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绎
萧衍心累的不得了,依然有求必应:“布衣蔬食,勤政宽容,宽容别人就是放过自己。50岁后绝房事,远离嫔妃。”
皇帝们:再见。
我们要是活的到五十岁还来问你?你放过了你的国家吧。
你这不是故意骂人吗?你出身宗室,读过书,知道皇帝们活到四十岁就很不容易了。有多少人连不惑之年都没到。
扶苏:我爹可能要生气了。
刘邦姗姗来迟,错过了前面的辩论,听到了最后的长寿部分:“哈?远离嫔妃?再吃素?我不如去死!”打听长寿的事,就是想知道当年能不能活的比吕雉更长,把喜欢的儿子养大。按他这个标准,刘如意出生不了。白来一趟。
“就是就是。”
孙权:“哼。”远离嫔妃这一点说的还真对,唉,谁做得到呢。天下之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只能靠打猎饮酒和美人来缓解一二。
汉朝的皇帝们除了刘备之外,没有一个光棍,另娶的另娶,另嫁的另嫁,各自都还不错,还有三对原配夫妻生了孩子呢。集体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如果让他们常年保持鳏夫的状态,早就受不了去投胎了。
萧衍:活该你们短命。
刘盈扑到扶苏背上:“啊呀,若是没有扶苏哥哥,我不如去死。不得觊觎!”
他以为萧昭业一直往这边看,是看扶苏。其实萧昭业不喜欢高大健壮的男人,他在看刘盈,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纤腰一握的美少年,可惜落在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手里。
扶苏皱着眉头反手托了托:“好了回家吧,没什么可看的。回去告诉父亲,有些服役的人还能到处游荡。”
刘邦蹦起来:“王八蛋,劳资跟你说话了么?见面就找茬,你还是我的好儿婿吗?”
扶苏心说:你一看过来,我就觉得你要说点叫人闹心的话。尤其是萧衍提出的这个养生方式,吃素这个暂且不论,宽容就是自留祸患也不必再议,我父亲寿享四十九岁,不用你说我都觉得萧衍在隔空讽刺我父亲。
刘盈:“从来都不是啊。”
众人都愉快的笑了起来。
刘邦最近听取谋士们的建议,韬光养晦,假装洗心革面,不再找事儿。
叹了口气,假装伤心的走了。
看完热闹,各自散去,刘盈本想用精心打造设计巧妙的妆奁换一匹七彩薄纱,刘秀没要,阴丽华陪葬的梳妆盒略有点掉漆,有一把梳子跌断了,之前找人做一模一样的,总是差了些许意趣。
吕雉头上常常插一把精工好插梳,看的人羡慕不已。问过了,是刘盈做的,刘秀本想去要,又觉得无礼,踟蹰至今总算开了口,要去当做五百年冥寿的礼物。
崖柏的色泽如金,顺着木头的纹理雕有镂空的鸾凤,木纹如羽,凤眼中那颗玛瑙珠竟是活的,用手触碰能缓缓滚动。
说破了其实不难,把眼睛背后的木料旋下来,放上珠子,用六枚金钉像是锔碗那样镶回去。
……
刘秀是第一次穿着纱衣出门,恍若身披霓虹,人都仰慕这份风采,不到一个月的光景,街上就有许多同样在黑衣外罩上七彩霓裳的男鬼女鬼,这些人都喜欢在都城中行走——就这儿有太阳,能照出这种感觉。
过了一年,人间那投降、叛逃、投降、杀梁武帝的宇宙大将军侯景,称帝之后被杀,用盐腌渍之后扔到,被城中百姓分而食之。简文帝的女儿,他的宠妃,也吃了一块。
萧衍:“鼠辈!”
侯景惊怒交加,一瘸一拐的跑。他足下有肉瘤,只善于骑射,跑走时不稳。
他虽然灭国极快,却也要在小帝镇中放上几十年。若不然那些效忠他的士兵,刚刚死下来,还愿意效忠于他,为了他舍生忘死。等过上几十年,士兵们适应了平静安稳的地府生活,有了家业积蓄之后,谁还惦念旧主?
