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镜
唇覆上去,抵入樱红的唇舌,气息融合的时候,叶青澜紊乱了一瞬,双手下意识搂上他的脖颈。
她原本以为只是接个吻,可周别鹤想要的好像不止那么简单,他掌心扣住她的后颈,吻落在她的耳垂,颈窝。
一瞬间电流窜过全身。
开衫被男人拨开。
肩膀感受到裸-露在外的凉意,叶青澜瑟缩了下,她身体发软,微微往后仰和周别鹤对视。
她眼睫潋滟,胸口在不断起伏着,他眸光带着克制而冷静的欲色,好像在一寸一寸描摹她的唇与肌肤。
叶青澜受不了被这么注视,主动吻上周别鹤的唇,他身上有清冽而温柔的香气,此刻都蒸腾在节节升温的空气里,窗帘荡着影影戳戳的光,逐渐急促的呼吸在飘进来的日光下无所遁形。
叶青澜沉浸在这个吻里,心跳得越来越快,直到周别鹤的手抚上她的小腿,裙角在他手腕被卷起。
“唔——”
她闷喘了一声,脊背阵阵漫过麻意,几乎是本能地,按住他的手。
唇齿仍然在厮磨着,周别鹤的气息沉重,带着热
气拂在耳廓边:“要吗?青澜。”
他喑哑的声音,几乎挑动了她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叶青澜快喘不过气,她脸埋在他肩上,身体很烫:“这里隔音很差,也没有……”
她这话说完,周别鹤横在她腰间的力道收紧了些,让她紧紧贴着自己,他咬着她的耳垂,指尖隔着濡湿的布料按上某一点,嗓音混着低笑:“你误会了,我是问这个。”
叶青澜脑中轰然一声,绯红着脸颊在周别鹤颈边深深咬了一口。
明明就是他误引她。
周别鹤偏头,接住她的唇,吻逐渐湿润而深入的时候,他漫不经心按揉着,漂亮的紫色裙摆堆叠在手腕上,如同被轻碾而散落的花瓣。
叶青澜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轻咬唇,额头被周别鹤抵着,他拨开她的唇,让她咬自己的手指。
某一时刻,脑中像烟花炸开,她身体软了下来。
烟花的余韵绚烂,她留在周别鹤指上的齿痕也很深。
“青澜。”他附在她耳边,沉哑的嗓音慢条斯理说,“你弄湿我裤子了。”
第30章 “我不做饮鸩止渴的事”
听到这句话,叶青澜全身皮肤都烧了起来。
人还陷在高-潮中,她伏在周别鹤肩上,过电般的刺激感慢慢褪却,才后知后觉地赧然。
米色的镂空薄衫已经掉到了手肘处,宽松的吊带也滑落,香肩含粉,圆润的曲线半露,靠在男人怀里。
湿黏黏的不太舒服,感觉到周别鹤抵着自己,叶青澜不敢动,指尖尝试顺着他的衬衣纽扣滑下去,滑到皮带金属扣——
周别鹤倏然按住了她的手。
他侧眸,呼出的热息交织,叶青澜睫毛颤了颤:“不用我帮你吗?”
周别鹤眸中是晦暗的欲望,他气息分明有刹那的凌乱,又被抑住了。
他捧起她的脸,在被吮肿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嗓音混着漫不经心的色气:“青澜,我不做饮鸩止渴的事。”
说完,他把她的肩带挑上去,手指慢慢理了理她的头发。
一举一动都带着撩人的克制。
叶青澜胸腔不断起伏着。
……
周别鹤起身去重新洗澡。
叶青澜手遮住眼,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才起来,亚麻窗帘在日光下晃荡着,卧室内半明半暗,未散去的潮热还在提醒刚才的失控。
她深吸一口气,把窗户完全推开,让阳光照进来。
找间空屋子冲了澡重新换了条裙子,叶青澜下楼时,思索着周别鹤该怎么办?
他膝盖上的水渍,她看到了。
面料精良的西裤,连一丝没熨平的褶皱都明显,更遑论是湿痕。
想到他在她耳边逗弄的那句话,叶青澜瞬间不想帮他回绿溪拿衣服了,让他自己解决吧。
到楼下,叶青澜神态已经恢复如常,问张妈:“张妈,周别鹤醒了,您能帮他煮碗馄饨吗?”
“好啊。”张妈笑眯眯地应了,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到叶青澜忽然换了衣服,“怎么突然换衣服了,要出门吗?午饭不在这儿吃了?”
叶青澜低头看了眼自己,勉强一笑:“不是,山里蚊虫多,就不想穿裙子了。”
张妈念叨:“也是,改天我做几个驱蚊的香包挂院子里,天一热儿,蚊虫又多起来了。”
她说着去厨房煮馄饨,叶青澜拎起水壶帮忙浇剩下的花花草草,没两分钟,院子外传来动静,叶秉山和元伯走进来。
后面还跟着程奉。
“爷爷,您回来了。”叶青澜瞄到后面,“程秘书?”
