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漂亮蛇蛇后 第15章

作者:摘一朵影子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东方玄幻 玄幻仙侠

  本来就难受,越急脑子越混乱,方别霜胡乱唤着:“鬼疼,鬼疼大人!”

  衔烛:……

  但凡唤的是音调相近些的疼鬼,他都有理由立刻现身。

  到底是怎么记成鬼疼的。

  看来是半点不曾把他放在心上。

  衔烛冷睨着她,隔着虚无捏了把她的脸。

  你真是讨厌死了啊。

第15章

  衔烛以为她是醉得难受才会想叫他出来的。他耐心地等着,等她究竟想不想得起来那两个字到底怎么念的。

  可方别霜唤了五六次都没唤对,这也就算了,越唤声音越哽咽,睫毛上都沾了泪。

  意识模糊间,她已经绝望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唤错了,还是他白天真的出不来,心里恨方仕承恨得要死。

  药性越催越烈,她不想太过失态,把身子蜷得紧紧的。正昏沉着,她忽然感到唇上一凉,面前竟多出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这手轻柔地揩去了她唇角咬出的血迹和眼角溢出的泪。

  再抬眸,是被一身华袍紧束的少年腰身。

  视线还未移至对方胸膛,方别霜的双目就被他抬手遮住了。

  少年手掌宽大,指腹轻贴在她太阳穴处,冷如玉质。

  半张脸都泛起了酥麻。

  方别霜的神思清明了些。

  她克制道:“鬼疼大人,请……”

  衔烛笑了一声,语气里却无笑意:“鬼疼?他是谁。你还背着我养了哪路鬼神。”

  少女没声了。

  瞧着神情未变,乱眨的睫毛却把他的手心扫得痒痒的。

  衔烛实在很不高兴。

  他故意敛着神息不立刻将她的醉意全部驱散。

  不过,她好像不止是醉了那么简单。体温比平时高了不少,腮上还浮着两晕娇红。

  门外又一阵响动,有人停了步,醉醺醺地就要推门而入。

  方别霜抓了衔烛的袖子,鼻尖触着他冰凉的指际,低低请求道:“我知错了,请,请大人带我离开这,我中了媚药。”

  呼吸间潮热轻薄的鼻息都喷惹在了他的指间。

  衔烛侧了侧头。

  媚药是什么。

  ……又哭了。

  他抹掉她滚热的泪,俯身将她抱起,在门被醉汉推开的前一刻,化影离开了。

  怀中人似乎难受极了,需要费力忍着,才能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不仅咬破了他刚给她抹愈好的唇,连抓他袖子的手指都泛出了青白色,全身一阵一阵地颤栗。

  耳边的喧嚣全数消失了,溪汀阁内一片静谧。

  衔烛抱着她,一时未动。他想起上一次她肯这样依赖地靠着他的胸膛,是她临死之前。

  满身都是血,眼神破碎,还死抓着他的袖子,一定要他低下头。

  尽管拼命克制了,在药性催使下,方别霜还是禁不住呜咽了声。

  衔烛回神,往她眉眼处缚上玉带,将她轻放到榻上,凝了仙露要喂给她。

  没什么毒是仙露治不好的。

  方别霜却控制不了自己火烧般的身体对凉意的本能渴望。他甫一将她放下,就被她抓住了手。

  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松指小心地揪住了他的袖角。

  衔烛垂眼看着她。

  她像一汪柔媚的春水。

  主人怎么可能会对他露出如此情态……如此情态,他只在镜中自己的脸上见到过。那时他正动情着。

  她在动情。

  原来中媚药是这个意思。

  好下作的手段。是谁敢这样对她?

