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冻酸奶
朱宜修闻言皱眉,道,“怎么是他呢?”江慎是华妃的人,之前也负责过芳嫔。
“还不是华妃吹的枕头风,皇上就答应了呗。娘娘,这几日皇上都歇在华妃那儿,她可又得意起来了。”剪秋不屑道。
“看来华妃那日说的话让皇上对她又生出些内疚来了。”朱宜修道,“曹婕妤那儿有什么动静?”
剪秋答道,“曹婕妤可是个精细人,她对江慎防着呢,芳嫔就是前车之鉴。华妃已经是废人一个,皇上就算再多恩宠也生不出来啊,满心打起别人孩子的主意了。”
“曹婕妤往日不多话,但心里是清楚的。华妃想在她身上做文章只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叫文太医多注意着点,要是江慎敢耍什么花招,本宫就活剐了他。”朱宜修眼中精光闪过,语气冷硬。
祝氏听完丈夫所说,“蹭的”起身,抱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有这回事?”
孟启泰道,“她是庶出,凡事自然要低调些。加之她的婚事也不甚如意,近来才熬出头。我也是刚看了信才知道她夫家已经将她扶正,总算是云开雾散。改日我们也需得去看望她,祖父祖母和父亲对她也是日夜牵挂的。”
祝氏闻言不禁嗤笑一声,道,“她的夫家只怕不是寻常人能去的。”
“夫人为何如此说?表妹的夫家是京中高门官宦不假,规矩森严也在情理之中。但若说连登门拜望也不许未免太过了。”孟启泰一头雾水的看向妻子。
“我问你,你表妹姓朱,其父之前曾任山东总督,是不是?”
“是啊。”
“那你知不知道当今的太后和皇后都姓朱。”
孟启泰不以为然道,“这个自然知道,天下姓朱的人多着呢。”
祝氏气急道,“你真是榆木脑袋,读书读傻了。那你知不知道朱家一门两后?”
“略有耳闻。”
祝氏替他解惑,道,“我未出阁时曾听娘说,当今的皇上先后娶的两位皇后都是太后的表侄女,还是亲姐妹。最早原是要立庶出的妹妹做皇后,不知怎么的改立了嫡出的姐姐,妹妹只做了贵妃。后来姐姐在宫宴上意图谋害妹妹所出的皇子帝姬就被废黜了,妹妹继立为皇后,而且她们的父亲当时正是官拜山东总督。哪有那么巧的,同时有两个姓朱的总督?可不就是你那个表妹了?”
孟启泰听了妻子所言,也心生疑窦,道,“听你这么一说,莫非宜修真是皇后?”
“肯定是,你说你那表妹曾在信中写婚事被嫡母搅黄了,由正室降为侧室。她又说她夫家规矩多,不能轻易出门,你也从未见过她本人。况且她的父亲也是因为当年家族中出了位妃子娘娘才飞黄腾达的,当今的太后原来就是先皇的琳妃呢。她原本是宫中女官,后来因缘际会得宠生子,继承大宝才成了太后。”祝氏道,“你有这么大座靠山,以后想要加官进爵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我十年苦读,一朝中举,哪里要像朱门这样依靠女人的裙带发达,说出去都嫌丢人。”孟启泰对朱家是没有好感的,纵然宜修是皇后,也不愿意去攀附。
祝氏道,“也不要你上赶着巴结。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你的表妹是皇后,你日后的官场总能少走些弯路,更顺遂些的。”
“后宫不得干政,即便她是皇后也不能左右朝廷用人。这件事你知我知,别到外头张扬,免得生出是非,给表妹添麻烦。”孟启泰警告妻子道。
“你真当我是那起子趋炎附势的小人了,未免太看轻我了。”祝氏不悦道,“我只是不想当傻子,连来家的人什么底细都不晓得。你若不愿意,以后你表妹再派人来我直接叫人打出去!”
