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檀晓
老太太可怜俞秀才,那么挑食的人,还是点了四个菜,没错,只有四个,其实吧,那菜单还没被划掉的有t八个菜,只是另外那几个,俞秀才虽然会做,可是今天没有准备食材,所以,他会做且能做的,就只有四个。
等到俞秀才回了后厨,老太太又一次慨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天底下的父母,但凡不是狼心狗肺的,就没有不疼孩子的。”
沈凝扬扬眉毛,您老又骂自家大儿子了?沈大老爷就不疼自己孩子,也就是说,他就是狼心狗肺。
老太太看她一眼,嗯,别看孙女没说话,可那小脑袋里在想什么,老太太知道。
老太太一点也不可怜沈大老爷,谁让他把女儿的心给伤透了呢,活该女儿不管他叫爹,活该!
这时,春俏起身说道:“奴婢去后厨看看,有没有热水,沏壶茶。”
哪有酒楼连茶水都不给的?哪怕是最便宜的茶叶沫子,也该给上一壶吧。
可人家就是没有。
想喝茶,自己烧水自己沏。
钱妈妈要跟着一起去,这酒楼空空荡荡,春俏一个小丫头,钱妈妈不放心。
沈凝先她一步站起身来:“我和她去吧,我正想四下看看。”
秦时月也要一起跟着,沈凝说道:“你留在这里吧。”
老太太年纪大了,虽然有钱妈妈陪着,可这里人生地不熟,沈凝不放心,秦时月虽然有些莽撞,可她有武功,有她在老太太身边,沈凝便没有后顾之忧。
第385章 你女儿是亲生的吗?
一进后厨,沈凝便听到了切菜的声音,还好,菜已经买来了,不用再去买,不,是不用现种。
春俏有些紧张,凑在沈凝耳边,悄悄问道:“二姑娘,您看到鬼了吗?”
沈凝摇头,嘴角却扬了起来,她没有看到鬼,可是却看到些有趣的东西。
春俏找到贮水的水缸,可是掀开盖子一看,好吧,水里都长绿苔了。
“二姑娘,这水怕是不能喝了,天呐,他该不会是用这水给咱们做饭吧。”
话音未落,便传来俞秀才的声音:“不会。”
春俏吐吐舌头,走进里面炒菜的地方,见有几个灶台,其中一灶台上有一只冒着热气的瓦罐,里面有烧开的水。
春俏松了口气,见沈凝也跟着进来了,没有找到茶叶,便在茶壶里装了开水,沈凝四下看了看,没有久留,也跟着春俏走了出去。
好在虽然等得时间有点长,俞秀才还是把四道菜炒出来了,给旁边钱妈妈她们的桌上分了一半,大家便开始吃了起来。
沈凝看了一眼,见俞秀才并没有离开,她便放下筷子冲俞秀才走了过去:“俞老板,说几句吧。”
众人见沈凝不吃了,便齐齐看了过去。
俞老板看到向他走过来的少女,先是一怔,接着便恍然大悟:“你们和昨天来的那个人是一伙的?”
沈凝......这人是真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是一直这样,还是受到打击后脑子不灵光了。
“你怎么知道的?”沈凝问道。
“你们说话都有......都有白凤城的口音,昨天牙行带来的那个人,便说他是白凤城的。”俞秀才说道。
果然是有功名的人,有几分眼光。
沈凝却没有回答,她看着俞秀才:“冰姐儿不是你亲生的吧?”
俞秀才怔了怔,接着不悦:“怎么可能,冰姐儿就是我的亲生骨肉!”
沈凝:“你确定?”
众人......
俞秀才勃然大怒:“这位姑娘,你什么意思,我当然确定!冰姐儿是亡妻十月怀胎,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孩子,是我们的长女,亲生骨肉。”
沈凝做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示意他不要着急:“是就好,是就好,对了,你们去认尸时,怎么就确定那具尸体就是冰姐儿的?”
按理说,这种伤心的事,最忌再在父母面前提起,这不是撕伤疤吗?
