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谈空
屈恒建轻松不少,盛稚对他多了一份好感,笑着叫了声“屈叔”。
“盛稚,家父葬礼那日你应该见到我弟弟了吧,也听到他骂我的那些话。”将盛稚面露尴尬,屈恒建不在意地笑了笑,“其实公司陷入如今这个地步,我不否认自己有责任,但是我弟弟和严获才是罪魁祸首。”
“您说什么?!”盛稚又是一惊,这件事竟和严获还有关系。
“你们严总,是位优秀的商人,却不是好人。他们严家与我们屈家是世交,却能对我们下黑手。公司因为投资一个大项目失败陷入财务危机,股东们对我各种责难,焦头烂额之下,严获提出购买我的一部分股份,当时我是绝对大股东,卖给他一小部分问题不大,关键能解燃眉之急,谁知他却和我弟弟勾结上了,还从其他股东手里低价买了不少股份,所以现在严获的持股仅次于我,成为了公司第二大股东。后来,我找人调查,发现之前失败的那个项目,也有他和我弟弟在中间作梗。严获对我们屈家虎视眈眈许久,可我却一直把他当成值得信任的弟弟,哎~”屈恒建说到这,眉头紧锁,长叹一声。
“这些事情被父亲知道了,他匆匆从你们拍戏的地方赶回来,找我质问。他一向心脏不好,那日和严获通过话后没多久,心脏病发,他交代完将《郭襄》交给你后,很快就去了。”
盛稚的身体不由得打颤,内心对严获的惧意更加大了,确实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凡是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他是主宰一切的恶魔,可以轻易地置人于死地。
浑浑噩噩地走出屈家,屈恒建送她出门,看到她这个状态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开车回去,本想让司机送她,结果看到大门处站着的那个男人,脸色一沉。
“你来做什么?!”
严获没把他放在眼里,拉过盛稚,将她送到车上,才回来冲着他轻蔑一笑,“放心,不是来找你的,我来接我未婚妻回家。”
“你未婚妻是盛稚?”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屈恒建有种被盛稚背叛的感觉,他冷哼一声,转身回家。
盛稚坐在车上,看着屈恒建摔门而入,心里不是滋味。
她和屈家,被严获耍地团团转,毫无招架之力。
今日她来屈家之时没有告诉任何人,严获却能及时找过来,说明他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她突然庆幸昨晚没有让周意去她家。
严获开着盛稚的车,而盛稚坐在副驾驶座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车开了很久,半路上她睁开眼,看到周围是高楼大厦、灯火阑珊,知道这是往市区走。没问严获要带她去哪儿,反正如今,不对,应该是从十年前开始,她就成了牵线木偶,做什么去哪里,都由严获说了算。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后,严获突然开口:“下车。”
车子停在了一个地下车库,盛稚下车后,跟着严获上楼,进了一间屋子。套二的房子,日系风格装修,简洁干净。
“这套房子过户会过户在你名下,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吧。”
严获坐在沙发上,见盛稚还愣愣地站着,朝她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盛稚听话地坐过去,严获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她也没有反抗。今天上午才交代小A帮她租个套二的房子,到了晚上严获就送了她一套,天上掉馅饼砸到她身上,她除了疼,感受不到一丝喜悦。
“原本想让你跟我住,但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小稚,再给你两个月的自由,两个月后,你就要好好履行妻子的职责了。不但要和我住一起,而且身心都要接受我。”严获环着盛稚的那只手开始不老实,从她的卫衣底部伸入,顺着她平坦的小腹往上游走。
盛稚觉得自己像被一条毒蛇缠上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摁住严获的手,对上他微眯的双眼,十分不争气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嘴上轻轻落下一吻后旋即离开。
“不是给我两个月的自由嘛,着什么急啊。”
好在严获有事,坐了一小会儿就走了,关门的一瞬间,盛稚长舒了一口气。
查了查存款,她留出二百万,其他的全部转给了屈恒建。
屈恒建收到钱后,立即打过电话来,质问她:“你和严获到底怎么回事?”
盛稚苦笑,“屈叔,我说我不愿意嫁给严获,你信吗?”
