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旅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落下,屋内的所有动静都霎时停止,死寂得可怕。
跪在房外的众人更是脸色惨白,冷汗直流,只恨不得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才好。
缪靳被打侧着的脸缓缓转回,方才负在身后紧紧攥握着怕伤到她的手也缓缓松开,眼眸之中却诡异的平静,平静到令人不寒而栗,平静到可怖森寒。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知错了,本王便不计较你方才大逆之举,亦不计较你方才那些胡言乱语。妤儿,莫要仗着本王疼你,便无度放肆,一再挑战本王的底线。”
纪妤童被他恐怖如深渊般的眸子注视着,赤/裸的身子生理性的陡然一颤,刚刚用尽全力掌掴的手掌亦疼得发麻发颤,可她却是对自己方才的动作无半点悔意和愧色。甚至还带着挑衅的冲他嘲讽的勾了下唇,
“错?我有何错,我心中不快不喜,已说不想看你不想听你,你若依言离去便不会有后面之事!你不顾我的意愿以权势困囿于我,软禁于我,强迫于我,使得我做了一个我最为不耻的女子,我为何不能打你为何不能恨你,你便是权势滔天又如何,大权在握又如何,在我心里你不过都是一个--”
她收住能激得他彻底失去理智的话,深吸口气趁他因她方才的言语而错愕放松的禁锢中径自转身取来衣服穿在身上,对身后几要将她灼烧的目光视而不见。
却下一瞬,刚刚穿到身上的衣服便被人粗暴的撕碎,身子亦被人反扣着向后折弯着,她被迫着后仰着头,仰着颈子,挺着上身,腰却是向下弯着。
头顶上方那张暴怒的脸如高高在上的神袛般居高临下的俯睨着他,冷得几要冻伤她的嗓音贴着她的耳边吹着令她寒彻骨髓的气息。
“一个什么?本王今日就告诉你,权势有多重要,重要到便是你再是不愿,依然能将你困住!既然不想穿,那就一直不要穿好了。不想穿我的衣服,不想听到我的声音,不想看到我?嗯?好妤儿,你且记好了,以后你能看到的,能听到的,能穿的,都只能是我给你的!”
第53章 成劫
下一瞬,带着暴怒气息的遒劲身躯便扣着她压在了浴房侧旁的榻上。
“唔!”
榻上虽铺了软锦,可因着身前无有支撑,纪妤童被倒时仍是痛得闷哼出声。而身后的男人却好整以暇的单手扣着她被反制在身后的双手覆在她身上,另一只手却抬起她的下颌逼转她疼得煞白的脸对着他。
片刻,却是又松开手放过她的下颌,在她的注视下,大手覆上前,将其变化成各种形状,那如魔鬼一般的嗓音还在耳边折磨着她:“看到了吗妤儿,本王要,你便只能给。本王给的,你也只能接受。你没有说不的权利,更没有拒绝本王的权利。”
随着他的话落,纪妤童明显感到他蓦地贴得更紧,虽明知挣扎无用,可她仍不愿就此待毙。过度疲累的身体挣动间疼痛更甚,而身后的威胁亦一触即发。
又急又痛之迹她倏地脸色惨白,她感觉到体内有东西流了出来,身体更是瞬间失了力气却是剧痛无比抽紧着的向下坠。无力仰起的头如天鹅濒死般凄美的垂下瘫在榻上,感觉到即将被突破时,
她突然短促的笑了下,眨掉眼中无能的泪水和额头顺延而下的冷汗,吸着气,目光含恨地盯着前方,忍着痛说道:“便是你,再,有权,有势又如何,在我心,中,你,都不过只是一个自私,自利,自大,冷血无情,无义,无耻,没有责任,没有,担当的,男人。为了自己,的,私利,将,自己的妻子,弃之不顾,强迫于我!你,枉为,人夫,枉为,天下百姓,崇敬,爱戴--我,唾弃你!”
“住口!你放肆!”
缪靳被她无力却含着鄙夷痛恨的言语激得理智全失,他红着眼咬牙怒视着身下姿态妖娆的女子,只想要狠狠惩罚她,要她再不能说出令他不悦的话!
却在欲要突/入时,榻上女子戛然而止的哀鸣,和骤然瘫软下去的身子令他神志一清,也瞬间便感觉到肌肤相/触间那种不寻常的触感。暴怒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下,连她方才意有所指的奇怪言论都抛在一边,倏地低下头,便见有刺目鲜红的血迹自她身下蜿蜒而出。
缪靳浑身大震,他几乎是瞬间便想到了什么,忙松开对她的钳制,环抱住她泛着森森凉意的娇躯,抬手脱了身上外衫便将她密不透风的裹住,而后行走带风的大步而出,面色罕见慌乱的低吼:“叫大夫快!立刻,马上!”
