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摘一朵影子
书名:捡到漂亮蛇蛇后
作者:摘一朵影子
简介:文案:
方二小姐生了一张芙蓉面,性子温婉平顺,懂事孝顺,可惜是个庶出。姨娘去得早,方二小姐在主母和长姐的阴影下如履薄冰地长大,最大的愿望是为自己搏一门好亲事。
一个蝉嘶蛙鸣的雨天,她出门进寺上香,捡到一条红色竖瞳的小银蛇。
家里的长辈与下人们都怕,方二小姐却觉得它漂亮,偷偷养在了自己的闺房。
方二小姐总是出门上香,是因为她看中了父亲的一位门生,姚家公子。他学识一般,家境一般,但长得清俊,人也踏实,每次看到她,都会红着脸避开视线,朝她拱手行礼。
方二小姐想嫁给他。
许是她的诚心许愿应了效,双方长辈都允了,方二小姐满心欢喜地等着姚家公子上门提亲。
可到这日,屋外忽然雷声大作,狂风不歇,方二小姐没能等到前院丫鬟的报信,闺房的窗却被猛地破开了。
方二小姐惊愕回头,一位肩披柔软白发,上身赤.裸,肤色冷白如雪的红眸少年趴在窗口懒声问:“你要嫁给谁?”
不及回答,他破墙而入,方二小姐眼睁睁看他拖着一条银白色巨长蛇尾缓行而来。
他缠住她,冰冷的脸颊贴上来,黏黏糊糊地撒娇问:“不是说,我是最漂亮的小蛇,你最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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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观玄在不见天日的暗阁内拼杀了整整七个春秋,终于在十三岁这年成为了赵容璋身边唯一的暗卫。
彼时的赵容璋,是大周最尊贵的映容公主。只要她想,她就能得到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她想要个最听话、最好用,永远都不会被世间第二个人知晓的影子,于是,那个血洗暗阁,背着满身伤,奄奄一息,却连一声轻弱的痛哼都发不出的小哑巴观玄,走到了她面前。
后来,不论她身边那些最好的一切是失去了还是复得了,潮起潮落间,唯有小哑巴观玄,始终是她身后最忠诚、最沉默的影。
忠诚到她让他跪上榻、松下帷帐,他都只会眨动着那双乌润透亮的眼睛,低头忍羞,一一听话照做。
沉默到不论她如何逗弄他,甚至是故意问“不说喜欢我吗”,他都挤不出一个清晰的字音,只能羞惭地埋起脸。
赵容璋偏爱一边把玩他那对裸在凌乱发间的通红耳朵,一边轻笑教他:“喜、欢。会了吗?”
那么漫不经心。
那么漫不经心,观玄却在心里想,他一定要把所有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全部一一替她夺回来。
一定要把那些她讨厌的、痛恨的,所有恶心的蛆虫蝼蚁,全部一一斩尽。
他要他的喜欢,让她即使有一日坐在了人世间的至尊高位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要纵有万籁,也不能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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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天作之合甜文 东方玄幻美强惨忠犬救赎
主角视角方别霜衔烛
其它:完结文《世子他为何如此黏人》见专栏
一句话简介:我是最漂亮的小蛇,你要最喜欢我
立意:热爱生活
第1章
钟声悠远,檀香袅袅,檐外小雨滴答。
白发红眸的少年懒懒趴在供台上,目不转睛地看少女手擎素香,朝他身后供奉着的三十二尊观音应身像虔诚地跪拜了下去。
一拜,两拜,三拜。
仗着她看不见自己,他面无惭色地承了她对神佛的一片至诚心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方别霜对这一切一无所觉,只是莫名感到情绪烦乱,静不下心。
少年便听见她又念叨起那个愿望了:“救苦救难观世音,保佑信女嫁得如意郎君,早脱危困。早脱危困……”
那个一直守在殿门口往外张望的丫鬟回头对她悄声道:“已是未时三刻了,还没瞧见动静,会不会是不来了?”
少女停了祈愿,刚平静些的心又因芙雁的话咚咚乱跳起来。她走过去朝外一看,雨雾蒙蒙,香客寥寥,寺门口的石径上一个人影也无。难道他们真不来了?
