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劫 第66章

作者:星旅 标签: 因缘邂逅 穿越重生

  他自能看出她无意于旁人,但对此人却是有极高的信任,不仅逃离时愿意寻他相助,至此时也头一个便选他,便连她那义兄都排在了后面。如此一想心中便醋意顿生,一股闷火亦烧得他暂难平静。却到底忍下要阻止二人再有牵连的念头,深吸口气沉声说道:“日后她的命令不需回报照做即可,只需即刻禀于朕知便是。”

  及至此时,缪靳仍只将她所要做的事当做是一件稍大的闹剧。如今二人难得能不再针锋相对,便是她任性妄为,他也依着她纵着她,左右有他在后面为她收场,总不会闹出事来。

  至于她说要以权势逼他放她离开之言,就更是天方夜谭。天下兵马尽在他手,朝堂之上百官亦尽数拜服,莫说她不过一小女子,便是此刻有另一股势力异军突起,想要动摇他的根基,都是妄谈。

  既她要如此撞了南墙方能让自己接受现实,那他便陪她玩一场便是。

  想到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以及用她的方式将她击败,要她心甘情愿主动伏在怀中的一幕,缪靳便觉血液沸腾,亦涌起无限期待。

  *

  对于周洺修,纪妤童心中是有愧疚的。无论是他几次提供的帮助,还是那次翠山时连累他被缪靳迁怒而囚在此处。

  她虽从没有真正亲眼见识过缪靳残酷的手段,可只需代入一下一个封建帝王对一个与自己女人有锦帕传信类似内有私情的男子,便能想到他会做出何等样狠辣的惩处。

  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非但不能要求他将他放了,甚至不能提起他,如此才能打消他的猜忌,减少他对他的记恨。

  只是平白遭此大罪,谁人能不心怀怨怼?那么他愿意见她,听她所言吗?

  纪妤童站在门外,一时竟有些胆怯,她突然害怕见到一个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甚至手脚有残,再不复先时恣意洒脱,心中与眸中充满了负能量以及恨意,被磨灭了意志的周洺修。

  可多想无益,既事已至此,唯有向前走,去争一个未来。

  屋门开启时,久违的光亮终于将室内的一切黑暗尽数挥去,而那正对着房门靠墙处盘膝而坐,仅着沾着脏污里衣的男子也在同时抬眼看来。

  多日不见天日而显苍白的俊脸在看到门口背着光盈盈立着的女子时倏地焕发光彩,同样没什么血色的唇亦勾起熟悉的弧度,嗓音沙哑却语调轻扬的率先开口:“妤童大夫,好久不见~”

  如此简单一句熟稔的招呼便令纪妤童霎时被逼红了眼眶,她未再迟疑,脚步坚定亦带着轻快的气息行至他跟前缓身蹲下,待视线与他平齐,方莞尔一笑:“周洺修,好久不见。”

  待二人真正坐下来时已是两刻钟后,彼时周洺修已漱洗齐整,虽身形消瘦,但神采却是精神。

  此一时,彼一时,现下纪妤童拥有与皇帝同等权势,再挥退伺候的宫人时,便无人再敢不从,由此也更加显现了权势的重要性。

  周洺修嘴角噙着笑静静看着这一幕,在发现那些宫人竟真的退到离二人至听不见的距离时犹为诧异。需知那天子只不过是看到锦帕上一句不必相见便醋意大发将自己一路扣押审讯--,现下竟能忍得让二人独处?倒真是有意思了...

