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瓦达瓜擦
“但是,再来一次,于景焕,我还是会选择那样做。”
于景焕话还没说完,薛理便自顾自把刚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不是我跟你有一层血缘关系,你是我亲姐姐的唯一的孩子,你以为我现在还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吗?要么我会默许其他人弄死你,要么我就直接亲自动手弄死你。”
“于景焕,你现在还可以好好地站在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你是我外甥,所以我才不会对你做什么——但这不代表我不想,你回来后的每一天,我没有一天不在琢磨,你当时怎么就没死在维伊黎。现在我都还在期待,应元白他们会不会什么时候真的把你弄死了。”
于景焕:“……”
于景焕笑出了声。
他就说呢,这才是薛理。
要不是因为妈妈,他早就跟他动真格的了。但哪怕他不会动手,但他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心里巴不得他早死早好。
“说回正事。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要让你把满满带过来?我确实有想见她的想法,但也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说着,薛理将放在墓碑旁的袋子拿起来,又递给了身旁的于景焕,他道:
“明天就是你和满满的订婚了,这是你妈妈给你未来妻子准备的一套首饰,之前一直被我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但是现在……我必须要拿给你们了,小焕,你打开看看吧。”
“我妈还准备了这个?”
薛理的话于景焕一时怔住。他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礼袋。那袋子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他手伸进去后再拿出来,便是一个墨绿色的盒子。
而当于景焕没有太多犹豫打开那盒子后,便看见。
纯黑的丝绒上,透明的玻璃下,静静地摆放着一整套打造精致的祖母绿首饰。夜色中,宝石的火彩在他眼中映射出炫丽到刺眼的光,流光溢彩、华丽至极。
绕是于景焕没少给林满杏买首饰,在这一刻也被惊艳到忘记呼吸的程度。
只是,
等于景焕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时,他却发现了有什么不对。
项链、手链、耳环、胸针……
这里还有个空的位置,放的应该是戒指,可是为什么戒指不在这里?
“在找这个吗?”
就在这时,男人佩戴着镶嵌有祖母绿宝石的戒指的小指的手出现在他的眼前。可还不等于景焕刚要抬眸问他什么时,突然——
薛理手背一翻,有两指指间夹着一枚深红色的小药丸。而就在于景焕刚才刚想要张口的一刹那,他将捏着手里的药丸一把塞进了他的口中,同时另一只手又迅速捂住他的口鼻,逼迫他不得不吞咽下去。
于景焕:“!”
“砰!”
手中的盒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于景焕一把甩开薛理控制着他的手,立刻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伸手就探进口腔里,想要将刚才吃下去的药丸抠出来。
“咳,咳咳!薛理,你、你喂我吃了什么!”
怎么抠怎么咳,那东西都吐不出来,震怒之下,于景焕冲上去就要给薛理一拳,可他不过刚迈两步,身体却好像失去所有力气般,他脚下一个虚浮,险些就摔倒下去。
“薛,薛理!你、你他——”
头越来越昏,意识越来越迟钝,于景焕终于意识到那可能是什么类型的药物了,但已经来不及了。
“小焕,我可是你的亲舅舅,我怎么会害你呢?”
眼见着面前的男人像是逐渐电量过低的机器人似的逐渐脱力摔倒在地上,薛理从容地转动着小指上的戒指——那从来不是什么薛锦留给于景焕的遗物,不过是他准备送给林满杏的礼物,骗于景焕出来的借口罢了。
他死去的姐姐啊,为了弟弟的幸福,就容他稍稍冒犯一下吧。
薛理俯视着倒在地上的于景焕,那双一向理智的深蓝眼眸中,此刻却酝酿着一片疯狂。
“小焕,你别怕。”
“舅舅只是想要……给你换个妻子而已。”
*
醒来的那一刻,于景焕终于意识到昏迷前薛理所说的“给你换个妻子而已”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发烫的身体、混沌的思维、紊乱的气息、呼之欲出的欲望,以及——
以及那个站在床尾的不知名女人。
此时此刻,于景焕只觉得滚烫的身体里,那颗跳动的心脏冰冷到了极点。
他给他下了药,他要让他和另一个女人发生关系。
他要毁了他……他要毁了他的订婚!
薛理这个贱种!!!
“薛理!!!”
“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第218章 小村姑也会突然消失不见吗?“满满她……
“小焕。”
这时,那道于景焕死也不会放过的声音响起。
几乎是下一秒,于景焕双眼猩红,踉跄地下地朝着声音来源跑去。紧接着,他猛地拉开面前的窗帘。
“唰——”
看清窗帘后场景的那一瞬间,于景焕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透明的玻璃后,一架摄像机立了起来,闪烁的红光显示着它正在录制的状态中。
而摄像机旁,站着两个人。
是薛理和……卢嘉木。
“于景焕,晚上好。”
微长的碎发下,卢嘉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是具象化了的毒意,他道:
“现在是晚上十点十六分,你比我想的要醒得晚一点,看来这个药的药效很不错。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给你准备的人了。”
说罢,卢嘉木的眼神落到于景焕身后的那个女人身上,短暂停留不到一秒后,他便又看向了于景焕。
其实一开始,卢嘉木安排的女人并不是面前这个,而是另一个跟林满杏长得有几分相似,因为要给家里人治病,为了可以拿更多的钱,甚至还对着照片说,她可以去整容的女学生。
可卢嘉木只是一想到对方顶着和林满杏相似的脸去做着这种事情,甚至后面还会出现在摄像机前……他想不下去,所以他换了个瀛洲过来的,本身就以AV为职业,身材性感、性格泼辣的**过来——他要让于景焕再也不配上林满杏的床,他要让林满杏恶心他、恨他!
