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镜
“啊……丫头啊,你要的这些奶娘都不懂,可我听说西域刚进贡的一批珍奇药草全送到王爷那了,我、我们哪有,奶娘给你熬碗野姜汤,你忍忍啊!”闻言,韩歪歪恨不得气绝身亡,忙了半晌,才知那药材在莫邪寝中,之后,韩歪歪硬着头发喝进蟪蛄熬的姜汤,再被她亲自带了出去,满眸挫败……直到下半夜,约莫着那莫邪王爷早早便休息,韩歪歪才偷偷潜回,带齐东西溜向莫邪的寝中,脱掉绣花鞋拎在手中,白袜踩着细瓦片,拨开一片,凝视其中,那薄薄的纱帐中,莫邪似早睡着,为防万一,韩歪歪执起小指粗的竹管,顺着瓦片的缝隙,吹入其中一阵白色迷烟,“噌”跳入苑中,迅速穿好鞋用银针饶有技巧戳开门板,“咯吱”的响声,在夜幕中显得阴森森的寒冷,莫邪床帷边传来的淡淡的清香,令韩歪歪下意识的毛骨悚然,即使休息中,他的危险依旧有增无减。
薄薄的纱帐中,宛如天然瀑布,偶尔几颗珍珠响起,扬起清脆的乐曲,那般的悦耳而蛊惑,而其中,瑰色的床褥中,莫邪阂眸安睡,模样好不妖冶,他披散的发丝和妖性的容颜,增添诡异的气息……
他墙壁上,挂着一柄剑,是青色的,仿佛御赐的尚方宝剑,剑鞘上镶嵌的夜明珠似乎价值连城。身旁,摆个琵琶,他修长的指始终未离开弦,青丝垂琵琶,琵琶拂轻音,好一副唯美梦幻的画卷。
他和卡斯果真是骑虎相当,长的一样的妖孽,而危险却有过之而无不及,韩歪歪赶紧缩缩脖颈,蹑手蹑脚踩着地毯搜寻寝中的珍奇食材。墙壁上有副满是血色的枫叶字画,旁边有倒垂的绸带,锦带下有剔透的琉璃球,再向两侧有个雕琢精漆的案子,半晌,掀开一个被红布遮掩的盒子,其中的珍奇药草令她顿时屏息,凝神敛起,装入随身的锦囊中,塞入怀刚转过身欲逃,一双精锐的黑眸,散发淡紫的光芒,正和她对视……
“啊……”
她惊呼,吓的倒退两步,撞到案边。纱帐被缓缓推开,莫邪正侧转着身,眯着危险的眸,目不转睛凝视着她。他浑身只有一件白色的中衣,阴柔的线条中却迸发着刚毅的残酷,那梦落铅华的绝代容颜上,布满邪魅的,妖冶的,阴森的似笑非笑,并随着她的惊恐而逐渐的加深,变冷。只见他将琵琶的一根弦弹响,优雅起身,随性绑起披散到腰的乌丝,蓬松撩到右肩,嘴角鬼魅衔住两根,修长的腿从榻上挪下,赤着白皙的脚踝,一步步向韩歪歪逼近,只听那心跳“扑通”“扑通”仿佛欲跳出心脏,不能再坐以待毙,见势不好,韩歪歪撒腿便要跑,可惜刚逃两步,便似被何吸回来般,越挣扎,越后退,越惊恐,便越靠近那危险的气息。“小丫鬟……”莫牙抓住她的肩,慢悠悠转向他,嘴角噙起的似笑非笑,自有震慑人心的威力……
“王、王爷……”
“你想本王了吗?”
他邪邪的口吻,似一阵刺入骨髓的风,令韩歪歪浑身不由打着冷战,心中暗替自个祈祷,今儿个若有命活,她定向菩萨叩九九八十一个头。“王爷,嘿嘿,晚安……”话落,她“啪”打开莫邪的手,狂奔而出,可刚推开门,一阵飓风奇怪刮起,她便似脆弱的竹,被恶狠狠吹了回来,正落入莫邪的双臂中。本想脚底抹油,却被玩弄于股掌中,她这才意识到,莫邪和卡斯一样,拥有恐怖的法力……
“想逃?”
