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檀晓
老太太让钱妈妈放下一两银子,带着一大群人走了。
回家的路上,老太太兴奋不已:“你给咱家净房时,也是这样净的?”
就刚刚,都着火了,哎哟,那火也不往别的地方烧,就在那一堆里,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
沈凝:“当然不是,他这酒楼里没有鬼,咱家那时里里外外都是鬼,我和他们打了一架。”
好吧,老太太后悔了,她就不该问。
回到府里,沈凝便将今日之事和沈二老爷讲了:“二叔父,那酒楼我看过了,风水没有问题,亦没有鬼祟住过,且,这事明显是寻仇,那道秽符也是冲着他们家人来的,酒楼换了主人也就没事了。”
沈二老爷大喜过望,次日便去找了牙行,将酒楼买了下来。
而俞秀才,把酒楼卖给沈二老爷之后,便将儿子托付给自己的姑姑,他踏上了寻找真相之旅。
没想到,这一找还真让他找出来了。
问题没有出在他这边,而是在他的岳父身上。
他这位岳父的确是在乡下办了私塾,收的束修也不多,有的甚至不收束修,可是这位何老夫子,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怪癖。
他喜欢小男孩!
第359章 他欺负了我儿子!
方圆三十里,只有那一家私塾,因此,除了本村的孩子,也有外村,有的离得远的,便就住在了何家。
何家有女儿,而借住在这里的孩子都是男孩,难免不方便。
里正带头捐款,村民纷纷响应,大家一起,出钱出力,在私塾后面又建了一排房子给学生们居住。
而那些住在这里的孩子,何老夫子也不多收钱,只需自己带粮食过来就行了,何老夫子还请了村里的一个妇人来给孩子们煮饭。
四里八村都说何老夫子是个好人。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每到晚上,总会有一个孩子被何老夫子叫到自己房间辅导功课,这个孩子名叫孙佳,只有七岁,长得白净清秀,乍看上去像个小姑娘,何老夫子很喜欢他,每天晚上都要辅导他的功课。
其他孩子先是羡慕,后是嫉妒,因为何老夫子不但只给孙佳辅导功课,吃饭时还给孙佳白馒头吃。
孙佳家里穷,他带来的都是粗粮,可没有白面,这白馒头是何老夫子自己家里的。
小孩子表达嫉妒的方式就是打架,五个打一个,孙佳打不过他们,便被逼着从他们裤裆下面钻过去,还要学狗叫。
孙佳越来越沉默,胆子也越来越小。
再后来,何老夫子对孙佳越发怜爱,孙佳每次都要到很晚才回来,有时还会宿在何老夫子屋里。
孙佳父亲已故,母亲还很年轻,因是寡妇,所以很少出门,可是有一次清明放假,孙佳回家之后,他的母亲却来了私塾。
从孙佳所在的村子,到私塾要走七八里的山路,可孙母却还是来了。
她不是来感谢何老夫子的,而是来找何老夫子拼命的。
她带了剪刀,虽然何老夫子躲得快,可还是被她在脸上刺了一下,鲜血直流。
孙母哭叫着说何老夫子欺负了她儿子,村民们闻讯赶来,纷纷指责孙母恩将仇报,还有孩子的家长作证,说听孩子回家说了,何老夫子从家里拿白面馒头给孙佳吃,别的孩子没有,只有你们家的孙佳才有,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人把孙母绑了,塞住她的嘴,里正让人将孙母五花大绑送回孙家所在的村子,还说是看在她是个寡妇的份上,何老夫子不和她一般见识,就不送到衙门了。
孙母被送回村子的当天夜里,便带着孙佳一起跳进河里死了。
这母子俩死后,便有了两种说法,一种是说孙母想要借着儿子孙佳勾引何老夫子,何老夫子刚正不阿,没有上套,她恼羞成怒,用剪刀刺伤了何老夫子,被识破后没脸见人,便自杀了。
还有一种说法,则是说何老夫子不配为人师表,他确实是对孙佳做了不伦之事。
可是村里人觉得第二种说法纯属胡说八道,先不说何老夫子对孙佳那么好,就说孙佳的性别吧,他是男的!
