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镜
“我知道,女人,嗜好口是心非。”
“我不是……”韩歪歪拼命抵挡莫邪戏谑的情欲撩拨,推阻那具健美的身体甚为费劲,此时才知,原本,他是个真真正正,有气魄的男子,浑身的内在,犹如蓄势待发,能瞬间将她吞噬。他修长的指断断续续从锁骨延伸向胸脯上方,情欲的游戏,演变为更深的欲望,满室魅惑……
“小丫鬟,听话。”他在诱哄,不到万不得已,他向来很绅士,不嗜好用强,尤其对待一个他略微感兴趣的女人,极尽温柔。
“莫邪——”
“嘘!”
“啪”挣扎中,不知谁抓花了谁的脸,不知他亲的哪,亦不知这场游戏是何等的波涛汹涌,她直觉伸出巴掌,狠狠煽过去,仿佛舒缓气愤般,用尽全部的力气,打的莫邪的头歪向一侧,嘴角的血丝肆虐流淌,染红他的唇瓣和舌尖,莫邪缓缓转过头,舔干血迹,似笑却非笑。
“王爷,对不起,对不起,我向你澄清,我根本非清白身,我嫁过一个夫君,不幸被休,我还爱过一个男人,和他同床数载,我红杏出墙被休,又因放浪形骸被抛弃,我来王府亦为躲避前夫的追杀!”
莫邪扬笑,只翻过她手臂,晒出守宫砂!
“我的守宫砂是假的,不信我挖给你看。”
“不必!”真假他分的清,本想惩治她而已,而被她的不服从弄的征服的欲望越来越强,甚至有些超越他的想象。仿佛驯服野蛮,越野的马匹,他越想一试烈性。“小丫鬟,你……真可爱……”他戏谑掐掐她粉嘟嘟的面颊,似拨弄玩偶,眉梢扬起,妖媚的笑中夹杂丝丝的宠溺。
又是一番风雨,一番挣扎,一番水里来,汗里去的翻腾,两个执拗的人,在床头,床尾边徘徊。
半晌,“啪”又一个斗胆的巴掌,韩歪歪边颤抖收回手,边凝视莫邪因而变的阴霾愠怒的表情。“我有男人了。”她娓娓阐述,甚为理智,似和他摊牌般,没有半丝的情绪波荡,较之刚刚冷静肃然。“我有个臭男人,我很爱他,很爱,很爱……”
“小丫鬟……”
“他很暴躁,很娇纵,很任性,很霸道,也很爱胡搅蛮缠,他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我就是爱他。”
闻言,莫邪眯起眸,悄悄松开钳制她肩胛的大掌,白色的中衣被风撩开缝隙,一骨子寒冷从他的身体扩散。
“对不起王爷,不论真的,假的,这个情欲游戏,我和你玩不起,就算赔了我的性命,也无所谓。”
“无所谓?”莫邪重复着她的话,表情保持一如既往的柔和妖娆,不知为何,听到她那般爱其他男人,并非想象般的无所谓,反而,有些芥蒂,仿佛被谁捷足先登,令他止不住的挫败和愤懑。女人,从来皆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从未预料到,得不到时是这番难解读的滋味。“我莫邪想得到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他的身体,下意识倾向她,不剩半丝的空隙……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依稀听到有男子的命令,韩歪歪眉梢一挑,扯开嗓门大喊一句:“阎翼……”
半晌,门“砰”被撞开,阎翼一跃而入,持着宝剑,深邃的眼眸凝视眼前衣衫不整的两个男女,明显有些嫌恶,亦有些愤恨,另有些复杂的情绪。“妖孽,你果真对得起‘荡妇淫娃’这四个字。”
“滚出去!”莫邪停下动作,抬起眸,漾起涟漪的眸撑大,甚有震慑性地向阎翼横扫,熊熊火焰一触即发。
“你的口味还真奇特,人妖也勾搭。”
“人妖?”