可这个撕伤疤的人是沈凝,众人便觉理所当然了。
可是俞秀才不是她们,他很愤怒:“孩子身上的衣裳,是亡妻一针一线缝制的,即使我不认识,她也能一眼认出。”
“也就是说,当时你们认尸,其实是认的衣裳,而不是人?”沈凝说道。
俞秀才又是一怔,却平静下来,他仔细回想:“确实如此,并非是我们不想认人,只是那尸体在水里泡了一个月,已经腐烂膨胀,看不出本来面目了,就连那衣裳,也已经破烂不堪,好在还有一些,所以亡妻方能认出。”
沈凝点头,对俞秀才说道:“你们家可与人结怨?”
俞秀才苦笑:“我和亡妻事事与人为善,从不曾与人结怨。”
“你们没有,那你们的长辈呢?”沈凝又问。
俞秀才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却又摇头:“家父生前做棉布生意,存了些家当,可我成亲不久,他便撒手人寰,他为人勤恳,生意做得也不大,只是生意场上难免会有些冲突,不过也不至于要报负到孙辈身上,再说,家父去世已经十几年,且,我还有个儿子,真若是与我家有仇,想要报负,不是更应报负到犬子身上吗?”
沈凝记起老太太打听到的消息:“你岳父是开私塾的,他有没有仇人?”
俞秀才苦笑:“岳父教书育人,造福乡里,村里人对他感激不尽,更不会有什么仇人。”
沈凝摇头,再摇头。
俞秀才不解:“这位姑娘,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沈凝说道:“你父亲是商人,那就先不说了,就说你那位造福乡里的岳父吧,他做的是行善积德的事,你虽不是他的亲儿子,可也是半子,再说,你儿子也是他的后人,这酒楼也有你儿子的份额,你们现在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你们的家,那么这里理应会有几分功德在的,可是却没有,一点也没有。”
俞秀才睁大眼睛:“什么意思?你说我岳父造福乡里是假的?”
沈凝说道:“假不假我不知道,我又没有实地考察过,对了,听说有人在你这里吃出一只壁虎?”
俞秀才听到有人提起那件事,便气不打一处来:“的确是有,不过已经处理妥当,我们也赔了银子,不过说起来,我家这种种倒霉事,都是从那件事开始的。”
沈凝眯起眼睛:“那位客人是何许人也,你们以前认识吗?后来又来过吗?”
“他姓孙,叫孙良,是国子监的学生,那天便是他在这里请客,请的都是他在国子监的同窗,唉,以前那位大掌柜,为人很是严谨,我经常来铺子,见各处都很干净,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那些学生说要去衙门告状,我也由他们去了,后来衙门把我叫过去,说要罚银子,我也认罚,他们的酒席总共是一两银子,却罚了我十两,又让我赔给他们二十两,当时孙良和那些学生都很满意,这件事便翻篇了,只是大掌柜觉得给我添麻烦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做下去,唉!”
沈凝嘴角抽了抽,冷笑道:“那位大掌柜也挺有意思,他说不想给你添麻烦,却没想到,他走后,你来做掌柜,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按理说,这件事已经处理妥当了,只要是开酒楼的,就难免会遇到这种事,这位大掌柜本不应为了这点事便要辞职,所以沈凝才会有所怀疑。
“你问这么多,究竟是要问什么?”俞秀才不解。
沈凝笑了笑,对俞秀才说道:“你被人记恨了,人家坏了你这里的风水,让你霉上加霉,那位大掌柜,想来是知道了些什么,不想再淌这滩浑水,所以借着壁虎的事便辞职了,人家是避祸,避开你这个祸头子。”
第358章 沈凝:死了的花就要趁早丢掉
俞秀才怔怔一刻,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为何要对我说些,可有根据?”
沈凝没有回答,走到大厅的一侧,那里摆着一盆枯萎的植物,连盆有一人多高,可是却光秃秃只有枝干,盆中土已干涸,也不知有多久没有打理过了。
“这盆花已经死了,为何没有扔掉?”沈凝问道。
俞秀才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叹了口气:“这盆金桔是小女满月时种下的,和小女同龄,所以......”
所以即使已经死了,他也舍不得扔掉。
沈凝又问:“那是什么时候死的,是你没有浇水干死的吗?”