如果是女娃,那可能会担心她会吃亏,可一个小子,有啥可担心的,顶多是在外面挨了打,还能怎样?
村里人可听学堂里的娃子说了,何老夫子从来没有打过孙佳,连背不出书打手心这种事也没有过。
所以孙母就是想要勾引何老夫子不成,才恩将仇报,胡说八道的。
此事已经过去二十年,孙佳母子早就被人遗忘,就连何老夫子也已经去世多年。
何老夫子妻子早亡,有一子一女,儿子小时候出天花死了,女儿便是何氏,十六岁时由在城里的姨母做媒,嫁给了俞秀才,俞家家境殷实,俞秀才当时还不是秀才,但也是读书人,小两口先是住在县城里,后来又一起去了京城。
直到如今,村里人提起何老夫子,依然人人称颂,还说就是因为他做了那么多的善事,所以女儿才会嫁得那么好。
俞秀才听到这些时不由苦笑,村里人还不知道何氏三十出头就死了,到死都没有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吧。
而那位来酒楼里吃饭,吃出壁虎的监生孙良,祖籍就在孙佳所在的那个村子。
俞秀才到那个村子里一打听,没费力气就打听出来了,孙良的t父亲和孙佳的父亲是隔着房头的从兄弟,不过,两家没有来往,孙良家的那一支早在孙良祖父那一代便离开了村子,因为离开时和本家闹得不愉快,所以便断了往来,这些年来也只回来过一次,据说是在外面发财了,回来重修祖坟,还把孙良祖父祖母的坟也迁了回来,算是落叶归根。
忽然有一人说道:“好像就是那一年,孙老五回来的。”
孙老五就是孙良的祖父,这人口中的“回来”,不是人回来,而是棺材回来了,孙老五回村下葬。
孙佳是清明放假回村的,而孙老五回来,也是在清明,孙良是他的孙子,当然也回来了。
孙良比孙佳年长一岁,今年二十八,孙佳若是还活着,现在是二十七岁。
俞秀才遍体生寒,沈凝没有说错,她说的全部应验了。
孙良是来寻仇的,他是为孙佳报仇。
谁也不知道二十年前的清明,孙良回村后发生了什么,他和孙佳,一个八岁,一个七岁,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毕竟是同龄人,孙佳可能把在何家的遭遇,告诉了孙良。
孙良很可能是除了孙母之外,唯一的知情者,可是他太小,又是初来乍到,人微言轻,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他甚至很可能根本没有机会说出真相。
俞秀才问道:“你们可还记得,他们一家是什么时候离开村子的?”
“不太记得了,不过,那孙佳和他娘的尸身,却是孙老五的儿子掏钱,请人打捞上来的,就连棺木也是他出的钱,他家有钱,若是没钱也不会回来重修祖坟了。”
俞秀才买了祭品,拜祭了那对可怜的母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京城的,回京之后,他便托人去国子监找孙良。
国子监寻常人进不去,学生们也不能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
因此,俞秀才见到孙良时,已是几日之后了。
第370章 我女儿在哪里?
俞秀才只问了孙良一句话:“我女儿在哪里?”
孙良一怔,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俞秀才从后面紧紧抱住孙良,嘶吼道:“你不说出冰姐儿下落,打死我也不会放你走!”
这半年来,俞秀才憔悴消瘦,而孙良年轻力壮,可是无论孙良如何挣扎,俞秀才却就是死死抱住,不肯放手。
这里是在国子监门口,两人撕扯引起了注意,孙良身上穿的是国子监学生的统一服饰,而俞秀才邋遢得像个流浪汉,于是众人便真的以为孙良是被流浪汉缠上,纷纷上来帮忙,俞秀才敌不过这么多人,被硬生生拽开。
他不肯走,依然在大声喝问孙良:“把我女儿的下落告诉我,告诉我!”
