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早安早安
友谊会和工会不同,虽然它们都是为无产阶级的穷苦民众设立的。
但是工会带有抗争性,有时会激烈地去争取权益,社会各界对它褒贬不一;而友谊会的活动更加温和,大众对它的接受程度更高。
到了冬天,鲜花变成了稀缺物,在街上卖花为生的女性失去了经济来源。
这时友谊会借给会员们过冬的厚衣服,或者借出一笔过冬资金。
埃莉诺根本不是卖花女友谊会的成员,因为她很久以前根本付不起会费。
很久以前,她的父母酗酒后为两便士大打出手,被疯狂吞没的两个人从家里扭打到雪地上。
咒骂声被簌簌白雪淹没,第二天被人发现时他们已经冻成了石头。
在雪地里发现尸体在贫民窟并不少见,大家习以为常地给他们举办了葬礼。
无父无母的穷人孩子通常会被送入济贫院,在里面的教养人员的手下会受到各种虐待,进入济贫院可以说是一条绝路。
埃莉诺受到卖花女友谊会的关照,以此没有走上绝路。
友谊会联系了她母亲曾经服侍过的主人,曾经的泰勒小姐现在是高贵的伯爵夫人,她同意留下一个失去父母的可怜孩子。
然而,六七岁的孩子又骨瘦如柴的孩子能干什么活,埃莉诺轮到了一件“幸福”的差事——给同龄的小姐当侍女。
伺候一位娇蛮无礼的小姐虽然很让人反感,但是有能遮风挡雨的小房间,每顿还能填饱肚子,称得上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天堂。
后来,伯爵和夫人不打算送小女儿去寄宿女校,在家中为她请了一位家庭教师史密斯小姐。
埃莉诺作为侍女还担起伴读的角色,和史密斯小姐的关系亲密。
史密斯小姐的未婚夫琼斯先生是一名律师。他们结婚后,史密斯小姐辞去了家庭教师的工作。
现在他们的律师所打算开到伦敦来,这对埃莉诺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
伦敦的冬天是阴天的天下,缺少阳光就像缺少了头发一样简单,阴雨绵绵加上
寒冷的天气让人心生不快。
贝克街。
赫德森太太回到家,她过来处理刚买的铃兰,白色的花苞点缀在绿色的枝叶上,星星点点像纯洁的雪花。
她一边插花,一边嘟囔:“怎么隔壁的花店又涨价了,每次都说是火车的运输成本上涨,可是这理由怎么能用两次三次。”
即使卖家狠心地上涨了价格,可是在萧瑟的冬天房间里没有鲜艳的绿植,那会让人觉得日子毫无盼头,再说他们也没到买不起一束花的地步。
歇洛克听完赫德森太太对抱怨,轻松地说:“下次去霍尔本街买花,你说是为我而去,到手绝对是最实惠的价格。”
华生观察了室友好一段时间,有时有形形色色的人上来请求歇洛克帮忙,他的顾客可以说是包罗万象,认识一位花店老板没什么奇怪的。
“他也是你的委托人吗?”华生问。
“不是他,是‘她’。”歇洛克纠正道,他思考了会,“应该不算委托人,她是我的朋友。”
没什么人会以朋友的名义拜访孤僻的侦探,他有时还会不知所踪几天,让华生看来歇洛克身上更多了神秘色彩。
此刻歇洛克又明确了对方的性别,倒叫人感到惊讶。
歇洛克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不以为意地翘起腿:“我没说谎。”
赫德森太太:“那我明天就去霍尔本街买花。”
第二天。
有位中年女士来埃莉诺的花店买花,她张望了几下,要是店主不在的话,岂不是没法报福尔摩斯的名字。
虽然冬天是淡季,但埃莉诺还来照看店铺。
赫德森太太瞧见了一位年轻的女孩,还有一位更加成熟些,那大概就是店主了。
“这位女士,您需要买什么花吗?”埃莉诺笑着问。
赫德森太太:“福尔摩斯先生让我来买些紫罗兰。”
埃莉诺听到福尔摩斯的名号,大概猜到了眼前女士的身份,她好像没发现歇洛克有多喜欢紫罗兰。
或者说歇洛克对花的忍耐度很高,家里放什么都可以。
“我想您就是赫德森太太吧。”埃莉诺特意找了品相最好的紫罗兰,“您把这些拿回去吧。”
赫德森太太睁大眼睛,难道福尔摩斯的朋友也很厉害吗?
埃莉诺:“您已经说了是给歇洛克买的花,他好像搬去了贝克街,那您当然是赫德森太太。”
这不是高深莫测的逻辑推理,而是埃莉诺早知道歇洛克的人际情况。
赫德森太太接受了她的话,然后问起价格问题:“一共多少钱?”
她手上的鲜花绝对是最上等的一批,现在是验证歇洛克的面子的时候了。
埃莉诺大方道:“我送给您的。”
开店当然是为了赚钱,如果来白拿东西,那就等于让别人亏钱。
赫德森太太原本以为最多是有折扣,这下她多少会不好意思。
“这怎么可以!”
