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鸟松米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想也没想转身就往反方向跑。
“宋小姐!”
工作人员的速度显然比脚步虚浮的她要快,很快追上她,一把抓住她胳膊。
“您不是不舒服吗,我带您上去休息。”
霜序挣扎,却使不上力气。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她咬着牙说,“是谁指使你的?”
对方不回答,强硬地把她往电梯的方向带。
郑祖叶?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霜序混乱的脑袋想,可他今天不是没有来吗?
如果他来了,她会心生警惕,会防范,会有多远离多远。
郑祖叶兴许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根本没出现。
在那么多人的宴会厅里,全是小朋友的欢闹场合,有她熟悉且信赖的人,端着托盘送酒的侍应生太寻常且自然,她怎么可能会防备。
现在宴会结束,客人已经离开,岳子封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走了。
这时候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她。
脚下铺着酒红色的吸音地毯,轻缓的脚步声几乎让人听不见。
但绝望之中的霜序还是听见了。
贺庭洲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白衣黑裤,清爽利落。
看到他的一刹那,她猛地一下挣脱开,用尽全力朝他扑了过去:“庭洲哥……”
她记得那晚游艇上,贺庭洲的冷漠,但她现在没有别的人可以求救。
怪只怪她运气差,每次遇到的都是他。
贺庭洲抬手接住了她。
他出现得太突然,那个工作人员见了他,不敢再强行拉人,迅速低头走了。
霜序脚下几乎站不稳,两只手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贺庭洲胳膊。
加速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喉咙,她身体软得像没骨头,往他身上倚靠,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贺庭洲看出她状态异常,把她下巴抬起来,盯着她面色潮红的脸看了看。
“吃脏东西了?”
霜序点头:“快结束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一杯酒,好像有问题。”
贺庭洲皱了下眉,把她虚软的身体抱起来。
他怀抱宽厚而温暖,这让霜序在绝处逢生之后生出一点安全感。
贺庭洲把她带到顶楼套房,霜序被放到床上的时候,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
她浑身都在发热,神智已经快被燃烧的血液淹没。
这种状态下跟一个成年男性待在酒店房间里,太危险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想去找手机,但她的包不见了,刚才拉扯中被那个人拽掉了,她的手机在包里。
她坐起来:“庭洲哥,你能帮我打一个电话给我哥吗?”
遇到危险的时候,她还是本能地想要找沈聿。
贺庭洲在床对面的沙发坐下来,点了根烟,语气悠闲:“这种事你哥应该帮不了你。”
“那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烟雾笼罩着贺庭洲的眉眼,让霜序看不见他的眼神,只能听到他漫不经心的嗓音:“医院也帮不了你。”
第37章 你想我怎么帮你呢
也对,她要是这副模样被送去医院,明天就会传遍整个圈子。
受害的是她又怎样?丢人被笑话的也只会是她。
沈聿如今正和陆漫漫谈婚论嫁,这种丑闻可能会让陆家有看法。
还有宋家。要是再因为她丢了脸面,不知道会不会又把她抓上飞机送走一了百了。
那怎么办?
霜序愣愣地跪坐在床边,脖颈的皮肤已经泛起绯色。
贺庭洲夹烟的手支在扶手上,置身事外地看着她,从容且慵懒。
霜序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意味着什么。
如果面前是郑祖叶,她会找把水果刀先捅死他再说。
但是贺庭洲的话……实在不行……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她脑袋里天人交战,左右摇摆。
比起被大张旗鼓地送到医院,引起一连串连锁效应,跟贺庭洲睡个觉,好像比较简单一点。
像他这种风流公子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玩过那么多女人,随便跟人调情,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守身如玉的原则。
癞蛤蟆反正她都当过了。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她手指揪着床单,看向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男人。
“庭洲哥,你能……帮我吗?”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一副什么样子,眼尾微微发红,清澈的杏眼里含着一汪莹莹水光,那种令人不忍亵渎的干净和迷乱的情-欲交织在一起,向男人发出这种邀请,简直是引人犯罪。
贺庭洲手指撑着额角,房间暖橙的灯光打在他眉骨间,把他的眼睛藏在浓重的阴影里。
“你想我怎么帮你呢。”
还能怎么帮?
大尾巴狼,装什么纯情。
“你能跟我做吗?”
她直接得令人意外,贺庭洲眉梢轻轻挑了一下,抽着烟,不答。
“没关系,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去找别人。”
她其实忍得很辛苦,手指和脚趾都绷得紧紧的,怕自己控制不住在贺庭洲面前露出丢脸的媚态。
他肯定会嘲笑她。
贺庭洲眼皮一掀:“你打算找谁。”
霜序朋友圈里还真没有这种时候能“用得上”的人。
燕城遍地都是娱乐会所,叫一个鸭子又不难。
只是她眼下这状况,自己去找肯定不行。舒扬人在医院,沈聿去了霖城,她能信任的人不多。
“我可以……找子封哥帮忙。”
她刚说完,贺庭洲就轻哂一声,语气凉飕飕的:“那你记得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你哥回来砍。”
他误会了。
岳子封跟他不一样。
对霜序来说,岳子封就是亲近的兄长,属于无性别的范畴,根本就不在她选择的列表里。
不过他们经常在外面玩,肯定知道哪里可以叫一个又快又好的鸭子。
就是让岳子封帮她叫鸭子这种事,怎么开口都会非常非常非常尴尬。
要是贺庭洲肯,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去舍近求远。
“你是顾忌我哥吗?”她说,“我不会告诉我哥的。今天是意外情况,你就当、就当,帮我一个忙。如果你觉得吃亏,我可以给你钱。”
贺庭洲最不缺的就是钱,她也是病急乱投医,毕竟让他白白帮忙他肯定不乐意。
“行啊。”贺庭洲很好说话,“不过我挺贵的。”
霜序想想一晚上自己应该付得起:“你要多少?”
能把云盾集团做到行业头部规模,贺庭洲的生意头脑不是她能比的。
“你卡里有多少。”
霜序的积蓄已经全投进飞雪了,剩下的不多,实诚地回答:“还有一百万。”
贺庭洲仗着她这会意乱情迷智商下降,坐地起价:“那我要一百万。”
霜序懵了两秒:“一百万?”
你那玩意是钻石做的吗?
贺庭洲懒洋洋地:“都说了,我很贵。”
霜序的呼吸被药效催发得急促,她感觉有蚂蚁在啃她的身体,心跳得很快、很慌。
她懂,一百万就是拒绝的借口罢了。
这种要求说出口都难为情,被拒绝就更窘迫。她本来就很难受,就知道指望谁都不应该指望贺庭洲。
“算了。”
她语气里有没忍住的哽咽,但因为那两个字太短,听不出来。
她从床尾跌跌撞撞地下去,想去浴室用冷水冲澡,可是脚发软头发晕,没走两步就摔了。
贺庭洲刚好坐在那,这让她看起来非常像演技拙劣的投怀送抱。
贺庭洲稳坐不动,只把拿烟的那只手移远了些,任由她跌到腿上。
她很轻,又很软,带着一身灼人的热意。
霜序的手在他胸口撑了一下,掌心下触摸到肌肉坚实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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