大部分被覆灭又极有凝聚力,有一只忠心耿耿的军队的掌兵权臣,隔绝一段时间,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有三条路,要么立刻下地狱,要么立刻当差,要么去敌镇中。侯景称帝了,待遇格外不同,送来让萧衍知道他有多蠢。
另一个皇帝元善见,生前被高澄质问:“陛下何故谋反。”高澄被厨子捅死,他弟弟高洋则废帝自立。
这话太过嚣张跋扈,地府中的皇帝们、当过官员的人无不感慨愤恨。
高洋死后见了他就懵了,他夺权靠的是兵权,轮允文允武和单打独斗,他都不是元善见的对手。元善见能挟石狮子以逾墙,射无不中。
一个人单挑高家兄弟二人,都不用拓跋氏其他人帮忙。
高殷和高演这对叔侄虽然都是好皇帝,让国力超过周国,却有血海深仇。高殷十四岁继位,十六岁被叔叔高演夺位,不久被杀。高演杀了侄子之后又觉得对不起二哥,把帝位传给了弟弟高湛,以免儿子高百年被杀。
死后刚被二哥和侄子逼问责骂没几年,就看到了乖儿子被说话不算话的弟弟杀了。
人间总是动乱,在周帝宇文邕、陈帝陈霸先在位时期,工作量锐减。宇文邕也觉得自己国库空虚,南朝十万僧众,积蓄财宝无数,就开始挖宝藏抓壮丁。
阎君们已经搬到了新宫殿中,背后是高山,殿前宽阔的广场,广场两侧排列衙门。上了高高的丹陛,在那以花椒涂墙、朱砂漆涂柱的宫殿中,都尉威严,扈从恭谨,墙壁上挂着龙纹玦、诸子百家画像、地狱图,还有天宫与龙宫送来的乔迁贺礼图。一面墙书架,存放了无数卷轴、一函函的书、一摞摞的纸。
阎君们座位距离和过去差不多。刚开始因为屋子大,就分开一些,相距一丈,以便堆更多东西。后来在嬴政分猕猴桃的时候,发现太麻烦了,原先可以隔着人在背后传递,现在得用真炁托着盒子,距离稍远些的说话也不方便。就又把高台挪回去。
嬴政看了看日历,问扈从:“我上次休息是什么时候?”
“是梁简文帝萧纲继位那年,三十三年前。”
嬴政心说我有十多年没挪地方了,对同僚说:“诸位阎君,我去休息一段时间,住一住新房子,与家人团圆一会。”秦王的聚会总是没有我,现在想和他们谈一谈府兵制的优劣,宇文泰创造的府兵制很是不错。
“快去吧,如今北齐有兰陵王高长恭,周陈两家各有英主,三分天下,还挺稳固。”
“过两天一起凫水。”
“等着谁一统天下就该你加冕了!我看快了!”
嬴政温柔又愉快的笑了笑,眼睛亮亮的走开了。
尉缭子忽然探头出来看了看:“我以前见过这种表情。”
第198章 聚会+后续
一百年前新建的青山上人烟稀少,楼阁与茅屋不多, 精致轻巧仙气飘渺, 一直都允许百姓进山采摘山花野果蘑菇、拾柴。但也有禁忌, 所有房舍和天池都以五十步为限,不许人靠近。
秦王们问起:“这山不是禁苑, 又不允许人靠近房舍百步之内,屋内有什么珍宝么?”
嬴政:“珍宝太多了,又不想浪费人手看守, 用法术也一样。”
嬴柱问:“以前有人贩卖天池水, 后来好像是抓了一批小贩?”
始皇扶着树叹息:“不知道哪里来的传言, 说喝了天池水来生可得长寿。我们纵然在天池中戏水,这水又不是药酒……”
把神仙当成天材地宝了?神仙的洗澡水等同于仙丹??
祖宗们狂笑不止。
往上走了没多远, 和不少背着篓篓的人擦肩而过, 先到了半山腰的一处住宅, 看着也不太像宫殿, 就是普通乡绅人家而已,比城里的住宅没大多少。门紧闭着, 窗口垂着竹帘, 也能看到光芒闪耀, 珍宝满堂烁烁放光。
乔迁得送土特产, 东海龙王拔了一条龙合抱的那么多十尺珊瑚树, 南海龙王送了一挂珍珠帘,十二位阎君一人一个。一张高的玉化白钟乳,既可炼丹又可装饰, 山中散仙也扛来了十二根。就连天帝也送了一颗下品蟠桃树,种在主峰上,附言说一千年开花,一千年结果,一千年成熟,很快就能吃上了。贺礼都是一打一打的给,就算只认识一位阎君,送礼的时候也得带上另外十一个人,这已是风俗
各地山神更是弄了不少漂亮的树苗来栽在房前屋后,洞庭龙王抱来一大堆太湖石,蓝田山神带来了羊肉串和白玉。阎君们互相也赠送乔迁贺礼,祖龙把自己心爱的兵马俑挑挑拣拣摘出来二十二个,还有从周天子庙中夺来的九鼎八簋等礼器中选了十样,分赠给同僚,送给朱砂痣阎君的是一套新卧具,自己也收到十一份贺礼,其中有几分很普通,他刚开始有些生气,吕雉劝他:“别的阎君,穷呀。”
五十步外都能从窗纱看到屋里,慢说是平民百姓,就算是公子王孙当了校尉扈从的,搬运东西时都起了歹心,只是都很冷静,没有化妄想为实践的蠢蛋,只是偷偷摸两把亲一口,回去默默的魂牵梦绕就罢了。
三岁孩儿持金过市,有点故意害人来盗取的嫌疑,本着爱护百姓的原则,干脆让人无法靠近。要不然在这私下无人的荒山野岭,看到一间空屋子里满是珍宝,太让人想动手偷东西了。
秦王们遥望屋里,看到窗下堆满落花。
庄襄王问儿子:“这山脉有名字么?”