  “手臂伸来,我予你把脉。”

  周洺修回过神挑眉一笑,当真抬了手臂掀起宽大的衣袖露出苍白消瘦的手腕递过去,看着她凝眉认真搭脉的沉静眉眼,口中懒懒说道:“除了脾胃受损,膳食不合胃口饿的,再加之久未活动,身体虚弱些,倒是无甚大碍,待回去好好睡一觉补一补,不肖几日,我便可生龙活虎恢复如初。妤童大夫放心,我既没受内伤,也没缺胳膊少腿,更没受什么严刑拷打,好着呢。”

  纪妤童未理他散漫的玩世不恭,兀自沉心号脉,探得情况确是与他所言不差,只是营养不良气血不足,并未有内脏受损之症。虽不知那缪靳为何没有迁怒用刑,但现下确是她能够接受的最好的结果。

  她收回手为他斟了杯茶,手指背轻轻推送过去,此动作与过去一般无二,好似二人还是当年于茶楼对坐一般。

  “此次你受此大难,皆是受我牵连,道歉的话我便不再多说了,我只问你,可想要找回这次无妄之灾的场子。”

  周洺修倏地眼神骤亮,便连虚弱散漫的坐姿都直了起来。他委实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令人热血沸腾。

  向皇帝找回场子,这样的言语,这样的想法,简直可谓是世间绝有!也当真是让他倍感兴趣,蠢蠢欲动!

  “不知妤童大夫,此话怎讲?”

  纪妤童见他骤然亮起的眼睛和突然高涨的情绪,便知他已经决定参与了。而这也正在她的意料之中,他本就玩世不恭心无所定,说到底不过是没有什么可值得认真对待的事情和信念。

  而现下,他由一个自由的,洒脱的,无有束缚的贵公子,被另外一个处处比他优秀的男子擒住,毫无任何抵抗力的成为了阶下囚。而这人还偏偏是这天下之主,便是心里有怨不忿,也只能咽下苦水。

  可现下,从她这个身份关键又敏感的人口中说出此番话,只是此一个胜负欲,便定能让他起了兴致。

  纪妤童看着他异常灼亮的眸子微微一笑,语气淡淡却不容轻视。

  “我与天子有一个为期五年的赌约,而赌约的内容,便是在不动摇国本,不祸乱民生的前提下,与他争权,一较高下。”

  “......”

  “争权?难不成你是想要?”

  这太大胆了,也太惊世骇俗了,一个女子,她竟是想要,做女皇?而那位强势铁血的帝王竟会同意与她定下如此玩笑般的赌约?

  周洺修当真是被惊住了,古往今来多少年,多少朝,历来皆是男子执政,而女子柔弱愚笨不堪大事,便是有那高门贵女习得诗书能做得一当家主母,在各司其职的奴仆协助下管一管府中中馈已是极大的本事。

  且女子言谈间多是夫君孩子,珠宝首饰,后宅八卦,似天下局势这等宏观大论,她们根本一窍不通如闻天书。又怎能担得起一国之政?!

  可她的话,仿佛一道天雷劈开了他脑中固有的思维,令他新门大开。而他本就是离经叛道不拘泥于世俗之人,不论她话中真假亦或是男女情趣,只这一赌约内容,便已令得他升起十二万分的兴致。

  试想一下,若当真有一女子将这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帝王压下一头,那场面,定然见之死而无憾。且亦定是将被奉为经典,百世流传!

  纪妤童并无效仿武皇之举,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掌握到能令缪靳心生忌惮而不得不放手的权势。且她自认亦没有那个本事能管理好一个国家,遂她只需要尽可能快的组织起一股势力能助她脱身,也令他不敢擅动即可。

  “我的底细你是知道的,孤身一人别无依靠。但半月后,便是我与他大婚典礼,礼成的那一刻,便是我手中与帝王同等权力生效的一刻。所以,我虽一无所有,却也可是,天下尽可为我所用。”

  纪妤童神色郑重的看着他,“若你有意,那么我需要你帮我做的,便是将那些听于皇令之人,改听于我之命。只要我在,你便尽可以任意施展无有后顾之忧。现在,你便可以做出选择。”

  周洺修早已心潮澎湃,亦迫不及待。但与此同时,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涩意,早在那时凤凰城外他便知她已被当时还是北疆王的天子拢在身侧,而今,纵她不愿不甘,可她依然,终究是要做了他人之妻。

  他只怪自己明白得太晚,亦是一念错过,而与她失之交臂。心中隐隐窒闷中,又有因她不是真心情愿待在帝王身侧,和与天子赌约,与自己联手的幸灾乐祸。而那时他审问自己时脸上唯男人看得出来的不得志,求而不得,更是令他心中解气。

  如此机会,只怕百年难遇,若再错过,他当真是要悔憾终生啊。

  遂,他饮下杯中贡茶后深吸口气长身而起,退后两步于她身前临风而立,后出其不意的撩起衣袍,垂下头,单膝跪下,拱手扬声恭拜:“旦凭娘娘驱使!”

