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枳
护工不解地看着温燃,小声道,“谁啊?找你的?你认识吗?”
温燃眼眶酸软得厉害,声音也不知不觉地哽涩,“没事了,你回去睡吧。”
护工嗫嚅着不太放心,但到底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卧室。
于是那个接近凌晨的,光怪陆离的夜晚,即便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温燃还是鬼迷心窍的,给薄祁闻开了门。
门锁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一刹间,凛冽的冬日气息扑面而来。
气息中裹挟的,还有薄祁闻身上如从渺远的丛林穿越风雪而来,回甘雪松的气息。
那是温燃亲手为他选的香,让人眷恋又上瘾的味道。
温燃努力保持着平静,让自己像个合格的旧情人,伪装体面地轻吸一口气,“你怎么在这。”
薄祁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很淡的口吻,眼神却深邃执拗,“我来拿我的外套。”
冠冕堂皇的托词。
温燃有一瞬间觉得荒唐,怎么薄祁闻这样的人也学会找这样幼稚的借口。
可这样的场景,不正是她这么多天一直在暗暗期待的吗,她又在矫情什么。
温燃忽然没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她没说话,转身走到沙发旁,拎起薄祁闻厚重的毛呢外套。
薄祁闻不请自来地进门,啪嗒一声关上房门,却撬开温燃心门的一角。
须臾之间,偌大的空间都好似沦为他的主场。
温燃听到他过来的脚步声,和他摘手套的声音,心跳砰砰加快。
薄祁闻嗓音还是那样沉磁温润,清越动听,“这就是你之前说的,给老人家租下的房子?”
两人距离隔着不到两米。
温燃脊背微微绷紧,漂亮的蝴蝶骨线条生动流丽。
就在她鼓起勇气,想要转过身面对薄祁闻的时候,薄祁闻已然将距离拉到最近,清寒的气息落在如玉般的肌肤上,带起一阵颤栗。
温燃脊背堪堪一僵。
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落入薄祁闻紧密的怀抱中。
一瞬间,世界都仿佛天旋地转。
那是温燃悖逆不了的,对他最原始的心动,最本能的生理性喜欢。
几乎是无路可逃的,温燃盈盈一握的腰肢薄祁闻搂得很紧,他俯首,埋在她香软的颈窝,像是走了很长很远的路,声音透着一丝疲惫。
不想再费力地装腔作势下去。
他把话直说,“想我吗?”
温燃死死咬着唇,没说话。
薄祁闻低垂着深邃的眼眸,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注视着她倔强的,不肯看自己的侧脸。
喉结难捱地滚了滚。
薄祁闻嗓音发哑,“可我每天都在发疯一样的想你。”
第63章 天生一对
话音落下的同时。
薄祁闻细碎如羽毛的吻,毫无悬念地落下来,从她的耳廓,到耳垂,到脸颊,再到唇边,每一下都激荡起微小的电流。
他抬手捏起她清瘦的下巴,呼吸克.制却沉欲,试图含住她的唇。
温燃却凭借着最后一丝即将沦陷的理智,硬生生把脸别开,她眼睫湿漉,声音哑着,“别——”
薄祁闻不放开她。
吻不到她的唇,就顺着耳根往下亲吻,柔软的唇瓣每触碰肌肤一下,温燃的灵魂就瑟缩一分。
他嗓音含浑,透着天然的勾引,恶劣得像个斯文败类,“别什么。”
温燃又羞又恼,往外推他。
奈何体型差在那儿,男人宽阔的肩膀就像围墙。
薄祁闻不仅无动于衷,还顺着她脊背敞开的礼服探进去,揉捏她平坦又柔软的腰肢。
好歹还留存着一点绅士风度,让他没把掌心上移,让他没当下就把她生吞活剥。
只是还有一点火气,薄祁闻深吸一口气,“谁给你选的衣服?想死?”