他冷凝起眸,单臂猛勾住韩歪歪的腰身,将她向床榻上一抛,膝盖牢牢压住她,半趴下身在她头顶吹拂着暧昧的气息。“小丫鬟,本王这可不是客栈,任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王、王爷,你听我说……”
“嘘!”
他轻柔抵住她唇瓣,嫣红的唇瓣轻刷过她的睫毛,再挪向她炯炯有神的黑眸。“本王最爱你的眼睛。”他说的煞有其事,优雅的替她抚平皱的眉,接踵蛊惑道:“像水晶琉璃,懂得说悄悄话。”
“王爷,你、你、你松开我,你若有何逼问,那便问,别这般吓唬奴婢。”
“哦?”
他挑眉,邪死个人,即使宇宙爆发,却依旧面似桃花,邪似撒旦,美的妖娆,看不清愠怒,体味不到杀机,唯有他轻佻而优雅的举止,和浑身贴近时的异样体温,似烙铁,欲将她烧灼般。
偷偷瞄向他的神情,那般的高深不可测,再偷偷挣扎下,却换来他的头一垂,抵着她鼻尖薄唇吹拂。那模样,似在威胁,你敢再动,便后果自岁,意识到危险,韩歪歪赶紧谄媚道:“王爷,那个、我想我需要和你解释,我一来不是索命,二来不是求财,只想取两味药草,想来王爷的品行,宽厚的胸襟,该不会和奴婢计较的吧?”
“是吗?”
“没错,奴婢其实也不贪婪,况且,我救活你的侧妃,养好你的花草,大不了你从我月俸中扣除嘛!”
“哈哈哈~~~”莫邪忽然狂肆一笑,钳住她下颌,再挪向她细颈,眸底的杀机隐隐约约看的清晰。“本王是将小丫鬟想的太单纯了。”
“呃……”
“再小的丫鬟,亦有狠子野心。”莫邪微微抚着她的脸,像提前安抚这可怜的灵魂般柔情似水。“告诉我,你身怀绝技,为何潜入王府做丫鬟,你想从本王身上得到什么?”
“就两味草药……”
“小丫鬟,别骗我,这将是你最后的机会!”莫邪勾起嫣红的唇瓣,拨断琵琶上的一根弦,衔入嘴角,一滴鲜红的血,从他的嘴角溢开,绽放一朵醒目的玫瑰,和他蓬松的发丝接天连叶。
“我清清楚楚告诉你,我没有企图!我是被仇家逼不得已才进王府做这替你养花,遭你戏谑的小丫鬟。我来你这儿,只想得到两味药,替我生病的宠物制制药酒泡身体,我说的句句是真,若有半句为假,你杀我都不为过。”话落,韩歪歪聪明地将怀中的锦囊取出来,解开,递到他眸前,很谨慎地散了散,再接着装回锦囊,生怕他那一根弦,刹那间便取了她的性命……
“王爷,您便可怜可怜歪歪吧,我做个丫鬟不易,养个宠物不易,呜……我和他相依为命……”
“小丫鬟,你很聪明!”莫邪将那根衔悄悄挪回手心,镶回琵琶,可身体却始终禁锢着她,他执起她的手腕,瞥到那颗血色守宫砂时,眉宇中的邪笑溢开,将锦囊连带他的手伸入她薄薄的衣襟中。
“啊——”韩歪歪猛然尖叫,感触浑身热浪翻滚,他修长的指,像弹琴般肆无忌惮溜入而戏谑。“哈哈哈,让本王摸摸,能做贼做到本王的寝中,你的胆子是何等模样?”
“啊啊啊啊,王爷……”
“你想来侍寝,我何不成全你?”莫邪轻佻邪恶的话语,令韩歪歪脸“唰”一下窜红,赶紧挥胳膊抵挡,边挡边气愤呼喊:“我长的不好看,我身材糟粕,我半月未洗澡,王爷,我脏呀……”她歇斯底里的喊叫,令莫邪觉得好笑,替他暖床的侍妾,个个美艳婀娜,而她却极力排斥,本想逗逗她,孰料却挫的他自信锐减。怀疑是他容颜已老,身材变形,亦或有何异常?
