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芜
“妈的,你们是谁?”被划伤了脖子的那男人还撑着气势没熄。
这时那群保镖身后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带着同色鸭舌帽的男人走出来,手腕腕表和纹身显眼。
他抬了抬下颌,看着这群垃圾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凌厉,舌尖顶了脸颊,痞气的一道笑,直接一把夺过其中一人的木棍,长腿照着那人胸膛就是一脚踢过去,把对面的人一脚踢地上。
他冷冷念了声名字,“张建华,于四,老涛,何安达。”
鸭舌帽下一双漆黑冰冷的桃花眼,他对他们笑笑,危险而冷漠:“久等了。”
余下那八名壮汉已经差不多被保镖制服,盛京延捏了个酒瓶走过去,冰冷的目光扫过其中那姓张的一人。
直接挥手猛地一砸,酒瓶瞬间砸到他头上,碎片洒落,瞬间鲜血沿着额头滚落满脸。
“你欠的账,准备什么时候还?”他笑着,眼神却寒意森然。
“盛……盛总,您怎么亲自来……”
这时鱼缸旁那被保镖箍着的硬汉突然不知道从哪摸了把水果刀出来,直接捅了那黑衣保镖一道,挣脱出来。
他狠狠往身后一抓,抓到温书的胳膊,就想把她拽过来。
温书吃痛,“啊”地叫了声。
听到这声,盛京延回头,一眼便看见那人抓住温书的手使劲扭拽,用力到手腕红通一片。
眼底晦暗,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尽是阴翳,盛京延拎着木棍往前长腿几步站到那人身边,有力的手臂拽那人衣领,膝盖一脚直接顶在那人腰上。
那人却拿出水果刀,往温书那边捅。
谈胥拉她躲过,手臂不慎被划过一道口子,血流出来。
温书连忙抱住他,带他到旁边空地上。
那被盛京延揪着领子的男人吃痛被箍住,丢掉了水果刀。
一脚踩踢他到地上,那人被磕得头破血流。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另一个壮汉,抡着木棍就往温书后背砸去。
“砰”的沉闷一声,盛京延替温书挡住,后背生生挨了一棍。
她没察觉,扔护着谈胥手臂往前走,快紧贴到他身上去。
背部剧痛,盛京延低头,扯了扯唇角,嘲讽地笑了下。
转身直接抓过那木棍,狠厉地一棍,砸那人肩膀上。
那人尖叫一手,捂住手臂在地上滚。
五个保镖制住了五名壮汉,其余三名都被盛京延放倒。
脚踩在一人脸上,刚刚挨那一棍让盛京延肩背连着脖颈都痛,他伸手揉了揉,低头对地下那三人冷冷开口:“下半辈子,牢里过吧。”
警笛声响,警察冲进饭店来,将那十二人悉数戴上手铐。
盛京延在那站了会,看着温书在旁边贴心地为上次宴会见的那男人包扎伤口。
她撕了自己裙子碎片,给他缠上,动作轻柔,时不时问他疼不疼。
而他站在玻璃下,碎裂的阳光落在冷白的皮肤上。
脖颈绷紧,忍痛忍得青筋明显,汗水不停往外渗。
曲了曲长指,手指刮擦过嘴角,盛京延低眸嗤笑了声。
她根本没再看他一眼。
还是阙姗发现他,不确定地叫了声,“盛……京延?”
“你刚刚,没事吧?”
筋骨连着血管痛,那片应该化了淤青。
鸭舌帽下一张英俊的脸,下颌线流利锋利,他站着,整个人挺拔劲瘦,皮肤略显苍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微微嘲弄。
他嗓音低哑地回了句:“没事。”
第29章 和他
◎他想靠你怀里◎
一手插兜, 盛京延肩背疼得有点发木,他盯着温书握着谈胥的那只手,眼里有种风雨欲来的沉静。
楼下叮叮咚咚,一个穿着黑衣的保镖跑上来, 贴他耳边说了句话:“他们招了, 周副总让我们一起去警局。”
曲了曲手指, 漆色瞳仁里碎光暗淡, 盛京延盯着温书看好一会了, 她没回头看他一眼。
盛京延转身往外走,黑色马丁靴踩在地板上, 溅起水渍。那保镖跟着他身后,恭敬地走了几步, 就看见他们盛总停下脚步。
深吸了口气, 他转过身又往回走, 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低,整个人气压都很低。
径直走到温书和谈胥面前, 垂下眼睫,居高临下,他冷冷地看着谈胥的手。
“松开,我来。”低沉一声。
温书还在帮谈胥缠纱布,没听他的, 也没抬头看他。
皱了皱眉,盛京延冷着一张脸,直接伸手强行分开他们,捞小猫一样把温书捞到旁边座位。
而手臂因为用力, 扯着肩上的伤口, 疼得他直出汗。
温书还想反抗, 一抬头看见他额角密密麻麻的汗珠和苍白的脸色时愣了愣。
她坐在旁边没说话,把谈胥身边的位置留给了盛京延。
刚刚水果刀割的那伤口约莫有两厘米深,还在涓涓地流血,把温书撕的那点布很快浸湿。
盛京延弯腰捞着椅子坐他旁边,黑漆眼珠盯着谈胥,眼神不善。
舌尖顶了顶脸颊,盛京延一只脚勾过一张椅子直接踩那上面,他捡了块玻璃碎片,还没动作,温书就在旁边担忧地喊,“你要干什么?谈胥受伤了。”
那块碎玻璃往谈谷衣服上划了几道没划开,盛京延扔掉,不耐烦地对身后保镖开口:“纱布,愣着干嘛?”