温燃不知道,薄祁闻这一晚上想挖了多少男人的眼睛。
占有欲把他操控得像是另一个人。
而那种阴暗的,痛快的,乃至愉悦的酸涩感,也同样操纵着温燃,她咬着唇,眼底水波轻荡,带着一点爱恨交织的口吻说,“我爱穿什么穿什么,不用你管。”
薄祁闻听笑了,“吃醋不用这么明显。”
温燃恼羞成怒地盯着他,却又怕吵醒屋里的两个人,只能压低声音说,“拿完你的衣服了吗?拿完赶紧走人。”
她把外套不客气地塞到薄祁闻怀中,下逐客令。
薄祁闻肩膀被她撞得轻轻晃动了一下。
脸上的神采却在昏黄靡丽的夜色下奕奕生动。
薄祁闻没和她兜圈子。
他不紧不慢地接过外套,终于不再用那种蓄势待发的,霸占的眼神看着她,不疾不徐道,“你就不问问我今晚为什么出席。”
他总喜欢用那种循循善诱的语气,蛊惑她,引诱她,一步步走入他陷阱和怀抱。
而这种驾轻就熟又游刃有余的魅力,恰恰是年轻姑娘无法抵抗的。
温燃已经很努力地保持清醒,却还是禁不住低声,“……为什么。”
听到这句话。
薄祁闻就已经笃定,他今晚得到的答案是对的。
把那件高订外套随手丢在一边。
薄祁闻握住她微凉的,白得像牛奶一样的手臂,轻轻朝怀里一带,他说,“因为我要确定一件事。”
“……”
“你到底还在不在乎我。”
说在乎,不过是一种委婉表达。
薄祁闻从温燃眼中的看到的绝不仅是在乎,而近乎浓烈的,难以自持的留恋。
这个答案,薄祁闻没有任何理由不来找她。
被戳中心底隐秘的心事,温燃眼眶一瞬便红了。
她垂下眸,不去看他。
薄祁闻却耐心十足,指腹摩挲着她饱满鲜嫩的唇,声音很轻,像怕惊扰这个让人迷醉的夜晚,“乖,跟我回家。”
滚烫的泪就在那个瞬间落下来。
温燃摇头说,“薄祁闻,那从来不是我的家。”
这句话硌得薄祁闻喉咙生疼。
他试图粉饰太平,牵唇一笑,“怎么就不是呢,如果你不喜欢绿意居,我们就再搬出去,你喜欢哪里地方就选在哪里,只要你想要,我都买下来给你。”
他像个急于哄小孩的家长,语气平稳中透着藏不住的紧绷和迫切。
温燃抬眸目光笔直地望着他,眼角的水痕让她骨相立体的脸多了几分决然。
她笑,“然后呢,把我丢在空房子里,你什么时候想我了,就回来看一眼?作为你光鲜亮丽人生里的一味调剂?”
薄祁闻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看她。
温燃不依不饶,“难道你要我留下,做你和蔡小姐婚姻里可耻的第三人吗?”
薄祁闻握住她的手收紧,嗓音干涩,牢牢盯着她,“我没有答应和她的婚事,也不会和她结婚,之前没告诉你关于她的事,是不想让你多想。”
他说的是实话。
温燃也的确见识到这一晚上,他对待蔡艺敏有多疏离冷漠。
可这又能代表什么?
代表他真的能永远守着她一个吗?
温燃几乎豁出所有勇气,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你可以拒绝一次联姻,但你能一直拒绝吗。”
薄祁闻也笑,那笑疲惫又讽刺,“婚姻就这么重要,人人都想推我进去,连你也是。”
温燃挣脱
开他的手,“你的婚姻与我无关,我从来不奢求什么。”
她的眼神像是寂寂冷光。
熄灭得悄无声息。
薄祁闻心凉了半截,“那你想要什么。”
温燃还是摇头,“我什么都不想要,你该走了,薄先生。”
薄祁闻心口窒闷得仿佛喘不过气。
他冷笑一声,“我要是不走呢。”
温燃没想到他这样光风霁月的人,也会有这样蛮不讲理的行径。
薄祁闻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从没对谁这样有耐心过,也从没打算把爱分给别人,你拥有的是独一份,为什么就不能陪在我身边。”
温燃静静望着他,失望地扯起唇角,“原来薄先生想要的只是陪伴。”
她笑中带泪,“原来这就是你口中独一份的爱。”
薄祁闻喉咙哽住,一时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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