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箫泠君
“你爹的夫人?那不就是你娘吗?”十王子和云誉同时道。
“不,不是的,她们是我爹的夫人,却不是我娘,我娘在我小时候就不在了。”倾昀很坚定。
听到这句话后,宁久信和宁拾语都眉头一动,的确,他们心中的娘也只有一个。这个女孩,和他们一样。
“呵呵,这个自然,要是被我那伯母知道家中妹子如此,别说家法,腿打断了,都有可能。”洛隽斌笑着拿起面前的水果,这种葡萄居然在这个时节有,很不简单,而这里的男子呢,他没见过的只有2人,只是其中一人坐在他妹妹的身旁,看那个样子,用脚趾头猜都能知道是谁。
“这位莫公子,晚生总觉得你甚是眼熟,不知可曾见过?”云侯公子云誉对着洛隽斌不住打量。
“呵呵,自是见过的。”洛隽斌笑地实在开心。
“哦,哎,公子还记得是在何处见的吗?在下怎么好像都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公子眼熟,呵呵,看我这记性!”那边云誉笑笑摇头,仿佛哀叹自己的脑子不好,诚然呀,他的确不太好,那边洛隽斌没有找他,他倒主动撞上人家的枪口。
“呵呵,不打紧,不打紧,在下还是记得的,就在不久前,公子你在酒楼买醉,而后大骂宁久信,侮辱定国公主,在下不才,当时就在那边,还和公子你说了一会儿话呢。”洛隽斌笑地坏坏地,眼扫全场。
倾昀半点没有震动,那日她也在,不过此时,她很是受不了地抢过了洛隽斌手中的葡萄,吩咐后面仆役拿了牙签给她,砚在全力进攻面前的水果。
寂静,云笑栖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哥哥,他曾经大骂宁久信,侮辱定国公主?
而其他人,各自眼神不定,可是集中到倾昀身上时,却发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而宁久信呢,低头玩着衣角,一样没有反应。
“咳咳,我,我当时,你……”云誉结巴了,他不知道怎么说。
“呵呵,公子不必紧张,那宁久信该骂,骂的好,而那定国公主嘛,没事,她,呵呵……”洛隽斌再笑,看看身旁的妹子,“的确无才,的确无德,让人痛心,公子说的太对了。”
倾昀依然没有半句话,她的双手极美,灵巧翻动,现在剥一个葡萄,洛隽斌就熟练的抢一个。
“我,不是那个意思!”云誉涨红了脸。
“嗳,公子何必紧张,反正那宁久信也听不到,那定国公主也不在这里,再说了,他们听到又如何?那个宁家老九确实背信弃义,喜新忘旧,求娶公主,现在他琵琶别抱,公子为云郡主抱不平,实在是义士呢,在下钦佩之至。”说到此处,洛隽斌一个抱拳,仿佛他真的很钦佩,“而那定国公主,她被人骂多了,早就不在意了,也不在乎再多公子一人来骂她,公子有空去帝都听听,就知道了。”比阴险,洛家人不擅长,可是比“坏水”,他洛隽斌绝对是个中翘楚。
他的话让宁久信再次咳嗽,什么?他求娶?那十王子瞪圆了眼,张大嘴说不出话来,漩无双也觉得惊异,可是这对兄妹?他们是嫡亲堂兄妹吧,他们居然?洛隽斌的话也让云笑栖羞愤了整张脸,让那云誉不知如何反应。
倾昀依然很贴心地为兄长剥葡萄,她很受不了洛隽斌的样子,简直是给她丢脸。她自是不在意自己堂兄的话,任他去闹,他觉得好玩就行,反正不管她的事,他们洛家人一直都很尊重人权的,自家兄弟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开心别好。
洛隽斌的话,现在这圆桌上坐着的人没有反应,可是一旁的贵女们不干了,有一个撇着嘴帮腔,“公子此言差矣,哪里是九王子要娶那公主,分明是她强逼人家娶的。”
“就是嘛,公子有句话说对了,那个什么公主,她无才,无德,如何堪配我宁国王子,可惜了,人家死皮赖脸。”另一个女子手甩香帕。
