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婚日记 第94章

作者:应雨竹 标签: 现代言情

  也完完全全让她打消这个芥蒂。

  他这份真情,是真挚的,难得的。

  他们之间,有过怨恨、纠缠、离开、误会、相爱的时刻很少很少,昔日种种,不好的言论,都在此刻一笔勾销。

  他的嗓音颤抖,是紧张,忐忑不安。

  “至于为什么要唱这首,是因为我记得,你唱这首粤剧时,是我第一次,认真看你演出的时候。”他低沉的嗓音,说出那句话:“我想和你,与心上人,好好地,在一起。”

  唱这出戏,是因为第一次的纪念。

  也是借着这句台词,告白。

  “江枝,”他紧张,琥珀色的眸子微动,握着戒指,手微微颤抖,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明明曾经婚姻三年,但是表白,告白,是第一次。

  他说的,他会给她仪式感,他说到做到,并没有和她想的那样,稀里糊涂在一起,她知道,他在变好,在努力去改变,去成为她心里,理想的丈夫。

  她倏地红了眼眶,轻声细语,道:“我愿意。”

  是接受幸福,是再一次下了赌注。

  他盯着她,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那双手颤抖着,不知所措,是抱她,还是亲她,又或者是为她戴上戒指。

  就在她茫然时,她没由来的说了句话。

  “我会赢吗?”

  她是问这段婚姻的赌注。

  问她是否会赢。

  结局会如何。

  他垂眸,发丝有汗,额头也有,认真专注的看着她,道“会。”简短的会,是保证,是承诺。

  他回应完,在手足无措里找到方向。

  低头给她戴戒指,温柔的手法,待戒指套牢她后,他又轻声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从始至终,你都是赢家。”

  从始至终,在江枝不知道的地方,他也无数次偷偷看着她。

  明明有更近的路回去,却总是要走到那条路。

  只因为一天没听到她喊:“周淮律,好巧啊。”他都会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

  潜藏在心里的爱情枝丫,早已在埋下种子的时候,就种下了江枝的名字。

  他不善于表达,却清楚知道,他爱的,自始至终只有她。

  周淮律唯爱江枝。

第66章 “够了!我还是痛的!”……

  国庆假期已然悄悄过去五天。

  后天就要上班, 这是在禅城呆的最后一晚。

  趁着周淮律和陈沙沏茶聊天的功夫,两人什么都谈,哪里的茶叶好喝,她插不上话, 干脆上去二楼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

  江枝来到了二楼, 脚刚踩上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 目光就看向了二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很忙,从香山内湾回来后就忙着排练戏曲春晚的事,又下乡,这几天闲下来时倒是忽然想起,那次在香山内湾的时候,曾看过的记事本的开篇。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原来她为了事业会那么努力, 她现在变了好多。我不知道我在她的心理还有没有位置, 我想和她说,能不能复婚。】

  此刻心里忽然微微有些颤动, 大抵知道他写记事本的开篇时, 是他当时住在禅城二楼的时候。

  那时候她对他心里有气,只希望他不要出现, 别来扰乱她的心,所以她从不会去主动记得, 或者在意他的当时的所作所为, 那时候明明知道他就住在隔壁,但却从没有主动来这个房间看过他。

  或许是现在变了,彼此又恢复了恋爱关系,又或许是她想看看他当时在写记事本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环境和心态。

  她抬起脚往那个房间走去, 推开门,眼神却倏地顿住。

  当时他住的就是这个环境?

  映入眼帘的是寒酸的一张木板床,还有破旧已经摇晃的书桌,一张斑驳脱漆,甚至还有蛀虫的凳子,其余全是班社不要的、或者报废的电器。

  除了有张床能被称之为房间,其实整体看下来更像是堆积杂物的仓库。

  连这张床都是不知道谁用下来淘汰掉的。

  江枝站在门口,心忽然就有些酸酸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很忽然的,感觉有点心疼。

  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目光所及之处是那块硬床板,木板周围的边沿甚至都产生了很多毛刺,指腹轻轻的划过去,就能被毛屑给刺到。

  上面还铺了床单,是洗衣液的味道,应该是刚洗没多久。

  这几天住在班社,她听闻了不少这三年来的事情,他偶尔会来这里小住几天,在每个不大不小的节日,或者是陈沙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不管再忙,都会出现。

  在这几年里,周淮律充当她的角色陪伴在陈沙身边,也成了她昔日想要的好外孙女婿的角色。

  她垂眸,坐在床板上,床却忽然响起吱呀的声音,她的体重才19斤,不至于坐下来的时候会让床板都在动,那她尚且如此,周淮律呢?

  她惊讶的时候,隔壁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很清晰明显的声音。

  她的心跳了跳,忽然就明白,为什么他会知道她凌晨还在练习,没想到两个房间居然如此不隔音,连脚步声都能如此清楚听见。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江枝坐在床上,待脚步声在近距离停止时,她似有预感那样,掀起眼眸望向门口。

  十月的季节,外面已经明月高挂,他倚靠在门框处,晚风拂过来,吹动他的发丝,休息的日子,他穿的简约舒适,西裤搭配白衬衫。

  身高体长,西裤下的长腿匀称,是劲瘦有力。明明已经快三十。但他身材保持的极好,这几天温存的时候,手搂住他的腰,都能感觉到背肌的发力。

  “你怎么来了?”

