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瓜子
魏伯母疼魏远洲,爱屋及乌,对宋卿时好?也是应该的……
思?及此,她蓦然回神,她竟又不受控地去插足他?们?夫妻之间,这与她以往所学,心中所求全然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后知后觉的道德谴责让她羞愧面对宋卿时,可人是她请来的,总不能话都没说上两句就赶人走?。
默了片刻,柔嘉郡主?又再次启唇,只不过这一次她特意控制了分寸,并未往对方的私事上去探。
陪柔嘉郡主?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很快便日斜西山,寺庙里?送膳食的小?师傅敲响了院门,宋卿时也有了离开?的理由。
用过晚膳,天色差不多就全然黑了下来,宋卿时在浴桶里?泡了一会儿,洗去白日出的一身汗意后,就起身迈出浴桶,如瀑长发柔顺的披在背后,露出一片雪白的美背,蝴蝶骨若隐若现,美不胜收。
绿荷忙上前?拿长布包住她的一头秀发,依次套上肚兜和亵裤,换上贴身的衣裳,就坐在镜子前?由着绿荷帮她绞干头发。
因是在寺庙,不比在家中方便,明个儿还要早起,等头发干的差不多,宋卿时就让绿荷离去歇着了,她则在床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再看会儿书?就睡。
可看着看着,她总是会不经意想起魏远洲白日里?所说,贺少将军救过他?的命。
究竟是什么时候?
她努力回想,可在成婚之前?的记忆里?,并未有魏远洲和贺景尧挂上钩的印象,再者说,贺家除了每年年末偶尔会进?宫一回,其余时间几乎都恪守本职,安分驻扎在北境。
按理说,两人不该有什么交集。
而且究竟是什么事,能够危及魏远洲的生命……
“叩叩。”
陷入自我思?绪的宋卿时闻声,愣怔了一下,轻声问了句是谁。
“我。”
听出声音的主?人,宋卿时赶忙下床,匆匆耷拉好?绣花鞋,开?门就瞧见一双微带冷冽的眼。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第45章 缱绻
宋卿时站在屋内, 仰着头,门外的男人近在咫尺。
魏远洲身上黑衣如夜色,携带着丝丝寒气, 身后几点星光伴着明月熠熠闪光。
“夜间巡视, 见到你屋里的灯还亮着,顺便过来看看你。”
宋卿时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的佩剑,她见惯了他?温润贵气的模样?,竟一时忘了他?也学过武,会用剑。
对视了片刻,她凝着他?一片清明?的眸子,提议:“要不进来喝口水?”
夜巡辛苦,既然来了,喝口水再走也不迟。
他?立在她面前,由上而下打量着她,滚了滚喉结, 哑声道:“我得走了,水就不喝了。”
宋卿时察觉到魏远洲灼灼向下的视线,便瞧见因起身太急, 而牵动领子敞开了些许, 两根藕色的细绳虚虚挂在脖颈, 瓷白胸口和两弯锁骨毫无遮掩,暴露在空气里。
他?身量高,就连更里面也能看个清楚。
难怪, 他?不看她的眼。
光顾着看别?处了。
宋卿时狼狈地别?开了眼, 慌乱拢紧了衣襟, 见他?还如登徒子般盯着看,霞色爬上双颊, 忍不住嗔了他?一声:“你还看?为何不提醒我?”
魏远洲的目光自她玲珑的腰身上撇开,就算被?抓包,也未露出半分不自在,仅垂在身侧,轻轻捏着的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俊朗容颜坦荡,面不改色:“你是我的妻子,还不准我看?”
宋卿时咬着牙,被?他?无耻的言论惊得一怔,努努嘴,略带指责地瞪向他?:“那也分能看,和不能看的时候,现在你就不能看。”
“那什?么时候能看?”他?漫不经心问。
她近乎脱口而出:“那自然是在床榻……”
意识回笼,忽地住了嘴。
盯着她红润的耳垂,魏远洲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轻笑?出声,仿佛山涧的清泉在山谷中回荡,在寂静的院落里显得有些夺耳。
宋卿时更觉无地自容。
在细弱的烛光之下,他?突然俯身,亲了下她的唇瓣,仅是浅浅地贴了一下,就松开了。
“你、你做什?么?”宋卿时缓了一会儿,抬手?捂唇。
魏远洲用力?掐着她的细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一字一顿解释:“亲,你。”
宋卿时腰肢敏感,被?他?一触,身躯轻轻一颤,浓长的羽睫垂落,美眸潋滟。
下一刻,他?的身子压下来,摁住她的后脖颈,可是唇却吻偏了,落在了脸颊上。
宋卿时抗拒地往后仰,低呼:“这可是寺庙!”
