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旅
仅着着他命人备下的衣料丝滑且轻薄的白色寝衣抬手将衣服丢在他怀中,看也不看他愕然的脸色,径自转过身面朝里躺下闭上眼,红唇轻动:“劳王爷挂心我睡得不安稳,便请您贵体一动,将我这衣衫挂起。夜色已深,我便先睡了。哦,我觉轻,还请您动作轻些莫要扰我不得安稳。”
第35章 成劫
缪靳拢着怀中带着他身上馨香气味的衣裙,幽深的眸中罕见的带着几分错愕,看着她背对自己侧躺着弧度玲珑的纤背和撒了满枕的乌黑秀发,哑然间又有几分想笑。
从未有人敢指使他,亦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被女人指使着挂衣之事,她是第一个,也必会是唯一一个。当真是新奇,有趣。
各种思绪在眼中掠过,到最后也只余下带着淡笑的宠溺。他亦当真翻身而起将她的衣衫轻轻挂在屏风后的衣架上,与自己的并列。站在原地看了会挨在一块放着的,一黑一白一男一女两套衣物,才又转身下意识动作放轻上了床榻。
却大手一伸,将几欲贴着墙的娇躯捞进怀里紧紧抱着,仿佛对怀里倏地僵硬的身子并未察觉般,抬腿又困住她修长莹润的腿与未着寸缕的脚,沉哑的说了句“睡吧”便忍着蠢蠢欲动合了眸子缓下呼吸。
感觉到他未再有何动作,纪妤童便让自己尽量忽视后方贴着自己的灼热,闭着眼不多时便放任自己沉入深眠。
心中存事,纪妤童次日一早便醒了过来,而昨夜热乎乎圈着自己一夜,连做梦都感觉闷热闷热的男人已不在床上,她淡淡从尚留着有人躺过痕迹的被褥上瞥开掀开床幔。
含英含衣二婢见她起身,忙端着早已备好的洗漱用具过来伺候她更衣洗漱。
纪妤童先时曾有拒绝,可这二婢只用哀求的目光跪着求她,仿佛她不需要她们,那她们便是失去了用处将要被丢弃的物件一般,无奈下,她便也不再拒绝。
虽奇怪二婢今日面对她时态度尤为恭谨隐隐带着惧怕之意,但她也并未做多想。
好在早膳时他并未出现,她也未去想他的去处。虽是她一人用膳,但桌上仍摆了近十道模样精巧味道鲜美的早膳,她也未有推却,稳稳的用了膳后,便问被派来跟着自己的靳五问吴大吴二两人的所在。
靳五虽以堂堂北疆王亲卫的身份做了一无名无分的女子护卫,面上却无分毫不满怨怼之色。听她问话,便用对待王爷一样的态度恭敬答道:“回姑娘话,那二人自知道您在王爷身边后,只留了句话说请转告您返程费用自愿舍弃,便已先行回了南州。”
“......”
纪妤童差点都被气笑了,她当时与镖局签的协议可是全程往返的,协议签订即时便向官府备了案,生了效。莫说他们说什么自愿舍弃返程费用的话,她若是想,那便是可以拿着协议去告他们一个违约之罪的!
虽这一趟出了些意外,可走镖之人路遇强盗劫匪,甚至是丧命都是有的,与他们先前押镖的凶险程度相比,她这次人镖出的意外,几可忽略不计。
可她终是咬了咬牙深吸口气,那二人是南州府名声最为可靠的镖局镖师,对履约之事自不会轻易违犯。为什么不告而别,她不用脑子想便能想得到是怎么回事。
遂,她只是用黑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面前垂首而立,若不是胸膛微有起伏,真跟个雕塑似的站着的靳五,还有在背后授意这一切的男人,无声冷笑了下。
虽如今身在异乡,唯二相对熟悉的人又弃自己而去,纪妤童仍是主意不改,说了句你们王爷已同意我可自由出入,便挟着迁怒径自转身向大门的方向而去。
见她未有刁难,靳五与含英含衣二婢都不由松了口气。忙跟上去指着寝院门口停放着的简奢马车说道:“王爷已吩咐奴婢等听从姑娘吩咐,又特意命人备了马车供姑娘驱使。姑娘请上车,今日晌午前,您欲去办何事都是可以的。”
说话间,含衣已快步跑到车边打开车门,与含英一道不由分说便将人搀扶上去,关了车门,又敲了敲车厢,示意负责驾车的靳五从偏门出发。
三人分三路各行其事,纪妤童尚处在懵然中,人便已经在马车内的软榻上坐定,且手中不知何时竟还端着一杯冷热适中香气四溢的清茶?