  她开口问,明明见他刚才还在楼下和陈沙品茶。

  “找不到你,”后半句没说,江枝自然懂了,只是没想到和周淮律再次谈恋爱,他会变得如此黏人,好像时时刻刻分不开,这几天在禅城,只要见不到一会儿,就会立刻发信息问她在哪里。

  她以为她刚才上来的时候,当着他的面走的,他就应该不会跟上来。

  没想到还是来了,她想到什么,垂眸道:“明天就回去了。”

  言外之意就是,还是会分开住,也还是不能每天这样腻在一起。

  他岂会听不懂?

  他不答反问:“坐在这里干什么?”

  他上前,靠近她,却不坐下,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是勾在手指上转圈的暧昧,她发现他很爱玩她的头发,从那天在一起后,有事没事,就和之前那样,勾住她的发丝,好有意思的绕来绕去。

  以前她以为他是借着她的头发思念另一个人,其实不然,他就单纯的爱玩她的头发。

  “好了,”江枝抽出他的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拉着他坐在了床板上。

  周淮律还没反应过来,就与她肩并肩挨着坐下,床板响起熟悉的吱呀声,他立刻心领神会她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拉着他坐下。

  “明明这张床那么不舒服,硬硬的,翻个身都会响,为什么之前你也不和说换,”江枝说完,很认真道:“你不说,我也不知道。”

  她是这么说的,话里话外是温柔的责怪,责怪他当时为何不提出换床,他眉眼温润,执起她的手,两个人坐在这个破旧的仓库房间里,交换心声。

  他是这么说的,看着她的眼睛,诚挚道:“当时只想着能在班社住下就已经很好了,那时候关系那么僵,我还能住在你的身边,还能看到你,对我来说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事情。”

  他的这段话,让她心里稍许有些难受又甜蜜。

  她其实都懂,那个时候,于他而言,能住在班社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哪里还敢奢求提出换床。因为那时候只要周淮律提出这个要求,她肯定会借题发挥,让他离开这里。

  “你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翻身怎么办?”她似有疑问,道:“那时候我在那边排练,怎么从来没有听到你这边发出声音,隔音那么不好,刚才你在那边走路我都听到了。”

  她说完,对视上他的眼睛,深邃的眼眸里是温柔的笑意,她倏地,在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却又觉得不可置信,语气低到自己都听不见,道:“你是不是上床后根本没动过。”

  连翻身都没有。

  他看上去很轻松的回答道:“没什么。”

  看来是她猜中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那段时间,他从没有睡过一夜好觉,白天他很早就起来买菜、做饭,他想要找到自己存在在班社的理由,他要让自己忙碌起来,融入到这里,才不会轻易被她驱赶。

  忙碌整天,虽然没能和她说上话,也没能得到她的半点好眼神,半句好话,但是他能够看着她,就觉得很满足,到了夜晚,回到这里,他睡在床上,从来都是贴着最里面的墙。

  那个月,他没有让自己翻身,半睡半醒之间,全是警醒自己不要翻身发出动静吵到好不容易结束练习准备入睡的她。

  他的背,那段时间都是酸痛的,但也只是如今回想起来的感受而已,因为那时候他根本顾不得自己舒服不舒服,每晚入睡前就是祷告明天她能和自己多说上两句话。

  或者看他一眼也好。

  “我有点心疼你。”她很直白的表达出自己现在的感受,她从不会去吝啬于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感情,不管是好还是不好,像当年,喜欢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喜欢,离婚后,面对他的挽留,她也是把自己的厌恶、讨厌,统统都说出来。

  他轻笑,看着她撇嘴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委屈,明明是他受累,她反倒委屈了,他其实是想安慰她,告诉她,继续告诉她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他偏不的,恋爱里的男人,心机颇深。

  江枝还沉浸在这件事上,她在回忆那些时候的事情,而他——

  “那时候是挺累的,”他忽然话锋一转,弄得江枝措手不及,明明刚才他还说没什么,她的思绪被他打断,这句话刚说完,她就抬起头看向他。

  眼里是茫然,分不清楚他是什么心思。

  他故作淡然,温润君子的模样,看不出来心肝是黑的,只听他很正经的开口道:“但是现在,想到可以和你在一起,以前的那些累都不算什么——”

  她知道他有话要说,她就安静等着,果然,他顿了顿,终于把黑心肝亮出来:“枝枝,我们回去后,也住一起好不好?”

  原来是打了同居的打算。

  从这几天的相处看来,她其实早就知道他现在那么粘人,回去之后肯定不会愿意像之前那样,各住各的地方,只是没想到,他会利用自己的愧疚,趁机提出要同居的提议。

  那些愧疚荡然无存,她轻声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言外之意就是别再提起,她说完就起身要走,刚站起来,却被他抓住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被他用力一拉,往后倒去。

  就正好倒在他的怀里。坐在他的双腿上,

  她仰起头看他,他垂眸,将她从背后抱个满怀,勒的紧紧地,呼吸在她耳边喷洒,那双手就是不老实,她立刻摁住胸脯鼓起来的地方,摁住他的手背,低声警告道:“周淮律,够了!”

  “我今天都是痛的!”

  从那天开始,整整六天,都没有歇过!

  他哪来的那么旺盛的精力?

  她是控诉,他是偷笑,将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吹气,惹得她酥酥麻麻,他是完全故意的,是坏心起来,知道她的敏感地带,他哑声道:“受不了分开住。”

  他说的是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粘人,但是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要贴贴,总想亲亲她,摸摸她,他是不懂的,后来某天,江枝告诉他,这是生理性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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