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落窗帘
她跟夏萌萌之所以能做朋友,是因为有何婉晴这个人做空间纽带,她们对彼此都下意识地保持一定的距离,并没有太亲密。
夏萌萌会怀疑她实在是太正常了,林舒月做一个倾听者,没有打断冯琴琴的叙述。
冯琴琴现在的状态,也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她拉出凳子坐在冯琴琴的面前擦头发。
她没有乱问,让冯琴琴的心理舒了一口气,她在林舒月鼓励的眼神下,继续说:“萌萌说,她后面仔细思考了一下,她在认识我之前,其实跟何婉晴说的很多贴心话,做的很多事,没多久就会传出去。”
“她不计较,只是因为那些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已。她跟何婉晴做朋友的时间更长,她也被何婉晴的妈妈警告过,只不过那时候好点,她妈妈没有辱骂她,只不过说话不好听。”
“萌萌跟何婉晴绝交过,后面都是何婉晴去求回来的。”
冯琴琴说:“要是我早点跟萌萌好好谈谈这件事情,我也不会吃这么大一个亏了。想想真是气死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我这么蠢的人。”
冯琴琴觉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蠢人,让何婉晴这个人耍得团团转。要不是这次幸运,林舒月他们发现了雕塑里藏着的秘密,及时查到了何婉晴逃跑的方向,把何婉晴送了回来,她以后指不定还要吃多大的亏呢。
冯琴琴跟林舒月说完了心里的难受,整个人都轻松很多了:“舒月,谢谢你听我唠叨,要是不跟你说,我真不知道跟谁讲了。”
冯琴琴觉得自己再憋着要疯了。
“没事。你那个叫做萌萌的朋友,不打算做什么吗?”
冯琴琴摇摇头:“她现在还需要治疗,等她的病情好一些,她会反击的。”
亲耳从夏萌萌口中听到这句话,冯琴琴也觉得开心。
林舒月也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时间越来越晚,冯琴琴回去休息了。
林舒月的房间一直没有新的人进来,晚上她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
何婉晴也到了冀省的家里,回来的这一路上,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在哪里,龚素芬的嘴巴就没有停过,一个劲儿的在数落她。
她忍着烦躁,忍着委屈,一句话也不敢回嘴,因为她知道,她一旦回嘴,回复她的,就是龚素芬的一巴掌了。
好不容易到了九点了,这是何婉晴家规定的就寝时间。从她懂事起,家里就是这个点准时入睡的。
这个情况一直到她大学毕业,进报社学习了,才变得好了一些。
她晚上睡觉了,笔记本跟手机也能跟着她上床了。但现在,这项权利没有了,家里的电话也被龚素芬上了锁。
她家在一楼,她的房间的窗户,也被龚素芬从外面锁上了。
何婉晴看着她妈妈的这一系列动作,呼吸都很困难。她被赶到房间睡觉了。房间门是不能关的。龚素芬在客厅,客厅里一直有一张小床,小床就正对着何婉晴的房间门。
只要她睡在外面,何婉晴就是翻个身,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何婉晴上高中之前,龚素芬都是这么盯着她的,何婉晴浑身都在发抖,那种不自由的气息,让她浑身都难受。
睁着眼睛过了好久,好不容才睡着,何婉晴开始做梦了。
她梦到她成功的从展览馆逃离了,她去了她心心念念的蒙省草原。冬天的蒙省草原看不到一棵草,荒突突的好像是沙漠了。但何婉晴却一点也不觉得失望,她顺着路一直走,走到了一群蒙古包的部落。
她敲开了其中一间蒙古包的门,来开门的是一个一米八左右壮硕的汉子,听闻她想借宿,买吃的后,放她进了蒙古包。
