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秋池
本书名称: 吾妹千秋
本书作者: 木秋池
文案
清矜雅正太傅兄长×桀骜美人太后妹妹
文案:
照微随母改嫁入祁家,祁家一对兄妹曾很不待见她。
她因性子顽劣桀骜,挨过兄长祁令瞻不少戒尺。
新婚不久天子暴毙,她成为众矢之的。
祁令瞻终于肯对她好一些,拥四岁太子即位,挟之以令诸侯;扶她做太后,跪呼娘娘千秋。
他们这对兄妹,权摄庙堂内外,位极无冕之王。
春时已至,摆脱了生死困境、日子越过越舒畅的照微,想起自己蹉跎二十岁,竟还是个姑娘。
曾经的竹马今为定北将军,侍奉的宦官亦清秀可人,更有新科状元赏心悦目,个个口恭体顺。
照微心中起意,宣人夤夜入宫,对席长谈。
宫灯熠熠,花影摇摇,照微手提金缕鞋,轻轻推开门。
却见室内之人端坐太师椅间,旁边搁着一把檀木戒尺。
她那已为太傅、日理万机的兄长,如幼时逮她偷偷出府一样,在这里守株待兔。
祁令瞻缓缓起身,握着戒尺朝她走来,似笑非笑。
“娘娘该不会以为,臣这么多年,都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吧?”
食用指南:
1.双C,1v1
2.主角感情发展在解除兄妹关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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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案: 《君本佳人》
清贵谋士×女霸主
天下起乱,诸侯离心,名士声望成为世人旗纛,诸侯纷纷求贤。
世之大贤在颍川,颍川文骨在云氏。
四世三公,六出丞相,云氏是汉室最后的希望。
云岸止奉命前去匪窝解救琅琊王氏送来成婚的妻子。
却误将女匪首姜镜婵当作王氏女救回。
还将自己搭了进去。
那姜镜婵山匪出身,欲挟天子以令诸侯,是汉室之贼。
然名誉文士之首的云郎,却在世人的惊愕中,转身踏上了姜镜婵的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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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指南:
1.1V1,HE
2.男主与王氏未婚妻之间没有感情纠葛。
3.背景架空,参考三国。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近水楼台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照微,祁令瞻 ┃ 配角:其他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登高为托月,危楼不惜身。
立意:自立自强
第1章
临近年节,永京又下了场大雪,皇城内外喧嚣俱灭,宫道上白茫茫一片,碧瓦朱墙都苍然失色。
襄仪皇后居住的坤明宫里,内侍仍不断往炉中添金丝炭,将这一方宫殿烘得温暖如春,雪花落在飞檐上,旋即融化成水,滴入廊下春泥中。
嘀嗒,嘀嗒。
照微经女官锦春领入坤明宫,在廊下收了纸伞,抬手掸去衣上落雪。伞下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芙蓉面,被屋里铺出来的暖香一烘,仿若绣屏上的垂露山茶花,生动地展开了颜色。
锦春让她先在朵殿暖和一会儿,“皇后娘娘正考校太子殿下的功课,姑娘先在此处暖暖身子,莫将冷气带进去。”
照微点头。
其实她未觉得冷,在山中回龙寺幽居四年,她已习惯寒冬刺骨,而今这地龙和炭炉几乎要将她骨头烤化。
照微站在朵殿门口,望着庭中风雪,与其说是祛寒,不如说是静心。
坤明宫里住着大周的皇后,永平侯府的嫡女,她的姐姐祁窈宁。
虽是姐妹,也有四年未见。
照微住着山寺中,常听往来香客议论帝后情深,说长宁帝日日为皇后描妆画眉,夜夜为她铺床暖脚。也常有人叹息美人命薄,说襄仪皇后自幼身子骨弱,诞下皇太子后更是江河日下,渐成沉疴。
檐上春水滴在她掌心,照微回头,锦春传她觐见:“姑娘请吧,娘娘在等着了。”
朵殿与正殿只有几步远,以画廊相连,穿过正殿便是寝殿,起居室外用碧纱橱隔出茶水间。
襄仪皇后正靠在茶榻里,教小太子读《尚书》,她本生得好颜色,却因病容减损,墨发披散,瘦得要撑不住脸上的笑意。
她脸上露出几分欣喜,开口道:“照微,你来了。”
照微望着她怔了好一会儿,似是不敢辨认。一路的忐忑、忧惧皆涌上心头,化作两行清泪,簌簌落了下来。
“我这副模样,让你见笑了……”
“姐姐!”