一旁的漩无双捂了鼻子,他非常不喜欢这股脂粉味。
洛隽斌看了倾昀一眼,妹子的羽睫闪动,头微微低着,很用心地帮他剥葡萄,他嘿嘿一笑,已经用不着他出手了。
“哎,九王子娶了她,这么一个在帝都连人都不见,人人见着就骂的蠢女人,实在是天下最可悲的事。”
又一个女子的声音,旁边的众女附和,然后就又是几个骂定国公主的,无非是不要脸,非要嫁给王子。
倾昀终于又列好了一个葡萄,她放下牙签,看了看那云笑栖,只见那个女子恢复了平静,刚才的羞愤不见了,心中暗道,果然不同,这个云笑栖胜过其他众女多矣。
“呵呵!”倾昀未语先笑,然后看向刚才最后一个说话的女子,“众位贵女公子,你们这么说那定国公主,在下看来嘛,定是为九王子鸣不平咯!”美人以手指击打桌面,节奏平稳,“哎,人家说红颜倾世,没想到这蓝颜也不差,早就听说,宁国这九王子得众女倾慕,如今一看,传言确实不虚。”
倾昀的话,让那些女子红了脸,纷纷望向宁久信,即便有些含羞低头,可是依然在脉脉传情。
淡淡一扫,了然于胸,倾昀对着众女邪魅一笑,这一笑勾魂夺魄,如果说段染尘是妖孽,那她就是妖精,男女通吃的妖精,“哎,本以为来此宁都一行,这采风庙会上走一遭,亦可以和有缘之美人成就佳话,哎,可惜了,宁都美人只知九殿下,而不见我莫洛倾。”
那边的女人有几个恐怕是要昏倒了,这边的男人看着倾昀无语,他们的眼中惊艳,倾心远远超过了震惊,的确这样的极品妖精不是哪里都见得着的,就连洛隽斌也目瞪口呆,他的堂妹何时这样过。
宁久信见着这样的情况,看着他的弟弟都对着自己的妻子发呆,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宁久信已经忽略了为什么倾昀总能挑起他的怒火。
那船舱的窗口有阳光斜射,这一幕,洛家倾昀笑不掩唇,手不拢发,风姿临世,谁家陌上少年郎,那里还有几个女子能够抵挡得住这般风情,终于爆发了,一起冲到倾昀面前,“公子可曾娶亲?妾愿与公子成百年之好。”
这一个个的表白,倾昀眸不斜视,她在这里算是逗了一回蠢美人,她们刚才还骂她蠢来着呢。
那边,漩无双和宁拾语都不敢相信,这些个女人刚上船的时候还对着段染尘频送秋波,对着宁久信含情脉脉,少有几个还对着自己挥挥手帕,现在这算什么情况,真男人比不上假男人?
“呵呵,在下已然娶妻。”
“妾室亦可。”几个女子异口同声。
“美人们,还是算了,我这个弟弟是家中至宝,平常被宠坏了,她呀,早就妻妾成群,家中一妻十妾,齐人之福,真没想到,她到了外面也么么招美人!”洛隽斌痞痞一笑,一起戏美人。
“噗!”漩无双和宁拾语,一个把茶喷了出来,另一个捂心,茶又呛进气管了,而那边配合着宁久信也开始了他的痨病咳嗽,这话分明是讽刺宁家老九的。
那些女子有些失望,都那么多女人了,所以跑了两个,剩下的虽然不太甘心,但是看了倾昀两眼,还是跑了,倾昀回首望了望空空如也的身旁两侧,再次一笑,“哎,可叹呀,还是比不上倾城九王子,看看人家不是和我一样吗,家里储着一位公主正妻,还有一个侧妃,另有9个侍妾,可女子们依然如痴如狂地追捧九王子,连那定国公主都捎带了一起恨上了,可悲呀,可叹!”倾昀说到最后一个字,就看她的丈夫,笑地美轮美奂。
这样一句话出来,整个船舱除了宁久信本人的咳嗽,再不闻其他,所有的女子都看九王子,眼睛里就差没绽红心,她们心中想着,你再好,也比不上九王子。
圣镜缘则看倾昀,没有想到,她的丈夫居然有这样多的女人,真是没有想到呢。
“倾公子在为定国公主抱不平!”宁久信终于说话了,他的这句话含了十分的力道,让人难以驳斥,虽然他口气很淡。
“是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她是九王子娶的王妃,那么她就该承受她的宿命!”
宁久信的话让云笑栖攥紧了手中丝帕,什么宿命?接受骂名的宿命,还是九王子妃的宿命?
