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旅
“一年,你放心,你那小楼本王会命人替你看顾。”
纪妤童却针锋不让:“七日!”
缪靳自也是半步不退:“一年。”
“......八日。”
“一年。”
“......半个月!”
“八个月。”
“二十天!”
“半年。”
“一个月!若王爷还不同意,便权当我犯蠢没说。”
缪靳沉吟片刻,沉声说道:“两个月,若你不愿,那便就此取消。”
“好!两个月!”
这个结果已算达到了她心里预估的标准,一步一步的试探也算摸清他--
“唔--你放开我!”
缪靳捏着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在她惊慌抗拒的目光中强势的俯下脸,与她气息交融,幽邃的黑眸紧紧攫住她的眸,声音虽轻,却是不容抗拒:“妤儿你要记得,你不能拒绝我。”
“本王已经应了你,先前之事便算过去。你乖乖的,以后,本王定会给你更多。”
纪妤童急促的呼吸了下,握紧了拳,清澈的眸无法闪躲的回视着他。瞪大眼看着他的脸在自己眼中放大,感受到他强势的呼吸佛在脸上,越来越近。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甚至有些耳鸣,她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用力挣扎,头也拼命向后撤着躲避。
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挟制住,无路可逃,那双温热的唇,终是坚定霸道的印在了她的唇上,又强势的侵入她的口中掠夺她的呼吸,吸取她的神志。而他鹰隼一般锐利的眸子,自始自终不曾离开她的眼。
纪妤童在肌肤接触的那一刻浑身如过电一般抽搐了下,神情隐隐流露痛苦,她咬紧牙关,却轻易被他攻陷,逃不得,躲不得,拒绝不得,只能被迫着与他纠缠,交换,直至最后她倏地闭了眼。
*
腊月到,初雪已至。
磅礴威严恢宏大气,商铺林立繁华璀璨的京都城里热闹喧嚣亦如盛夏,寒风与严寒不曾阻拦住城中百姓上街眺望翘首以待的兴致。
“听人说北疆王的马车已经过了津沪,按时辰算,应该今日便能到达京都了!”
“听说北疆王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面若罗刹冷血无情,只一眼便能将敌人吓得屁滚尿流。我滴个乖乖,那得杀了多少人才能练出的杀神气势啊!”
“你们那都是谣传,我曾经有幸见过北疆王一面,北疆王身高八尺,气势威严,但容颜俊美,那一身气势,真真是让人望之生畏。那威仪,那风范,那气度,放眼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
“北疆王现今年不及而立,又后院空虚无主,亦未有子嗣,如此年纪又掌兵百万,真真是大权在握顶尖权势,也不知要何等样出众之女子才能入了北疆王爷的眼。诶大家说这次北疆王入京,皇上会不会将这满京高门贵女拉到王府任由北疆王挑选?不过可惜啊,但凡有些身份的,熟没熟的都被人挑走了。我看北疆王这一时半刻是挑不出王妃了。”
此话一出,周遭尽是带着隐隐愤恨的唏嘘声。
一时间,百姓议论的重点便从北疆王身上倏地转移到家中适龄的男儿寻不得适龄的女子说亲,又说到那宫里女子多如患,皇宫又扩建宫殿故态奢靡之事。
且不单单是百姓,便是那闻讯而来于酒楼茶楼包厢眺望的高门权贵,亦对那好色奢靡的昏君于心中百般暗骂,若不是惧于皇权,那此刻家中贵女便就有机会能做这权势滔天的男人之妻!
却只唯有少数人家高瞻远瞩早早就有了安排,将家中出色适龄的女子利用权势藏了起来,于眼下境况无不自得暗喜,只待这天下真正大定之时,便要争夺这入主之位。
直至一个充满惊喜和激动的嗓音突然高声叫道:“来了来了,北疆王入京啦!”
