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只柚
反正不是一个好人。
也挺会玩。
清晰地听到身后漫不经心地一哂,周司屹稍稍侧头,玩着把打火机。
脖颈的温度上升,然后骤然贴上冰凉的温度。
她被刺激地颤了一下,呼吸一急,Judy转过头,问她怎么了。
周司屹的手并没有收回来,高脚杯仍贴着她的后颈,冰气不断化开,很轻,很痒。
他甚至还悠闲地接了句坎昆最近雨多。
孟盈转开视线看台上。
但心神都在身后,看上去格外不专心,Judy调侃:“怎么样,是不是一看就是好学生?”
迟两秒才反应过来Judy的话题还在16号,她摇头:“不喜欢。”
“那喜欢什么样的?”
今天第二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心口有点燥,孟盈侧了侧头,脖颈凉凉的,完全被制住,她的姿势也僵硬,说出来的话倒不僵硬:“老的。”
声音很软,勾人。
这句是说给周司屹的。
他比她大三岁。
空气无声无息地烧。
周司屹站起身。
冰凉的杯身离开皮肤,温度骤凉骤热,她再颤栗一下。
他实在是很显眼的存在,好几个正在聊天的男生都看过来。
有人问他干什么,调侃是不是去看妞。
周司屹没搭腔,插着兜往场子外走,穿过卡座时手指划过她的耳垂。
孟盈被激得侧头。
正对上他的目光,锋利又懒。
“你是不是有点欠教育,好学生?”
心跳剧烈,呼吸起伏。
怕他再进一步,周司屹这个人不讲道理,骨子里一把掠夺欲,手段又多又痞,她再清楚不过。
咔哒一声。
那杯酒撂在她手边。
那根手指从她的耳垂移开,搭在高脚杯上,敲了两下。
“落了个东西,一会儿回。”他这才回那个调侃的男生。
“什么东西?”
“不大,”对上孟盈无辜又纯的眼,他继续,“草莓的。”
呼吸陡然一紧。
这个混蛋。
周司屹走后,她也出了酒吧。
周司屹人果然在酒吧门口,那是条很长的小巷,深夜安静,红□□光打在他的肩身上。
他在逗着只流浪猫,那只流浪猫很瘦,被挠了下巴,往他的手背蹭,还舔了舔他。
周司屹不太做人,拎着小流浪的后颈把它提远了点儿,教它坐。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执着地教一只猫坐,但那只猫好像真学会了。
周司屹摸了摸它的头,夸,好学生。
这场景有些熟悉,昨晚的记忆涌上来,孟盈没忍住呛了下,周司屹回头。
“逗猫干什么?”
“不然逗你?”他轻哂,毫不客气地捏了下她的脸颊。
很烫。
她反手摸了摸。
刚才出来前为了壮胆,把他撂下的那杯酒喝完了,脸颊热热的。
外面有辆摩托驶过,声音很大,脚下的流浪猫受了惊吓,慌不择路地朝路边跑。
差点儿撞在她身上,孟盈想往旁边躲,喝完酒身上软,脚下不稳,被周司屹拎着衣领按稳。
他的手没松,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她后颈。
“你不回去吗?”她磕巴着问。
“是熟悉了,都不说谢谢了。”周司屹漫不经心瞥她一眼。
这话里的意思就很多,从周司屹这儿说出来,她自觉代入了最痞的那个。
“那,怎么,谢你?”头脑在酒精的作用下晕晕乎乎,她的眼睛很亮,保持着好学生的本能,有点羞愧地说。
“你自己想。”周司屹说。
他是拿捏人心的一把好手,从十几岁起就开始上谈判桌,几乎没有输过。
果然,孟盈被绕进去,愧疚更深。
周司屹掀了掀眼皮,手搭着孟盈的腰,别的女生那儿他都是绅士手,在她这儿便宜占得很熟练。
她还在思考。
思考了一会儿,从兜里抽出他落下的一包烟,跟下午那支打火机。
周司屹抬眸,定定看着她。
拿出烟后她又想了一会儿,含在唇间,咔哒一声打火。
动作跟周司屹很像,学了十成九。
火舌舔上烟尾,她想拿给周司屹。
周司屹垂眼,攥住她手腕,顺着势把人从腿弯抱起,锁着她的腰跟手,低头,唇在烟气里相碰。
跟欺负没爪子反抗的小野猫似的。
眼睫被烟气弄得痒。
她的耳根红红的,尝到甜味,舔了下他的唇。
然后没了动静。
醉了。
钓完就跑。
周司屹不爽地嘶了一声,捏她的耳根。
她的眼皮动了动,人还懵,问:“你还在。”
周司屹侧了侧额:“你挡道了。”
“哦。”
她大脑转不过来,说:“那我睡会儿,可以吗?”
很客气。
周司屹撑着脸,垂眼瞥她:“你很累?”
“很累。”
这句说得很确定。
“白天累的?”
“也有晚上。”
“明天给你办健身房年卡。”周司屹像个无情的教官。
“为什么是年卡?”
“你太菜了。”
周司屹靠着酒吧的门,一手捞着她腰,说得直白又混蛋。
孟盈鼓了鼓脸:“你好凶。”
“因为我老。”
“那怎么能不凶?”她迷迷糊糊地问。
周司屹的目光都生趣,她喝多了酒很可爱,他顺手下单了个草莓的香槟,朝她勾勾手指。
她一脸好学生听讲的表情。
“继续亲。”周司屹说。
她认真看了一会儿,皱皱眉:“够不着,你低低头。”
周司屹不顺她话,把人抱了起来。
懒散又坏透的作派,便宜占尽。
然后单手抱着她,右手拆了块糖,她被培养出本能记忆,想吃,他先一步咬住,碰了下她唇。
她本能张嘴。
吃到糖了。
周司屹盯着她的眼睛。
近距离的对视里暧昧横生,他说:“很乖。”
像是每个得到夸奖的好学生,她飞快地碰了下周司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