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要的HE 第77章

作者:青花燃 标签: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重生 相爱相杀 正剧 玄幻仙侠

  忽一霎,时光定格,眼前浮起她满是碎星的眼睛。

  凤天鼓楼。

  她急匆匆拉着他,远离那面敲破的鼓。

  那样大的动静,整个上京城都会被惊动。前世她家人死在凤天鼓楼,今生她会不会与他们约定过,要敲破那面鼓?

  解药。

  长生谷的漏网之鱼,被小白脸拐走?

  南戟河身材虽然魁梧,面容却俊秀,年轻时应当与南念一差不多,当得上“小白脸”三个字。

  蔺青阳唇角一点点勾起。

  南般若并不擅长说谎。非说谎不可时,她习惯加上些条件。

  比如——

  “告诉我,会不会回到我身边来?”

  “若是还有藕吃,我便回来。”

  事实上她根本不会回来,她还要狠心杀了他。

  又比如——

  “你和我,算不算是重新来过?”

  “只要我亲人安好,那就算。”

  所以在送出解药的那一刻,她便已经想好了退路。

  蔺青阳的身躯忽如犯了急病一般抽搐颤抖,握住白玉空瓶的指骨难抑痉挛,他喘-息剧烈,倏然睁眼,眸中绽出骇人的精光。

  “南般若啊南般若。”

  他唇角的笑容不断扩大,越扩越大,几乎咧到了耳根之下。

  “哈!”

第47章 沉水香遇人不淑。

  蔺青阳变了。

  虽然还是那副病骨支离、行将就木的模样,身上却明显有了一股……若是放在常人身上,应当称为精力旺盛的阳亢之气。

  但在他身上,倒像阴火炽盛。

  若他是个鬼修,此刻当是大成。

  暗卫们悄然对视。

  最老实的人忍不住问同伴:“主君这怕不是回光返照了?”

  蔺青阳显然是听见了,但他没有回头,连脚步都没顿一下。

  他大步进书房。

  落坐太师椅,身体后仰,瘦削苍白的脖颈青筋醒目、喉结嶙峋。他双目微阖,指尖无意识地急促叩击黑檀木书案。

  心脏跳动得太过激烈,每一次撞击肋骨,喉咙里都会返上腥甜的血气。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烦人的心跳声,震得他脑袋嗡嗡乱疼,神魂摇摇荡荡。

  一名探子小心靠近。

  “主君。”探子垂目,视线只敢视他黑靴,双手挑起一卷密信奉到他面前,“南府那边来的消息。”

  蔺青阳缓慢眨了下眼,探手接过,挥开。

  他头疼,眼睛也疼,心跳膨胀鼓噪,一下一下刺痛着颅脑。

  他虚起视线,瞥下一眼。

  【宣稷|彼岸香尸妃|帝火天命子南念一】

  密信上的字样忽近忽远,映入他眼底,剧烈闪烁着红绿交织的光,晃得他眼更疼了。

  蔺青阳只看了一眼就扔开密信,抬起苍白瘦硬的手指,死死摁住额头。

  良久,他懒懒挥了下手,哑声道:“棋子废了,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探子心中惊跳,脸上不敢显露,低声应是,快步退下。

  心说:这颗棋子埋在南戟河身边已经许多年,探得一次秘密消息,竟就被弃了。

  探子离开之后,书房中的空气渐渐阴冷下来。

  “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南念一?”

  蔺青阳缓声自语。

  “啊,”他轻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他是宣家的人。宣家的男人,与我的般若,走那么近。”

  几根冰冷修长的手指覆住眼睛,他勾着背笑出声来,笑得双肩乱抖,身体前后摇晃。

  指缝之间,隐约透出几抹幽冷漆黑的光。

  *

  炎洲。

  南般若踏进藏书楼之前,下意识转头望了望天空。

  不知道为什么,近日的天色总让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仿佛风雨欲来。

  “阿兄,”她眉头微蹙,“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消息?”

  南念一从案牍间抬起一双清秀凤目。

  “奇怪?”他沉吟片刻,将近期的消息逐一排查,“来福死在狱中,父亲对外说是病死。”

  南般若懂:“阿父杀的,不奇怪。”

  南念一又道:“当日跟随父亲进入牢狱、见过来福的都是老人,事后有两个突然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哦?”南般若挑了挑眉,“难道是听见了不得了的事情,不惜暴

  露身份也要传递消息给自己的主人?”

  她思忖片刻,摇头,“也不奇怪。”

  南念一问:“般若是想听什么样的奇怪消息?”

  南般若叹息,托着腮,拖声拖气道:“我也不知道啊——”

  她恹恹垂下眼睛。

  南念一觉出细微异样,唇角紧抿,沉声问:“和姓蔺的有关?”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

  南念一心道是了,放下手中的笔,认真道:“放心罢,你诈死之事,就连北斗几位叔伯都不知道,绝无可能走漏风声。”

  南般若颔首,语软温软却坚定:“只要蔺青阳相信我死了,那就不会有事。”

  若是他知道她没死……恐怕藏到天涯海角也无用。

  “他信得很!”南念一冷笑叹息。

  蔺青阳都把自己弄成了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形销骨立,终日穿着白麻丧衣,偷空了她的闺房,大张旗鼓掏了郊外一处荷塘,据说还在疯疯癫癫到处找她的“遗物”。

  这种事,说出来平白污了她耳朵。

  不过是些疯事,也算不上奇怪。

  南念一微笑安抚:“蔺青阳伤重,实力大大折损,眼下是他躲着父亲。若是此刻有机会与他狭路相逢,凭父亲全盛的实力,定能将其斩于刀下。”

  探子原话说得更加严重——蔺青阳已是油尽灯枯、强弩之末。

  “般若,那厮是必死的人了。”

  “我知道。”

  她笑吟吟挽袖帮他磨墨,慢条斯理道,“阿兄,我知道你在担心我。阿父阿母那么忙,从小到大,就你跟我待得最久了,我有心事都瞒不过你去。”

  南念一眸光微震:“般若……”

  她眉眼弯弯:“阿兄,心悦一个人,和想要他去死,一点儿也不冲突啊。”

  看着她这副模样,南念一心疼到不行。

  他的妹妹是这世间最美好最乖巧也最善良的姑娘,怎么偏生就遇人不淑。

  南般若倒是当真无所谓。

  这种事,在她漫长的前世早已经想通了。

  她笑笑地说起正事:“蔺青阳一死,父亲便可以着手应对藏在秘地里的大蠹虫。若能成功拨乱反正,让这世间回到没有死瘴的时候……也不知那是什么样子。”

  南念一也收敛了情绪,正色说道:“那就得等帝天火命子再次出世了。”

  此刻说这个为时尚早,蔺青阳不死,绝不可以贸然行事。否则南氏与蠹虫两败俱伤,反倒是便宜了他。

  “不是说有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吗?”南般若好奇地问,“阿父与先帝交好,这件事他也不知情?”

  南念一眉心微拢,迟疑片刻,摇头道:“父亲不提。”

  “哦——”

  藏书楼里沉寂下来,只剩下一圈一圈悠然清越的漉漉磨墨声。

  南般若很快就累了。

  对于她来说,磨墨可以排名“重体力活”的前五。在它之前有走路、洗澡和吃饭。

  “我回去歇息了。”

  “去吧。”

  南念一起身将她送出藏书楼,转身踏进门槛,他抬起手,运功,凝视指间金灿灿的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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