“好的,盛先生。”保镖连忙大步跑下去。
扯开温书给谈胥希的蝴蝶结,一圈一圈把那布取下来。
大手用力,用温热的手掌替谈胥按压住伤口,血渐渐沾了满手。
肩上的疼深入骨髓,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扯动,像一根钉子打进骨头里。
闭上眼睛,盛京延没说话,强忍着,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温书关注点只在谈胥的伤口上,她有些焦急,“盛京延,你行不行啊?”
“送医院吧。”
阙姗调出地图查看,“最近的医院有接近半个小时车程。”
“还是先止血吧,纱布缠缠就好。”
约莫一分钟后,那保镖拿着一卷纱布和酒精上来。
余下五分钟,盛京延用棉签沾酒精上上下下给谈胥手涂了一圈,酒精刺激伤口,疼得谈胥指皱眉。
缓过口气,看着再给自己包扎纱布的男人,谈胥笑了下,“盛总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受得住?”
系结的时候,用力一扯,盛京延给他的纱布系了个死结,抬眸,一双微微内双的桃花眼盯着谈胥,眼底的敌意不加掩饰。
“受不受得住,你以后就知道了。”一把推开给他包扎好的手,盛京延往椅子上一靠,压着伤口,再痛他也没管。
后面想到什么,掀开眼皮,他看向温书,大手一把拉住她手腕,把她带到自己面前来。
温书挣开,“你干嘛?”
没什么力气,盛京延不语,从兜里摸了块创可贴撕开,摊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贴在手心一块两厘米刮伤的口子上去。
他贴的动作倒很温柔,手心伤口没疼。
温书自己都没注意,他注意到这伤了。
收回手,温书移开眼,语气淡淡的,“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手指动作一僵,听清她话里的抗拒,盛京延收回手,从兜里摸了颗草莓软糖出来,塞她手里,“甜的。”
一块粉色的糖落在手心,软糖是小熊的模样,温书愣了下,想到之前他西装衣兜里备着的荔枝糖。
她把糖推回他掌心,表情淡漠:“谢谢,不吃。”
收回手,盛京延没收,捏了枚硬币摩挲纹路,他低低开口:“等会警察应该会带你们去警局做笔录,遇见什么如实告诉就行。”
起身离开,他回头看了眼温书,她还在关心谈胥的伤口。
走了几步,听见阙姗的声音:“书书,你吃不吃这个糖呀,我想吃。”
“嗯,给你。”淡淡一声,温书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
背影僵了下,盛京延缓慢抬步继续往外走。
一直走到楼下,坐进面包车里,盛京延才深吸一口气,点了支烟咬着。
随后一手探后轻轻摸了下背部,又肿又胀,连着骨节都疼,像打了颗钉子进去。
一向不善言辞的保镖在旁边看得都发怵,他犹豫着开口:“盛总,我先送您去医院?”
“派出所,有周副总在,他们跑不了。”他补充了一句。
盛京延一手撑着额头,冷汗直冒,手臂动的时候他不小心扯着伤口,轻“嘶”了口气。
他嗓音低哑:“等会派辆车来,拉他们去警局做笔录,在那等他们出来。”
保镖记下,“是,盛总。”
呼吸似乎都牵动着伤口,神经连着疼,盛京延疲倦地闭了闭眼睛,想了想开口:“记得送点吃的,买个草莓蛋糕吧。”
“晚上冷,给她拿件外套放车里。”
保镖拿着小本本一一记下,拍照发到保镖微信群里,让有空的兄弟来接活。
说完这些,盛京延才倚靠着座位,疲倦地闭上眼睛。
刘桦开车到最近的医院用了四十多分钟,下车时他叫醒了身边的盛京延,后面都是扶着他进去挂号的。
进的急诊科,人一进去,医生便让他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