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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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维希从存演出费的卡里划了三万八,买下香奶奶家的外套,在时瑶的生日趴上送给她。
趴体地点在一间酒吧,听说是时瑶的哥哥包下来专门给她过生日的。
全是些年轻人,嗨起来简直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丧尽天良。
过生日是其一,其二是时瑶想把自己喜欢的人指给纪维希看。按着时瑶所说,纪维希现在就是她头号闺蜜,虽然纪维希找男人没让她事先过过目,但到了她这儿,必须走一下流程,美名其曰仪式感。
纪维希循着时瑶的手指头望去,一卡座里坐着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旁人都在舞池里跳舞,他却独具一格似的,一个人独饮。
趁对方没发觉,收回视线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柏克明。”
时瑶尝了一口鸡尾酒,余光撇过卡座那边,说话时一脸的娇羞:“你觉得他怎么样,我好喜欢他。”
纪维希想了想,说:“他可比你大十岁,你想清楚了?”
时瑶嘿嘿一笑:“我就喜欢老男人。”
纪维希扶额,她和时瑶年龄相当,也就是说那个老男人今年至少三十三了。嗯,确实老了点。
时瑶准备喝的五六分醉的时候过去表白,她说喝酒可以壮胆,就算被拒绝了也不丢人。
纪维希一个人百无聊赖,盯着舞池里癫狂的男男女女,一边喝酒一边等好消息。
不到十分钟,时瑶抹着眼泪回来了,趴在吧台上就开始哭。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失败了。
纪维希不擅长安慰人,转身寻找原本坐在卡座的男人。
卡座没有,转了一圈才发现,他已经走到门口了。
衬衫西裤,臂弯挂着西装外套,面容俊逸,气场冷沉,一看就是在社会浸淫已久的优质精英男。
纪维希张开手臂拦住他的去路,柏克明眼皮一掀,定住脚步。
“这位小姐,有事?”
“柏先生,您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哦?怎么说。”
“对您来说,时瑶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您知道的,她喜欢你,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机会?”
柏克明笑了:“所以你是想要我假装答应她,拖她个五年或者十年再告诉她我不爱她?”
“你……”纪维希愣了神,竟然无法反驳。
柏克明侧过身子绕过她走了,舞池里仍然喧闹,掩盖掉时瑶声嘶力竭的哭声。
怔愣中,头顶一道阴影罩下来。
她抬头,瞪大双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害,谁不喜欢老男人呢~
做梦都想有的二更终于来了!(X,其实是补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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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当了
第三十七章
下雨了,雨丝飘着,雾蒙蒙一片。
单元楼下的路灯老旧,表面生出锈斑,黄色灯泡明明灭灭,像苟延残喘的老人。坑洼不平的路面积了水,映出水光,连那光都是黄色的。
“我送你们上去。”唐迹替她关了车门,把一把撑开的黑伞递过去,“拿着。”
他背着光,整张脸都隐匿在昏暗里,黝黑的瞳孔却灼亮有神。
时瑶醉得腿都站不直,此刻还在车里睡着。纪维希想到等会还要爬楼梯,就没拒绝,伸手把伞接了过来。
把时瑶弄回房间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了,纪维希没伺候过人,只草草拧来一条热毛巾给她擦了下脸跟手,这一折腾又过去了十分钟。
从时瑶房间里出来,发现唐迹还没走,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背对着自己,兴许听到关门的动静,他转过头来。
两道目光对上,纪维希身体一僵,有一种想要逃避却被一下堵住退路的感觉。
说真的,她还没有准备好,准备好接受他喜欢自己的这个事实。本来好好一场协议婚姻,仿佛陡然被掺进了杂质,就……很滑稽、很荒唐似的。作为被动方,她其实比主动方还要紧张,甚至有点无措。
“你怎么还没走?”
嗓子有点躁,她去厨房接了壶水烧上,回来时他还坐在那里。
唐迹撑着膝盖,问:“你不走吗?”
“时瑶醉了,我怕她……”
“我们谈谈?”他打断她的话,站起来向她走了几步,面容平静,却又神秘莫测。
纪维希捏紧了一边的衣摆,吞了吞口水,仰头看过去,故作镇定:“谈……谈什么?”
唐迹顺势将她逼近墙面,结实的手臂撑在她脑袋上方,俯低身子,一寸一寸压向她。
他就那样静静凝视她被酒精染红的小脸,喉结上下滑动,撑着墙壁的手掌逐渐发紧。
纪维希手指甲扣着光滑的墙体,背脊使劲往后贴,身体止不住哆嗦,他想干嘛?!
