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虹山
她听说的传言都是赵应东瘦到皮包骨了,完全是谣言。
一只健康的疯狗和一只瘦弱的正常狗,楼月很难觉得哪个更好点。
哎,要不要再批一个马甲,给他当人生导师呢?
楼月胡思乱想间洗完了澡。
吹头发的时候,赵应东进来了,熟练地接过吹风机,开始他的工作。
还是没穿上衣。
楼月低着头看他的腹肌,偶尔戳一戳,扯一扯他的腰带,眼睁睁看着他又起立。
说破了,她颇有些大无畏的心里,又伸手,按了按。
赵应东放下吹风机,抓住楼月的手,用力压了上去,“好玩吗?”
楼月摇头,“开个玩笑,哈哈哈,开个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她用力扯自己的手,赵应东也没松开,只是把手指插进她的手心,十指相扣。
“怎么不问我是不是吃药了?”
“……”
楼月用另一只闲着的手向他比心,“放开我吧,我要去护肤了。”
赵应东这才松开手。
“不要反锁,我今晚过来陪你。”
楼月:“……不用客气了,我可以的。”
“我不可以。”他盯着楼月的脸,“我有钥匙。”
这不早说,楼月撇撇嘴,“我肯定给你留门啊,不要多心。”
赵应东露出满意的笑容。
楼月收回揉着手腕往出走,“我怎么觉得你一会正常,一会儿不正常,这会儿就属于正常人里的神经病,神经病里的正常人。”
赵应东:“其实我刚刚才吃药。”
楼月转头瞪了他一眼。
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她松弛地躺在床上,发呆。
他很不对劲。
楼月抓了抓脑袋,每次一抱着她,他就像那些吸猫癫狂的铲屎官,特别没有底线。
焦虑症有这么严重吗?
楼月苦着脸,今晚真是冒进了。
她打开手机就看到范林发过来的表情包——老实交代.jpg。
楼月把枕头捂在自己脸上,怎么连范林都看出问题来了啊。
她也没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举动啊。
楼月选择性忽略了他的消息,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精神分裂、性.瘾、皮肤饥渴症的症状,总觉得赵应东应该是这三种病的结合。
楼医生百度看病,看完心里更惶恐了。
赵应东洗完澡,就来楼月房间休息了。
他冒犯的事情干了七七八八,睡觉却很老实地躺在床边。
关上灯后,楼月闭着眼睛问:“你现在在想什么?”
赵应东坦然地说:“想刚刚在我卧室里……”声音里都是回味。
“可以闭嘴了。”
“好的,我自己想。”
他轻声道:“晚安,我会梦到你的。”
第46章 躲藏(1200营养液加更)“那我就……
早上醒来的时候,楼月先探头看了看床下,发现赵应东不在了,才彻底醒来。
她伸了个懒腰,下意识看向窗外。
窗帘的缝隙里透过一丝光,楼月爬到床边,伸出手拉开帘子,今天是个彻彻底底的晴天。
她重新扑上床,拉低领子又看了下,感觉那印子颜色更深了,百思不得其解,又把裤腿拉高,印子也在,她看着上面的牙印陷入了沉思。
赵应东推门而入,看着楼月的背影,直到她要转身时,才说:“你醒来了?”
显然是醒来了,楼月白了他一眼,“你干什么去了?”说
着,把自己的裤腿放下来。
“去厕所解决生理需求。”他随意走过来,卷起床垫,把楼月的拖鞋放到跟前,“过来我给你量一□□温。”
楼月伸手摸了摸额头,感觉没什么异样:“好像退烧了,应该不用测了。”
赵应东:“我感觉我好了,可以不用吃药了吗?”
楼月乖乖伸出胳膊。
赵应东把水银体温计塞给她,看她夹得很认真,没忍住亲了下她的额头,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早上还想喝粥吗?”
楼月:“都可以,我还想要一根油条。”
赵应东点点头,“我一会儿出去买。”
他用小皮筋帮楼月扎好头发,“你一会儿先去洗漱,我很快就回来了,要是还有什么想吃的就跟我说。”
他看着楼月的脸,楼月连续眨了两下眼睛充当点头,表情呆呆的。
赵应东又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下,没什么诚意地说:“不小心。”
楼月大鱼大肉吃过了,对这点清粥小菜以及不放在心上,把体温计拔出来后,说:“你下去买个额温枪吧,这个用起来不方便。”
赵应东看着体温表上的数字,点了点头,“嗯,温度很正常。”
然后把体温计放进盒子里,去买早饭了。
楼月磨磨蹭蹭地洗漱完,赵应东就回来了,手上提着几根油条。
“你顺便在早餐店买份粥不就行了。”楼月看他又进厨房忙活了。
“我做的好吃。”赵应东头也不抬地说:“今天早上没和面,不然我也会做油条。”
她探头看了,锅里咕嘟嘟地冒着泡,热气熏张来,她赶紧移开。
“真厉害,我就不会。”楼月由衷地赞美他:“还会做油条呢。”
赵应东其实很得意,但是脸上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你不用会,我会就行了。”
他盛了两碗粥来到餐桌前,楼月拉开椅子,桌上都是瘦肉粥和油条的香气,她深呼吸了一口,说:“要是我身上是这种味道,你还要闻吗?”
赵应东盯着她的脖子看了两眼,“那我就做好直接吃的准备了。”
楼月败下阵来,假装无事发生,开始吃早饭。
九点的时候,导师给楼月打了个电话,浅浅交流了下她目前的工作进展,没有提多余的要求,还祝福楼月家人早日康复。
她当初回家就是和老师说,家里有人生病了。
楼月握着手机殷勤地嗯嗯啊啊,隔空点头,特别听话。
“哎哎,好的好的老师,我过两天就把论文发给你。好的好的,我会和他们联系的,对的对的,钥匙在师兄那,好好好……”
她绕着客厅打转儿,赵应东坐在沙发上,像向日葵那样,随着他的太阳转动。
结束电话后,楼月松了口气,和老师打电话不亚于给领导做汇报。
“老师很严格吗?”他倒了杯水放到楼月面前,“你很怕她?”
楼月:“……主要是我这段时间什么也没干。”光顾着干你了。
她挠头,“我寒假可能得早点返校。”
赵应东没说话,又把帮楼月接的那杯水收回来了,放到自己面前。
楼月有点心虚,“到时候再说吧,还早呢,怎么都得在思雨婚礼之后了。”
赵应东阴森森地说:“韩思雨和我一起掉水里,你先救谁?”
楼月一脸呆相地看着他,好像还没读懂题。
他又补充了一个重要前提:“韩思雨会游泳。”
“你救哪个?”
楼月纠结地说:“可是我不会游泳啊。”
赵应东仅有的温和也消失,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会游泳。”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我救啊?”谁来救救我?
楼月看着他眼神越来越黑,急急忙忙地补救:“我救你!我肯定先救你啊!韩思雨会游泳为什么要帮她,我肯定是要先让你教会我游泳,然后我再去救你的。”
赵应东哼了一声,“我记住了,夏天就教你游泳。”
楼月点头,“先提前谢谢你了。”
她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手指伸出去,食指的指腹点了点赵应东的指尖,“谢谢你哦。”
赵应东站起来,走到楼月那边坐下,然后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
他们心贴心靠在一起,却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楼月是劫后余生的小庆幸,赵应东眼神黑沉沉的。
不管怎么样,楼月还是要离开这里,去上学的,她还有自己生活,生活的主线也并不在这里,这短短的寒假,只是她的学余时间。
赵应东昨晚的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