几个和孙良交好的学生忍不住了,冲着俞秀才挥起了拳头,俞秀才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仍然不肯离开,大喊着让孙良把女儿还给他。
好在这动静闹得太大,惊动了国子监里面的人,也同时惊动了正在附近巡逻的五城兵马司。
国子监离贡院很近,也甜水胡同离得并不远,沈凝很快便听说了此事。
小海出去打听了,俞秀才被带走了,把他带走的是五城兵马司的东城兵马司。
小海告诉沈凝,其实东城兵马司是要连同孙良,以及打伤俞秀才的几个学生一起带走的,但是国子监不答应,认为这些都是他们的学生,而俞秀才是来闹事的,不能同样对待。
于是东城兵马司只带走了俞秀才一人。
沈凝冷笑:“他们打人还有理了。”
秦时月立刻说道:“要不找几只鬼去吓吓他们?”
沈凝惊愕:“姐们儿,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和你女侠的形象不符啊。”
沈凝没放鬼,不是她不想,而是国子监那种地方,一般的鬼不敢进去。
她让沈大老爷去打听消息......
别说,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沈大老爷在京城的官场上有了些名气,也结交了几个新朋友。
沈大老爷很快便打听到两个消息,一个是孙良文章写得极好,是明年会试的大热门!
今年有乡试,明年是会试,孙良本身就有举人的功名,他今年二十八岁,明年也才二十九,哪怕三甲不入,只是考上进士,也是年轻有为。
这种有前途的学生,国子监自是要维护。
与这个消息相比,第二个消息更让沈凝惊讶。
俞秀才只在东城兵马司待了一个晚上,就被放了出来,原因是孙良告诉东城兵马司的人,说他和俞秀才只是误会,还说俞秀才性格冲动,并没有恶意。
惊讶过后,沈凝便冷哼一声:“他是担心俞秀才在牢房里说出对他不利的话,所以才让俞秀才出来的吧。”
秦时月主动请缨,她穿了男装,在国子监外面守了几天,在这方面,秦时月称得上专业,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件事。
孙良虽然住在国子监,但他每隔两天,都会在下午下学之后从国子监出来。
那个时间段有很多学生出来到外面吃饭,国子监有食堂,可学生们还是想到外面吃。
孙良每次都会和几个同学一起出来,秦时月悄悄跟踪,发现他并没和同学们一起去吃饭,而是在下一个路口便分开。
秦时月远远听到他和同学说要去表姨家里。
秦时月跟踪,孙良在七天里去了三次表姨家,表姨家住在外城的一个大杂院里。
那大杂院距离国子监并不近,因此,每次孙良都是行色匆匆,因为国子监要了时间就要关闭大门,到时便回不去了,那是要被教授责罚的。
秦时月记下大杂院的地址,可惜孙良每次进去之后便将院门关上,因此,秦时月并不知道表姨是大杂院里的哪户人家。
秦时月把这件事告诉了沈凝,沈凝立刻让青烟和独荒过去查看。
做这种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鬼更合适了。
次日,二鬼便来向沈凝复命。
独荒说道:“我到了那里,就见到了一个女鬼,那女鬼是吊死鬼,死了二百年了,她就是死在那一片的,那里的事,没有哪只鬼比她更清楚。
据她所说,那个穿蓝袍子的书生是半年前租下那里的,但他自己并没有住,而是租给一对祖孙,祖母带个小孙子,据说是他的亲戚,这对祖孙几乎不出门,那孙子以前是个癞痢头,现在治好了,可还没有长出头发来,小孩子可能是嫌难看,从来不和院子里的小孩一起玩,祖母倒是偶尔和街坊说说话,只知道她姓王,都叫她王婆子,她那孙儿叫王小山,但是小孩子们都叫他小光头。”
沈凝问道:“你们有没有见到那对祖孙?”
青烟说道:“见到了,我进去看了,祖孙二人都在睡觉,那小孩七八岁的样子吧,确实是个光头,那婆子看上去也不太老,顶多四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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