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姑也能是万人迷吗? 第229章

作者:瓦达瓜擦 标签: 豪门世家 系统 玄幻仙侠

  *

  引擎声响起,轿车行驶在回庄园的路上。

  窗外是流动的街景,紧紧盯着窗户的一点时,好像时间都被延长甚至暂停了似的,本来快速移动的树木,竟也有几分清晰可见。

  林满杏看着车窗,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想她应该是开心的,因为她现在不仅跟这个世界的女主关系很好,而且对方马上还要离开了,她可以说是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此时却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好像还有些压抑、有些不解、有些迷茫,甚至可能还有很多很多其他她鲜少能察觉到的、因此一时间难以分辨的情绪。

  这种连林满杏自己也搞不懂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她回家,洗完澡上床以后。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了,问那个虽然不是人,但好歹也陪了她十几年的系统:

  “系统,你觉得我现在快乐吗?”

  [宿主,您……]

  这段时间里,系统不是没有察觉到林满杏的情绪变化。自从于景焕故意设计自己出事——或者更早,早在于景焕回来的时候,他的宿主就已经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可作为系统,他怎么能质疑宿主呢?于是,系统迟疑了片刻后,只是道:

  “宿主,您应该是快乐的。嫁给男主于景焕是您这些年一直以来的目标,您马上就要过上您想要的生活了,所以您应该是快乐的。”

  “可是你也说了,应该。”

  卧室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监控,所以此时的林满杏也就懒得去装什么天真懵懂的傻子了,她的神情冷漠中透露着厌烦:

  “所以,是我应该快乐,但不代表我真的很快乐。而且……”

  像是在问她自己,又像是在问系统,林满杏喃喃道:“你说我马上就要过上我想要的生活了,可是什么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呢?什么才是我,现在想要的生活呢?”

  这种放在从前林满杏压根就不会去思考琢磨、她立刻就会不假思索回答的问题,此刻却让她的心神如海上漂泊的船舶一样起伏不定。

  哪怕到了凌晨一点,刚释放过又被清洗干净的身体被身后炙热的躯体包裹着,林满杏本该疲惫但又餍足而很快入睡时,她都还是忍不住继续想和裴蔓菁、和系统的对话。

  “满满,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想不想。”

  所以,现在,这一刻,到底什么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呢?到底什么才是她所“想”的呢?

  林满杏依旧没有想出这个答案。大脑渐渐昏沉,性爱过后的满足和疲劳,还是让她渐渐意识涣散,终于,双眼闭合,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

  睡醒起来后,日历又走了一天。

  一个月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真的过去了,也好像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明天便是林满杏和于景焕领证和订婚的日子。正式举办订婚礼的地方,正是于家最出名的地产之一,裕奇纶艺术宫殿。而后续两天的派对活动以及这期间客人的住宿则是安置在距离裕奇纶将近七公里的于家老庄园。为此于家又重新启用了庄园的另外好几幢副楼,光是打扫和布置都耗费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而又因为临近婚礼,所以这一个星期,于景焕都选择居家办公,每天有开不完的会和接不完的电话。但对此于景焕却一点也不觉得疲惫,他的情绪反而越发激动亢奋。

  “满满,在看什么?”

  十一点,刚开完这周的线上周会,于景焕回到房间,就看见林满杏扒在窗户边缘,看着一楼外院的人来来回回忙碌着。而她脚边则趴着一只有着柔顺油亮的赤色狐狸,那狐狸的尾巴还时不时就轻轻拍一下地板。

  于景焕上前几步,双膝跪在地上后,他从背后抱住林满杏,继续问她:“是在看女仆她们布置鲜花吗?怎么样满满?你喜欢这个颜色的花吗?”