说话间,已抱着人快步进了卧房,万分小心的将人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紧紧为还在颤抖的人儿盖住。看着她紧闭着双眼贝齿紧咬着下唇忍着万分痛苦的模样,想到方才那样严厉对她,心中便蓦地泛起强烈的悔意,他当即跨步上床将人紧紧搂在怀中,又拿温热的大掌放在她脸颊旁为她取暖,眼中带着莫可名状的疼惜怜意。
“大夫马上就到,妤儿且再忍耐一下,你哪里痛,是不--”
“不是!”
纪妤童颤抖着睁开眼抬眸看着他脸上可笑的柔情怜惜,虚弱却坚决的打断他:“你以为我怀孕了,是吗?呵,怎么可能,我怎会,怀上你的孩子?可笑至极!”
缪靳脸上缓和的神情一滞,额角的青筋又忍不住开始跳动,她若是想,总是能轻而易举将他激怒。他当然也知按时日来算,他与她的第一次还不足一月,应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有身子,可心里却又忍不住去希望。
这一刻,他真的希望她能怀上他与她的孩子,一想到会有一个体内流转着他们二人血脉的孩子出生,他便浑身颤栗心里亦霎时软了一片,也烫得他心尖发颤。
就算她此刻又说些激怒他的话,他亦不在乎了,便是她现下没有身孕,看到她此番流血不止,脸色惨白疼痛难忍的样子,他亦怒气全消。
“不管是与不是,让大夫看过了方知。你莫要说话,安心--”
“我不需要看大夫!我只是一时一刻,都不想看到你!只要你,马上离开我的视线,我便能,百病全消!”
缪靳忍了又忍才将被她激起的怒火压了下去,“你此刻身子有恙疼痛难当,便是心有怨言口不择言,我也权当不曾听见。你若还想踩一踩本王的底线,便就再这般犟下去。且看你的身子受不受得住。”
纪妤童咬紧牙关恨恨地瞪着他,怒气盈胸烧得她几要窒息一般。她知道她不能拿身体去试探他话中威胁的真假,她得要恢复理智保持冷静,她得要保全自己,她得要逃开他的桎梏,她得要重获自由回到她的世界!
可这真的太难了,她是人,她会被极致的情绪左右,不是一个指令一个行动毫无情感的机器。被困在他怀中被属于他的气息包围着,被体内翻搅撕扯的坠痛折磨着,她根本无法保持冷静。她只想他立刻离开,给她空间独处,让她收拾这失智消极的情绪!
索性这驿站本就备了医官,靳五几乎是飞过去将人抓过来,来来回回连一壶茶的时间都未用到,可即便如此之快回来门外禀告的时候,却还是听到里面不耐的催促声。
头发倒飞的医官来不及喘气便匍匐在地紧张的喊道:“下官见过北疆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
礼数还未走完,天青色的帷帐中便传来一道不耐却带着威严怒意的男声:“少废话,快过来医治!”
医官见过最大的官便是本地的知州,虽也威严赫赫,但与这位的威慑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所以当被扑面而来的喝令吩咐到时,已冒了一头冷汗,只知道连声应好。
“我说了,我没事,不需要,看--你听不懂吗!”
骤然爆发的女声以比威名赫赫的北疆王更加嚣张却气息不稳的语气说完后,医官刚刚站起的身子又扑通一声跪了回去,便是立在门口盯着医官的靳五和守在床外的含英含衣二人亦再次寒毛直竖的跪了下来。
卧房内一时间安静地好似空无一人,却床帐内两道同样有些粗重的呼吸提醒着众人,这屋里唯二的两个主子在争锋不让的较量。
纪妤童只觉得胸中的怒火已经快要将她的理智都烧没了,忍着小腹剧痛,她红着眼地瞪着他,徒劳却坚决抗拒他,再次一字一字咬着牙说道:“我说,让你走!”
缪靳却紧搂着她,不让她乱动乱挣,她如今一而再的撵赶自己的话,他听多了竟然好似免疫了一般,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只是却不能任由她拿自己的身体任性。
“人本王已经叫来了,你便听话了好好看,有没有事大夫自会比你更加清楚。你若再任性,便莫要怪我手重伤到你。”
缪靳虽怒却顾忌着她此刻的身体情况,也不想她挣扎间被人看到了身子,便沉下眉眼抿着唇抬手在她后颈处施力捏了下,方才还如同小野猫一样在他怀中乱挠叫嚣的人儿便软软的靠在怀中乖巧睡去。
旋即才松了口气,冷声对外面的医官吩咐:“悬丝诊脉。”
那医馆也识趣,忙从随身带来的药箱里掏出一卷细细的银线交给一旁的婢女,待里面那端登紧后方才直起跪在地上的身子,认认真真诊脉。
“如何?”
