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玉令 第937章

作者:姒锦 标签: 女强 穿越重生

  可她仍是没有想到,会大到这样的程度。

  邪君如此自恃如此冷情的人,居然会在药力作用下,媚眼如丝,妖娆至此?

  “怎么这时才来?”

  榻上的男子眼神迷离地半眯着,睨着时雍的双眼仿佛伸出了钩子,声音也带一点细微的颤意。

  “阿拾……你可知我等你很久?”

  时雍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实际上,今日的行为实在是孤注一掷,她并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毕竟邪君老谋深算,想一举拿下他并不容易。但时雍没有想到,会这么的顺利,九阳灵丹的药效发作,也比她想象中的来得更快,更猛。

  然而,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妖娆绝艳,却骨子里却是个残忍狠戾的怪物,她得十分小心。

  “大人可是哪里难受?”

  时雍猜度着他目前的状况,放慢步子,盯着他的脸,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要不要喝点水?或是吃点什么?”

  时雍在试探,而男人眯起的眼里,却不见戾气,更多的是迷惑而隐忍。

  “嗯。是有些难受,我这是怎么了?”男人衣裳半敞,阴凉的声音染了些情欲,变得低磁而悦耳,水一般丝滑温柔,俊脸阴魅而诱惑,“你这坏心眼的女子,可是对我下了药?”

  他问得轻缓,时雍心里却咯噔一声,像被猫揪了一把。

  “为何这么说?”时雍轻笑,她不知药效,不知男人此时是何境况,不敢贸然靠近,更不敢轻易承认,而是眯起水汪汪的眸子,含糊地反问:

  “我成日里被你看押在此,进出都有侍卫丫头们盯着,我上哪里来的药来?”

  按说以邪君用药之厉害,这话是糊弄不了他的。

  因此,时雍一边说,一边缓缓靠近床头,准备抢先夺剑。

  剑就倚在床边,是邪君方才拿来的,时雍在沐浴房里的时候,已经将这个情形在脑子里演练了无数遍,如果制服邪君,如何威逼宫人,如何夺下皇城……

  当然,她也想过一旦失败,她该如何脱身。

  但时雍万万没有想到,邪君居然相信了她的话,没有怪罪不说,忽而矫健地从床上拔起身子,一把揽住她的纤腰,一个旋转便将她放落在柔软的被褥上,就势一滚,死死束着她,一双迷惑的眸子着了火一般。

  “好香。我又做梦了,对不对?”

  时雍脑子嗡的一声,看着身上的男人,目瞪口呆。

  “大人你……”

  “嘘。不要说话。”男人捂住她的嘴,低头在她颈中嗅了嗅,含糊的声音里除了饱含的欲,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情。

  “这阵子总是梦到你,我恍惚觉得是假,可此刻抱你入怀,又觉是真……阿拾,你今日怎会如此真实?”

  这九阳灵丹到底是什么鬼药,为何会有如此效果?

  时雍头脑发昏,无法从震惊中回神,只瞪大一双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

  “不要这样看我。”男人看着身下娇俏而迷惑的人儿,眸底波光粼粼,眉头微微蹙起,一张魅惑人心的面孔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边,他出口的话,也仿佛带了一些不确定的叹息。

  “明知我受不得,还来勾我,你是要如何?”

  时雍脑子嗡声炸裂,刚要挣扎,男人忽又压下来,勒紧她的纤腰,迫切地追问:

  “是不是他待你不好了?嗯,是不是赵胤待你不好?”

第958章 忽然而已

  这低哝软语般的话,关心中又带着酸味,好似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却不知珍惜,男人目光深浓地看着时雍,略带汗意和潮红的脸,显得极不正常。

  当然,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是不正常的。

  时雍无法理解他此刻的改变是为了什么,瞥一眼床侧不远处那把长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嘴里唔唔有声,做出可怜的样子,目光哀求地看着他,示意他放开自己。

  “你这模样倒也老实。”男人低哼声,似乎怕她摔倒一般牢牢摁住她的手,又将人拉回来,就像锁在笼子里的鸟儿般,不许她挣脱出去,而她的上下颠动,脸颊被热出一片嫣红的娇色,在男人眼底变得越发深沉。

  “还是梦吧?不是梦中,你何曾给过我这般好脸。”

  男人自言自语,掌心轻轻挪开,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唇,仿佛怕她会化在掌心一般,无论是神色,还是声音,都有一种不真切的怜惜感。

  “这些年,你可有想我……”

  这些年?为何说得好像方才没有见过她似的。

  时雍心下微颤,静静看着面前的男人,试探地叫。

  “白马扶舟?”

  “姑姑,是我。”看着她迷惑而懵然的模样,脸颊泛红,虚软无力,白马扶舟又看了看花帐轻桃,掌心贴到她的脸上,低下头来,勾出一丝笑。

  “这次入梦的你,格外地看好。我当真想把你揉碎了,吃到肚子里去……”

  他说着狠话,表情却是那种满带情愫的痛惜,声音喑哑。

  时雍润了润干燥的嘴,“白马扶舟,真的是你?”