电话那头静默了片刻,屈恒建叹了一声,“这钱我不能要,待会就给你退回去,盛稚,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以后我们少联系,别让严获迁怒于你。”
屈恒建能为自己着想,盛稚多少有些感动,“屈叔,不用退,严获不会对我怎样。他既然是你们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必然会让公司度过难关,这钱我算投资,到时候您多给我一点利息就行。对了,过段时间我处理了多余的房子,会再给您转一部分钱,您收着就行。”
她这么说,屈恒建也不在和她客套,临挂电话前,突然想起一事,冷不丁地说道:“即使你和他结婚了,还是要小心提防他。他对他前妻那个样子,让人寒心。唉,不说了。”
“屈叔,他前妻怎么了?”盛稚一听他提起冷安妮,立即来了精神,赶紧阻止他挂断。
“当初严获离婚时他岳父家被打压地很惨,应该是他在其中动了手脚。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们这些人心里都清楚。严获的家世你也清楚一些吧,他爷爷身居要职,但是他父亲选择经商,到了他和他哥哥这辈,以前的那些人脉和惠泽就少了许多。他小子从小就有心眼,二十出头就结婚,娶了冷岗的女儿,当初回国创业,冷家给了他许多帮助,如今他家大业大,冷家却没落得好下场。”说到冷家,屈恒建有种同命相连的悲哀。
盛稚却将重点放在了严获的哥哥身上,实在是严获之前给她讲的他哥哥虐猫的事情太残忍,她忍不住问屈恒建:“严获的哥哥现在怎么样?”
屈恒建虽然同样纳闷盛稚好奇严获哥哥严荻,但也没多问,答道:“严荻年轻时犯了事,被抓起来,判了无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减刑。”
判无期,那肯定是特别严重的罪了,看来严获哥哥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盛稚也没再继续问屈恒建严获哥哥的事,而是又岔开话题,“屈叔,您跟冷安妮熟吗?除了严获和她父亲,她还有其他走得比较近的人吗?”
“这,我和她不怎么熟悉,她和严获离婚后,就彻底消失了。走得比较近的人?我想想……”屈恒建努力回想年轻那会儿的事情,当初他和严获等一群世交的孩子都在英国留学,但是他比严获大了十岁,彼此自小认识,但是玩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后来这些年,各自忙各自的,除了在酒局等应酬上碰到过,私下并没有特意约过。
突然他的脑海中出现一个斯文秀气的年轻男孩的身影,继续道:“对了,冷安妮有个竹马叫冯然,当初他和严获一起追求冷安妮,不过冷安妮选择了严获。冷岗当时还和我父亲说安妮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你怎么突然打听这种事?”
“冷安妮可能需要帮助,我能力有限,想找帮手。这个冯然,现在做什么?”
屈恒建已经完全摸不透盛稚的意图了,但他知道这些事还是少掺和为妙,含糊答道:“冯然我跟他不熟,应该是在政府部门工作吧,他们家倒是一直官运亨通。”
和屈恒建结束了通话,盛稚立即去查冯然的信息。查出好几个冯然,其中有几个任公职,年纪对上的倒是有一个,信息很官方,没能多查到一些她想要的。
如果冯然就是此人,那他会看在以前的情面上帮助冷安妮吗?盛稚心里没谱。并且她现在联系不上严樱樱,也不知道冷安妮具体状态如何,严获那里很难套出话来,得想方设法联系上严樱樱才行。
盛稚满怀心事,在家逛了一圈,看到严获已经让人将她的一部分东西搬了过来,心里越发烦躁憋屈,既然严获给了她“自由”,她要好好叛逆一次。
第 41 章
盛稚化了妆,精心打扮了一番,紫色亮片吊带短裙,光腿穿了一双白色及膝长靴,套了一件长款到脚踝的白色羽绒服,戴上帽子和围巾,离家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酒吧。
酒吧里喧哗热闹,五颜六色的灯光投射在舞池中,年轻的男男女女随着激烈的音乐兴奋地扭动着身体。
音乐吵得盛稚头疼,她有点后悔来这种地方了。
在二楼挑了一个空桌坐下,托腮看着晃动的人群,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老了。
她一口气点了六杯酒,没一会儿就喝完了,却依旧清醒。本想续杯,结果有陌生的中年油腻男走到她身边,“小姐,我想请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