“本王的药材,从不白白赠送,你想从我这儿带走,可以,留下来陪我,一夜也好,两夜我再考虑。”
闻言,韩歪歪猛翻翻眼皮,实在不知该如何说他好,唯有四字“饥不择食”,外附俩字“色魔”。“王爷,别、别碰我,啊……”韩歪歪吓的浑身鸡皮疙瘩掉满身,颤巍巍摸出一根毒针抵在脖颈柔声求饶道:“王爷求你饶了奴婢,我可不是您的暖床奴,况且,你、你这长相、奴、奴婢会觉得我有同性倾向,好变态啊!”
骤然,莫邪妖冶邪魅的面颊布满阴鸷,嘴角的似笑非笑亦化作难得的抽搐,仿佛被戳中痛处,莫邪危险地攥紧拳,却温柔吹拂道:“小丫鬟,本王的长相如何?”
“美!”
她机智回道,希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何谓同性倾向?”
“那个、王爷长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奴婢长的忒丑……”天哪,若能,不如让她死,这莫邪果真难对付,和卡斯一般阴晴不定,而且更难抓住心思,谁知他何时心情好,何时想杀人?老天爷,即便倒霉,亦别这般折腾她吧,两味药草而已,总不能赔了处子身,将来如何面对卡斯?
“本王很变态?”
“不、不,是奴婢,王爷若想要,奴婢现在便帮你传唤凤凰夫人,她长虹的妖媚窈窕,我……啊……”不等韩歪歪说完,莫邪便一把将她推向床榻角落,“嘶啦”撕掉她的裙摆,面色阴霾,唇红若血,眸中危险的紫芒令她畏惧。“卡斯,卡斯……”她心中一遍遍叫着卡斯,毒针在挣扎中被撇飞,丝袜被拨掉,只剩中衣狼狈不堪,莫邪半撑着身体,抬起她下颚,饶有兴趣道:“本王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死,第二,服从!”莫邪的嘴角扬起一抹报复般的邪笑,仿佛在惩罚她的识相……
“我选第三!王爷,奴婢发誓将来为奴为婢替您卖命。”
“哈哈哈……”
莫邪笑的异常邪魅,抚着她炯炯有神的骨碌大眼,指腹柔嫩的触感在她的睫毛和眉宇间徘徊,那般的温柔脉脉,仿佛一潭春水悄悄流淌过眉弯。柔情付诸指尖,宛如羽翼在轻刷,美好的不可思议。
他容颜潋滟,面似桃花,朱唇诱人,眉娟眸秀,近在咫尺,竟寻不到半丝瑕疵,肌肤白皙柔嫩,似牛奶绸缎一般,吞吐中带着迷人的色泽,狭长的眸那般的邪魅似催眠似敛起,令人无法抗拒。
他的身体,摩挲她的,隔着薄薄的两侧衣衫,似乎能感触他身体中蕴藏的危险和巨大的爆发力,那是和他妖冶的容颜截然不同的侵略气息。看似温温柔柔,却有霸道所在,禁锢的韩歪歪根本只有招架,难以还手,甚至欲窒息般……“本王从未碰到像你这般鬼灵精怪,爱惹麻烦,却不识好歹的‘丑女人’。”莫邪特地加重“丑”字的音调,那般的嘲讽和戏耍不言而喻……
“……”
“本王欣赏你的个性,不过,实话说,到目前为止,对你的身体,处于麻痹中,毫无吸引力可言。”
“……”
他的话若当头棒喝,听的韩歪歪满面窜火,浑身哆嗦,引以为傲的身材,被他嘲讽的一文不值。
“不过本王有好生之德,从了你的愿。”话落,他俯下头,便欲亲吻她的面颊,再开始拨她的衣领,亲吻她鲜嫩的颈子,沿着锁骨向下进军,雨打沙滩的吻,很轻柔,便像雨滴滴答上,却又酥酥麻麻,痒的她拼命躲闪。“王爷、王爷请你自重,这叫强暴,你个该死的!”情急之下,韩歪歪破口耍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