她定了定神,缓缓打量了下分两旁跪坐的二婢,北疆王的人自来是面无表情,如据了嘴的葫芦般沉默寡言。这二人眉眼低垂,姿态恭谨,面上自也是瞧不出什么来。
只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不知是何处不对。亦更不知,她刚刚离开的地方,便是她一直想要进去却不得而入之所在。
思来想去想不通后便不再钻这莫须有的牛角尖,正欲抬手开窗,含英便已极有眼色的将推拉式的小窗拉开,并贴心的掀起一条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外面的缝隙。一系列动作迅速,自然,无声无息。
纪妤童着重看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看向外边。
来到凤凰城满打满算不过五天,外面的街市上商铺酒楼迎来客往喧嚣热闹,两边的摊贩亦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高声叫卖。街上行人或疾行,或慢行,目的不同,方向不同,一派和乐。
热闹繁华的盛景,一如她刚来时的模样,可纪妤童却因这几日的变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看了会后她缓缓舒了口气,将脸上不自知的茫然和落寞收起,交代了句往城东方向行,便闭了眼思索要如何才能与高人见到面的方法。
此次凤凰城之行,她只剩下半天时间,却也只得孤注一掷。若这位高人能够为她指明前路,便是北疆王捆缚着她,她亦有办法能够摆脱,进而离开这里。
以前她是不信这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言,亦不相信这世上真有能可断人前程生死本事之大才能者。可她连穿越时空这种非科学可以解释,异想天开的事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是不可信的呢?
其实在内心深处,她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相信这些古代大能者只是捕风捉影的传言。更多的亦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坚持下去的理由,和希望。
因她闭着眼自也不知车内二婢极其隐晦的对视一眼,望着她的眼神颇有些复杂。
近半个时辰后,或直行,或左转,或右转,几乎没有感觉到颠簸的马车终于停下。纪妤童也在同时睁开眼,掀开窗帘向外看了看,果然是当日自己被拒之门外的胡同口。
下了车后,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心中估摸了下这么久才到城东,那北疆王的府邸应是与这位高人的府邸呈对角线。她眸光闪动,手指动了下,克制住想要摸向内襟的动作。
等三人均有些疑惑的看过来时,纪妤童已神色自若的抬起眼当先向这条胡同内再无第二家住户,位于尽头无有牌匾的府宅走去。
站在她身后左右的二婢再次对视一眼,又齐齐回头看了眼木着一张脸看不出表情的靳五,又互相看了眼无声吁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整个胡同里除了自己竟没有一个人在。纪妤童有些不敢相信的四下环顾看了看,确确实实是只有自己这一个慕名者。
她没有多想当即便心中一喜,如此可真算是天也,那她便有一个上午的时间耗在这,相信总会有办法能见到高人一面。
可守门这二人却与上次一般无丝毫变化,若不是这个时代没有高科技,她真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AI,不论她是利诱,还是诚心请求,始终只有那一句“先生不见客”便将她一次又一次冷酷无情的挡在门外。
“二位公子,我是真有非常要紧的事想求您府中先生一见。请您二位代为通传一下,先生见与不见是一回事,您二位对我的帮助却实打实是千真万确的。我知二位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但人无银无以走遍天下,小小心意,还请二位万望收下。”
说话间,她便将面额百两的几张银票当着两人的面迅速卷成小卷欲要塞到二人紧握大刀的手上。可还未递出,两柄寒光闪闪的大刀便交叉横在身前,而持刀之人的视线亦根本不在她身上停留,只如复读机一般说道:“先生不见客,请回!”
纤长白皙的手指将特意兑换出来的银票攥紧得尽是褶皱,纪妤童抿着唇被二婢扶拉着退后几步,远离那慑人的寒刀。
明明与那院门间十米的距离都不到,可她却硬是如何都进不去。若此刻黑贝在就好了,有它捣乱蹿进去说不得她便有理由一进。
可恨那缪靳说是许她出府,竟是将黑贝扣留,再想到那两名离去的镖师,他的意图已昭然若揭,他这是要将自己置于只能依靠于他过活的境地,亦对她的防备如此之深。
抬眼望了望渐渐高升的日光,她已在此耗费近一个时辰,可却无丝毫进展,距离那人给自己留下的时间也所剩不多,难道她当真便要无功而返吗?
思忖间,一抹青色蓦地闯入眼帘,她眨了眨眼定睛一看,原是婢女举着一把天青伞为自己遮住了有些灼人的艳阳,阴影笼罩后,她方觉额角后背已急浸出了汗。
下一瞬,一杯泛着清香的温茶被一双手恭敬的递到眼前,她顺势看过去,便见到那二婢中面相较为稚嫩,名叫含衣的婢女。
再看那杵在后边穿着黑衣面无表情立在日光下,仿佛丝毫不觉得热的靳五,此刻他手中竟提了一个红漆雕花三层食盒。察觉到她的视线,便大手一动,露出里面看起来极为解渴诱人的绿色糕点。又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个折叠小方桌咔咔两下便撑在空地上,将那食盒并糕点取出摆上,又摆上一把小椅子,重又站直垂眸望地,平平问道:“姑娘可要歇息食用?”