时间像被按了暂停键,空气里流窜着数不清的暧昧因子,气息都是香甜的。
“不谈别的,就谈……”蓦地,他的身体愈加欺近,削薄的唇瓣与她挺翘的鼻尖只有一厘米之隔,温热的气息将她死死包裹。
怎么她一米七的身高在他面前一站就跟小矮子一样?距离好近,好羞耻,好想他快点离开。
纪维希还在庆幸今晚喝了酒,脸再热再红都会被隐藏,他决不会看出端倪。下一秒就觉得鼻尖一痛,湿湿的,痒痒的。
“你!”
他怎么可以咬她的鼻子?回答她的是男人短促的低笑。
纪维希鼓着腮帮,瞪他一眼,然后撇过脸,耳根都红透了。
“躲什么?”唐迹不满她的逃避,手指一勾将她下巴端正,让她的眼睛里只装着自己,一字一顿,“想和你谈,我喜欢你这件事。”
纪维希愣了,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简直超出她的想象。
眼睛圆圆瞪着,嘴巴微张,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这么惊讶?你不是知道吗?”他倒是笑了,薄唇勾着,温热的气息吐纳在脸侧,纪维希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怎么知道的?
她哪能承认,咳了咳,说:“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每天晚上装睡的人难道不是你?”他眯着眼,心道自己又不是傻子,怎么连她那么拙劣的装睡技俩都看不出来?
没戳破,甚至顺势而为,目的不过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让她自己去感受。他是第一个喜欢上一个女人,心里迫切地想知道她的感情。
最后,可以肯定她确实是察觉到了,可也开始逃避。他往前一步,她就向后退一步,她平时看起来那样嚣张跋扈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像个胆小鬼似的?
纪维希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往后推了推,嘟哝着:“你先离我远点,再跟我说话。”
唐迹低叹了口气,不忍逼她太紧,后退一步抬手帮她理了理额头乱糟糟的刘海。
拇指轻柔抚过她的脸颊,嗓音低喃道:“维希,不要让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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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瑶失恋了,早上起来抱着膝盖就开始哭,白白的眼皮都肿好几天了。
纪维希陪了她两天,充当知心姐姐的角色,听时瑶倾诉了她与柏克明相识的过程。
他们是在时瑶大学毕业那一年在飞机上认识的,很罗曼蒂克的开始,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就是个大混蛋!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亲我?道貌岸然的禽兽!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接受我送的皮带!在我生日的时候拒绝我,那为什么不把我送给他的东西都还给我?!”
时瑶趴在纪维希肩膀上,哭得一抽一抽的:“是我长得不漂亮吗?他明明那么大年纪了,还挑三拣四的,他难道不应该庆幸有我这样如花似玉的女人喜欢他吗?!”
纪维希嘴角抽了抽,不大赞同:“瑶瑶,他好像除了年纪大了点,其他方面简直属于女人的梦中情人那一卦的。可谓是,老少皆宜。”
“皆宜个屁!”时瑶泪眼婆娑,推了纪维希一把,“纪维希,你是我这一头的,还是他那一头的!”
纪维希对于时瑶跟柏克明之间的事知道的不多,默了默,诱哄几句。结果就是两人一起骂他。
“我可不可以问一句?”
“问什么呀?”
“你们那个了没有?”网上冲浪的次数多了,什么“没上|床之前,当你是块宝,上了|床之后,你丫就是根草。”的这种毒鸡汤,纪维希看过不少。男人都一个样,难以保证时瑶看上的不是一个垃圾。
时瑶听后一开始还迷迷瞪瞪,片刻后支支吾吾,脸色开始变红:“没有呢,只让我摸过,他好大,没有十八也有十五的。”
怎么还染上颜色了呢?
纪维希不由自主捂住耳朵,心想,您说前面两个字就够了,没必要说的这么清楚吧?
恰在此时,门铃响了,都以为是吃的,纪维希跑过去开门,门口的一大箱子让她一愣。
“是时瑶时小姐吗?请您在这里签个字。”
“是全家桶到了吗?”回到房间,时瑶有气无力地问道。
纪维希摇摇头,不知道当讲还不是不当讲,后来一想,长痛不如短痛。
“那个谁好像把你送的东西全部打包还回来了。”
顿时,房间的哭声震天:“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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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维希觉得这几天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唐迹要出差了,且归期不定。
唐家别墅门口,纪维希下车,刚好碰到正欲出发去机场的唐迹,小吴正将一只黑色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纪维希用手梳着正对他们的那一侧的头发,假装没看到,越过他们走进大门。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脚刚迈进门里,手臂被一只大手扯住,再一回神,腰身被人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