“咻”一道紫色的光芒射向阎翼,莫邪执起琵琶,抱入怀中,懒洋洋抚着小曲,待曲终,一根根弦似利剑唰唰射向阎翼和风血,风情,只见电光石火,征战纷繁,弦抵上宝剑,刺目的火花漫天飞舞,趁着空隙,韩歪歪偷偷溜下床,欲趁鹬蚌相争时,她这个操纵的渔翁好得利……
“王爷,他是我夫君!”韩歪歪猛抱住莫邪修长的腿哭声哀求,仿佛对阎翼那便是一网情深。“是吗?”果真,莫邪嘴角的似笑非笑化作杀机四起,被隐约刺激,而将矛头转向阎翼……
“翼,你自求多福。”擦过阎翼的肩膀,俏皮冲他做个鬼脸,便趁他们打的乌烟瘴气时,溜之大吉。
莫邪是妖孽,保证打的赢,阎翼他作恶多端,人妖共愤,令他尝尝挫败的滋味未尝不可,哼,哼,活该他倒霉,谁叫他想抓她来着,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替他祈祷不会被莫邪打成残废……
半晌,前方刮起一阵飓风,吹折树枝,吹翻花坛,吹的瓦片纷飞,将她的娇躯吹的摇摇晃晃飞上了天。“啊……卡斯……”她大声呐喊,随风飘扬,撞破门板,刚逃出来,便被挟持回来。
门槛边,两具倒地吐血的身体,风情伤上加伤,捂住胸口银丝张扬,而风血则扶住门框猛咳嗽,即便阎翼功夫了得,亦被琵琶弦刺中眼睛,眼角汩汩的血横冲直撞摸索嚎叫,那般的疼痛,狠狠撞着墙壁喊:“我的眼睛……”
“小丫鬟,你回来了?”抬眸,莫邪扬起冷笑,一件红袍披的他嫣红魅惑,琵琶向下一滑,嘴角扬起的笑便似罂粟般邪佞。
“王、王爷……”
“闯了祸,就想逃?”他的口吻很淡,很轻,却蕴藏风起云涌。“一个也别想逃,来人,把他们全给我逮进大牢!”话落,一群侍卫冲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而莫邪便那般休闲地,衔起一瓣薄荷片,倒进瑰色的被褥中,蓬松的乱丝再次如瀑布般倾斜向两肩,将他妖冶如斯的面颊掩盖入其中……
“变身——”
下半夜时,狭窄的房中一道银芒乍现,卡斯半睁半闭着炽红深邃的眼眸,慵懒翘起二郎腿,眼巴巴盯着天花板。是夜,窗外风急,树叶唰唰吹拂,鸟儿亦比往日叫的欢,夜带着烦躁的味道。
漆黑中,两道血色的眸照耀周遭,抿开的嫣红唇瓣,似翻滚的玫瑰花海,耐看中带着懒懒的魅惑。瀑布般的黑发披散开来,枕在身下,而几根绿色的伴着刘海的漂浮,显得色彩斑斓甚有生机。
右脚一只牛皮靴,左脚光裸,靴被踢向墙壁,再折回来套回脚尖,这般扔飞盘的游戏他做得不下几十遍,等待一直未归的蠢女人。银色的衣襟微微敞开,古铜色的肌肤在夜中喧嚣其健美,他饶有兴趣在被褥边画着一个个圈圈,边愤懑边嘟囔道:“蠢女人,我画圈圈诅咒你丫的。”叫你不回来,叫你不回来!他便像个怨夫,苦等未果,不得已将中指按在额前,炽蛇窜动,满室的血色……
半晌,耳畔传来嘶哑的叫喊,他寻声而云,将房檐钻个大窟窿,直奔遥远的声源而云,依稀中,有凄厉的叫喊求助声。
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刚下过雨的缘故,略微泥泞,黑糊糊看不清杂早分布,长靴如铁钉般稳稳落地,卡斯一双炽眸,便似两个缩小版太阳般,令周遭燃烧起来,顿时树叶狂飞而舞,踩着杂早寻声而云,“啊”卡斯一声尖叫,亦不设防掉入那猎人陷阱中,只听“扑通”巨响,洞中传来“该死的”咆哮……
“是谁?”
角落中,传来颤抖的话语。
“你是谁?”
卡斯反问,指尖伸开,火苗从指甲中窜出,微微照亮洞穴,很宽广,骸骨遍地,动物的,人的分不清,角落中有具娇躯畏缩着攀往杂枝,那张端庄无暇的面颊,令卡斯不由一惊。“是你?”
“卡斯公子?”
阎不悔颤巍巍试探。
“你是……”
“公子!”那一刻,栖息一日的委屈,全全泄露而出,阎不悔的泪珠噼哩啪啦流淌下来,那般凄楚可怜。卡斯走上前,凝视她浑身脏兮兮的模样,看着她鼻梁似被划破皮,发丝凌乱蓬头垢面。“公子……”出于本能,阎不悔就近扑入卡斯怀中,牢牢拥着他发泄满腔的孤单和害怕,于这洞穴中,过着最寒冷的春季。“我以为我会死,我以为不悔再也见不到你和韩姐姐。”
“我带你离开。”话落,卡斯扶起阎不悔,她却踉跄停滞,瞥了瞥腿,淡若而坚强说:“我的腿摔骨折了。”她的右腿依稀残余着血迹。“别耗费力气,省着精力带我上云。韩姐姐会帮我医。”听从她的意见,卡斯将阎不悔背在肩上,邪佞叮嘱道:“抓住,别松开!”那一刹那,敛足,运气,刚欲飞身冲出洞穴,却惊觉天色渐亮,而他的身体正处于瘫痪状态,只听“啪”的一声,结果,可想而知……
圈养暴男 第五十九章
“啊……”
凄惨的喊叫声,在深的只见底而不见天日的洞穴中一遍遍回荡,仿佛讥讽和羞辱卡斯的暗夜笑声。在黎明前的东方渐白,卡斯和阎不悔双双坠落洞底,砸在骸骨上,摔的人仰八翻甚为狼狈,卡斯显得很绅士,一双精壮的臂将阎不悔柔弱的身子拖在胸前,而坚硬背摩擦的布帛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