纪妤童:“......”
她缓缓将三人审视一遍,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启唇说道:“你们倒是准备齐全,倒好似是早便知我现下的处境一般......”
第36章 成劫
靳五依然平视前方面无表情,只身侧握着刀的手不为人知的紧了紧。
含英与含衣二人是王府的家生子亲姐妹,含英为长行事稳重,心思细腻,今日一早王爷先行起身后便吩咐二人不得与姑娘透露归府之事,她虽不知缘由但亦不敢违背王爷之意,便是未防备姑娘如此警惕突然发问,亦能面不改色寻常应对。
倒是含衣性格不如含英稳重,较为天真了些,猝不及防听到这话,心中猛跳,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便是她迅速稳住,这一不寻常的动静仍是被善于观察人面微表情的纪妤童尽收眼底。
她方才不过是半真半假的随口一说,亦有试探之意,未料想竟真有收获。不过她并没有想到那人会布下大网阻止自己找人,只以为他是问过了吴大二人知自己之前被拒之门外的事,才有闲看笑话之意。
被倏地犀利的眼神注视着的三人顿感压力,虽极力掩饰,但不消片刻,额上均冒出了些细汗,好在此时初秋尚有夏日余热,三人亦跟着她在这无任何荫蔽遮掩之处站了半晌,便是出了汗倒也可说得过去。
纪妤童缓缓收回视线,抬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避过二婢欲要接过的动作,微俯身自行放在小桌上,随即旋身坐在小椅子上靠在椅背上,提高了音量漫不经心道:“你们也看到了,这府上先生的名声不小,架子也不小,只不知是真有才,亦或是徒有虚名沽名钓誉之辈。”
三人不知她的真意,不敢随意接话,便垂着眼等她继续往下说。
而正对着的负责看守大门,同样被特意交代过的侍卫自然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二人克制着想要抽动的嘴角,继续恍若未闻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
“既你们王爷让你们跟着我出来,也不能让你们无处施展。我一平民百姓进不得门去,今日便仗势一回,想来鼎鼎大名的北疆王之名,在这北疆领地之内,应是无人敢驳的。否则,北疆王的威名,便着实让人有些失望啊......”
悠悠然慢条斯理的话音落下,门口的侍卫,身后的二婢和靳五同时身体一僵。竟都没想到,姑娘会以王爷之矛攻王爷之盾?
与此同时,不远处可以清晰的看到她所有动作的阁楼内,缪靳看着她一次又一次不气馁的向守门的两个侍卫赔笑,请求。初秋尚还残留着余热的天气,将她干净莹白的小脸晒得如桃花敷面般,泛着淡淡的红晕,晶莹的汗珠亦自她的额头鬓角倏尔滑落。直至她的身影被那天青伞遮住,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是疼惜的,可他亦是莫名愤怒的,她到底有何要事,要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冷眼,不怕拒绝,甚至讨好着别人也要见一见归云。她到底想要算什么,又想要知道什么!她到底有什么秘密!
归云看着下方执着坚韧的女子,心中着实大为赞赏,若非王爷有令,似她这般世间少有心志坚定的女子,他还真有兴趣要见一见,看一看她。
可惜啊,他摇摇头,看了眼前方气息冷怒的男人,他再次摇了摇头,抬起扇子抵在额头想了想说道:“王爷,看姑娘这样应是打定了主意在这耗着,这现下日头渐高天气愈热,便是有伞遮着,亦是辛苦的。您看......?”
虽王爷先前有命禁止他为这位纪姑娘相看,他亦是答应。可自昨夜一事后,他便对这位纪姑娘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一是纯粹好奇她是如何做到的,一是想要算一算如此能力不可控之女子伴在王爷身边会不会于王爷有碍。若真是有,那么为王爷故,便是王爷震怒,他亦是要谏言的。
缪靳沉下眸淡淡看着他,语气不明:“归先生,本王这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好奇也好,试探也罢。她,你算不得,亦动不得。”
浓重的威压毫无保留将归云笼盖,令他额头当即便溢出细汗,神情也不负方才悠然,忙俯身跪地郑重道:“属下僭越,但求王爷责罚。”
缪靳已转过身,视线重新落在下方那只露出下半身衣裙和一双精美绣鞋的女子身上。
“起来吧,再无下次。”
归云松了口气,苦笑的抬袖佛了佛面站起身拱手道:“是!”