蒙族人很好客,给她上了现阶段里他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食物。在吃饭间,何婉晴也了解了蒙古汉子的基本信息。
在得知蒙古汉子还是单身后,夜里,两人就睡在了一张床。
何婉晴的性子从小就被压抑,于是她的内心就特别渴望放纵,而x放纵也是一种何婉晴特别想试试的东西。
她在蒙古汉子的蒙古包里度过了一个冬天。因为蒙古汉子人好,也乐意宠着她,在那种事情上又特别能满足她,她就这么住了下来。她过得格外的轻松痛快。
何婉晴还梦到自己因为拍摄草原图片,在网络上渐渐地还有了一些名气。她睡着觉,嘴边都带着笑容。
但就在她志得意满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她变成了冯琴琴,她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她就发现她父母来了,他们堂而皇之的住进来,对她颐指气使。
搅黄她的工作,破坏她的相亲,厚着脸皮的住在她的家里,大吃大喝全无顾忌,不给他们吃喝,他们就在外面的商店去赊账,商店的老板找到她的家里去要钱。
何婉晴知道自己在做梦,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她在梦中,仿佛过完了冯琴琴的一生。
第二天睁开眼,看到她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松了一口气,想到昨晚上做的那个睡醒后依旧清晰的梦境,她打了个冷颤。
但很快,她就回忆起了她逃到内蒙时,度过的那些自由的日子,想着想着,她就入了神。
至于后面做为“冯琴琴”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就算那个梦境再真实,那也是别人的人生,跟她何干呐?
·····
眨眼就到了十二月的28号这天,这一天是十佳青年记者评选大会的日子。评选大会从下午开始,地点就在海悦酒店最大的一个宴会厅。
林舒月跟冯琴琴等人到的时候,宴会厅里已经坐满了很多人了,大概有一百人左右,他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青年记者。有的人林舒月见过,有的却不认识。
评选大会还没开始,大家互相聊着天,很快,大家就熟悉了起来,有的活络的人,还当场拿出笔记本建了一个群,在场的记者们踊跃加入。
要知道做记者最重要的就是消息灵通,而灵通的消息是怎么来的?不就是靠人脉吗?林舒月的大名大家都听说过,她过去大半年报道的新闻被转载无数,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她的通讯录里就多了好多人。
穿着晚礼服的主持人来了,评选大会正式开始。
林舒月以无数篇出圈的报道,毫无疑问的被评选上了。
晚会历时三个小时,在评选结束后,大家都没有走,相聚在宴会厅里,互相聊着天,说着话。
到了中午,林舒月跟另外九名被评选上的青年记者被王娇带到了电视台。
接待他们的,是国家台新闻部的郭副主任。
他见到林舒月等人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为了庆贺明年的五一劳动节的到来,国家台准备出一个各行各业在新时代辛苦劳作,安安居乐业的特别报道。”
“为了让非官方的记者们有一个更加广阔的行为施展天地,我们特地选出了十个最具代表性的行业来让你们去采访。”
郭副主任拿出一个箱子来:“我们做了一些行业形容词,写在了纸上,提前放进了这个箱子里。你们抓阄,抓到什么,就是什么。”
“在抓到形容词以后,到了明年的三月份,你们需要将你们拍摄的内容、报道整理成文件,发到我的邮箱里。这个时间是有限制的,最晚不超过三月十五,若是过了三月十五,你们发来的报道,我们就不会再看了。”】
郭副主任说完,便将箱子放在桌子上。
林舒月几人对视一眼,激动不已。作为没有进入事业单位的记者,能够参与到这样的活动里,谁不激动?谁不开心?