那姚庭川也该托人报个信给她啊……也怪今天突然下雨,又是打雷又是刮风的,弄得路很难走,也许姚夫人会因此而打消出门上香的念头。
方别霜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自打半月前与姚庭川约了今日在观音寺相见,她就没睡过几个安生觉,要么担心吴氏会不肯放她出门,要么担心此事会不慎泄露,再要么就是担心姚庭川那边会出变故……她久居深闺,一年到头难有一次单独出门的机会,错过了这次,往后再想“偶遇”姚夫人就难了。
如果不能尽快寻到时机让姚夫人中意于她,姚庭川就得不到许可向她提亲;如果她不能尽快与姚家定下亲事,她就得听从父亲的安排去与苏家相看了。
那她就完了。
方家已是风雨飘摇,父亲病急乱投医,企图拿两个女儿的亲事去攀附高门,却不想想以他这区区县令之职就算真攀上了又能怎样;要是攀了又没攀上,那这就是个送到了人手心上的新把柄,他的乌纱帽跟脑袋只会掉得更快。
方别霜觉得自己的脾性是随了父亲的,就像他不在乎她的死活一样,她也不关心他的前途和性命,她就是不想给他们陪葬。
她如今唯一脱困的办法,就是在方家事发之前嫁进姚家。本朝判罪不会牵连外嫁女,姚庭川为人不错,家世又清白,嫁给他总比将来跳进苏家那个虎狼窝要好得多。
可没人能为她做主,姚夫人又是个眼高于顶的,一切只靠她自己争取,太难了。
芙雁劝她:“二小姐,要不咱还是先走吧,否则回去晚了夫人问起来不好回话。”
方别霜定了定心神,摇头道:“还下着雨呢,再等半个时辰,酉时之后不论雨停没停,我们都回去。”
万一他们只是在路上耽搁了呢?
方别霜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重新点燃香跪到佛前,正要继续祈愿,忽有一阵清风把热烫的香灰吹落到了她手背上,烫得她轻嘶了声。
一直隐匿着身形捉弄她的少年见状恶劣地笑了,学着她“嘶嘶”两声,然后吐出细长嫣红的蛇信子就要去缠她的脖子。
一道佛号忽然自虚空处重重打来,少年不得不收了舌头,恼怒地呲起牙。
守在他身边的虬龙仙君立刻紧张地挥舞起爪子,冲四处怒吼:“多管闲事的秃驴,你给俺出来,出来!敢冒犯俺家小神君老子非宰了你炖汤喝不可,有本事你出来啊!”
话音未落,殿内透光处渐渐凝聚出了一道老者的身影,老者脸上还挂着笑,老虬龙毫不犹豫地猛扑上去,那身影却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老者的声音又不知从哪个方向传了出来:“老夫无实身,与佛共生,只要不出此寺,便是当年的明旭神尊在世,也不能奈老夫何。老仙君还是消消气,听老夫一句劝吧……”
听他提起自家已故几千年的神君的名号,虬龙仙君悲从中来,厉声骂道:“我呸!死秃驴!你算什么东西配提俺家神君?要是有他在,随便吹口气都能把你这小庙掀成渣!”
他又对自己根本触碰不到的方别霜左右挥拳:“别以为你搞偷袭封了俺们元神俺们就拿她没办法了,她永生永世都是俺们螣馗一族的仇人,老子上天入地也要追杀她,把你们一块儿炖了给小神君补补魂!”
“唉呀,老夫不是说了嘛,你们不能杀她的呀……”
“呸!还想扯结契是吧,俺家小神君拢共才破壳几天啊,想跟他结契就能结?俺要把你的嘴撕下来拉成弓!”
两个老东西越吵越凶了,虽然都隐了真身,但观音殿太小,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这里的气场,那个叫什么燕子的婢女已经搓着手臂跟那个女人说冷了。
衔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讨厌的女人看。
她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好像也没什么变化,眼底的情绪永远都是冷的。看谁都一样冷,不论是对自己的贴身婢女还是对眼前信奉着的神佛。
老虬龙说,转世就是洗去记忆以另一个身份继续活着,所以,她还是那个会把他锁进笼池里,一心只想吃掉他的神魂涨自己修为的……主人。
只不过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完全可以趁此时机把她一口吃掉,报复她竟敢把他当食物饲养。
他真是恨死她了。
芙雁再三催着要回去,说这里阴冷,方别霜本不觉得有什么,但刚才那粒香灰烫得她心里毛毛的。
常听人说,被香灰烫到不是什么好预兆。而且殿内无风,香柱点燃的那头她一直是朝前撇着拿的,怎么就被烫着手了呢?