  纪妤童虽心中微惊,却是稳稳坐着将这一拜收下。因从此刻起,她二人便不再只是朋友,而是主从关系。

  “起身吧,这些时日,你且好好调养身子,我有许多事等着你来操作,你需得养精蓄锐,身强体壮才行。”

  周洺修顺势起身,却是未再与她对面而坐,因从这一刻起,他便已是她手中剑锋,任凭所指。

  “娘娘之意我已明白,我会替娘娘将各中情形摸个清楚,亦会好生计划日后如何行事。大典那日我无有资格见那盛况,便只先预祝娘娘,心想事成。”

第113章 劫定双更合……

  缪靳好似真的说到做到,对她今日所为未做微词,他于她有那般强烈的占有欲与掌控欲,竟能忍得下她与其他男子于宫中独处,而面上未见任何异色,亦未问她所谈何事。

  纪妤童本是如此以为的,可夜间二人安寝时,在他一遍一遍亲吻厮磨她的唇瓣,一遍遍用了力道摩挲她曾给人号脉的手指时,她便知,他不是看开了,而是将那些情绪压得更深,再以如此方式将它们释放出来。

  及至最后,她的唇已麻木到隐隐作痛,手指亦被搓得不遑多让,那道低哑的嗓音才似消了些微怒意缓缓响起:“妤儿你需记得,朕给你权力,给你时日让你施为,但你始终都是朕的女人,朕的妻子,天下唯朕可以触碰你,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配得到你的垂怜。”

  纪妤童撇不开来他的禁锢,便安静下来冷眼看他:“看皇上现下行径,便知是于我白日里的行踪尽在掌握。如此,便仍是监视于我,那这帝后同尊待之之语还有何意义。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是在骗我,敷衍我?”

  缪靳眸中一滞,面对她的质问,他竟有两分心虚之意,却是迅速掩过不欲被她察觉,微不可察的哑然后,认真说道:“加盖玉玺的圣旨都已交于你手,何来欺骗敷衍一说?且朕亦并未派人监视于你,只知你今日所见何人,依你性情予以猜测罢了。”

  纪妤童对他的巧舌争辩并不在意,只淡淡暼了他一眼后兀自转身合眸睡下。

  她现在言语行事皆随心所欲,连半点敷衍都不曾伪装一下。遂眼下缪靳这堂堂一国之君便被就她这般晾在当场,看着她的背影静坐半晌,方掀了被欺身上前做无事状拥着人自觉满足闭目睡去。

  直至大典之前二人之间再无争端,亦无其他意外之事发生,和平的等待吉日到来。

  只期间纪妤童曾下令命归云入宫觐见,一刻钟后归云方神色如常的告退离去,而期间二人说了何话,论了何事,除二人外,再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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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平元年十二月九日,上上大吉。

  虽已值冬日,这一日却晴空万里,暖阳高照,配着这清洌冬雪,呼吸间尽是透亮,直让人顿感神清气爽。

  而这一日,整座京都里大街小巷均不见一丝白雪覆地,仿佛只是一夜之间,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自皇城门外十里处经城内主街一直绵延到威严肃穆的皇宫门前都不曾消失的,象征着喜庆吉利的正红色地毯。

  而红毯两边皆五步一人站着名身穿黑色轻甲,头盔顶端都系着红缨,面容整肃的军士。期待这一日许久的百姓们早早便聚集其后,垫着脚尖摩肩擦踵的望着城门方向,万众瞩目着等待那个被天子眷顾的队伍到来。