“呵呵,的确,祈蓦说的很对,但是能娶到定国公主是九王子之幸,而能嫁给九王子是定国公主的命,他们夫妻二人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岂容他人置喙,祈蓦,你我也不可说呀!我们终究是外人。”
宁久信和倾昀对视,一个笑如春花,一个神情难测。诡异,太诡异了,要是这时候云笑栖还辨不出倾昀和宁久信之间的暗涌,那她就是笨蛋。
气氛凝结了,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许多人盯着倾昀的收,很美的手,击打着桌面,仿佛连着自己的心也被敲打。
“宇然公子娶妻了吗?”云誉看向圣镜缘,觉得这个仙人比较好说话,他要找点话说,这个气氛诡异,前面好像是他挑起的话题。
他觉得圣镜缘这样的男子堪配他的妹妹,本来觉得那个倾公子很好,可是这男子的相貌太阴柔绝美了,他妹妹在一旁一比都没有颜色了,那就还是不太适合笑栖的,但这个宇然公子很好,如果笑栖得配这样的男子,或许就会忘记宁久信。
在座的许多人都对他的想法了然,可是知内情的,也觉得他痴想妄想,那个坐着的是当今国师,他要找妻子,圣女才是第一人选,现在圣女未到,怎么都轮不到云笑栖的。
“尚未!”圣镜缘淡淡一笑。
“那可有定亲?”云誉一步步地逼问。
“尚无!”
“哈哈,那我们宁都佳人颇多,公子可好好看看!”云誉高兴了。
“正有此意!”圣镜缘就是为了游历而来,就是为了各处看看而来。
“哈哈,好,到时候还请公子多来我府上走走。”云誉这次更为高兴了,仿佛八字已经有了一撇。
那云笑栖却不苟同,不着痕迹地瞪了她哥一眼,只是这一切逃不过倾昀的眼,她淡淡一笑,不作他言。
洛隽城到了这里也真心一笑,他的妹妹怎会受制于人,呵呵,那人对这个妹妹终于可以放心了,自己本来就不担心她吃亏,但就是怕宁久信是个暴虐的人,女人就怕遇见粗暴的丈夫,但是今日一观,不必担心了,只要宁久信是个男人,就不会对女人来硬的,他的这个堂妹妹聪明的很,见招拆招,遇强则强,今日的试探,他真的可以彻底地宽心了。
“好了,浅弟,堂兄我该走了。”洛隽斌此时的笑容不见了痞赖,不见了嘲讽。
“知道!”倾昀知道,他是来看她过地好不好,看到了就会走,堂兄关心她,自己的大哥更关心,她如何会不知道。
“嗯,既然该走,那今日就走,现在就走!”洛隽斌现在已经很正经了,他用丝娟擦了擦手,就站起了身,不顾人家的惊异,他做事从来不遵俗现
“呵呵!”倾昀笑,很温暖,却不起身,“好,哥哥,千重山,万重水,你我同宗,总有相见一日。”
“嗯,走了。”洛隽斌的告别也那么有特色,他郑重地看了看宁久信,那人也望他,那是男人之间的打量,眼中的意味只有他们两人才懂,一个好像在说,“就你,娶到我妹妹,是你八辈子的福。”另一个好像在说,“我的妻子,不需要旁人关照。”
那一瞬间的交流,旁人是无论如何都读不懂的,再转首,洛隽斌又是一副痞痞的模样,他对着大家一辑,“众位好喝好聊,这边醇酒美人,其乐无穷,在下告辞了。”
说完后,众人还礼,纷纷道一声,“保重!“而洛隽斌他大步流星,徒留倾昀一人。
望着哥哥的背影,心一下子空了,不发一言,静静坐着。
“你哥哥对你很好!”漩无双对着倾昀真心一笑。
“那是自然,我们家,每个哥哥都对我很好。”倾的也是真心地笑。
“我哥哥对我也好,非常好!”十王子骄傲地一仰头。
他的模样让倾昀,漩无双和段染尘都扑哧笑了出来,云誉也在那边忍俊不止,那气氛就这样缓和了下来。
众人高兴间,但宁久信却以丝帕掩口,他不想自己的咳嗽打扰众人,可他实在有些倦了,旁人不注意他,但云笑栖的眼却无法移开,她极担心宁久信的身体,那关心溢于言表,却不敢上前,宁久信的两旁分别被倾公子和段染尘占据了。
“云儿小姐,在下实在对季岑公子一见如故,想和你换个位置,不知可唐突否?”倾昀的这个位置很好,两旁美男环伺,左是圣镜缘,右是宁久信,倾的觉得那云郡主实在可怜,有个不知轻重的哥哥,还有个薄情的爱人,哎,她从来爱惜美人呀。
还不等云笑栖说话,那后面又有女子两眼放光了。
可是倾昀起不了身,那宁久信现在突然就不咳了,大手伸出,一把抓住倾昀的手,力道之大,难以想象,硬是将她压在椅子上,“在下也对倾公子一见如故,不如倾公子就不要换位置了,在下实在有很多事想和倾公子探讨。”
倾昀眉头一皱,痛,很痛,她觉得要是她说了不,那宁久信能把她的手骨捏断,自己的手不用说,现在肯定青了。
“祈蓦,想探讨什么?”
