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咚太郎
而梦江湖每周末都有阵营攻防战,正派vs反叛。他听尤心艺的话加入逍遥谷,还没玩过300人vs300人的大型对抗赛。
据说限定两小时,届时将有双方多名指挥上阵激情嚎麦,组织大家分团作战……
明野真的是对攻防感兴趣吗?
兴许只是一个借口。
总之,他最近不想见到女朋友。
放在以前没什么,就算谈恋爱双方也有各自行动的自由。
可撞上乔鸢失明,明野好似背上一层道德枷锁,很难说服自己、也生怕被别人发现,他居然放任残疾人似的女友单独出行……
他心烦地抓了抓头发,视线不自觉落到陈言身上。
他刚从实验室回来。
他最近突然开始穿卫衣了。
——他是说师哥。
“明子,你网游打完没?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撸?”
“狗儿子喜新忘旧多久了?”
吴应鹏去打台球了,宿舍里只剩无良和耗子联合讨伐他的‘背叛’。
空调呼呼吹送热气,许是温度上升,使得头顶灯光愈发炽亮,光晕不住放大。
恍然间,一个绝对不能为外人道的馊主意盘踞心头。明野抓起围巾,看向正要脱外套的陈言:“师哥,有空吗?要不要一起下楼?”
“我请你吃夜宵。”
*
陈言答应了。
所有看似偶然的背后都有无数次必然。反之,只要不断埋下朝向必然的种子,持之以恒,终有一日,有机会结出那颗名为偶然的果实。
就在刚刚,他确定自己听到了果实长成的声音。
因而固然没有吃夜宵的习惯,陈言依然毫不迟疑地同意,将脱到一半的大衣又穿了回去。
校区外许多流动小摊,明野问陈言想吃什么,陈言说都行。于是挑前者了自己喜欢的铁板烧,特地强调重盐、要变态辣,明野往篮子里吭吭扔肉。
陈言仅礼貌性拿了一串土豆。
摊上烟大,两人挪到绿化带旁等。
“哥你每天都在实验室干什么啊?”
明野没头没尾地问。
“一般要完成导师布置的任务,做课题研究、分析收集数据,再做模型数据。”
“每天都?”
“差不多。”
“你不打游戏,对吧?”
他话题跳得很快,陈言保持平稳的语调回答:“以前玩过一阵子,现在时间少,就不碰了。”
“抽烟吗?”
“不。”
“我来一根,师哥你不介意吧?”
打火机噌地冒出亮光,点燃的烟支腾出一大股烟雾。
明野微微弯腰,双指夹着它,在烟雾中开口:“不累吗?”
他把话题又转了回去,陈言道:“累,但必须要做。”
“不懂。”明野吐气,笑着摇头,“什么叫必须做、应该做、可以做,可以不做?说实话,大学不就是我们最自由的阶段吗?应该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干嘛就干嘛才对。”
无拘无束,尽情堕落。
即是明野对大学所有的规划。
发现陈言一时无声,他解释:“别误会啊哥,没针对你。”
“你最近在玩新游戏?”
陈言反问。
“对,下了一个网游,挺好玩的。”
提起梦江湖,明野笑容不禁加大:“算是圆了我小时候的武侠梦,而且吧,打游戏最大的好处就是跟现实不一样。角色扮演嘛,侠盗、刺客、劫镖……特别酷,游戏里人情味也足……”
雾气含混他的脸庞,——他只是个小孩。
陈言想,一个连自己都弄不明白的小孩,怎么好照顾他人。
“兼职怎么样?”