大家纷纷上前去抓阄,等大家都抓完了,才一起打开手里的纸条。
“我抓到了铁路。”
“我抓到了烈日下的工作者。”
“我抓到了海水边的最后一道防线。”
·······
大家叽叽喳喳的,说起来自己抽到的行业。林舒月没有参与其中,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纸条,上面的命题为:
“守护者。”
第165章 (一更)
现在是12月28号, 距离3月15日的交稿日期也没有剩下多少了。
林舒月苦思冥想,在看到守护者这三个字时,林舒月的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 是守护在祖国边境线上的军人、是游走于黑暗中一辈子不能被大众熟知的缉毒警, 是看起来并不伟大, 但其实日夜巡逻的民警、片儿警。
但林舒月知道, 像这种大型的纪录片活动,不会只有他们这几个人参加,分到他们中的命题, 只有一点点,大头还是在各大主流媒体当中。
像军人、警察这样的职业,肯定多的人去采访, 想要在其中脱颖而出,并不容易。
从中央台回去酒店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完全没有去时的健谈。因为从拿到任务关键词提示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竞争对手了。
毕竟纪录片再怎么长, 时长、集数也是限制的, 那么多的记者, 那么多的选题,有时候一个选题会有两三个采访,所以在三月十五之前, 他们是不会把自己的选题告诉对方的。
林舒月在楼底下看到了杭嘉白, 他看起来有点颓废。
林舒月看看时间, 原来已经是五点钟了, 杭嘉白朝林舒月走过来,等他走近了, 林舒月才看到他的左眼,那一个明显被人打出来的黑眼圈.
林舒月顿时就心疼了,心疼之余还有点想笑:“你这个眼睛怎么了?”
杭嘉白摸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眼睛,无奈地道:“昨晚上不是跟师兄喝酒去了吗?他喝多了非要跟我打架,那就打呗。”
“谁知道他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要给我撩阴腿,吓得我赶紧躲开,还没等咋样呢,他的拳头就到我眼圈了。”左向丰的综合专业能力是顶尖的那一批。
杭嘉白虽然也是,但两人之间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杭嘉白的招式过于正派了一些,左向丰就不一样了,稍微有点邪,现在几年过去了,邪得有点过分了。
“抹药了吗?”林舒月问。
“不用抹药,过几天就好了。”杭嘉白说完,看着自家女友,他道:“想笑就笑出来。”
林舒月憋不住了,哈哈大笑,杭嘉白看着她笑,自己也笑了,他伸手把林舒月的包包接过来,背在自己的身上。
等林舒月止了笑了,他才问:“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杭嘉白的培训有一个月的时间,他要到下个月的二十多号才回去,林舒月则是参加完评选大会就准备回去了。
“后天吧,明天去买点土特产带回去。”林舒月早就打算好了。
到了房间门口了,林舒月开门,杭嘉白也跟着她走进去。
林舒月把鞋子踢掉,换上她自己带来的拖鞋,她一边跟杭嘉白说:“我还想去故宫看一眼,要是下雪就好了,听说下雪跟故宫是绝配。”
杭嘉白把林舒月的包放在桌子上,拉出来凳子坐下。
听到林舒月这么说,他想了一下自己的课程,无奈地发现,明天他陪不了林舒月了。
林舒月也不在意:“你好好培训,早点升职。”林舒月拍拍杭嘉白的肩膀。
杭嘉白拉过林舒月的手,一用力,林舒月就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两人确定关系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最亲密的动作也就牵手,像今天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林舒月看着杭嘉白陡然放大了无数倍的脸,以及那张红色的,带着唇峰的嘴唇,心跳如鼓。
杭嘉白也盯着自己觊觎了许久的红唇,拇指摁了上去,声音带着沙哑的问:“可以吗?”
林舒月的回答,是闭上了眼睛。
杭嘉白凑过去,准确无误地衔住了林舒月的唇,温软的触感让杭嘉白将林舒月的圈得更加用力了一些。
林舒月也搂住了杭嘉白的脖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舒月将头靠在杭嘉白的肩膀上,气息微喘,杭嘉白搂着她,时不时地亲一口她的侧脸。眼中是止不住的满足与柔情。
没过多久,等身体的激动冷却了,他才拉着林舒月去吃饭。
从杭嘉白的身上下来时,林舒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