外头阴云越布越密,雨不但不停,还转大了。方别霜彻底泄了气,真不能再等下去了。
芙雁听了她的吩咐拿披风帷帽过来给她穿戴好,撑起伞扶她往外走。
老虬龙正跟老秃驴骂得起劲,结果一转头发现小神君不见了,再一转头那俩凡人也没了,嗷地一声叫出来:“小神君等等俺啊!”
他一猛子扎出观音殿,果然看到那浑身白到透光的少年已经跟着那俩凡人出去了。老虬龙赶紧追上,可还没飞出寺门就“啪叽”一声被结界弹了回去。
少年回头看他一眼,懵懂地眨眨红眸,毫无所觉地出了结界,只是在踏出结界的那刻化为了幼蛇原身。
老虬龙又一阵尖叫,四只爪子对结界连踢带踹的:“他还是个孩子啊!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没俺在他身边他可怎么办,老秃驴俺要活吃了你!”
“唉哟,装什么装嘛,这结界老夫自打下界来的那天就一直拿修为养着了,至今没人能毫发无伤地出去,螣馗血脉当真恐怖……老夫那记佛印最多也就封他元神七日,元神封着他们找不来的,不会有事的啦。”
老虬龙已经涕泗横流了,大嚎一声就要跟他拼命,却只能对着空气狂挥四爪。
螣馗一族的血脉为神族至尊,拥有无上力量,历来不受三界天道束缚。神籍记载他们浑身都是能令人大涨修为的宝物名器,蛇鳞蛇血甚至是蛇蜕,只要能得到其中任意一样都能用来抵挡天劫,让人免受千年修炼之苦。
不光如此,传闻若能将他们的神魂放置化魂井中炼化成丹食用下去,就能得到他们的全部神力。
因此种种,螣馗神族虽血脉尊贵,却屡遭劫杀,天历万万年下来,竟只剩明旭神尊一个了。不幸的是,明旭神尊也在六千年前神灭了,全族上下就剩一个蛋,还被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夺去圈养了。
虽然那女人现在成了凡人,小神君也冲破笼池杀光了那些觊觎他的仙魔,可他从破壳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一个月呢,什么都不懂,实实在在是个孩子。如今又被这老秃驴封了元神,万一被那些个仙魔妖鬼盯上了,是真会被吃掉的。
螣馗死了就是真死了,神魂消散不能入轮回,到时候他哭坟都找不到地。
老虬龙越想越悲痛,恨不得哭淹整个观音寺。
一经踏出寺门,方别霜顿觉轻松,好像之前压在心头的那股无形威压一下子全消散了。但这雨也变得异常猛烈起来,大到几乎不能视物,打着伞都寸步难行,她跟芙雁主仆俩只能站在连廊下等马夫把马车牵到跟前来。
芙雁还在宽慰她:“大不了等到端午,姚公子一个做老爷门生的,逢年过节总要来家看望老师,到那时小姐再寻时机与他商议,定能与姚夫人见上面的。好事多磨嘛。”
方别霜没应声。
就怕没机会磨了,距离端午还有一个月,谁知道这一个月间会发生什么事。此事一日不定,她就一日不能心安。
马夫远远地朝这边喊,说马车后车轮陷进泥坑里拉不出来了。芙雁催也没用,只好过去找人帮忙。方别霜一个人站了会儿,觉得没意思,摘了帷帽想透透气。
衔烛已游移到了她面前。
雨声哗哗,雷声震耳。在少女松散的目光瞥过来的那刻,衔烛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只迟疑了一刻就迅速耸直起半个身子,朝她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自己满嘴尖锐雪白的蛇牙。
她要看向他了。那双永远都泛着冷意的眼,时隔天历十六日、人间十六年,又要与他对视了。
她现在就是个能被他活活吓死的凡人,他等着她露出惊恐厌恶的表情。
少女与他对望了。但没有预想中的尖叫,衔烛看见她对他弯起了眉眼。
她在朝他笑。
这个他最讨厌、最痛恨的女人面对他的威胁,竟然朝他笑。笑得眼底寒光融化,没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