医官不知他话中隐隐的希冀所求为何,便擦着额上的汗,将诊脉的结果详细告知。
“回禀王爷,贵人的脉象乃肝火过旺,急怒攻心,又受凉受惊,......劳累过度,导致月事提前,并未有大碍,且等下官开了药熬给贵人喝下,不出三日,便能痊愈。”
缪靳听完心中稳下,却是沉默几息再次开口:“未再有别的?”
“回禀王爷,贵人身子骨底子打得好,这些病症痊愈后连病根都不会落下,请王爷放心。”
虽知不会,但缪靳却还是极为失落。想似他这般年纪的男子,膝下早已儿女成群,可他大事未成却不能轻易留下子嗣,亦更不可能让那杨先帝赐来的女子有他的子嗣,那些庸脂俗粉也不配做他孩儿的母亲。
归先生与军师一直请他留下子嗣,可他却对此并无感觉。若事成,他自是不需忧心无有子嗣。若不成,他亦不想留下孩儿成为他人阶下之囚任人欺凌,亦或是重走他的老路。概因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样的路有多难走,这样的过程有多煎熬。
他并不是没有能力保得一孩童平安,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有软肋把柄而已。可如今,他碰到了这个女子,也得到了她,他便第一次产生想要有一个孩子的想法,遂他在第一次得到她后便未曾要她喝药,或是无意或是有意,并不曾担心或排斥她可能会怀孕之事。
他从未有如此在意一个女子,在他计划之中女人根本不在其列。可她却是以无法让他忽略的姿态强势侵入他的脑中,与心中。
缪靳眼神复杂的看着怀中此刻闭着眸呼吸清浅无比乖巧的女人,可实际她却是那样对他抗拒,打心眼里抗拒他,甚至于现在,她竟然厌恶及恨于他!
想到这里便不禁又想到方才她那一番刨心之语,她莫名的恨意激得他盛怒发狂,可他却终究是不忍真伤了她。
隐忍深吸口气将复又有升起的暴怒之意压下,将人轻放在床上,掖被子时无意瞥见她身上昨夜被自己弄出来的痕迹,和她身下刺痛人眼的血迹,曈眸紧了紧暗色更深,握着被子的手亦暴起青筋。
第54章 成劫
命人给她打理身子后,他便似逃似怒的来到隔壁房间临窗而站,稳下在她面前极易被挑动的心绪细细思量方才的一切。
含英含衣为姑娘擦拭身体时见她身下见红,后腰与手腕上又添新痕,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又对她方才怒骂殴打王爷的大胆有敬有怕,也不明白方才人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战战兢兢的来到隔壁房间话都没说就先扑通一声跪伏在地,待听得那道寒如冰刀的嗓音时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将方才在浴室发生的一切都一字不落的说出来,本王倒是要听一听,你们是如何服侍的。”
含衣被他陡然暴戾的语气吓得头脑一昏几欲要晕过去,王爷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她们先前也并未有资格能近身服侍,如今甫一面对这样的雷霆之怒,如何能承受得了?
含英也恨不得晕过去,可她不敢,撑着不停发抖的身子,绷着神经忍着害怕回道:“回,回王爷,是奴婢们服侍不周请王爷责罚。”
缪靳缓缓转过身,对地上二婢惧怕发抖的样子视而不见,脸色冷凝的可怕,“若再废些无用之话,以后都不必张口了。”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婢愚钝,方才,方才,是姑娘问,问奴婢二人在王府服侍多久,奴婢等据实以答。后姑娘又问,问奴婢们怎么未同府中女眷一道去京都,便是,便是在后来听到陈妃之事后。便,便就突然神情痛苦,奴婢不敢求饶,是奴婢多嘴服侍不周,请王爷责罚!”
含衣闻言也不停,点头忙跟着叩头请罪。
陈妃?那个他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
挥手令二人退下去后,缪靳便独自一人站在房内想她为何会因听到那陈妃的事便骤然痛苦的缘由。他不会再自作多情到以为她是在嫉妒,而是想到她那日在马车上的那番言论时,缓缓眯起眼,莫不是她以为他已没有妻子却仍不愿给予她正妻名分而心生怨气?
不过旋即他便否定了这个猜测,那日她如此说,固然她是真有此意,可更多的却是给他下招,因他心里清楚,她是不愿待在自己身边的。他不知她为何要如此倔强,她一个失了清白之身的女子难道还要另嫁他人不成?便是不嫁,她以后又要如何自处?最重要的,却是他根本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流露在外!