第57章 成劫
从城门口一直延伸到皇城里看不到尽头的拐角处,宽阔得可令两辆豪华大马车并行的街道两边,密密麻麻地站满了身穿袄服的男女老少。他们的动作也出奇的一致,都是踮着脚推推搡搡地望着那高大巍峨的朱红色城门方向。明明已是人满为患,却安静肃穆的静若无人。
那备受万众瞩目的城门处,亦不负众望缓缓传来一阵极有规律,且充斥着利落冷肃的马蹄声。
百姓们纷纷面露激动瞪大眼屏息凝神看去,便见那高高的正门通道下,渐渐踏出两列威武矫健的骏马,而马背上亦均坐着名身穿黑色劲装腰挎长刀,面色冷峻相貌不凡的男子。
他们人人都挺胸昂头目不斜视高坐于骏马之上,对城内两边仰头敬望的百姓视若未见。如此如神兵冷刹般的侍卫,霎时令本就屏息的百姓更为生惧。
等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冷面侍卫从眼前通过,那辆被护卫在中间的超大的,低调中透露着华贵威严的赤底黑色大马车,便以强势慑人的姿态驶入众人眼中。
砰!
一声浑厚结实的触地声打破了街道上空寂般的安静,随后,络绎不绝的膝盖撞地声便砰砰砰的响起,一道道饱含着无上崇敬,发自肺腑的感激叩拜霎时响彻皇城之都。
“恭迎北疆王入京,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迎北疆王入京,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迎北疆王入京,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被万民跪拜的马车自始至终都未曾打开车窗,如此高高在上不可攀之的姿态不仅未让百姓心生不满,反倒更加充满了敬畏,叩拜高呼亦更加热烈几要冲破云霄。
如此大的动静,整个京都都被惊动。而作为这天下之主,皇宫之主的皇帝自是在那北疆王初到之时便已收到了消息,百姓长街跪拜高呼千岁如敬他如主的一幕,自也被他看在眼中。
杨帝高高站在宫楼上,遥遥看向那宫外比自己出行都声势浩大的场面,只恨不得将这满城刁民都与那嚣张傲慢的北疆王一起屠戮,方能一解他心头之恨!
身后站着的众官员们自也是将方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看在眼中,那黑压压的侍卫队,黑沉威严的大马车,乌泱泱诚心跪拜的满城百姓,都如一片遮天的黑云压境,将这皇城之主掩盖其下,也令他们心中生霾,发颤。
但却有更多人心中暗喜,隐隐迫切。
有那看不清形势一心讨好杨帝的官员竟还一脸倨傲的煽风点火乱拍马屁:“皇上,这北疆王未免也太过张扬跋扈,历朝历代也不曾听过哪个异姓王竟敢与天子争锋的。百姓愚昧无知,他竟也堂而皇之的受了这如天子驾临的万民叩拜,若不加以惩治,只怕那北疆王自诩功高,便要震主啊?”
见杨帝脸色愈加难看,那官员眼睛一转接着说道:“皇上,那北疆王既入了京,必得是先要向您请安,届时,得要那北疆王好好向您说道说道,今日这番犯上之罪才是!”
杨帝听后,脸色果然好看了不少,瞥了眼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官员们,冷冷一哼,暗道待收拾了那罪魁,便将这些不忠不敬的官员全部换掉杀了干净好以解气!
却众官听后,心里都不约而同嗤笑,那北疆王力转乾坤挽救了家国,稳定天下,皇上一点封赏都没有不说,竟还要治罪,这怕不是脑子里尽是坑才能说得出如此白话。
想到自己竟与这样无脑之人同朝为官,不少官员都面露不屑后退一步离他远点,免得被他的蠢气沾了身,晦气!
还前来向皇上请安?说句大不敬的,皇上下旨解除了先帝御赐的婚事,即便那是人北疆王不愿意要的,可那也是在他北疆王府住了几年,挂着他北疆王府王妃的女人。人家刚死您就同意人妻子和离,还特意下旨允许改嫁,到最后竟然改嫁到自己床上去,这么缺德的事,他们想都想不出来。
且不论那北疆王到底是染病假死,还是别的原因假死,黑手是谁,大家自是不言而喻。就光凭这夺妻玩妻之恨,是个男人那都忍不了。
只能说幸好皇帝还知道在人家没了王妃的名头后才将人弄到床上,否则这绿帽子,以北疆王那铁血杀神的手段,他能忍得了?
