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瓜子
“奴婢是桑主子身边的婢女。”丫鬟慌慌张张,这才主动报了家?门。
她口中的桑主子,名唤芷桑,是魏临邵前不久带回来的异域舞姬,也就是逼得李清歌到别院散心的罪魁祸首。
难怪面生又?眼熟。
魏临邵给了芷桑一个妾室的名分?,却也因此惹得二房叔父极为不爽,据说闹得还?挺大,不仅上了家?法,还?将二叔母和李清歌也连带骂了个遍。
也难怪,一个舞姬对于权贵来说,就是个玩意儿,魏临邵敢带回家?舞到二叔父跟前,可不得被骂个狗血淋头?
这事过后,她有?很长时间没瞧见二房的人?出来走动,就连一贯闲不住的王舒冉都没个动静。
二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估计是嫌丢人?。
宋卿时忙着?要赶往梧桐院,见她态度良好,道歉真挚,便也不想过多纠缠,可蓦然被人?差点撞倒,她的心情还?是不大爽利的,故而冷着?脸道:“下次小心看路,别再冒冒失失撞了人?。”
丫鬟明白她是在提点自己,若撞上的是别的主子,怕是少不了一顿板子,会意后连声道谢,随后有?眼力见的,退到一边让路。
宋卿时正要越过她往前走,余光却瞥见她藏在袖子里的东西,脚步顿了一下。
只是露出一个角,却不难看出是装药材的黄色油纸。
宋卿时不由皱眉,深深落在丫鬟身上一眼。
也不知装了些什么?。
不过,她也不在意。
二房的事,怎么?着?也影响不到她们?大房。
梧桐院招待来客的厢房,各房的女眷均到了场,三?个长辈坐在上首,其余晚辈则按照尊卑顺序依次坐在下首。
宋卿时姗姗来迟,依次给众人?见礼,谢氏眼尖发现了她裙摆处的些许污泥,宋卿时没有?供出丫鬟,解释说是不小心崴了脚脏了衣裳,请婆母勿怪。
所幸谢氏也没再说什么?,让人?带她下去,在偏房换了身干净衣裳。
屋子里气氛凝重,显然是要交代些事情。
谢氏当之无愧坐在主座,凝了一圈众人?,徐徐开口:“逼近年关,大家?手里头的事都堆成了山,但也别忘了首要任务便是好好查查自己手里头的账。”
魏家?家?大业大,除开整个大家?族的账目明细以外,各家?都有?独属的私账账本,收入和支出另行?记录,以免弄混淆了。
撇开那?些年岁尚小的孩童,但凡是成了家?的,都会有?自己的小金库。
往年谢氏均会将人?聚在一处,细细交代一番,今年也不例外。
只是说到后头,谢氏忽然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王舒冉,“尤其是老五媳妇又?有?了身孕,身子不似之前灵活,需得另加小心,免得被下面的人?糊弄了都不知道。”
后者蓦然被点名,不明所以,下意识看向自家?婆婆。
第84章 酒席
王舒冉的肚子已经显怀, 怀了孕的人总是俱冷,因此穿的比较厚实,坐在几个妯娌之间, 圆滚滚的显得分外娇憨。
夏氏睨她一眼, 看出自家媳妇对谢氏的惧色,抿了抿唇暗骂一声不争气,可嘴上?却还是帮着解围:“大嫂放心好了,有我帮忙看着,想来也?不会出岔子。”
对王舒冉的试探到此为止,谢氏抿了口?茶,不动声色地顺着王舒冉就提到了魏临绰:“老五的差事可还顺遂?”
夏氏立即警惕起来,叹了口?气道:“哎,这快到年底了,都忙着呢,常常见?不到人影。”
“老五与容之倒是相似, 事业心都重,上?进些总是好的,只不过家里?面也?得顾好, 今早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可念叨着许久未见?过老五了。”
三?言两语便激得夏氏如临大敌, 笑?容僵在了脸上?,原来谢氏今日突然提到老五一家,原是老夫人那边的意思?