“真那样做,你可就犯了不敬皇后的罪过了。”被妻子的气话逗乐了,孟启泰笑道。
祝氏也忍不住笑起来,道,“说的也是,既然有了这门贵亲,往后做事是该更谨慎些的。”
华妃的兄长虽然遭到玄凌申斥,但华妃本人宠爱依旧,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连齐月宾都有了予濂,她的心情不免日益焦急起来。
曹琴默一向不买华妃的帐,她又是从三品婕妤,犯不着去讨好华妃,更别提还有皇后这座大山。华妃通过玄凌派了江慎来给她安胎,存得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
芳嫔稀里糊涂的血崩,明着说是皇上保小不保大,暗地里的谁也不晓得里头有没有猫腻。谁晓得芳嫔的儿子没算准时辰脑瓜子出了毛病,华妃的夺子计划弄了个虎头蛇尾,让齐月宾白拣了便宜。如今曹琴默有孕,她想的是活着坐上贵嫔位,而不是以贵嫔礼埋入黄土。
那个江慎,曹琴默是绝对不敢放心用的。每次请脉后,开的方子也会命人悄悄再找其他人验看,唯恐有个差池。这些小动作自然没有漏过朱宜修的耳目。
这天请安时朱宜修对曹琴默关心道,“曹婕妤的气色不错,晚上睡得好吗?”
曹琴默回道,“谢娘娘关怀,嫔妾很好。”
“那本宫就放心了,你第一次有孕要格外小心些,江太医可还尽责?”朱宜修和颜悦色道。
“江太医是华妃娘娘推荐的人自然是好的,嫔妾……”剩下的话还未说完,曹琴默就忍不住反胃恶心起来。
音袖等忙拿了器皿去接,绘春又端了茶来给她漱口,一番忙乱后,曹琴默面色有些发白,道,“嫔妾失仪了,还望娘娘恕罪。”
“本宫不会怪你,你也不是有心的。”朱宜修道,“不是已经过了三个月么,怎么害喜的反应还怎么严重?”
“许是因人而异,或许是曹婕妤体质弱,这害喜的反应也就拖得长了些。”华妃事不关己道。
“还是请太医来看看稳妥些,毕竟肚子里的龙胎可不能疏忽大意了。”吕盈风说了句。
朱宜修点头,道,“剪秋,去请文大人来。”
“娘娘,这不好吧,还是请江太医来好了。”曹琴默看了眼华妃,轻声道。
“这有什么关系,都是太医,找那个都是一样的。”朱宜修挥挥手,剪秋直接去了。
文世清诊脉之后道,“回皇后娘娘,婕妤的脉息还算正常,只是这胎儿在腹中营养太好长得也快,所以会出现不适的反应。”
朱宜修听话,道,“有劳大人了。”转头对曹琴默道,“你听到太医的话了,龙胎是要紧,可也别补得太过,否则生产时力气不够使就是你自己吃亏了。”
“嫔妾记下了。”曹琴默应道。
“江太医到底是年轻,又从下头调来没多久,做事不知轻重。一味的催补,也不想想婕妤的身体能吃得消么?”肃妃甘氏道。
“他这是为着龙胎着想,若是营养不够这官司他也吃罪不起啊。”华妃道。
甘氏瞥了她一眼,道,“我倒忘了江太医是华妃向皇上推荐的,难怪急着要为他说好话了。”
“好了,大家都是好心别做无谓的争执。曹婕妤,往后你自己拿主意,该吃就吃,不想吃的也不必多吃。身子是你自己的,你最清楚,明白了吗?”朱宜修发话道。
“是,嫔妾记住了。”曹琴默要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应下了。
朱宜修见她舒了口气,暗道这曹琴默还真是一步一坑,半点把柄也不愿意叫人拿住。有了皇后发话,华妃也奈何不了她了。
回到内室,朱宜修正歪在榻上小憩,剪秋进来道,“娘娘,皇上叫人送来了些白雪毫,听说是百夷那儿的贡品呢,天热喝最好了。”
“巧了,本宫正觉得口干,想喝点茶润润,你去沏一壶来。”朱宜修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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