不期然间,又想起方才她在他身下拧犟时说的不负责,无有担当枉为人夫之言,突然便就灵光一闪,她莫不是以为,那陈妃是自己故意送到皇帝身边,因而心生恐惧继而凭添怨气?
想来想去也唯有这个猜测最能解释,可他却忘了,她曾说他将她逼成了她自己最唾弃的女人之言,也或许是他不想去记得。她耻于给人做妾,可她却偏偏遇上了自己,他又如何也放不得手,便只能对她冷酷,逼着她,囚着她,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在此之前他心中一直未有她能够给他做正妻的资格,但此刻却下意识开始有了这方面的考量。且知她如此悍烈,他已然有了自己潜意识都未察觉的,让她以这侧室身份跟在身边的愧疚。
现下他心里既好笑于她的小脑袋里胡思乱想气性之大,又对那杨帝如此挑衅刻意昭告天下意图令自己蒙羞之举更添厌恶,丑人多作怪,如今竟还连累得她与自己置气。
呵,竟还敢说什么要物归原主,他碰过的东西他岂会再要,且他本来就从未碰过那女人,庸俗无主的东西也配与自己相干。
想到京都里截获她意欲给自己所传身不由己之信,缪靳便冷冷一笑,作为杨先帝的棋子,她本身就是一枚废棋,他好心放她一条生路,让她与她那情郎终成眷属,却她陈家自己一女二卖,恬不知耻。自己耽于享乐被荣华盛宠迷了眼,现下后怕后悔还想再转脸卖好于自己,当真可笑至极。
不过,碍眼的东西也留之不得!
*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皇宫,晗瑶宫
初冬的寒风将宫院中无人打理的枯黄落叶吹起盘旋,而后凄凉落地。
遥想几个月前皇帝专宠夜夜笙歌,满宫里上至宫嫔下至奴才哪一个不是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巴结着,各种奇珍异宝海外来物,更是一箱一箱的抬进来任由主人挑选。
可如今,宫里竟连个扫地的奴才都无,原先奢靡华贵的大殿里早已宝去阁空,空荡荡的竟比那冷宫都不差多少。
外人不知,可陈妙莲却是在入宫一个月后便从那虚假荣华的宠爱之中回过神。所谓专宠,盛宠,全都是笑话,皇帝要她不过就是拿她来羞辱死去的北疆王。
其实从入宫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皇帝的目的,那北疆王虽奉先皇旨意娶了自己,却是连盖头都不曾揭,更是连碰都未碰过她,这几年,她如同守活寡一般独守空房,若不是有情郎的信件聊以慰藉,她早已忍受不住。
得知他身死的那刻,她是有伤心的,试问那样一个英伟不凡的男子,哪个女子不被迷惑?可只是须臾,她便心里便只有暗喜。在得知皇上下旨要她重返京都时,就更是欣喜若狂。
已经做了皇后的闺中好友和父亲同意了她的请求,愿意帮她脱离寡妇的身份。皇上果真下旨撤销了先皇的赐婚,还特许她再嫁,情郎也不介意她是再嫁之身,一切一切都让她以为自己是苦尽甘来了。
可却没想到,皇上一道圣旨竟将她召入宫中伴架!初时她是不情愿的,可天下之主温柔体贴以一品妃位相待,三千独宠,荣华富贵任她挥霍,再有娘家背后撺掇,她哪里还记得什么情郎,前夫,早已陷进这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悲剧的局中。
果然,不足一月,皇帝便翻脸无情宠爱她人,她的日子亦从人人称羡跌到人人可欺。她曾经嫁过人的过往,更是成为了满宫里人人口诛笔伐的幌子。那异族进犯之时,皇帝要带宫妃逃跑的人选里更是没有她的名字。
而自北疆王死而复生临危救国起,她的日子便彻底过不下去,皇帝怕那北疆王找他算夺妻之恨,当即就将她打包塞进马车预拿她去灭火。而那北疆王更是可恨,竟是连提她一下都不曾,自始至终,他对她这个妻子都没有一分看在眼里过。
虽然恨,可她真的后悔了,她不应该忍受不住寂寞去求得和离的,若不是一念之差,她就还是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北疆王妃,哪怕她只是占了名份,那也比现在真真正正成了弃妇,成了弃子要强!
现如今她一人守着这偌大冰冷如冷宫一般的宫殿,祈求他能够看在到底夫妻一场的份上将她救出皇宫,她以后定会谨守本分,再不心怀怨怼心怀不甘。
苍天似是听到了她的祈求,多日不曾打开的宫门竟吱呀一声,开了?
陈妙莲蓦地一喜,迅速从自怨自艾的情绪中脱离,披头散发的提着褶皱的裙子飞奔出去,还未看到来人,便欣喜若狂的喊道:“是不是王爷要带我回府?是不是,是不--你们来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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