  说着,她身子微动,试图将手掌挪过去,拿那把长剑——

  “别动!”白马扶舟蹙紧眉头,额头虚汗点点,咬牙切齿般看着她微启的朱唇,阴魅的眸子微微闪,将她紧紧束缚拉了回来,不给她半分动作的机会。

  “你是不是当真以为我不会拿你怎样?”

  “我……知道你会。可是,你先让我起来,好不好?”时雍放缓语气,试图唤回他的神智,“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说清楚。”

  “嘘,什么都不要说。这个梦……如此旖旎……又真实……”

  他低下头,视线在时雍的眉梢、眼尾、鼻梁、嘴唇一点一点扫过去,那温热的呼吸仿佛随时都要落下来,激得时雍心脏慌乱的跳动,几乎快要蹦出胸腔。

  除了赵胤,时雍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举止,眼下这般境况实在难堪,但凡白马扶舟的嘴唇再低一点,就能吻上她。

  “白马扶舟!这不是梦。你先放我起来,我们慢慢说。”时雍红着脸,尽量心平气和,“我现在有些混乱,你先放开!”

  “不是梦?”白马扶舟眯起眼打量她,俊脸有种古怪的扭曲,双眼比方才更红,“不是梦,你又怎会在我怀中?你还是不愿吗?即便是梦里,还是不愿?你可知我有多难受?嗯?”

  他拉过时雍的手,抚上他的脖子,再慢慢往下,声音仿佛浸了水一般,“我身子里仿佛有千条万条小虫子,在剜我的心,在搔我的髓,我的血液里,无处不痒……你知这种瘙痒和渴望是什么滋味儿吗?”

  时雍手下汗涔涔的,是他灼烫的身子。

  而她亦是一样,脊背冷汗直淌,褥子仿佛都浸润了。

  “如若凌迟。”白马扶舟咬牙切齿,低低地说出这几个字,抓时雍手腕的力道又大了几分,“你这坏心眼的女子。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药……”

  他眸底不太清明,人也做梦般的状态。

  时雍与他四目相对,能感觉出他的意识恍惚。

  “你……当真不知?”

  白马扶舟看着她,反问。

  “我不是做梦?”

  “我也希望是梦。”时雍推着他的肩膀,“你可知此刻身在何处?”

  白马扶舟四下看了看,“宫中?”

  看来并非全然不知,时雍慢慢地撑起半上身,“你先启开,让我起来说话。”

  白马扶舟猛地扼住她,绯红的脸带着异样的潮红。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你?”

  时雍当然不敢这么认为,她道:“邪君,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说你已经除去他了吗?为什么他又回来了?还做了这么多伤心害理的事情?”

  白马扶舟眸底渐渐浮上阴沉。

  “什么?”

  看着他茫然的模样,时雍道:“你既然会私放太子出宫,证明你并没有完全被那个人掌控,那你可知,宝音长公主身中剧毒,口不能言,身不能行,眼下就像个活死人一般瘫痪在床?白马扶舟,你但凡还有半分血性,就不该任那个人借由你的手,为所欲为……”

  白马扶舟眼底突然发红,冷笑。

  “你以为我愿意吗?”

  他摩挲着时雍的肩膀,微微喘着气。

  “他不死,他永远不会死,你可知道?”

  时雍此刻很难去判断眼前的白马扶舟和邪君之间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看说到宝音的时候,白马扶舟有不同的反应,心底还是存了一丝希望。

  “白马扶舟,你听我说。我可以帮你,帮你彻底除去他。不过,现在我们处境凶险,外面全是他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忙,你帮我……”

  “呵!”白马扶舟突然冷笑,“你离开之后呢?我如何恢复身份?姑姑,你好狠的心。你走了,我怎么办?”

  时雍平静地看着他,呼吸起起伏伏。

  “那这样,你就有办法了吗?”

  白马扶舟闭上眼贴上来,“至少,我可以得到你。”

  时雍深呼吸了一口气,推开白马扶舟。

  “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是。”白马扶舟声音沉了些,脸色带着一丝笑,“到了这步田地,我做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不会有人相信我是我,他是他。人们会把他做的所有事情,都算到我的头上……既然五十步和一百步没有区别,我又何须再忍?”

  “白马扶舟。”

  “我等这日许久了。”白马扶舟轻笑:“你可知我梦见过你多少次?你一直在我的梦里。是他给了我这样的美梦,说来,我该感谢的人是他……”

  男人的手已经落到她的领口,一片白腻腻的肌肤落在他的瞳孔里,仿佛要燃烧出一片艳丽的火焰。

  时雍大惊,挣扎起来,“白马扶舟!你清醒一点,这不是梦。”

  “不是梦,那更好。你就依了我。就这一次。”白马扶舟额头是密密麻麻的汗,看得出来他在隐忍,而且极为难受。

  “这药、太烈了。”他咬牙切齿,白惨惨的天光落在他的俊脸上,勾勒出他精致却沉沦于欲的轮廓,目光恍惚,好像犹在梦中一般,大胆而露骨。

  “给我。不然我会死的。”

  时雍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松开我,我来想办法。”

  “没有办法了……和我一起沉沦吧……”

  时雍拼命地挣扎,只听得撕拉一声,外衫被男人大力地扯破,她脑子里嗡地一声,喉咙里是发不出声音的窒息感,耳朵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