而这个手段,卢嘉木一开始是准备用在薛理身上的。可是他没想到,就在他动了这样的念头没多久之后,于景焕竟然就回来了。
该死,想要靠近林满杏的人全都该死!最讨林满杏喜欢,还让林满杏恨他再也不想看见他的于景焕更是首当其冲!
就算他弄不死他,他也绝对不会让他跟林满杏在一起!
所以后来卢嘉木找上了薛理,准备把这个戏码的男主角换成于景焕。因为他相信,比起他,薛理肯定更有办法让于景焕上钩。
“卢嘉木!我他x弄死你!你不得好死!”
坚硬的拳头重重地敲在了面前的玻璃上,于景焕的眼中恨意滔天,骇人的表情像是要从冲破玻璃将面前人撕碎。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的亲舅舅跟想要害死他的人狼狈为奸,想要让他在订婚的这一天,被迫出轨,再也不能跟满满在一起!
他们想要毁了他的婚礼,想要毁了他的幸福!
“小焕。”
又一次,薛理这样喊于景焕。可如今他的眼中却全然没有对外甥的疼爱和关心,双眸是如同冰封的海水般冷漠。
他依旧是自恃着长辈的身份,可说出的话……
“听话,长辈让你做什么你就应该做什么。这些年来你想要什么舅舅都给你了,现在舅舅只不过是……想要你的老婆而已,尊老爱幼,你应该体谅舅舅。”
“放你x的狗屁!体谅你大爷!”
又是一拳重重地砸在面前的玻璃上,一圈血迹顿时出现在上面,于景焕的拳头关节处鲜血淋漓。
他死死地扒着玻璃,眼球如同要爆裂的钢珠,蔓延开的红血丝像是四分五裂的裂痕。
“薛理,薛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跟卢嘉木合起伙来害我?你他x可是我亲舅舅!你这么做你对得起我妈——哈、”
只是于景焕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的动怒反而让身体里的那股**烧得更加旺更加烈。一种如同虫蚁啃食心脏般的痒意和燥意在血管中膨胀,让他几乎快要站不住。欲念将理智一点点焚烧殆尽,身体滑落跪坐在地,他的眼神越发涣散,呼吸也越发粗重。
热,好热。
胀,好胀。
怎么可以这么热,怎么可以这么胀?怎么可以这么难受?
好想……好想要,好想要满满,好想……
混乱但又强烈的欲望在脑海中作祟,于景焕趴伏在冰凉的地面,脸紧紧地贴在瓷砖上,他拼了命地想要借助那点微弱的冷意,压制下那翘首以盼的情欲。可没用,这一点用没有,他真的太想要了,以至于他根本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往某个方向探去。
但就在这时——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于景焕整个人猛地往旁边一滚。他坐在地上,看着那个想要靠近他的女人,双眼短暂清明过后,便是一片可怖的骇意。
他如同一头失智的野兽般朝着女人咆哮着:“滚!给我滚!不想死就给我——”
就在这瞬间,于景焕想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他立刻看向四周,在发现这个房间的床头柜上还有个玻璃杯时,他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随着“啪”的一声,玻璃杯碎裂在地上。
紧接着,他迅速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又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那几秒,他一把扯过那个刚才还试图勾引他的女人,将玻璃片抵在她的脖子上。
“啊——!”
女人尖锐的叫声骤然响起,而被这尖叫声掩盖着的,是于景焕那只被刀割破的右手,“啪嗒啪嗒”地往下滴着血的声音。
“让我出去!”
于景焕嘶哑着吼着,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同一时间,他的大脑,正努力地压制着欲望,尝试冷静下来。
刚才卢嘉木说了,现在已经是十点了。他找薛理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七点多。他跟人嘱咐过,如果他超过一个小时没有回到于家就说明一定有诈。也就是说,差不多八点的时候,他们就会发现他失踪。查到薛理和他的行踪,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大可以拖,可现在的他根本拖不起!卢嘉木这个阴货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x药,药性竟然强烈到这种地步,他不用低头看就知道他现在有多么……
“可以。”
思绪被这两个字打断,薛理的话让于景焕瞬间睁大了眼。他对上薛理那依旧如古井般波澜不惊的眼神,他听见他说:
“你杀了她,摄像机全部都会录下来,满满也都会看见,看见你是个杀人犯。至于人……小焕,还有很多人可以胜任跟你上床的这份工作。舅舅不介意你们在杀人现场做。除非……”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话语平静得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