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灯 第19章

作者:扁平竹 标签: 轻松 现代言情

  他明显是中了基因彩票,他是混血里最好看的,将父母的优点全都继承了。

  只可惜这些优点只在他的外形和脑子上。

  姜月迟偶尔也会感慨,怎么能有人的性格差成这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醒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费利克斯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坐起身,刚睡醒的大脑还处在混沌状态,什么也想不清楚。

  难道他又去工作了吗?

  可是他已经三天没睡了。

  他真的不会猝死吗?

  费利克斯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头发乱蓬蓬的姜月迟坐在床上,双眼放空。

  他用手里的毛巾擦了擦湿发,走过来吻她。吻完之后才想起她还没刷牙。

  他嫌弃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快去洗漱。”

  她这才回过神来:“我还以为你又出去了。”

  费利克斯挑眉,语气轻慢:“舍不得我?”

  她点头,凑到他怀里,手去搂他的腰:“嗯,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

  费利克斯捏着她的脸,虎口刚好卡住她的下巴。她被迫从他怀中抬起头。

  他刚要低头亲她,被她给躲开了:“你还是先休息吧,别真的猝死了。”

  他一只手撑着身后的床,身体放松,长腿随意的敞开。

  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不着调的懒散:“平时也没见你这么抵触,现在装什么纯情?”

  姜月迟的脸有点涨红。

  费利克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他似乎很乐意看她被激怒的样子。

  像一条毫无杀伤力的小狗。

  只可惜姜月迟不会骂人,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该死的洋鬼子!”

  她起身去了浴室,在里面一边刷牙一边哭。

  她眼睛红红的,用水冲了一遍又一遍。她不想被费利克斯看出端倪来。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不委屈的时候装委屈,到了真正委屈的时候反倒想要藏起来。

  浴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姜月迟愣了一下,还不待她反应过来,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从身后压下来。

  ——他抱着她,头靠在她的肩上。

  “哭了?”

  姜月迟倔强地否认:“没有。”

  他笑了笑。

  笑声就在耳边,低沉又带了些散漫。

  他用手指轻轻擦拭她的眼角,服软认错:“是我错了,是我不好,惹我们小月亮难过了。”

  小月亮。

  他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她。

  曾经有一次姜月迟和他说过自己中文名的来历,她出生在夜晚,但那天天黑的很慢,所以妈妈就给她取名为月迟。

  意思就是,月亮来迟了。

  他当时嗤笑一声:“没有意义却要强行加上一层含义。”

  他讨厌在不相干的事情上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所以姜月迟以为他根本没记住自己的中文名叫什么。

  想不到他不光记住了,甚至连她解释过的含义也一起记住了。

  她咬了咬唇,还是不肯说话。

  费利克斯从镜子里看她,漂亮的眼睛又红又肿。

  “真这么委屈?”他笑声浮浪。

  姜月迟愤恨地踩了他一脚:“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尊重人!”

  “很抱歉。”他的态度姑且算得上诚恳,可说出的话却能将人气死,“从我出生那一刻起,尊重二字就从我的人生字典里彻底剔除了。”

  是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和他较什么真。

  姜月迟低下头去,看见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修长的,骨节分明的,青筋隆起的。

  算了。

  她叹了口气,反正自己很快就要和这里,和这个地方说拜拜了。

  没必要揪着这点不放。

  就在她快要说服自己时,费利克斯低声笑笑:“给我们小月亮赔个不是。”

  ……

  姜月迟洗完了澡,在里面换衣服。

  费利克斯环臂抱胸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

  姜月迟注意到他赤裸裸的视线,可是又避无可避。

  她想起三天前过来的黛西和那张请柬,她和费利克斯说了这件事。

  他听完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惊讶:“我的继母亲自送来的请柬?”

  姜月迟点头,看来黛西也并不是完全没希望,毕竟费利克斯的反应,显然对她也是有些上心的。

  “她不是早就死了吗?十年前死于飞机坠毁。”他说出了令他惊讶的原因。

  “……”好吧,完全没希望,“怎么可能,我们上次还一起吃过饭。就在你家。”

  他沉默稍许:“哦,死的那个是我第三任继母。。”

  “……”姜月迟觉得不可思议,“你父亲到底娶了多少任老婆?”

  他耸肩:“记这个做什么。我连他叫什么都忘了。”

  “……”哪有当儿子的连自己父亲叫什么都不记得?

  费利克斯觉得自己这几天应该禁欲。因为他的确很累,累到有种呼吸随时都会暂停的感觉。

  但他忍受不了姜月迟这么引诱他。

  虽然她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也没做。

  可在费利克斯看来,她的存在就已经是一种引诱了。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几声,姜月迟扭头看了一眼。

  是家里的管家发来的。

  ——约翰逊先生已经到了,不知您现在可有时间接见?

  他没回,俯身享用起了“佳肴”

  姜月迟避不开,只能转移话题:“你的贵客好像到了。”

  “贵客?”他抬起头,嗤笑一声,“我花钱养的一条狗而已,让他等着吧。”

  狗?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头重新低下。

  穿着燕尾服的管家端着咖啡过来,他很优雅,哪怕上了年纪也给人一种风度翩翩的感觉。

  “抱歉,约翰逊先生,你可能要稍微等一等了。”

  已过中年的男人身上有种不凡的威严感,这些与他长期身居高位有关。

  任谁看了都能知道,他必定是呼风唤雨,让人马首是瞻的存在。

  可此刻,他却显得有些局促,点了点头,接过咖啡杯。

  “打扰了。”

  年迈的管家笑着摇头。

  姜月迟几乎晕厥过去,费利克斯终于放过了她。

  她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了,这让费利克斯难免为她的未来感到担忧。他认为她可能都活不过四十岁。

  姜月迟却觉得他一定能活很长时间,正所谓祸害遗千年。他三天不睡觉都还这么有精力。不像自己。

  她想起自己离开他的时间。

  还剩最后一年。

  唉。

  居然还剩最后一年。怎么就剩最后一年了。

  她其实搞不懂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到底是想离开他还是不想离开他。

  毫无疑惑,她回国后肯定会没日没夜的想他的。

  想念远在它国的费利克斯。她兴许也会难过,他一定会在她离开后很快就找到顶替她位置的人。

  那个女人一定比她高挑比她漂亮。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她再次叹了口气,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盛傲,你能对我好一点吗。”

  她的声音很软,大约是中国人的发音特色,也可能是她个人的一些习惯。

  末尾的发音总会有些松散,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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