他不紧不慢,抛出第二个问题。
“……你说咖啡店?”明野花几秒钟反应,“很好啊,就是工时要求有点多,我每天接送莉莉又得打游戏。”
说到这里,他一拍脑袋想起来:“完了,差点忘了,这周还有7小时班欠着没上……”
短促的静默压下来,陈言在等。等明野张嘴。
不料后者一副烦恼的样子,时而吸气时而大口呼气,直至食物摊老板递上打包好的外卖,仍然没有提起那件事。
——他需要钱。
明野是不会亏待自己的类型,做事欠缺理性。所以不论日常生活、抑或玩游戏,他花的钱多,亟待填补的空洞就越多。
把控住这个弱点,陈言垂眸,正在考虑是否要卑鄙地、借表哥施压,进一步挤缩对方的课余时间时。
两人在楼梯上走着,恰好抵达无人的楼层。
明野停下脚步。
他想了又想,一度纠结、犹豫、为难。可顾及自己的心情和钱包,有些不安地扯了一下唇角,终究按捺不下那份心思,转头问:“哥,你明天有空吗?能不能……”
“帮我个忙?”
随着这句话的降临,咚的一声,陈言听见了。
果实成熟落地的声响。
第13章
次日,天气晴好。
得知乔鸢大约八点出门,陈言从七点半就开始等。
清早的地铁站安然整洁,,他提着袋子,静静地立在自动扶梯前,反复严谨地检查、斟酌、调整自己的开场白,比登台演讲更专注且慎重。
只是不同于给明野设置陷阱时的耐心蛰伏,当他真正望见许久不见的乔鸢时,蓦然间,世界沉寂。
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是明野再三叮嘱的内容:
“就说我感冒了,喉咙痛,声音哑。”
“陈哥你穿这套,卫衣,飞行棉服,记得戴帽子和口罩。最好再来一副眼镜,对我有黑框眼镜,给——”
“莉莉最近心情不好,基本不搭理人,应该不会多问什么。就是你稍微注意一下,那什么、除非必要,搭把手,正常情况下千万不要随便拉她动她,她会发火的。”
“万一太快被发现,哥你就说我发烧起不来床,实在没办法,才找你帮忙!”
——反正地点在校外,碰到熟人的概率超级小。
自认为布局到位,思维缜密,明野觉得自己简直不能更聪明了不是吗?
既满足了师哥乐于助人的心理、免除莉莉单独出行的危险,又为自己保留颜面,在尽到男朋友应有的责任前提下,腾出时间打攻防、做兼职,可谓一举多得。
陈言的观点截然不同。
他很清楚,这是一个错误、愚蠢的办法,别名饮鸩止渴。然而没有第二种选择。
事关明野,他不能过于贸然地行动,也不好直接出手拆散情侣。
权衡下,只得采用最保守、风险最低的措施,先从外围渗入内圈,无声地将自己安插至她们中间,将她们隔开。
至于后续,他计划在摸清乔鸢的态度后再做抉择。眼下紧要的是如何蒙混过关。
“莉莉。”
喊出昵称,陈言自我抑制着,十分冷静地,模仿明野的声调说,“我想了一下,感冒而已,不严重,已经吃过药了,出来走动一下可能更好。我买好车票了,走吧。”
乔鸢眉心微皱,但没说什么。
类似的情况不止发生过一次,究竟是‘对明野留有余地’或‘仅仅不想当众驳他面子’,陈言有所猜疑,暂时未下结论。
过了安检,地铁沿线驶来。
时间还早,又是始发站,车上空座很多,两人稍稍间距几十厘米坐下。
二十分钟后,基于地铁越来越靠近市区,赶上早高峰,原本空空荡荡的车厢快速塞满人,化作拥挤的沙丁鱼罐头。
陈言在前两站给一位老人让座,老人下车,乔鸢身旁的人变成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把脚岔得特别开,膝盖贴着女生,一直抖。
“能不能别抖啊?”坐在左边的上班族抱怨,男人没吭声,继续抖。
乔鸢挨着边拦,径自往旁边挪了挪。
她有意拉开距离,男人反而眼睛一亮,立马把腿分得更大,活像要腾出一块空地支锅炒菜似的。
赶在上班族发怒前,陈言从手提袋里抽出一张文件案板,放到男人和乔鸢间。
绵软的围巾垂顺至大腿,带来若有似无的重量,距离乔鸢非常近。
包括他身上的气味。
陈言一手抓
着吊环,倏然俯身,按住对方不住抽动的腿,低声道:“你这样会影响到别人。”
语气平静,冷然,但自上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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