  和大部分采用红玫瑰和粉玫瑰的婚礼不同,这次订婚空运过来的都是香槟色的奥斯汀玫瑰。这种贴近太阳却并不刺眼、接近浅杏色的低饱和颜色,很容易就让于景焕联想到林满杏的名字,还有他和林满杏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棵又高又大的杏子树——虽然后来那棵树,因为他对于某个人的厌恶而被移栽了。

  “喜欢,好漂亮,好多花。”

  好像是真的看入了迷似的,林满杏直勾勾地看着楼下,她轻声回应道。

  只是如果随着她的视线再认真看去,就会发现,林满杏的眼神其实是跟在那两道穿梭在花团锦簇中间的人影上。

  “喜欢就好。喜欢的话,待会儿你就下去让裴蔓菁她们陪你多看看,还可以摘一些留着晚上我们俩泡澡。”

  听她这么说,于景焕更是不加掩饰脸上的喜悦。他像只狗似的用头去蹭林满杏的脖子,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喘息:“这些花都是你的,这个庄园以后也是你的。满满,我也是你的。我们、我们马上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嗯,永远在一起。”

  林满杏微微偏了下脑袋,将自己的头搭靠在于景焕的头一侧,就如同两只抱团取暖的动物。

  而林满杏的回应,也让于景焕更加心动甚至战栗。他像是个患有皮肤饥渴症的病人,紧紧地搂住林满杏,好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又好似要把自己的皮肉粘连寄生在林满杏的脊背上。

  但很快,随着窗外楼下另一道身影的出现,于景焕那陶醉满足得甚至隐隐有些疯态的表情,一下子就又冷了下来。

  只见,朝着主楼大门走近的那个男人,身材颀长、气质如玉。不长不短的黑发被杏色的丝带绑起,随风轻轻飘起几缕时,就如同摇曳的一截鱼尾,让他看上去更加优雅。

  是贱人乔斯佰。

  于景焕无比厌恶地在心里这样骂到。

  这场订婚,该邀请的人于景焕其实都邀请了。不管是之前想将他取而代之的薛理,还是差点杀了他的应元白,他们都有那份请柬,乔斯佰自然也收到了。

  一开始他当然是不想他们来的,但于景焕又很清楚,如果他们真想做什么,肯定会想方设法进来。所以倒不如他主动把那份请柬递出去,至少这样一定程度上还能掌握他们进入会场的信息。

  但就算他们真要恬不知耻地过来,也应该是明天来,而不是今天。更不应该在今天,单独找满满,说什么做订婚前的最后一份下午茶。

  想到这里,于景焕心头就萦绕着一股怒意,崽种,当他自己是谁?他以为他是林满杏的娘家人吗?还做下午茶,他呸,也不想想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只是再怎么厌恶乔斯佰,可林满杏已经同意了,于景焕也不好再说什么。更何况,一个乔斯佰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呢?孟骞尧都比不过他,他难道还能有孟骞尧厉害?

  于景焕在心里嗤之以鼻。但他面上不显,还很是大方、一副无条件相信妻子的模样,他笑着说:

  “满满,乔斯佰来了 。”

  “待会儿你想吃什么就跟他说,让他给你做。他照顾你……我很放心。”

  *

  说是很放心。

  但从于景焕身旁路过的那一瞬间,乔斯佰还是接受到了来自男人对男人的,强烈的敌意。

  对此,乔斯佰早已习以为常,他视而不见,依旧顶着那和善得挑剔不出毛病的微笑,继续朝着房间里面走。

  直到房门关上,乔斯佰看着坐在窗前的林满杏,思念、苦涩、不甘……种种情绪涌上心头,他几乎难以控制声音的颤抖:

  “夫人,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需要我了。”

第217章 小村姑也能让舅舅给外甥下药吗?“舅……

  傍晚。

  大片大片的彩霞如同浓厚的油彩般映在天际,橙红的霞光落在庄园那簇簇团团的香槟色玫瑰上,就好似少女脸上的红霞般醉人,美得不可方物。

  可这个时候,于景焕却无暇去看欣赏这样的美景,只是一想到乔斯佰和林满杏单独待在一块儿,事情脱离他掌控的焦灼感就涌上心头。

  但还没等他找什么借口赶快让乔斯佰滚蛋时,突然——

  “铃”

  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于景焕拿起手机一看,本就阴鸷的脸色沉得更厉害了。

  是他那个便宜舅舅,薛理。

  虽然那天薛理的意思,好像是在表态他以后不会再纠缠林满杏了。但是于景焕每每想起之前他这个舅舅是怎么觊觎外甥的老婆,甚至还想方设法地取而代之,他就恨不得把这个老不死的脸给撕烂……而且,他也不相信,薛理能那么轻易地就把所有事情都放下。

