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瓜子
但魏远洲怎么?可能会给鄂温第二次带走宋卿时的机会,直奔着他们的方向追去,可也有?人不想让他如意,一把利剑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领头人的武功很高?,魏远洲虽然不至于在几招内就落得下风,却也因此分身?乏术,无法再顾及到更多,根本无法冲过来?救人。
与其真的被带走,还不如赌一把。
宋卿时握紧手心里的珠钗,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身?下骏马的腹部狠狠刺去。
一道痛苦的啼叫声响彻,骏马当即变得焦躁不安,前蹄应激抬起,奋力想要将马背上的人摔下去。
鄂温似是?没料到她会突然行此举,一只手死死拉住缰绳,另一只手则去够快被甩出去的宋卿时,可后者像是?铁了心不再受他控制,宁愿就那么?摔下去,也不愿抓住他的手。
“该死的。”鄂温低咒一声,旋即反手搂住她的腰,将其护在怀里,两人重重摔倒在地。
身?下传来?沉重的闷哼声,宋卿时却顾不了那么?多,慌不择路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逃离他的掌控,可就算如此,她的腿还是?被缓过神来?的鄂温给捉住。
宋卿时激烈扑腾着腿,即便人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却比之前大得多,“你放开我?!”
挣扎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踹在鄂温的小臂上,暂时脱离了危险。
宋卿时抬眸扫视周围,局面混乱一片,她的视角低,一时间分不清魏远洲的方位在哪儿?。
而没等她寻到魏远洲的位置,鄂温就已重新朝着她走来?。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自刎。”
宋卿时慌极了,蹭动着屁股往后挪,将刚才刺伤马匹的那把珠钗杵在脖颈,尚且残留着鲜血的钗尖陷进?肉里,不疼但威慑力十足。
这边的鄂温也因自己一时的心软而懊恼,不仅耽误了逃走的时间,还害得他的伤势进?一步加深。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冷着脸强行朝她靠近,他压根不相?信像她这般娇弱的女子有?胆子自杀,发个烧都能哼唧一路,如何有?本事了结自己的性命?
事实也如他所料。
“我?真不是?柔嘉郡主,你抓我?回去也没用,我?叫宋卿时……”
宋卿时一边往后退,一边语无伦次地开始介绍起自己,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只为?让他相?信自己不是?柔嘉郡主。
“你骗我??”鄂温眯眼,蹲下身?伸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颈骨纤细,脆弱到仿佛一捏就碎。
宋卿时竭力去掰他的手指,忍着窒息反驳:“咳咳……我?没骗过你,我?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份,全是?你自己妄自猜测。”
“呵。”鄂温嘴角抽搐,起了杀意的眸子格外瘆人,衬得眼角那块疤更显恐怖。
“我?若不默认,你怕是?早在云禅寺时就把我?杀了吧?当初你之所以留着我?,不就是?因为?误以为?我?是?郡主吗?若是?我?对你没用,你会放过我?吗?”
难得被一个女人摆了一道,鄂温憋了一肚子的火,但他也不得承认确实是?他的疏忽。
他其实隐隐觉察出不对劲之处,那日他闯进?房间询问她是?不是?郡主之时,她脸上的慌乱和心虚藏无可藏,说谎痕迹很是?明显。
可无奈他当时所处险境,让他不得不相?信了她的假身?份。
而且就算要怪也怪不到一个想活命的弱女子身?上,若不是?那个小白?脸和翟敬宵那老贼合伙顺水推舟,打消了他的顾虑,他根本就不会信以为?真。
眼前人儿?满脸泪痕交错,不断拍打着他的手臂,却没像之前那般向他求饶,哪怕这次他是?真的要掐死她。
最后关?头,倒是?有?几分骨气。
盯着她涨红的小脸,以及泛着青紫的脖颈。
莫名的,鄂温再次动了恻隐之心,松了手。
宋卿时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脑子一片混沌。
头上发髻早就散了,一路奔波沾染上了尘土显得毛躁干枯,看?不出往日的光滑细腻,乱糟糟堆在一起像是?个疯婆子。
等她意识重新回笼,就发现鄂温跟赶来?的魏远洲打了起来?。
几轮交手,不相?上下。
但鄂温到底是?受了伤,战斗力不似从前,没过几招,上半身?就呈短线的风筝般飞出,砰得摔倒在地,滑行一段距离才停下,随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反观魏远洲,也好不到哪里去,半跪在地上,为?了躲避致命伤害而硬生生接下了一掌,那一瞬间他几乎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响。
魏远洲抬手随意擦去嘴角的血丝,很快撑地站了起来?。
他瞥一眼伤及肺腑,一时难以反抗的鄂温,毅然调转步调,将发懵的宋卿时从地上扶起来?。
望着不似从前光鲜亮丽的妻子,他眸中流光闪烁,淹没在其中的心疼溢出眼眶。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哽咽难耐,压低的嗓音带着哭腔。
宋卿时吸吸鼻子,摇摇头。
未给他们说话的时间,下一秒,敌人就又杀过来?了。
魏远洲握紧手中染血的剑,挽了个剑花,很快便击退一人。
他很快恢复了冷静,柔声道:“杳杳,还有?力气跑吗?”
