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寸舟
跑神间,庄齐忽然叫了他一声,她靠过来,“你是送李叔叔来的吗?”
唐纳言嗯了声:“他到江城上任,我来宣布他的任命。”
她奇怪:“这应该是组织口的事情吧,难道也归你管?”
“真是长进了,你也知道具体分工。”他轻笑了下。
庄齐又悄悄近了一点:“我也在院儿里长大好不好,别总当我是孩子。”
唐纳言说:“本来是该这样的,但这一次情况比较特殊,也就急事急办了。”
他说完,腰上就摸上来一只不安分的手,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拱动在他臂上。
唐纳言深吸了口气:“睡觉还是这么不老实,手往哪儿放?”
庄齐得寸进尺:“我想抱着你睡,等我睡着了,你就把我弄回去,可以吗?”
“总问我可不可以,你真的有听我说话吗?我说不可以,还不是一样我行我素。”唐纳言仍规矩枕着手,一下都没有碰到身侧的女孩,语带责怪。
又挨骂了,庄齐小声委屈地说:“对不起嘛,我现在就睡回去。”
她转了个身,正准备从唐纳言身边爬走。
但很快,唐纳言就伸手抱住了她,“算了,你喜欢的话,就这么睡。”
“嗯。”庄齐又灵活地扭过去,两只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
她闭紧眼,用力地嗅了一下,是她很熟悉的,温柔雅洁的气味。
想要什么的话,还是得靠自己又争又抢啊,庄齐太同意静宜的观点了。
黑夜会将人的每一份感官都无限放大。
唐纳言被她嗅得浑身发燥,用力吞了下喉结,心里升起一道浓烈的温柔。
要不古人怎么说,百年修得共枕眠呢。
夜这么深,月色这么柔,怀里抱着心爱的女孩子,在细碎的谈话声里入睡,还有比这更缠绵的事吗?
他拿下巴微微摩挲她的发顶,轻声地发问:“自己坐车去的机场吗?那个点应该很堵,你从小就没单独坐过飞机,过安检的时候怕不怕?”
庄齐说:“来的时候不怕,但到了江城以后有一点紧张,担心找不到你。”
“就不会给我打个电话?”唐纳言的手搭在她后背上,怪她不听话。
她说:“我怕你骂我,你一开口肯定就会说......”
“胡闹!”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蹦出两个字。
庄齐笑得直抖,她把头仰起来看着唐纳言,“你也知道自己什么样儿,对吧?”
唐纳言拍了拍她:“好了,我以后尽量少教训你,端正自己的位置。”
“那我也不叫你哥哥了,好不好?免得你总把自己套住。”庄齐说。
唐纳言冷哼了声:“你就说,你想没大没小多久了?”
“很久了,我喜欢你很久了。”庄齐又往他颈窝里钻。
虽然这两年刻意疏远,但小时候亲近哥哥的姿势印刻在脑海里,重新做起来太容易。
“唐纳言?”庄齐轻声叫他的名字,像啁啾虫语。
唐纳言似笑非笑的,“你好,庄齐小朋友。”
庄齐不满意:“干什么加个小朋友?”
他笑:“成天腻在人身上的,不是小朋友吗?”
被激了一下,庄齐更加反叛起来,抱他抱得更紧:“哼,这算什么。我还要在你身上过日子呢。”
唐纳言仍拍着她的背,一只手摁了摁鼻梁,很无奈的。
看这情形,女朋友会比小妹妹更无法无天,还不能管她。
沉默了一会儿,庄齐伸手摸上他的脸,再滑到嘴唇。
他的唇形很好看,薄薄两片,鼻子又很挺,是典型的寡情相。
但哥哥这么温柔,一点也不像是薄情的人,所以这一套也不能尽信。
没多久,她还要再往下探索的时候,手腕被捉住了。
“别闹了,好好睡觉。”唐纳言固定住她的手臂,她再想作乱也不能够了。
庄齐极轻地哦了声,“睡就睡。”
就只是这样,她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半年前等待过暑假的庄齐,和现在躺在唐纳言怀里的,已经是两种境遇。
闭上眼没多久,庄齐就渐渐地睡过去。
听着怀里的呼吸变匀称,唐纳言紧抱着她的手才松了,睡着了总不会再乱动。
他抽出一条手臂,把妹妹的脸放在枕头上。
窗帘没拉紧,一点莹白的月光投进来,照在妹妹雪色的肩膀上,如明珠生晕。
唐纳言忍了忍,犹豫再三,最后也只是吻了下她的发梢。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拉好了窗帘,从柜子里另拿了一床被子,到沙发上去睡。
抱着这么副香软的身体,对唐纳言来说也是折磨,他完全睡不着。
他自个儿六根清净地躺着,蛮好。
这一觉睡得沉,庄齐醒来时,房间里仍闭着窗帘,分不清昼夜。
她嘤咛一声,伸手往旁边摸,什么都没有。
再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都已经十点了。
那正常,按唐纳言的作息早就醒了,他有晨跑的习惯。
庄齐给他发微信:「小朋友醒了哦,你在哪儿?」
这个时间点,唐纳言刚绕着草坪跑完两圈,正和李志杰散步说话。
他低头去看内容,温和的眉眼染上几分笑。
T:「先起来洗漱,等会儿带你去吃饭。」
李志杰望了他一眼:“纳言,你是今天就回京?”