  不过恨归恨、不相信归不相信,既然薛理已经这么说了,面上的功夫于景焕还是会勉为其难陪他做一下。

  “舅舅。”

  喊出这个已经很久没有喊过的称呼,于景焕自己都陌生得一愣。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语气透露着些许警惕和不耐:“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小焕。”

  好像两个人真的回到了以前的亲人关系一样,于景焕听见电话那头的薛理这么叫他。正当他不由地开始琢磨起对方肚子里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水时,薛理主动开口表明了来意。

  “晚上你带满满过来,我们在你妈妈的墓地前,再见一面吧。”

  “我有你妈妈的遗物要交给你。”

  *

  天已经暗了下来。

  不久前还美得像是幅油画的晚霞,这会儿也变成了一片沉沉暮霭笼罩在整座山上。那幽暗的光落在灰白的墓碑上,更是映出了一片寂静阴森的死气。

  和之前举办于景焕的“葬礼”一样,于景焕的父母自然也是埋在距离于家庄园十几千米、偏近郊区的壶承山上。只是这几年来,于景焕一直都没有带林满杏去祭拜过他们——更准确来说,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再去过。不过是每年到了该拜的哪几个时间点,让人过去送花,仅此而已。

  因为对于于景焕来说,从来就没有什么,因为遇到林满杏了,他现在的生活幸福了,所以他就应该跟过去的事情释怀这种道理。他还是恨和他血脉相连的父亲,连带着也不愿意去见他死去的母亲。

  只是或许因为他真的就要跟林满杏结婚了,又或许是因为薛理口中的遗物,又或许是他相信,薛理不可能在他死去的母亲面前对他做什么……种种原因之下,于景焕还是过来了。

  只有他一个人。

  “只有你一个人?”

  薛理微微侧过头去,又往于景焕的车子瞟了几眼,但最后还是没有看见自己想看的人,他不由地绷直嘴角,有些嘲讽地说:

  “你就这么怕我在你订婚前一天把满满带走?”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舅舅。”于景焕回以一个略显得挑衅的笑容。但这笑也不过转瞬即逝,紧接着,他的眼神又落在那刻有“薛锦”的墓碑上,他问薛理:

  “所以,舅舅,我妈妈留下了什么东西,会让你特地选在这个地方交给我?”

  “东西就在那旁边,待会儿我就跟你说。”

  薛理先是用眼神和于景焕示意了下墓碑旁边的那个纯黑礼袋。接着,他冷不丁地开口问:“小焕,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吗?”

  “当然记得啊。”

  这个问题顿时就让于景焕嗤笑出声:“我他x怎么会不记得呢?就在我十岁生日那天,我妈死了。后来没过几天举办葬礼,那个疯子就跟着她一起走了。死之前还想让我一起给他老婆陪葬。我身上现在都还有他开枪后留下的痕迹。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于景焕继续讽刺道:“他估计也没想到吧?他那时候给我来了这么一枪,结果十几年后,他儿子又被人对着这位置来了两下。我看再打几枪,我胸口这位置都没地方下弹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给我下了诅咒,哈,短命的东西。”

  “小焕,我知道你恨你爸。”

  对于于景焕的控诉,薛理平静地回应道:“我也知道你恨你妈,恨她明明身体不好,却偏偏要把你生下来。结果让你被迫成为她的死因之一,让你愧疚又不甘。”

  薛理转头看向于景焕,那张有四五分相似的面孔上,他眼眸深邃。

  “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要订婚的事情,也要告诉你妈妈。”

  于景焕:“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

  薛理又道:“小焕,你妈妈临终的时候,托我照顾好你。作为你的舅舅,我自认为这些年对你仁至义尽,尽到了一个长辈应有的责任。只除了一件,我和满满的事情……是我情不自禁,没能控制住。小焕,这事是我对不起你。”

  “薛理。”

  听到这里,于景焕的眼神顿时狐疑起来,语调也危险起来:“我怎么觉着你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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