一边问她:“怎么回事?”
葛静怡沉着脸,手上动作很利落:“有人要杀我。”
“知道什么人吗?”迟夏声音一冷。
葛静怡深呼了一口气,手上用力,原本昏迷的半死不活的黑子一声惨叫。
葛静怡夹着颗子弹出来:“能用枪,你觉得呢。”
迟夏脸色更沉了。
“我说说说……葛大侠,我……我也算救了你一命……你能不能对我手下留情点……”
黑子满头冒汗,断断续续地哀嚎。
“好了,这个情我承下了。”
葛静怡上好药包扎好伤口,给他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我出手你放心,绝对不会瘸的。”
黑子想竖起大拇指给她比个赞,结果这会儿没力气,又放弃了。
“要通知骆寻吗?”迟夏问葛静怡。
葛静怡收好药箱,直接坐在了地上,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一分钟,她点了点头:“通知吧,我直觉这件事不简单,迟夏,我没跟人结过这么大的仇。”
迟夏嗯了一声,走到一旁去给骆寻打电话。
打完电话,她走过去:“你受伤没有?”
“小伤,不碍事。”葛静怡撩开因为汗水而打结的头发。
迟夏进屋拿了套衣服出来:“去洗个澡,还有时间。”
葛静怡看向她。
迟夏说:“怕什么,有我呢,还有骆寻。”
葛静怡眼里浮上热意,她潇洒地笑了笑,接过迟夏手里的衣服:“就是,怕个屁,我去洗澡,对了,你这有东西么,我快饿死了。”
“还……还有我……我也饿死了……”沙发上黑子弱弱地说。
迟夏笑了笑:“我跟骆寻说了,他会买。”
葛静怡安心了,去了浴室。
迟夏拿了毯子过来给黑子盖上,黑子咧着嘴嘶哈嘶哈地笑,明明疼的不行还非要说话:“迟警官,咱们几个……这叫受伤者联盟嘛这是?”
迟夏一想,他这个名字还挺贴切,他们一个个的现在都带着伤呢。
“早晚都会还回去的。”迟夏拿了个垫子坐在了地上:“你来东州,其实是见根叔吧,见到了?”
黑子一愣,差点原地跳起来,客观原因放弃了:“你……你咋知道?”
“聪慧过人。”迟夏扯了扯嘴角:“根叔还好吗?”
黑子沉下脸来,歉然愧疚:“怎……怎么好的了啊……”
“骆寻说他怀疑过锤子的病有人为因素。”迟夏问他:“你没想过让他帮你查吗?”
“想过……天天想夜夜想。”
黑子苦笑:“但我怕把他也害死了,迟……迟警官,那些人不是普通人,我不能让寻哥去冒险。”
“锤子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夏看了眼浴室那边:“黑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大家最终的目的都是相同的?”
黑子愣愣地看着她,他似乎听明白了迟夏这话的意思,心中风起云涌,甚至翻腾上来一股难以形容的归属感。
浴室的水声渐下来的时候,黑子压低了声音。
他说:“人体研究。”
“研究什么?”迟夏觉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
“大概是什么犯罪基因。”
黑子说:“当时带走的,不止锤子一个,还有一个,锤子死了,另外一个活下来了。”
“活着的那个叫什么?”迟夏问。
“不知道。”黑子叹了口气:“但我知道,锤子的死跟他脱不了关系。”
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紧接着是密码锁按键的声音。
是骆寻到了。
第184章 侏儒男
骆寻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人呢?都没事吧?”
“寻哥,我光荣负伤。”黑子气游若丝:“命悬一线,差点嗝屁。”
“我看你力气挺足的。”
骆寻扫了他一圈,把东西放了下来:“八爷呢?”
迟夏整理他带来的东西:“我让她去洗洗,人没事,黑子也处理过了。”
她指了指桌子,骆寻顺着看过去,看到了葛静怡从黑子身上取出来的子弹。
骆寻已经掏出了证物袋,哼笑一声:“枪都用上了,我回头让老廖去检测。”
迟夏拿起夹子把子弹放了进去。
骆寻挽起袖子:“我去找点碗筷,让他们先填一填肚子,边吃边说。
他进了厨房,黑子急急地看向迟夏:“迟警官,锤子的事先别跟寻哥说,我怕坏事。”
“瞿白?”迟夏看他。
黑子嗯了一声:“我怕坏了他的事。”
骆寻出来的时候,迟夏低声应了声:“好。”
葛静怡自己在浴室处理了伤口,出来的时候看到骆寻,她呲了呲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来人家迟夏家里吧,飞这么快。”
“看样子你也伤的不重。”
骆寻盘腿而坐,把吸管戳进粥里,又塞进黑子嘴里:“凑合吃点吧,哥也不会照顾人。”
黑子唉声叹气:“哥,我伤的是腿,不是手。”
“忘了。”骆寻把粥拿走:“那你能坐起来吗?”
黑子动了动手,他这会儿没力气:“您还是把管给我插上吧。”
骆寻又把吸管塞进他嘴里了。
葛静怡已经吃完了一根鸡腿,舒了口气,又小块小块地撕了一些丢进黑子的粥里:“这事会跟那杀千刀的王八蛋有关吗?”
骆寻和迟夏神色如常,只有黑子哀怨地看过去:“聂海舒?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葛静怡恶狠狠地把肉塞进他嘴里:“你能不能多读点书,那叫修辞手法!一种情境下的深刻表达!”
黑子委屈:“你指望一个贼有书读?我能在那种艰苦卓绝的环境下把字认全,已经很不错了好吧……”
“求你了,你闭嘴吧。”
葛静怡也不给他撕肉了,直接拿了个鸡腿堵住了他的嘴。
黑子更加委屈了,颤颤巍巍抬起胳膊抓住了鸡腿。
葛静怡看向迟夏和骆寻,神情凝重了起来:“前两天,有兄弟说在东州看到他了,等再追上去的时候人就莫名其妙消失了,我问过了,那孩子敢保证自己没看错,就是聂海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