照微三两步上前,执起祁窈宁的手,仔仔细细端详她,眼泪愈发止不住。
她听说皇后病了,却未料病得如此严重。从前在永平侯府时,窈宁姐姐身子骨也弱,三天两头就要喝药,但那时她气色尚好,甚至能陪她踢毽子,熬夜给她缝香囊荷包。
都说长宁帝待她好,怎么好来好去,反倒成了这副模样。
窈宁拾起帕子给照微擦眼泪,天蚕丝的帕子轻轻落在脸上,像一阵柔柔的春风拂过。
小太子惊异地打量照微,窈宁对他说:“这是你姨母,她有些难过,快去安慰一下她。”
小太子像只小猫一样伸手拍了拍照微,说:“姨母别哭了,你又不必背书,别哭了,我让人赏你糖吃。”
照微擦干眼泪,深深喘了口气。她低头看小太子,三岁的娃娃粉雕玉琢,眉眼肖似幼时的窈宁。
小太子很开心,“母后,她不哭了。”
窈宁摸了摸他的头,说:“是因为姨母喜欢你。”
小太子问:“你与姨母说话,那我能去找姚贵妃玩吗?”
窈宁叹气,朝女官锦春使了个眼色,对小太子道:“去吧,回去记得温书。”
锦春带着小太子离开,照微望着他们的背影转过屏风,问祁窈宁:“姚贵妃,就是姚丞相送进宫的女儿吗?”
祁窈宁点头,“是她。”
“陛下就是这样待你好?”
“子致他有难处,阿微,”窈宁解释道,“姚丞相在朝中势大,何况姚贵妃是先太后亲聘进宫的人,他总要给几分薄面。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子致,其实他还和从前一样。”
从前,说的是六七年前的事。
那时李继胤还是不受重视的四皇子,永平侯世子是他的挚友,后来又与祁窈宁定了亲,便与永平侯府常来常往。
那时李继胤确实待窈宁很好,恨不得搬到永平侯府去住。他是个温良敦厚的人,唯一的算计是拿虎头金弹弓收买照微,好叫她走远一些,别在他与祁窈宁探讨诗文的时候打岔。
照微说:“你别骗我。”
祁窈宁笑了笑,“你又不是小孩子,我何必骗你,若我真在宫中受委屈,哥哥他不会眼睁睁看着。”
她随口提起,照微心中却无端地、恍惚地一紧。一双清冷的眼睛在她心头掠过,仿佛正冷漠而责备地望着她。
见她神色微滞,窈宁试探问道:“难道你还没见过哥哥?”
照微摇头,长睫垂落。
窈宁劝她:“阿微,你该回家看看,哥哥他心里一定记挂着你。”
照微想说并非每个人都像她这样宽和不计较,说不定祁令瞻心里仍恨着她,她若当面喊他一声兄长,能折去他半辈子的福寿。
只是话到嘴边,对上窈宁关切希冀的目光,照微不忍再惹她伤心。
“我的事不急,说回姐姐你,”照微转移话题,“就算李继胤没错,也不该放任姚贵妃亲近小太子,那是你熬了半条命生下的储君。”
窈宁苦笑,“你说的是,可我病成这副模样,总要有人照顾阿遂。”
“坤明宫这么多女官内侍,难道还看顾不了一个孩子?”
祁窈宁说道:“女官内侍都是奴才,和母亲不一样。譬如在坤明宫,没有我和陛下允准,无人敢擅喂阿遂一口吃食,他们见了阿遂要跪拜,更没有胆量逗弄他。但姚贵妃不同,她能带阿遂放风筝,给他剥莲子、绣香囊,会同他笑,同他怄气……阿遂喜欢她。”
这话经祁窈宁无波无澜地说出来,更让人心里难过。
祁窈宁握住照微的手,叹息道:“阿遂太小了,尚不知事,只能怪我自己不争气,病得重,实在没有心力照拂他。我只怕姚贵妃并非真心待阿遂,倘日后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你怎么能指望姚贵妃?”照微蹙眉,“那可是姚丞相的女儿。”
“那我还能指望谁,先太后已去,偌大后宫,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祁窈宁望着照微,一双秋水目里泛起些许伤怀色。她目下深陷,唇色苍白,每说一句话都要停顿喘口气,伤心处更是经久才能平息。
她问照微自己还能指望谁时,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照微若有所悟,又不可置信,反手指着自己:“难道指望……我?姐姐,你召我入宫,是为了太子的事?”
“我……我也确实想见见你,阿微,你我已经六年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