宁久信落寞一笑,对于倾昀的态度终于满意了,便放开了她的手,命了仆役去取柜子里的东西。
倾昀则不管他,已经松开的手立刻拿到身前,略微揭起袖子,一看,果然,紫了一圈,她用手轻轻探了两下,心中暗骂,宁久信,想不到你一个七阴绝脉的人,手劲那么大,说你不练武,我都不信。
圣镜缘就在倾昀的边上,也看到了佳人白玉腕上的青紫,他的眸光略微一暗,随即恢复了正常。
那是一方玉,很好的玉,很绿很通透,显出是极品,这一方玉有些大,放在倾昀的手里,都未必容得下,在座的许多人都赞开了。
“倾公子一看就是对此有研究的,不知觉得这方玉如何?”宁久信看看倾昀,早就听说,这个女子对于这些奢侈品极喜欢,再看家中她更衣间的奢华,让人不相信都难。
听了宁家老九的话,倾昀觉得没错,对于这些东西,她和她大哥确实有研究,这宁久信倒没有坏到故意拿诗词来考自己,今日他倒不算刁难。
所以,她也不拿乔了,取过这个玉,细细看来,片刻后悠然一笑,一时间百花齐放,“此乃萤湖玉,十分难得,确实珍贵。”既然人家不刁难自己,她也不为难人,她从来不是刺猬。
“倾公子觉得可算绝品否?”宁久信扫向一旁的娇妻。
“想听实话?”倾昀无笑,却很镇定。
“自然!”宁久信不听实话还问她做什么。
“算是极品,却不算绝品!”
“哦?”宁久信和其他人都看向了倾昀。
“萤湖玉极是难得,却不是不能得,这玉通透而色绿,算的好了,不过萤湖玉中的绝品嘛,应是内中有烘石流华的才算,这还不够呢。”
“真的有吗?”宁拾语很惊讶,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恐怕不是凡品吧。
“有!我家兄长和我用的筷子就是这种玉做的。”
一句话出来众人栽倒,绝品筷子呀,你们就这样用,败家子呀。
“这次我也带来了宁都,有机会可以给祈蓦看看。”倾昀对着再笑,含着坏意。
“好,在下拭目以待!”宁久信终于开始考虑一个问题,他能不能养得起他家娘子。
“倾公子果然是大户人家,果然奢侈,祈蓦的东西,入不了你的眼,那什么可以入倾公子的眼呢?”段染尘笑地妖气十足,然后他看向圣镜缘,“是否,倾公子只看得上宇然公子身上的什么吧?”
段染尘绝对是挑衅,倾昀横眼看他,同样笑,比邪恶,她未必输他,可是她从来顾忌洛家颜面,从来不展示什么。
“皓苍言重了,在下不是看不上,而是太看得上了,觉得如此好玉,祈蓦不应独享,该送于皓苍才对,只有皓苍方配得上。”
看着倾昀的笑,段染尘觉得有种从脚底心冒上来的魅感之息,这个女人……
“哦,倾公子,侧是说说,这玉哪里配我?”段染尘不输风度。
外人突然发现,这倾公子和段染尘的气质如此之像,全都是邪肆惑人,仿佛盛开的罂粟,把人往地狱里召唤,可是不对呀,这个倾公子和那个宇然公子站在一处时,分明是全身圣洁的,怪,委实怪,怎么就觉得这个倾公子如此百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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