埃莉诺:“我刚来接手花店,他就让您来给我捧场,这些紫罗兰就当我送给歇洛克的谢礼,下次您再来我会收钱的。”
说到这里,赫德森太太也不再推拒,感谢之后大方地收下了漂亮的鲜花。
221B的铃兰旁边多了一抹紫色。
华生一看就知道赫德森太太又去买花了,联系昨天的谈话,他特意问:“这是从福尔摩斯朋友那买来的紫罗兰?”
赫德森太太附和道:“没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华生:“哦?”
赫德森太太:“他的朋友是一位年轻的女士,容貌上佳且气质高雅,听说我为福尔摩斯而来,坚定地不收我的钱。”
华生感到了更大的惊讶,歇洛克昨天只申明他有一位女性朋友,对其他方面绝口不提。
通常人们会忽略缺点,大肆宣扬优点,歇洛克在反其道而行之。
“你们在聊什么?”歇洛克推门而入。
恰巧刚才歇洛克不在,赫德森太太和华生莫名有背后讨论的心虚感。
华生摸了摸鼻子:“没什么,我们在说赫德森太太刚买的紫罗兰。”
歇洛克露出了然的神情,他大概知道他们的疑惑,并没有解释什么。
第28章 大选不是外交大臣贝……
大选不是外交大臣贝棱格勋爵一个人的事,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他的妻子同样在出力。
即使尊贵如维多利亚女王,她也很少参与政治决策,一直推崇女性回归家庭。
勋爵夫人自然也不会堂而皇之地给丈夫拉选票,但太太能做的事还是很多。
在迈克罗夫特常去的餐厅里,贝棱格勋爵在极力宣扬妻子举办的慈善拍卖会,请些有地位的人好给妻子撑场面。
“大家到时候一定要到场啊,虽然不是什么隆重的场合,但到底该给慈善事业尽份力。”贝棱格勋爵举杯邀请。
能在政府工作的都是人精,心中早有偏向,对风头正盛的内政大臣有求必应。
再说了,他们只是让自己的妻子出席慈善拍卖会,并不是在明确的站队,解释权全在自己手里。
“当然。”
“您说的是。”
“我们一定到场。”
迈克罗夫特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的座位空无一人显得他这很冷清,和贝棱格勋爵身边热闹的景象截然不同。
他丝毫不觉这有什么不对,放空的时刻十分值得珍惜,试问辛苦工作一整天后谁不想休息,让大脑总是不停地运转,终将遇到出错的时候。
可惜,长袖善舞的勋爵大人不肯放过他。
在波斯尼亚的外交事件上,贝棱格勋爵得到了迈克罗夫特的帮助,可是当后面一连串的事件发生,勋爵回过神来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贝棱格勋爵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绝对是被利用了。
不过政治不是非黑即白,迈克罗夫特又给他带来了绝佳的机会,聪明的人就该学适应局势,合理利用机会。
勋爵举起红酒杯,踏着热情的步伐来到窗边。
他原本威严的脸上满是亲和:“福尔摩斯先生,你怎么一个人?”
“我习惯了一个人。”迈克罗夫特起身,“您快坐下。”
贝棱格勋爵连连挥手拒绝:“不了,不了,我来是想邀请你参与周末的慈善拍卖会。”
像歇洛克就会拒绝不必要的社交活动,迈克罗夫特在这方面也是如此。
不过歇洛克是不感兴趣,而迈克罗夫特单纯是不想去,还不如静默地躺在舒服的椅子上。
贝棱格勋爵作为外交大臣身居高位,知道该怎么让别人无法拒绝,他盛情相邀:“别着急拒绝我,我知道你在社交界上寂寂无名肯定是不热衷参与这些事。可是这回不一样,我们是为了福利事业做贡献,这次之后我绝不强求你。”
再接着一套话说完便立刻就走,就足够让人来不及回绝。
出于情面,通常没人会拒绝到底。
—
拍卖会现场。
因为举办人的身份尊贵,大家都知道她可能是下一位首相夫人,人群中出现了许多高官的太太。
热闹的地方有时和吵闹相伴,门口有位身穿华丽的巴尔斯裙的胖太太在训斥侍女。
她嫌弃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怎么又忘记提醒我带上新买的戒指,让我我现在才发现手上空荡荡,可是再没有办法补救。”
这位胖太太的十根手指上已经有三枚戒指了,两颗大宝石很显眼,右手中指上纯净的红宝石像鲜艳欲滴的石榴,另一颗是闪亮的绿宝石点缀她的左手无名指。
她展示出的奢侈足够让普通人目瞪口呆,但还想借训斥仆人来宣扬自己的财富。
胖太太的丈夫看上去没有那么没教养,他穿着比妻子低调了许多,有点不适地扭过头去。
胖太太见到丈夫挂脸才停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