一旁的靳一见状开口道:“禀王爷,按您的吩咐,今日一早属下便命人将郭三放了回去,他回去后便折腾得郭府翻天覆地的倒换银钱,衣服都没换便蓬头垢面带着府中下人沿街撒钱,边跪地磕头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与何人勾结,做了何种天怒人怨之事当街告知,现下城中百姓轩然大怒,将他唾骂并以菜石投掷,他亦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任凭百姓谩骂投打,想来不需多久便会去到您安排的去处,将那记恶账本告发。”
缪靳不甚在意的嗯了声,便又听得负责暗中跟随在她身边的靳宁卫快步进来汇报方才她出其不意的要求。
屋内几人顿时一噎,尤其归云差点就要笑出声来。这纪姑娘可真是给王爷出了难题,若王爷的名头管用,她进得里面,便会发现端倪。若王爷名头不管用,那王爷的威信便会在她心中一落千丈。一方是暴露之危,一方事关男子威严,不论哪一样,都是送命题啊。
屋内安静一会儿后,低沉愉悦的轻笑声倏尔响起:“让她闹,等她尽了兴,再让“高人”不堪其扰亲自出来见她。”
正好也趁机探一探她的目的。
这厢纪妤童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当真是一个个愣在原地,亦有拖延时间等王爷吩咐之意。
见自己说完场面便冷却下来,好一会儿都没人说话,亦更未有所行动。纪妤童冷笑:“怎么,可是你们王爷有令,不许我借着他的名头行事?”
含衣飞快瞥了含英一眼,含英则飞快瞥了眼后方的靳五,见他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暗松口气,福身行礼道:“姑娘息怒,王爷并未有吩咐不许您侍名行事。奴婢这便前去以王爷之名登门。”
“等等,”
纪妤童从食盒中取出其他三只配套的茶杯,拎起被冰镇着的茶壶倒了三杯茶水出来,示意三人道:“劳你们跟着我出来受累,先解了渴再说。”
三人未料她会如此贴心,竟还亲自为他们斟茶倒水!身为奴仆下属,便是寒冬腊月为主子办事都是从来未敢有一句抱怨的。虽也曾被赏些吃喝金银,但那从来都是假他人之手,从未有主子亲自为之。
今日不过是跟着姑娘在此等候一阵便能得此诚心以待,三人心中都不禁一震,当下便要下跪领赏。
纪妤童却被三人的动作吓了一跳,忙站起来阻止。说到底她的思维还没有转变过来,在她心中,这三人虽对她自称奴婢手下,可他们还是别人的人。就相当于别人家的佣人暂时借给自己用,总归是用着名不正言不顺。
再者方才对于他们,她亦有迁怒在,毕竟是自己求事,便是顶着日头煎熬等待也是应该。他们却任劳任怨伺候着自己,冷静下来一想,她便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都是北疆王身边的得力干将,跟着我折腾已是大材小用,不过是一杯茶,还是你们准备的茶,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可莫要如此,若无意外,一会还有的要劳烦你们的。”
三人当即便表示为姑娘做事全属应当,万没有劳烦一说。
茶后,含英与含衣二人向她福身行了一礼,后退两步方转身心情复杂的站在府门外,面色倨傲道:“我们姑娘乃是北疆王府中人,有事要与府上主人相询,二位请速去通报。”
站在门前的两名靳宁卫脸上的表情同样一言难尽,僵硬又做作的露出惊讶和慌乱的表情,闷闷说了声稍等,便嗖的下的跑进去嘭的声关上黑色大木门。
含英含衣紧抿着唇角才让自己不笑出来,好在是背对着姑娘,否则依姑娘的敏锐,定是能从二人表情中发现不对。
让这些靳宁卫上战场杀敌,或是潜伏突袭都不是问题。可若是演戏却绝对是不过关的。可正是这种僵硬配合着此刻场景倒显得真实,起码纪妤童并没有察觉到不对。
见二人着急忙慌的进去通报,她松了口气的同时,颦着的眉也稍稍舒展,甚至有丝欣喜和怪异自心底升上来。
她既喜于这位高人可能会惧于权贵威势而同意一见,又有点不能接受这样的高人屈服于权势,总之心情很有些复杂。
未有让她等待很久,方才蹿门而入便躲在门后的两个靳宁卫就调整呼吸,有些气喘吁吁的从内开门而出。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对面被靳五大人撑着伞,在不大却绝对舒适的椅子上坐着,手中捧着杯凉茶,闲闲的望向这边的女子一眼,忙收回视线,对表情同样怪异的二婢表情语气都僵硬着道:“姑娘还是请回吧,我们先生说了,莫说是北疆王府的人,便是北疆王今日亲自来了,要不要见,也得看心情!”
二婢嘴角抽了下,忍着笑,故作生气的与他们争执一番,才恨恨又悻悻垂头丧气露出无脸见人的表情回来复命。
纪妤童没说什么,径自站了起来走出伞外来到门前,对着表情麻木的二人说道:“有道是先礼后兵,好言好语礼仪礼数我已能做都做,你便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今日我是见定了他。若他执意龟缩其中,那我便要失礼硬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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