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夜听雨
百草仙估计没见过这么无赖之人,怕衣上的火焰烧着林安,匆匆收敛。“本君真火太甚,种个灵药都需他人相助,与你们师徒实是水火难容,怎么能混着教,你还不如多跟灵物谈谈,当年你师傅就是这般修行。”
林安就势抱住百草仙的胳膊,继续蹭着哭:“我两个月前还是凡人,对修行一窍不通,师傅连面也没见,就丢了镯子牌子给我,好生不负责任……师叔,您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的,师叔,您最好了,师叔……师叔……”
百草仙满头大汗,脸上的雾气翻腾,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师傅说弟子一定要好好磨练,本君要是帮了你,赤炼怒火,谁来承担?绝对不行……”
林安呜呜哭着,浑身散发‘我可怜没人爱’的幽怨气息。
“别哭了,再帮你想想。”百草仙头疼:“牌子?玲珑令拿来。”
林安抽抽噎噎,从随身小布包里掏出玉牌,红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眼泪不要钱的流。
百草仙叹气,取了一滴林安的血,伸手从空中抓来缕缕星光,丢入玉牌中,打出串串让人眼花缭乱的手诀,射出缕缕灵力,片刻后,只见那玉牌“嗡”的一声,散发蓝色的清光,一放一收之间,恢复原样。
“天上世界,凡修行之人,都有玉令前往天界,赤炼既然赐给你玲珑令,便默许了这个。如今本君替你连接天道,往后通过玲珑玉令可以进入天界,能做到哪个程度,便看你自己了。”
林安死死的抓着玉牌,眉眼欢笑,但马上又耷拉了眼睛,抱住百草仙呜咽落泪:“弟子愚笨,不知道怎么用,师叔好人做到底,讲讲攻略嘛。”
百草仙揉揉眉心,拎着林安往外一丢。
“不能说,再不能说了,赤炼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再帮你,他真要恼了!”
林安屁股一痛,发现自己坐在了森林里,再也看不到草庐所在位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师叔,您真无情,呜呜……”
“此处不再留你,快走快走。”
林安撇撇嘴,爬起来,拍拍衣裤,发现宝贝小豆苗不在,连忙大喊:“师叔,我的玲珑果!”
“拿去!”
空中飞来一物,林安飞扑过去抱住,心疼的摸摸树苗,抹掉眼泪,大喊:“师叔,师傅叫什么名字啊?”
“赤炼天君。本君去了,你勿要再多言。”
“师叔,我会常来看你的,我很弱,要是被人欺负了,也来找你……”
百草仙的声音挺像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林安再喊,里面再没声音传出,她也就擦擦脸,收拾这些天从便宜师叔处摸到的战利品,一面数,一面眉开眼笑,哪还有丁点伤心难过的样子。
幸好刚才丢脸的样子没别人看到。
哼哼,看到了也没什么,对方是便宜神仙师叔,她放低姿态,装装哭,别人想还没机会呢。
15、夜宿露营
林安取下头上充当的小夹子定位仪,用细树枝戳动深陷的小按钮,发出求救的信号,等待江局带人来接她。
等待的时间无比悠长,独自坐在原始森林,即使有高大的杉树作伴,簌簌作响的丛林,忽远忽近的兽吼,无不让林安心里惧怕,当大树说起附近是老虎活动区域,而最近的一只怀孕母虎离她不到一千米时,林安再也坐不住,担心自己没等到来接的人,反而入了虎口。
抱着无知无畏,只晓得唱长大歌的玲珑果,按着来时模糊的记忆,自己往回走,黄昏的夕阳中,林间逐渐昏暗,动物们却依旧活跃,鸟雀的叫声此起彼伏,几只灵活的貂兽自眼前划过,引起山鸡拍打翅膀飞窜……
“有人有人。”
大树发出警告,林安戒备的蹲身,躲在灌木丛中。
前方灌木哗哗作响,一个与周围融成一片的身影钻了出来,看看掌中拿着的东西,然后视线直逼林安躲藏的地方,犀利的眸子如同暗夜里的星辰,直直撞入林安眼底。
“林安,是我。”
苏舜钦灰头灰脸,身上的迷彩服几乎看不出原色,背上一个偌大的背包,将掌中的东西往后一塞,空出一只手朝林安伸出,似乎是松了口气,三菱匕首松松的垂下。
“你怎么在这里?”
林安傻傻的把手交给苏舜钦,让他拉起来,诧异的问。
苏舜钦上下扫视林安,见她完好无缺,这才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说:“野外训练。”
“你们可真辛苦。”林安感叹。
“习惯就好。今天七月八号,你消失了三十三天。”
“啊,才一个月多点,我还以为快一年了呢,累得我都长肌肉了……”
“没事就好。”苏舜钦又是一笑,“这里夜晚不安全,我们要换个地方宿营,跟我来。
苏舜钦也不松手,匕首挑开荆棘灌木,护着林安穿行,听林安一路唧唧喳喳的抱怨神仙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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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开枪吗?”苏舜钦问。
“游乐园射气球的气枪算不算?”林安傻傻盯着眼下生硬冰冷黝黑的铁质大杀器。
“算。”苏舜钦说,把林安紧抱着的玲珑果移到一边,将手枪递给她,手把手的教:“打开后面的保险栓,瞄准,射击,很简单,不过要小心后坐力。”
“我不太敢……”林安的脸皱成带褶的包子,手中的枪还带着体温,烫得灼人。
“这里是原始森林,要小心隐藏的危险。”苏舜钦揉揉林安的脑袋,“有保险栓,不会走火,打中了国家保护动物,我给你毁尸灭迹,没事。”
“哦。”林安应着,脸依然皱成包子,小心翼翼的拿着手枪。
苏舜钦笑笑,从大包里拎出一个塑料袋,递给林安,指指旁边的小溪:“我离开一下,很快回来,你可以到那边洗洗。”握着匕首,转身消失在丛林中。
林安恭恭敬敬的将手枪放到一边,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个防水的包裹,撕开一看,却是一套衣服,白色的衬衫长裤,甚至连内衣内裤都有,看看尺码,都恰好是她的。脸上发热的望望苏舜钦消失的地方,忽的起身来到溪边,撩起带着微凉的溪水洗脸,眼睛闪闪发光。
“啧,训练?还带着女人的衣服……”
双颊绯红的望着水面发了下呆,猛地从水中看到自己蓬头垢面的形象,顿时“呀”的一声,穿着衣服跳进水里。
长头发用树枝盘成一个乱糟糟的发髻,一米五五的身高,穿着最少一米八的男子古装长袍,因为不好干活,用充当吊床的丝绸把过长过大的地方绑起来,还在腰间打了个蝴蝶结,看起来要多古怪有多古怪,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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