他挡在她的身?前,像是?一座难以被翻越的大山,阻隔了一切可能挥向她的危险。
“嗯,可以。”
“往树林里跑,别回头。”魏远洲道。
“你自己小心。”叮嘱完毕,宋卿时几乎没有?犹豫,当即迈开步子,转身?往后跑去。
这种时候,她能做的唯有?听从他的话,她留下来?除了当个让他分心的累赘以外,没有?丝毫作用。
第53章 温热
两名黑衣人迎面扑来, 魏远洲先是当胸一脚踹飞一人,随即毫不犹豫,一剑刺穿另一人的胸膛, 但?还未来得及抽出剑, 那被击退的敌人就立马补上。
魏远洲与之赤手空拳相对,避开对方杀招的同时,拳拳到肉,闷哼声不断,直到徒手捏断了那人的颈骨,脑袋一歪,倒在地?上气断身亡。
平素里那么温雅的一个人,打起架来却又凶又狠,招招致命。
在魏远洲的掩护之下,宋卿时很安全的一路跑到了丛林边缘,她?不敢回头, 夺命狂奔,可跑着跑着,却猛然止住脚步, 瞪大眼睛看向前方朝着她疾驰而来的支援队伍。
那带头之人她?记得, 是那日在云禅寺跟在翟敬宵身边的人, 也?是隶属于锦衣卫。
魏远洲料准援军快到了,才会让她?往树林这边跑。
卫善也?瞧见了宋卿时,扭头吩咐一人留下保护, 自己则继续带着人往前方赶去。
身边有?了人, 宋卿时稍稍安下心, 在其示意下藏身于树后,远远观望着事态的进展。
随着卫善带领的第?三批人马的加入, 局势当即发生了改变。
原本还能负隅顽抗的鄂温等人,很快便被冲散了队形,溃不成军。
待彻底控制住敌军,卫善翻身下马,第?一时间察看方才遭到围攻的魏远洲的情况,见他有?意无意扶着左边的肩膀,便猜到他受了伤。
“魏大人,你的伤?”卫善担忧道?。
魏远洲轻微摆了摆手,给卫善抛去个眼神示意:“人交给你了。”
卫善知道?他指的是谁,自是点头答应。
这些天的共事,让他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有?了改观,不光脑子特别?好使,就连用剑也?是一把好手。
讲真,初次见面之时他完全没看出来,魏远洲还会杀人。
他对长安城贵公?子的刻板印象,尚且停留在吃喝玩乐混吃等死上,就算之前也?听过魏远洲的名号,却也?只当他是个聪明但?迂腐的读书人。
谁曾想?,竟是个完全相反的,有?勇有?谋,还带着股狠劲,蛮……适合他们锦衣卫。
思及此,卫善轻咳一声,试探性开了口:“魏大人,你有?没有?想?法来我们锦……”
“没有?。”对方直接拒绝。
话音刚落,魏远洲朝着卫善身后的方向走去,略显迫不及待。
卫善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尖,也?是,他一个出身极高的贵族子弟,在吏部就能安安稳稳平步青云,何必来他们锦衣卫吃苦受罪?
卫善穿过四周负责清理残局的同僚,大跨步来到鄂温的跟前,上下打量他几?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递给他:“这是软骨散,无毒,只是让你暂时筋骨酸软,丧失。”
有?上次让鄂温逃脱的前车之鉴,卫善可不敢再用之前对待普通囚犯的路数来对付他,非常时候就得用非常手段,何况这药还没什么毒性,就连副作用也?极低。
鄂温被人压着两边胳膊,仅是瞥他一眼,没作声也?没接。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见状,卫善眼神一变,逐渐变得凶狠。
对于眼前这个害得他们锦衣卫折损了不少弟兄的敌国暗探,卫善不可能有?好脸色,也?无需对他心软,直接命令压着他的下属强硬掰开他的嘴。
药灌进去,鄂温如他所想?那般温顺了不少,正当他打算抽身离去时,却被对方叫住:“喂,那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听到他这么问,卫善先是一愣,旋即顺着他的视线就看到远处一对紧紧相拥的壁人,眼珠子一转,他蓦然笑出声:“哈哈哈,我没想?到你居然被个女人给骗了。”
他也?没想?到鄂温居然被个小?女郎唬住了。
不过抛开别?的,魏远洲那小?妻子,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是顶尖的,真有?几?分?郡主的范儿,若不提及她?的身份,说不准他第?一眼也?会觉得她?最低都?是某个达官贵人家的千金。
自顾自嘲笑一番,他才在鄂温默不作声的凝视下,漫不经心解释道?:“什么关系,这都?抱一块儿了还看不出来什么关系吗?小?夫妻啊。”
“夫妻?”鄂温神色微变。
卫善双手抱胸,环顾一圈他身上的伤,冷笑道?:“你绑架了他的新婚妻子,他没一刀捅死你就算不错了。”
卫善说话不客气,带着几?分?讥讽,说实话,这些天他时刻战战兢兢的,生怕魏远洲闹事。
只因魏远洲有?好几?次都?没忍住,只差直接冲到鄂温身前救人,可他们放走鄂温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将楚饶的余孽一网打尽,若是真打草惊蛇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他只能拿他妻子的安危拦下他,一遍遍告诫他贸然激怒鄂温,可能会鱼死网破,他的妻子肯定会受到波及。
就那么等啊等,才寻到这个机会。
按照这几?年与?鄂温明里?暗里?的交手,他对鄂温的性子还算了解,必然会通过想?尽各种办法甩掉追兵然后脱身。
他们有?两三次险些中了他的计,就那么与?之失之交臂,丢了他的行踪,幸好有?魏远洲在旁出谋划策,才能够追上他。
不然,真就为了西瓜丢了芝麻,又一次在鄂温身上吃大亏。
鄂温听完卫善的话,神情晦涩,怪不得那女人见到他反应这么大,什么情郎,原是丈夫。
“把他绑起来,等会儿收拾干净后,连同他的几?个同伙一并带走。”说罢,卫善扫过不远处俘虏的三个黑衣人,特意跟手下人吩咐:“看紧了,别?给他们机会自戕。”
“是。”
*
宋卿时抱着装水的扁壶,不知所措地?站立于人群之中,直到看见魏远洲朝着她?走过来,不安的心情才重新得到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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