人家能顾全大局大义挽救万民于水火,不跟你这不着调的皇帝计较已是大胸怀了。百姓心里爱戴,自己乐意跪拜关你屁事。又想到皇帝如此小心眼,还不知教训悔改,再对比那文能治理一方,武能安定天下的北疆王,再想到朝中一些朝臣,和辞官在家的老臣都隐隐透露出来的意思,结合眼下的局势,不少官员心里都已开始动摇起来。
缪靳当然是不可能去给那杨帝请安,万民叩拜之时,他正搂着怀中清冷佳人低声交代。
“本王已命人收拾了一处院子,一会入了府你且先看一看可还喜欢,有何处不合心意,便告知靳五,让他着人去改。你这些日子身子疲累面色不佳,便好生在府中养着。待过阵子,你若想在京中逛一逛,本王便亲自带你去。”
纪妤童表情愣愣的,她还未从方才那直冲云霄的山呼千岁声中回神,虽这种场面她也跟着不止经历了一次,可百姓们真挚浓烈的情感却每每都让她心有感触。
直到耳廓处被人含吮了下,她方猛地激灵了下回过神,“什么?”
随后又回想到方才他说的话,便忽略耳上的触感,径自一口回绝:“王爷如此安排委实不妥,我现下应该去的地方,该是我大哥的府邸。便如王爷先前所说,我不过只是您府上一个妾,可即便如此,我也不应就这般偷偷摸摸的就跟着您入了府。还是等您下了妾书,再抬一顶小轿,让我这小妾从偏门进去再住吧。”
缪靳被她一口回绝的冷色还挂在脸上,便就因她后半句夹枪带棍的明讽而稍露僵硬。
掩饰的轻咳了声,他揉在她耳廓红痣处的手向下一滑,便握在了她软腻的后颈处,抬起她的脸别有深意道:“上回为何那般说,想来你应比我更为清楚。莫要一口一个妾的挂在嘴上,你不喜欢,本王亦不喜听。”
纪妤童恍若对他意有所指的话未有察觉,嗤笑道:“不喜欢又如何,诚如王爷所言,在您的权势面前,我的喜好根本不重要。还是说,王爷难道会放了我不成?”
话音刚落,便感觉到后颈处猛地一紧,被扣着的腰身亦被人一转与他对面而坐。
冷酷的黑眸盯着她,骤然沉冷的嗓音亦在耳边响起,“那两个字本王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若想你大哥,待你身子调养好,便让他来看你。你要记住,本王带你回来是要你留在身边,不是送你回家的。明白吗?”
纪妤童近距离与这双冷酷霸道的黑眸对视,紧抿着唇,如何也说不出让他满意的答复。说什么养身子,就是变相的将她囚禁王府,又不许大哥与她见面--旋即她心里的隐火又落了下去,如此更好,比起做他有名有份的妾,她更愿意不被人所知。
“好,王爷如何要求,我如何做便是。”
她陡然转变态度,粉嫩的唇边带着柔顺的笑意,明媚的清眸亦漾着淡淡波纹淡淡的望着他。可缪靳却并无他预想中的开怀,反而心里愈沉,眼眸中的暗色更深。
马车行到一座足有十层台阶高的府门前都未停下,径直从正门而入一路驶至给她安排的小院门前方才停住。
期间纪妤童一次都不曾有要打开那紧闭着没有丝毫要开启的车窗,看看王府内的景致模样的好奇心。虽一直闭着眸,却能感觉到这府邸场地甚大,比之凤凰城那座,至少要大三倍不止。待车一停,便倏地睁开眼预站起身从善如流的下车。
却身子刚一动,便被人拦腰抱起下了车。她起先微惊,随后便连挣扎都不曾有,就这般镇定的任他抱着她,于他府中初次露面。
车外已然候了不少侍卫奴仆,却都恭敬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只好似闻到一股除王爷常用的松香中,隐隐夹着清洌药香的味道从眼前一晃而过,除了管事,其余人便各归其位悄声退了下去。