“对。”唐纳言收起手机,他说:“任务完成了,也得回去交差嘛。”
李志杰说:“这一趟辛苦你了,等我回总部的时候,单独请你吃饭,务必赏光啊。”
唐纳言点头:“没问题,那我去收拾东西,先走一步了。”
得到了明确的回复,庄齐安心了,她把手机丢在一边。
洗漱是不肯起来洗漱的,她赖床得很。
因此,唐纳言进去时,房间里还是老样子,一丝丝光也没有,被子里拱起一道人形,睡得昏天黑地。
他拧开床头的灯,这份亮光让庄齐的眼皮跳动了下。
她在浅眠状态里“唔”了一声,抬手挡住脸。
唐纳言捏了下她:“不是说醒了吗?你就这么醒的?”
“你总不来,我就又睡着了呀。”庄齐揉了揉眼睛。
唐纳言说:“时间不早了,起来换衣服。”
庄齐凑上来说:“换不了,衣服在我房间,在那个包里。”
“早给你拿过来了,放在浴室里,自己过去。”
“谢谢。”
在哥哥这里,她总能得到无微不至的关照。他的好处太多太多,这只是她爱上唐纳言的因由当中,不怎么起眼的一个。
庄齐在里面捯饬,磨蹭掉半个钟,唐纳言拉开了窗帘,坐在沙发上等着。
女孩子梳妆是不能催的,这一点妹妹早就告诫过,他也拿出了十足的耐心,翻着一本内部期刊等她。
庄齐洗好了,走出来:“我们去哪儿吃东西啊,好饿。”
“带你去江边转一圈,也算没白来。”唐纳言起身说。
她穿上风衣外套,“好呀,听说有家牛排不错,我去看看有多不错。”
唐纳言路过她身边,庄齐亲热地挽了上来,“你还没说好不好呢?”
“好好好,我还能说不好吗,请问?”他瞪她一下。
这么说好像自己很不讲理。
庄齐挨在他怀里:“哎,这位老同志,有意见你就说出来,大家有商有量嘛。”
唐纳言拔下房卡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他皱眉:“什么?”
“我说我们可以商量。”庄齐重复说。
唐纳言摇了下手里的卡片,“不是这句,你说什么同志?”
庄齐抬起头,咬唇看他:“......老同志。”
唐纳言弯下腰,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下,笑说:“你哥就那么老啊,嗯?”
身后一排白木柜子,他倾身下来时,庄齐也被迫折腰,她怕摔,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求饶道:“我说错了,哥哥哪里会老,还很年轻呢。”
唐纳言脸上还维持着刚才的笑意,丝毫不掺杂念的。
可庄齐面对这张脸,闻着他身上柔和清雅的香气,呼吸渐渐迷乱起来,贴身的丝裙热得像烧着了。
她又一次吻了上去,在哥哥清润的眼睛还睁着的时候。
有了上回的经验,这一次她由浅及深地舔舐着,反复吮够了哥哥的唇瓣以后,用舌尖小心挑开他的牙关。
有别于在学校那次,这一回她进入得十分顺畅,含住哥哥柔软的舌头,肆无忌惮地摩擦出汁水。
庄齐轻颤着闭上眼,窄缝里有一股热流,小溪一样汨汨淌出来,轻易地浇shi了花丛。
只是这样,已让她兴奋到大脑一片空白,忍不住抬起腰轻微地蹭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