老五那孩子确实有好长?时间没给老夫人请过安了, 以老夫人的性子, 若心存意见?确实会以这种委婉的方式借谢氏的口?说出来。
老夫人得罪不起, 不孝的罪名更?不能扣在魏临绰的头顶,夏氏只能赶忙以公?事繁忙推脱说他兴许是忘了, 而非故意不去,然后又立下承诺会让魏临绰抽空就?去容安堂请罪。
谢氏笑?而不语,夏氏的话?说的好没道理,魏临绰忙,魏远洲就?不忙了不成?魏家其余男儿就?不忙了?可偏偏就?他一个人忘了去给老夫人请安。
男人做错事,做媳妇的自然也?有责任,没尽到提醒之责,王舒冉脸色白了又白,怕是从梧桐院出去后,她也?少?不了被夏氏说教一通。
三?房尽善尽美独善其身,默默不吱声当透明人。
宋卿时心里?门清,知晓谢氏是在借此敲打魏临绰,唯一意外的便是别院之事,竟然是魏临绰瞒着二房其余人所为。
至于李清歌,王舒冉吃瘪她自然高兴,可也?只敢默默在心里?高兴,面上?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端的是二房荣辱共进退。
直到最后众人告辞离开?,宋卿时则留下来陪谢氏说话?。
谢氏问了两句白日里?有关宋秋池婚宴的事,随后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道:“松花酒好喝吗?”
宋卿时闻言惊异,下意识偏头嗅了嗅衣领,来之前她特意沐浴换了衣裳,还用了香薰熏了头发,临走还叫绿荷认真闻了好几遍,怎么还会有味道呢?
一想到自己喝酒的事被看穿,她不由得埋怨起魏远洲来,若不是他过分缠着她,耽误了时辰,哪里?会没有时间洗个头彻底散去味道?
宋卿时的小动作落在精明的谢氏眼里?,无异于不打自招,笑?了笑?:“喝酒无碍,只是切记别贪杯,醉酒易误事。”
谢氏让人将?酒庄送来的酒分发下去,就?是让人喝的,不至于会因为喝了酒就?责怪于她。
谢氏对于饮酒作乐的看法,与魏远洲相差无几,小酌怡情可以,大酌伤身便不值当了。
宋卿时颔首,讪讪道:“儿媳记下了。”
坐在圈椅内,谢氏手撑在其上?,食指抵在太阳穴轻轻揉捏舒缓疲惫,缓缓道:“你与王氏和李氏二位妯娌相处如何?”
宋卿时不可能说处的不好,也?不想昧着良心说处的好,怔了一会儿,折中?说了个:“还行。”
她语气里?的勉强谢氏听得明白,二房那两位没什么坏心眼,却都是争强好胜的主,比来比去要争个高下,跟夏氏年轻时一个德行。
“我方才说的话?同样适用于容之,你们抽空也?记得去看望看望老夫人。”
末了,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无事时也?可来梧桐院坐坐。”
懂事听话?的孩子没有父母会不喜欢,从前她也?十分自豪魏远洲无师自通,可随着迈入中?年,她的内心里?开?始矛盾。
既欣慰他的成长?,却又不自觉埋怨他的冷漠,想与之亲近,却又拉不下来脸面。
而魏远洲竟也?不知主动过来寻她说说话?,每次不是有事商量,便是与他的媳妇有关。
“儿媳知晓了。”宋卿时除了应下,没有别的说辞。
容安堂那地方,她属实是不愿意去的,在她眼里?,老夫人就?跟那吃人的猛兽无甚区别,每次过去请安无异于一种折磨。
用过晚膳后,宋卿时才辞别谢氏,趁着天?还没黑,脚步放快往竹轩堂赶去。
早间参加宴席,午间又喝了酒,还被某人摁着揉圆搓扁闹腾许久,宋卿时已然有些撑不住了,眼皮子上?下闭合,仿佛在打架一般。
跨进竹轩堂,绕过一道拱门后,宋卿时打了个哈欠,不偏不倚地倒在了绿荷的肩膀上?。
绿荷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地喊道:“娘子,您您您没……”
宋卿时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比了个“嘘”的手势:“我实在是太困了,你扶我进去睡会儿吧。”
大中?午的叫了水梳洗,绿荷又不是小姑娘了,十分清楚发生了什么,姑爷看着是个稳重人,怎得会保持不住,白日宣淫呢?瞧给她家娘子累的。
幸好有喝酒这个借口?打晃子,不然传出去,可不得羞死她家娘子?