程奉客气一笑:“太太,打扰,我来给老板送换洗衣服的。”
果真不需要她担心,叶青澜指指二楼:“周别鹤在楼梯右手边第二个卧室,你去吧。”
“好。”程奉恭谨地向叶秉山点了头,才提着纸袋上楼。
叶青澜扶着叶秉山坐下,正泡着老君眉时,周别鹤和程奉从楼上下来。
她回头看去,他换了身沉稳的西装长裤,日光下光风霁月,又恢复了素日里的温和清贵。
“爷爷。”周别鹤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问候叶秉山,“您的气色看上去好些了。”
叶秉山笑:“人老了,天气热的时候就舒服点。你五点多才过来,怎么不多睡会儿?”
“还有事,要回公司一趟,不能久留了。”
叶青澜听到这句话,执壶往一只素三彩品茗杯中倒茶,抬手递给周别鹤。
他接过,吹了吹热气,呷了一口。
叶青澜余光瞟过去。
入口茶汤又苦又涩,简直不像她这个自小浸淫在茶叶里的人能泡出的。周别鹤顿了下,捕捉到那姑娘的视线,面不改色地喝完。
叶青澜垂眸遮住眼里的笑意。
还没笑两下,周别鹤放下茶杯:“爷爷,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公司为重,不必惦记我这个老头子。”叶秉山和颜悦色地发话,“青澜,那你送送。”
“我——”
话音未出,手已经被周别鹤牵住,叶青澜被迫起身,被他拉着手往外走。
她眼里的笑还没收回去,恰好被周别鹤捕捉到,到了外面,赶在他兴师问罪之前,她先开口堵住:“我让张妈给你煮了馄饨,不吃完再走吗?”
周别鹤伸手轻掐她的脸:“不敢吃,怕是老君眉煮的。”
叶青澜仰头,装傻:“你都能喝出是老君眉,说明我泡得还不错。”
程奉在后面跟上来,看到两个人的亲密姿态,步伐自觉转了回去,去拿打包的馄饨。
送走周别鹤,叶青澜在茶庄待了一整个下午,陪着叶秉山消磨解暑。
晚上回绿溪时,收到他的消息:[今晚回去晚,早点睡。]
叶青澜已经在新闻上看到了君和旗下的酒店发生了食物中毒事件,由于受害方是个量级不轻的网红,所以引起了不少关注和讨论。
好在君和的24小时黄金公关处理得不错,迅速又精准,查清了食物变质的源头,并且发布道歉公告声明会彻查所有供应链。
这晚至凌晨,叶青澜睡意沉沉时,朦胧间感觉到周别鹤回来的脚步声,她睁不开眼,呓语地唤了他一声。
脚步声微微停顿,接着走过来,他身上带着一丝温柔冷香,俯身吻她的额头:“睡吧,我去侧卧睡。”
她想说没关系,让他留下来睡。
可是太困了,困到说不出话,与他交缠的手指也轻飘飘的。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同时,叶青澜和江书峦也陷入冷战。
四幕的项目拍摄复工,她大部分时间待在摄影棚,偶尔回缔听开会时,和江书峦碰上了,二人也是擦肩而过。
两个老板冷战,遭殃的是下面的员工。
栗子几人偷偷在茶水间八卦:“澜姐和江总,有一周没说过话了吧?”
“何止。”小杨说,“早上澜姐有份预算文件要让江总签字,还是我跑的腿在中间传来传去。江总签字的时候,那叫一个面无表情。”
“江总最近气压好低哦,感觉要冻死了。”
“到底是为什么啊?”
栗子犹豫着猜测:“我觉得有可能是因为四幕的项目,江总联系到了孟珂,孟珂也答应拍摄了,但澜姐让我取消了。”
几人面面相觑。
短暂地八卦了一会儿,茶水间摸鱼时间结束,大家各自拿上杯子准备回工位时,一拉开门,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江书峦。
“江……江总。”
众人呆了一瞬,立马鸟兽状四散跑了,只有栗子被江书峦抓住:“站住。”
栗子苦着脸回头:“江总……我错了,我有罪,我不该上班时间不好好干活,在背后讨论你和澜姐。”
江书峦捏了下鼻梁,问道:“我记得,四幕的项目是你全程跟的。”
“是……”
“你认为孟
珂不合适吗?”
“孟珂……”栗子觑他的脸色,小心翼翼说,“孟珂其实也行的,但是澜姐定的那个国际模特气质更贴,还是澜姐用私交请人家才来的。”
江书峦沉默,挥挥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