  这一日,注定是要被记入史册的一日。

  英俊神武的天子身穿帝王喜服亲骑御马,携皇后銮驾于皇城门外亲自将那纪家女迎入京都,在全城百姓跪地高呼万岁大喜的恭贺声中,于满城庆乐华光中,帝后同入象征着权力尊贵的皇宫正门。

  百姓虽无福亲见皇后圣颜,也无福见到帝后成礼的盛大一幕,却是都看到帝后銮驾在皇宫门前停下,天子下马,亲手将端坐于銮驾中穿着大红色于日光下流光溢彩,透露着高贵圣洁喜服的女子万般爱重的搀扶下架,又与之携手在众人恭敬祝福,艳羡的目光中,享百官叩拜,一步一步步入那至尊圣殿。

  而随着那一抬又一抬绵延不绝特意定于大婚当日被抬入皇宫的皇后嫁妆的队伍中,聚集在红毯两旁的城中百姓,能够清楚的听到从那高高的宫门后传出的阵阵礼乐声。

  可他们却不知道,在宫门关闭的刹那,这天下之主九五之尊的天子,便将他的皇后无视百官惊愕的抽气声万分温柔小心的横抱入怀,那长长的一直延伸到金銮殿的红毯,也均是由帝王一路珍之抱上,才于殿门口将人放下,又牵着玉手,同享百官山呼万岁千岁声中,一步步跨上御阶,于龙凤双椅之上,并肩而坐。

  典礼果然如他所说,不会让她感到疲累,恐怕纵观古今,也没有哪朝哪代的皇后,几乎是被皇帝抱着走完全程的。

  纪妤童高坐在凤椅上望着下方俯首叩拜的文武百官宫奴侍卫,面色平静,眸光淡淡。若是几年前,面对这被众多人双膝叩拜的场面,她定是会吃惊慌乱。

  可在经历了如此多事后,她的心境已然发生改变。一国之母,皇后宝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世间繁华,天下财物亦可任由她去挥霍。如此尊崇的地位,如此荣耀的时刻,她的心中却波澜无惊。若说感受,那么便只有一个--

  “妤儿在想什么?”

  “权力之巅,果然风景不同。”

  缪靳凝着她被金玉流速隐约遮面的娇颜,坐在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位子上,穿着天下女子艳羡的风袍喜服,生着张倾倒众生的仙姿佚貌,可她脸上的表情却那么的清冷淡漠,那纤长的眼睫半垂着淡淡望着下方的模样,真好似天上神女俯视众生,万事万物入不得眼中的模样,让他心中如被人攥了把般,那种无法掌控的失控感不其然再次突现时,又有为之倾倒的颤栗。

  他深吸口气,抬手圈住她仍不显臃肿的纤细腰肢,手指落下时坚定而牢固。她的升天之路已被自己彻底断绝,她再无法去到他插手不了的地方,便是他宠她纵她与自己相争相斗,她也只能待在他所掌握的天下之中!

  纪妤童若有所感,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头上的龙凤戏珠金缕凤冠流苏亦发生微小的晃动声。享百官朝贺时不需蒙上盖头,所以,她可以透过流苏间的缝隙清楚的将他眼中的霸道掠夺之意看得一清二楚。

  二人无声对视中,唱礼官已将圣旨朗声宣读于众:“......纪氏妤童明德徽柔,品行高贵,至纯至善,承天所赐,与朕同体,今赐尔皇后之尊......帝后大婚,普天同庆,特大赦天下,钦此!”

  缪靳紧了紧握着她纤腰的手,深邃的鹰眸的不离她的眼,薄唇微勾,在满殿安静等待皇后接旨中,威严开口:“朕,乃万民之天,亦乃天之帝,朕之皇后便乃天后。天后于朕有潜龙搭救之恩,亦有天花解方救治天下万民之泽,其功在救世济民。遂,天后不需跪接封旨。亦,特许与朕同尊。万民,百官,当敬天后如敬朕!”