宋卿时困得睁不开?眼,便由几个丫鬟进来伺候她更?衣,绿荷陡然注意到一件事,瞥了一眼宋卿时比往日更?加鼓囊囊的胸脯,笑?吟吟打趣:“娘子莫不是还在发育?”
听到这话?,旁边的小丫鬟都不厚道地笑?了,只是没敢在主子面前笑?出声,但那上?扬的嘴角遮也?遮不住。
宋卿时扶着胸口?的襦裙,见?状闹了个红脸,俏生生瞪了绿荷一眼:“嘴上?没个把?门的,小心我哪日给你缝起来。”
却忍不住视线向下,落在了那两团饱满的柔软上?面。
不知是确如绿荷所言,还是她困得太厉害,看着似乎真要比平素里?要高耸一些……
最终的答案,在绿荷解开?她里?衣的扣子后得到了揭晓。
五指分明的红印子,白里?泛红的皮肤,不忍直视的吻痕。
众人当即明白过来,哪里?是再次发育,分明是被大公?子那不知轻重的力道给掐肿了。
痕迹新鲜,显然是才留下不久。
除了知情人绿荷以外,几个丫鬟皆是一头雾水,不由在心里?估摸着二位主子上?次圆房是什么时候。
主子二人感?情甜蜜,几乎夜夜都有叫水,但昨晚大公?子有事歇在了官署,那么就?是前日了,可前日留下的痕迹怎么可能还没消退?
那么……
几人对视几眼,不约而同就?想到了白日里?大公?子在里?间逗留了许久,随后便是娘子为了散酒气而唤人烧了几桶热水。
难不成——
忽地就?想通了一些细节。
“这……”绿荷颤抖着手,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剧烈的惨状冲击着眼球,睡意直接消散干净,宋卿时眸色水光涟漪,不光是两边脸颊,这下连耳根都红透了,慌乱拢起衣襟,试图狡辩:“我我我……”
我了个半天?,也?不见?下文。
绿荷悄悄递给了她一个同情的表情,低声问:“娘子,疼吗?”
宋卿时认真感?受了一下。
其实是不疼的。
就?是有些涨涨的。
可面对绿荷心疼又带着些好奇的眼神,宋卿时莫名说不出口?。
支支吾吾,最后眼一闭心一横:“拿药过来涂涂吧。”
*
外出解决完公?务,魏远洲第一时间踏进了竹轩堂的大门。
刚进门,他就?敏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往日不敢探头看他的丫鬟,这会儿竟以一股怪异的眼神暗中?瞥他。
魏远洲浓长?睫羽遮住黑沉眼眸,眼神陡然变得冷漠,但等他顺着感?觉探去,对方却又收回了视线,毕恭毕敬垂着脑袋。
训练有素一般,叫他挑不出差错。
又因着是个别现象,他便也?没真正放在心上?。
魏远洲迈入内室,循着声响看过去,视线在假寐的宋卿时脸上?打了个圈,最终落在那盒没来得及收起的药膏。
在一旁伺候的绿荷,蹲下施礼的时候,趁机用手背碰了碰宋卿时的胳膊,提醒她姑爷回来了。
宋卿时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猝不及防和魏远洲冲着她瞥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魏远洲心思微动,拧着眉忧心道:“你受伤了?”
上一篇:她死后,冷冰冰的权臣一夜白头
下一篇:作精女配在七零躺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