“你不说与佛祖听,佛祖便不知。”魏远洲双眸微微一沉。
他?大多时候是古板沉稳的,但偶尔也有像现在这般不听劝,离经叛道的时刻,固执到哪怕十头牛可能都拉不回来。
院外站岗之人的咳嗽声蓦然响起,此时,若是有人推门进来,必定能看见他?们身躯相贴的模样?,这般背着人行亲热之举,有几分像……偷.情?。
眼见他?的唇又要落下来,她着急忙慌,低声催促道:“你该去?巡视了,别?、别?这样?。”
“嘘,小声些,会被?听到。”
他?的食指忽地抵住她的唇瓣,凉得她腰杆僵直,她想到了睡在隔壁的柔嘉郡主?,余光忍不住穿过他?的肩头,朝墙那边望去?。
屋子里透出来的微弱烛光,尚未熄灭。
短短几秒,鼻息沉了两分,呼吸也突然难以稳住。
见她乖乖听话,他?缓缓勾唇,那笑?意逐渐蔓延至眼底,夹杂着一抹危险。
本来只想逗逗她,可涟漪的心思一旦起了,就难以压制。
趁着她失神之际,还是没忍住亲了上去?。
宋卿时微微瞪大眼睛,没能第一时间推开他?,就再也推不开。
可让她有所回应,她也做不出。
只能紧闭着嘴唇,不出声也不动作,任由他?在她的温软上辗转碾压。
不久,他?似有所察,惩罚般轻咬了咬她的下唇。
只不过,依旧没有松嘴。
他?们的指尖似有若无的触碰在一起,如同丝线般交错,轻轻地挠着对方的肌肤游走,几分挑逗,几分瘙痒,她无意识地蜷缩手?指勾住他?的小拇指,那股微妙更甚。
摁在脖颈后的大掌力?道重了些,隔着发?丝,热度迅速蔓延,似是要将她给吞下去?,可贴着她的嘴唇却离她而去?。
他?的额头抵着她,沉重呼吸萦绕在鼻间:“我要走了。”
“这就要走?”她闷声问。
听到这话,他?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舍不得我走?”
宋卿时不肯在嘴皮子上落了下风,从容一笑?,故意刺激他?:“反正你总归要走的。”
“再不走,我真怕我走不了了。”他?的话意味深长。
宋卿时刻意不去?想其中的深意,挑了挑眉:“那你还不走?你待在这儿,可算失职?”
巡逻都过了两轮,这一趟他?本就要回去?歇息,哪里算得上失职?
不过,他?并?未向她进一步解释,抬手?捏捏她柔软的脸蛋,往后退出半步:“明?日见。”
檐下灯笼的红光映在魏远洲的脸上,衬得他?眉目深邃,鼻梁挺阔,微启的薄唇染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宋卿时抱着手?臂,轻咬下唇,不自在地“嗯”一声。
*
山上的天?气多变。
宋卿时仰头凝着头顶的一片灰蒙蒙,总觉得会下雨,出门前便让绿荷带了把伞。
绿荷回屋取了纸伞,忽地皱着眉问:“小姐,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宋卿时佯装听不懂。
“奴婢睡得沉,迷迷糊糊总觉得院里悉悉索索的。”
宋卿时心中有些发?怵,欲言又止,迈步往前走去?,小声道:“兴许是风吹树叶发?出的声响,又或是山间的小动物误闯了吧。”
她这么一猜测,绿荷也觉得是这样?,轻轻颔首后,还是不太放心:“不过奴婢还是不放心,未来几日,就让奴婢在屋子里值夜吧。”
“好。”宋卿时点?头答应。
这样?也能预防那人不分场合,再行荒唐事。
在云禅寺的日子比她预想的一般,枯燥无味,上午诵经拜佛,下午便留在偏殿,抄写?从住持那儿借来的佛经。
偏殿内安安静静的,每个座位上的人都在仔细抄写?佛经,若不是偶尔几声桌椅磕碰的响动,倒像是周遭都没人一般。
可主?殿的香客来来往往,喧哗声偶尔穿透空旷大殿,还是吵得人心绪不宁。
宋卿时晃神,笔尖一顿。
这本佛经比之别?的,虽算不上厚,但因是替老夫人抄写?的佛经,字迹需得工整,亦不可有一字错漏,十分消耗人的精力?,仅仅端坐了两个时辰,就足够让她累得肩膀发?酸,指骨涩痛。
可长痛不如短痛,早日抄完,就能早日回家。
于是她重新执笔沾墨,左手?理了理为了方便抄写?,而特?意穿的窄口的袖子,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正要接着往下抄写?。
一道冲破天?际的尖叫声,彻底让她停了笔。
偏殿内的人都被?闹得心烦,不少人皱起了眉,与她相对而坐的柔嘉郡主?,自然也听到了这声不算小的动静,抬眸和宋卿时对上了眼,均在对方眼里瞧见了诧异。
而那道尖叫声的主?人,似是没完没了了,嗓门儿特?别?大,说起话来像打雷一样?,震得人耳朵疼。
“究竟是谁这么没道德?”
“就不能安静些吗?”
“罢了,忍忍吧,估计等会儿就会走的。”
周围逐渐响起不满的嘀咕声。
宋卿时心中的想法与她们一样?,左右上完香很快就会走的,等等就是了,借此机会她干脆放下了笔,缓慢而细微地揉捏起手?腕和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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