  此时殿内隆重乐声已停,殿下众官员仍保持俯拜于地恭敬皇后接旨等候朝拜的姿势,却万万想不到,皇上竟会当朝说出如此金口御令,比皇后还要尊贵的,天后?

  封后的圣旨特许不需跪接已破了规制,竟还特许与天子-天帝同尊,令天下敬重如见君,这,这,这到底是何意?

  这样的皇令简直闻所未闻,一朝天子,便是更改尊号虽狂,但也名副其实。可这天后初立竟就有如此多之殊荣特权,实令众人惊异有异。

  若非有先前天帝以天后潜龙搭救之恩,与那轰动天下的天花解方做铺垫,又选在此帝后大婚之盛典上公布,众臣便当真要忍不住发出质疑,以及谏请三思之行。

  可现下,天帝已将悠悠众口堵住,又选在如此时机公布,众人便是心中非议,也无人敢于此时不长眼的多嘴坏这喜庆之典,且当今气势强盛乾纲独断,御令既下,便断没有收回的可能。

  遂,天后之名,与天后之尊,便已成定局。

  “臣等,恭贺天帝,天后娘娘,大婚之喜。祝天帝,天后娘娘,寿与天齐,万寿无疆。天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天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及至此刻,纪妤童半悬着的心,方算平稳落下。因着地位的不同,这道封后圣旨她甚至不需起身,就这般于凤椅位上稳稳端坐着,那御前大总管,便双膝跪地双手托举将圣旨恭送至她抬手可得之处。

  她抬手将那代表着她权力开端的圣旨取在手中,就这般侧头对着目光一直看着自己异样灼亮鹰眸,微微一笑,“天帝果然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一旁恭立的庞青见此,便扬声对百官唱道:“百官,拜天后娘娘!”

  殿下文武百官不得直视凤颜,虽对这位宠贯今古的天后万分好奇,却无人敢冒着大不敬抬头去看,便再次齐声拜贺:“天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后大婚百姓同乐普天同庆,就在这一片欢腾时,金銮殿中天帝御言天后与之同尊之言不知何时掺杂其中并迅速蔓延开来,一时间便连帝后大婚之庆都压了下去。

  “天后?就这尊称可当真是至高无上了吧?还要公告天下,天后与天帝同尊?!果然不愧我天启帝王恁地霸气,也真真可见天帝对天后有多爱重,天帝天后,果然般配!”

  “我可是听说那金銮殿上百官恭贺时,喊天后都是万岁了,乖乖,这可是有史以来头一遭吧?后妃竟也能被尊呼万岁?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当成天帝对待了。不过有天后娘娘救世济民的天花解方,又与天帝有搭救之恩,这天后之尊,确是得配!”

  “可我记得那天花解方是自南州传出,而天后娘娘乃林州纪家贵女,一个林州,一个南州,相距百里,这说不通啊?且这多少大夫都破不了的绝症,竟被咱们天后娘娘给解开了,这难道就是,年少英才?”

  “这你就不懂了吧?如今年纪轻轻便官拜三品户部尚书的钟昌闻大人,便是南州人,而天后娘娘与这钟大人又是近亲,遂天后娘娘在走亲时于南州救下天帝,又是在那时听闻南州有天花传出,所以才施降解方救治万民。咱们天后娘娘不好名利有多少本事你当然不会知道!就不说别的,若天后娘娘非那品德才华极出众之女子,那英明神武的天帝会如此爱重吗?”

  周遭听闻这话的百姓因着对天帝天然的尊崇信任,便都无不赞同的点头称是:“不错不错,咱们天帝英明神武,能得他如此爱重,天后娘娘定然非一般贵女,就这济世之功,我等便万分拜服!”

  “是极是极......”

  许是因着对天帝由衷的崇敬,又有对天后娘娘破解天花绝症的诚心感激,所以这道本应是听起来令人深觉不可思议,以一女子之身同享天子之尊的御令,便被天下百姓无有争议,且极其赞同的接受了,这也以致后来以天后之名颁出的凤旨,便也被百姓以遵圣旨般恭敬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