俞秀才摇摇头:“或许是巧合吧,就在冰姐儿出事前的一个月,这盆金桔忽然就开始掉果子,不但果子掉光了,叶子也掉了,那时大掌柜刚走,我也是刚刚自己接手,忙得焦头烂额,亡妻见了,以为是浇水太多,便说先不浇水,移到阳光好的地方,可是也没见好转,后来冰姐出了事,我们也就顾不上它了,后来认了尸,我心中难过,便想起这盆与冰姐儿同龄的金桔,过来一看,这盆金桔已经彻底死了。”
沈凝对俞秀才说道:“找把铲子来。”
唯一的伙计还在楼下迎客,这找铲子的事只能俞秀才自己去做。
铲子很快便找了出来t,沈凝接过铲子,在花盆边缘挖了起来。
把花盆四周的干土挖松,沈凝用手握住金桔的枝干,用力一提,枝干便从盆土里脱离出来。
“那是什么?”
看到从盆土里一起被带出来的东西,众人惊呼出声。
沈凝却似早就知道,她看了一眼,冲着俞秀才招招手:“你过来看看。”
俞秀才凑近一看,大吃一惊:“这是,这是,这是什么?”
“婴胎。”沈凝语气平淡,就好像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
她在酒楼里没有看到鬼,可是却在这盆死了的金桔上看到了阴气,所以她才会有此一举。
这是婴胎啊,别说是俞秀才了,就连老太太和钱妈妈这种生育过的女子,看到这婴胎也吓了一跳。
谁能想到,花盆里会埋着一个婴胎呢。
所谓婴胎,就是落胎的胎儿。
钱妈妈大着胆子仔细看了看:“哎哟,胳膊腿儿都有了!”
俞秀才已经变成木头人了,大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这任谁一看,也知道是不祥。
沈凝用铲子翻了翻,居然还找到一道折成三角的符,哪怕金桔浇过水,这道符也没有泡烂,沈凝把折好的符打开,呵,秽符!
俞秀才傻了,他读圣贤书,别人说神鬼,他便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酒楼里连财神都没供着。
可是眼前这一幕却让他不得不信,没错,他想起来了,在壁虎那件事时,他这个当老板的,也曾来过酒楼,当时好像还看了这盆金桔一眼,也是觉得金桔养得不如以前好,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光,他根本没有在意。
有秽符,还有这落胎的胎儿,哪怕什么都不懂得,也能猜到这是什么了。
“这盆金桔所在的位置,便是你这酒楼的吉位,在这里摆放金桔,招财进宝,财运滚滚,这是很吉利的,金桔长得越好,你们的运气也便越好。如今,这吉位里被人放了秽物和秽符,金桔枯败如斯,你们家当然要走霉运了。”沈凝说道。
俞秀才浑身发抖,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是谁在害他,害他也罢了,为何要害女儿,害妻子?
沈凝说道:“俞秀才,你最好找亲戚朋友打听打听,你们夫妻双方的长辈,有没有做过什么损阴德的事,这才给后代子孙招来祸事,还有那位大掌柜,你最好再去见一见,或许他知道一些什么,不过,你的女儿有很大可能还活着。”
俞秀才呆呆怔怔,僵在了那里。
好一会儿,俞秀才指着那盆金桔以及那婴胎问道:“这些,怎么办?”
沈凝说道:“这盆金桔既然已经死了,就该早早拿走扔掉,哪怕是寻常的花草,一旦死了,就要扔,留在家里都不好,更何况还是下面埋了东西的......”
沈凝围着婴胎和秽符缓缓走动,嘴里念念有辞:“九凤翱翔,破秽十方,仙人导引,出入华房,上朝金阙,亲见玉皇,一切污秽,速离远方。”
她一边念一边变幻脚下方位,而手诀也在不断变化,每个字对应于一个手诀,一字对一位,最后两字自中指前端发出,说到最后时,忽然一点火星从她手指中飞弹了出去,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脸上,根本没有看到这点火星是从哪里来的,待到发现时,火星已经在秽物上迅速燃烧,眨眼之间,这些就化成了灰烬。
俞秀才惊诧不已,沈凝对他说道:“接下来,你有很多事情要做,这酒楼,怕是也没有精力开了,再说,你的烹饪水平,还比不上我家春俏,这酒楼,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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