  衔烛暂忍怒火,将指尖凝出的仙露轻轻点覆到了她的唇上。

  一抹清甜浸入喉舌之中,迅速汇入五脏六腑,方别霜一下感到自己整条命都活泛了。

  连饮数滴后,脸上潮红渐褪,身体燥热尽消,灵台也清明了。

  衔烛理理她微乱的发丝,擦净了她脸上的泪痕。

  方?别霜僵着不敢动。对方的举止里总是透着一股理所当然般的亲昵,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这样了。

  他既说她不曾亏欠过他,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等他收回手,方别霜做足心理准备,坐起身打算摘下玉带。

  衔烛状似不经意道:“我长得与你们凡人不同呢。”

  不同?有多不同,难道是个青面獠牙的怪物?

  方别霜联想到什么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皆是人身怪面,万一自己在看到他脸的那一瞬间表现得太过害怕或厌恶,惹恼他怎么办?

  他一定是介意这个,否则也不会特地强调了。

  她放下了手:“谢大人今日救我,大人想要什么贡品,您请说,我一定尽力满足您。”

  衔烛撑着下巴,看她悄悄往后挪膝的动作。

  不摘玉带,还往后躲。

  讨厌死了。

  她怎么这么讨厌,讨厌到他一点都不想理她了。

  方别霜犹豫着又问一遍:“您想要什么?”

  “你会问观音像想要什么吗?”衔烛冷冷开口,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只小木匣子。他晃两下给她听,“这个先做抵押了。”

  方别霜听出来了,那是她拿来装书信的木匣子。

  他这是,生气了?

  毕竟那晚她多次拒绝奉养他的时候,他都没以收回这些书信的方式来威胁她。

  也是,她连人家叫什么都忘记了……

  大概有那些仙露的功劳在,方别霜现在神思敏捷多了,努力回想,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

  她硬着头皮道歉:“螣馗大人,抱歉,我一定用心找贡品奉养您。”

  但紧接着,她意识到什么,面色微变:“……刚才我都把您的名字叫错了,您是怎么知道我在找您的?”

  该不会其实她说什么话,他都能听得见吧?

  衔烛眨了眨眼,不说话。

  他的沉默瞬间让她紧张了。

  方别霜赶紧主动替他编了个回答:“应该是我鬼疼鬼疼几遍连着念,您听见了螣馗二字的音吧。”

  “不是哦。”

  方别霜抿了抿唇:“……那您一直都在?”

  “嗯。”

  衔烛饶有兴味地看她强撑的镇定之下难以掩饰的惊慌失措。

  算了,不逗她了。他起身:“我走了。”

  “等等。”方别霜倾身道,“您能把我送回清芬楼吗?若有人发现我不见了,会起疑的。”

  哼。有事相求了,才愿意挨他近点。

  衔烛有意不立刻答应,站在床边,漫不经心道:“那过来吧。”

  这是要她自己过去抱住他?

  方别霜心里抗拒与他人产生太多肢体接触,特别对方是个男人,这与她十多年来所受的教育违背太多。但违背又怎样,再抗拒,也跟他接触过多回了,这种时候还磨叽不就显得她矫情多事了吗?

  她摸索着下了榻,谨慎地伸手往四处碰了碰,很快触到了一片软滑的衣料。

  不知是袖子还是什么。

  她大着胆子往上摸,摸到几块结实的腹肌,一下缩回了手,往旁边去寻他的手臂。

  衔烛弯眸,无奈地抓了她的手腕,拉着她的手臂环上了自己的腰。

  方别霜的脸扑在了他的胸膛上,他体温越冷,越显得她脸烫。她尴尬难忍,默默别开了头。

  衔烛也不说话,揽住她的肩膀,扣了她的腰,直接旋身到了清芬楼。

  喧闹填耳,唯有一道抽泣声格外清晰。

  是芙雁在哭?

  方别霜正要松开手臂,忽然被少年扶住了下颌。衔烛把她鬓边松垮的玉簪往里推了推,懒声道:“好好猜猜我喜欢什么。”

  随话音散去,系在她脸上的玉带松落了。

  方别霜抓着玉带睁开眼,眼前是清芬楼二层的走廊,空无一人。

  身后是一道门,芙雁的抽泣声就是从那里面传出的。

  方别霜一边拍门一边喊:“芙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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