嬴政短暂的沉默了一小会:“叫五岳。”
秦王们:“……”
“因为有五座山峰?”
“我看这挂着太阳的天柱峰确实有点像泰山。”
“你去过泰山吗?”
“只有阿政去过泰山。”
嬴政想起当年爬山的经历:“确实像,更陡峭些。”他的小宫殿坐落在第二高峰的顶端,第一高峰是挂着太阳的笔直山峰,没人住在哪儿。
起了五层楼,又有亭台,以悬梯相链接。
经过整整半日的爬山之后,终于到了他的宫殿门口。前后被各种花包围了,苦于无人打理,不论是兰花还是木槿,都开出一份山中野花的自由自在。
吕雉打扮的格外温柔,眉心画了萧综的妻子寿阳公主发明的梅花妆,和以前用金箔贴额头做‘佛妆’不同,以胭脂做梅花,画在眉心。一套乳黄色的曲裾,下露鹅黄色的裙子,这妆容和衣裳很是混搭,当年流行这套衣服的时候还不没有这种妆容呢。
在门里拱手拜了拜:“我已置下酒肴,请祖宗们享用。”
知道有聚会,提前带了三十个狱卒上来收拾三十年无人居住的宫殿,多插些桃花杏花增添阳气,桌上放的也是鲜桃鲜杏。狱卒中有几个善于烹饪的,准备起来比当年在帝镇中准备聚会亲自动手容易多了,只是缺乏那时候一起动手的热闹气氛。
菜肴烹好,拿她辛辛苦苦御风拎上来的缥瓷来分装,宴会就成了。死后多年都没有乐舞,没人讲究这些。在房檐下挂了铜铃与风铃,听点山风就行了。
说来奇怪,御风带三十个魂魄不难,带两箱子瓷器和一只羊、四十斤牛肉却差点把她坠下去。
秦王们早就不被过去的礼法拘束,坐在门口台阶上歇歇腿再往里走:“阿政的妻子很漂亮啊,现在很少见穿秦衣的女人了。”男男女女都图漂亮,个个服妖。
秦王妃都没来,山高路远,爬不动。
嬴政愉快的点头,眼看着天下太平在即,他的心情好的快要冒泡泡了,似乎一锅微开的水,热乎的烫人。“夫人的喜好端庄,不流俗。”
“不错,眼下流行的菩萨妆,以璎珞与飘带为衣,坦胸露乳,叫人看了”
“可开心了!”
“哈哈哈哈”别人家的女人穿低胸衣裳,当然是一件好事!看不见不吃亏,看到了也白看。
吕雉:“呵呵。”
嬴政:你们干点正经事吧。
屋内到处摆设的都是山海之中的珍品,对于送礼之人来说却只是当地特产。
嬴稷扶着柱子喘了一会,爬上高山的辛劳渐渐退去,左右打量,不由得开玩笑道:“我们登山算是封禅,你们小夫妻是祭祖。”
嬴政:“哈哈哈哈”
众人:“哈哈哈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
进了大门,庭院中按例不种树,在房檐下的阴影中摆了百余个兵马俑作装饰,栩栩如生的人俑手里拿着武器,到叫人吓一跳。
吕雉在前面带路,嬴政现在对这套小宫殿的内部构造还不清楚。带到了高台上的正厅,一人一桌,桌上自有九个碗(取代鼎),两壶酒,一只酒爵。四面的竹帘都卷了起来,三面是山,一面可以遥望主城。毫无疑问,那能遥望主城一面是主位。
“阎君请坐。”
“今日祭祖,昭襄王请。”
嬴稷继续往上客气,爷爷给自己打下基础,用商鞅变法,这才为将来中原争霸打下基础:“孝公才应该居于主位。”
嬴荡默默在心里派了一遍座次,准确的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看了看,有胡椒炒蛋,真是奢华啊。
胡椒的价值极贵,人间的富豪以胡椒汤斗富,在地府一样是稀罕物(边境的城隍给送了两斗)。鸡蛋更是了不起,因为不是每一只鸡都能成功让自己相信自己变成一只能下蛋的母鸡,这种新鲜的炒蛋而不是贡品水煮蛋的价值和等重的银子一样,有价无市,主要供给阎君、都尉和校尉这一级的人(这次是山神贺礼——捡的山鸡野鸭蛋)。
终于让来让去,互相赞美了一下对方生前的功勋事迹,既是礼节,也是表明自己不忘旧事。那虽然不是过往云烟,在现在也没什么价值,仍请阎君夫妻坐了主位。
吕雉幽静淡雅的坐着,心中筹划的是他们离开之后的娱乐。
先喝了两轮,一轮敬阎君,一轮祭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