缪靳直将她抱在床上方放开她,期间视线一直不曾离开她皎月般清冷的脸,她不挣扎不闪躲不害羞的模样令他奇异,又令他心尖微痒。若非京都事物均等着他来安排,倒真是想荒唐一回。
便是如此,他也不愿强自忍耐,且他本也不是会屈就自己之人。
遂伸手便将那床上盈盈端坐的女子又抱了个满怀,捏握着柔软馨香的后颈举到跟前,俯下头便强势缠吻一番,直将人吻得起/伏颤/动,呼吸越加急促,挣扎的动作也越发大,才好心将人松开。只大手仍在她被吻得殷红的唇瓣上摩挲着,心里催促着他要走,可身体却诚实的像脚下生根一般,一动不动。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便就这般喜爱她,看到她便时时刻刻想要将她搂在怀中亲昵。他本是不重谷欠之人,却是在她身上仿似怎么也要不够。她身体的每一处,从头发丝,到莹白如玉豆般的脚趾,于他而言都是那般意犹未尽。
纪妤童躲不开唇上的手指,便狠狠一口将其咬住,仰着脸冷冷瞪着他,含糊道:“王爷,适可而止!”
第58章 成劫
缪靳全身心的感知都被她柔软润泽的唇瓣,和说话时卷/动的丁香吸引住,被她咬/住的拇指仿佛失去了知觉,从指尖一直麻到了心底,独有一处却瞬间苏醒。
只是此刻实不是时候,便深吸口气,略遗憾的将手指取出,不经意垂眸见指腹间那道深得发紫,却整齐可爱微微濡湿的牙印时,眸中的暗光陡然幽深。
不顾她的挣扎将人用力抱在怀中平复了一会,才暗哑着嗓子扬声道:“进来!”
等在院中多时的管家应声来到堂厅之中,规矩的低着头,绝不敢窥伺这房中主人一眼。
“奴才在,请王爷吩咐。”
便听得暗哑低醇的嗓音从右间的卧房内传出:“告知府中上下,伺候好这院中的主子,若出了任何差池,便唯你是问。”
管家心里一惊,忙俯首应是。
纪妤童眼神莫测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在房内静立了一会,才缓步出了卧房。
含英含衣二人见她出来忙随侍在侧,恭声问道:“主子,您是要先沐浴休息,还是先让膳房做些吃食来?”
含英尚算了解她,见她对含衣的询问未有表示,便试探道:“主子,您坐了一路马车必是身体僵乏,不若到院子中转一转透透气,再让膳房那边备着饭,待您用完了再沐浴歇息?”
纪妤童已行至门口,她迈过门槛站在台阶上,冬日的暖阳已升至当空,白色的光芒撒在身上,温暖,舒适。她仰起头,情不自禁闭上眼就这般暂时什么也不想,只沉浸在暖阳温和的沐浴中。
院中被派来服侍的奴仆见她出来本是要齐齐下跪见礼,却猛不丁见到这如仙子享沐神光的一幕,均都忍不住呆愣在地。
虽猜测她能得王爷如此看重宠爱,必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她也确如他们所想,美丽出尘,清冷如仙。而此刻她高高立在台阶上,身上披着件纯白色绣暗祥云纹在阳光下像是发着光样的披风,整个人好像将这天上,这院中所有的光芒都吸纳己身,浑身都散发着夺目的光芒,如此神圣,如此圣洁,令人忍不住心生膜拜。
待感到有些眼前发黑晕眩之时,纪妤童才直起头,静静地闭着眼站在原处,待感觉到日照后眼膜上短暂的假性失明过去后,才缓缓睁开眼。
却蓦地被院中不知何时出现,也或是她没有注意到,正无比虔诚的跪了一地的人给惊了下。
“奴才/奴婢等见过主子!”
纪妤童微睁大眼怔了瞬,方稳下心绪淡淡说了声起来便径自步下台阶在这处足有几百平大的院子里漫步行走。
上一篇:和战神结婚后
下一篇:丞相夫人是首富(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