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宗室八卦日常 第184章

作者:明照万里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升级流 穿越重生

  傻子也知道这里有问题啊,一根毛立刻躲回相好家里,一边找熟人打听消息,一边隐藏自己的踪迹。

  他心里隐隐发怵。

  事实证明他的第六感救了他,一根毛躲过好几次搜查,也避开了几次杀身之祸,这次他变卖了身家,准备暂时躲回老家。只是抗不过心里煎熬,打算祭拜完兄弟再走。

  一根毛碎碎念着,发泄心中的恐惧,等纸片烧完,他拿泥巴一盖准备跑路,周围刷一下,举起几十个火把,亮如白昼。

  一根毛抖似筛糠,面如土色,在他恐惧的眼神中,被路行止亲手逮捕。

  路行止手里正把玩着一块碎银子,碎银子是拿银绞子剪开的,但是原先上面有半片梅花花纹。

  百密一疏啊,或许是已经习惯带花纹的银子,竟没想过在外头花用这样的银子,是会漏出痕迹的。

  谁家银铺子铸造过类似的花纹,一查便知。

  路行止顺着银锭子的线索摸到钱庄,再摸到买家,就查到跟谁家有关系,不过牵涉到皇亲,路行止还需要先进皇宫请示才行,他带齐口供线索,准备进宫。

  路行止正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突然马车一震,险些把他从马车里倒出来。

  “怎么回事?”

  赶车的车夫连声吁吁,控制住马头才说,“大人,前头有马发狂撞了行人和摊子,正在收拾呢。”

  “情况严重么?”

  马夫站高处看了看,如实说,“挺严重的,都堵上了。”

  “那调头吧,换条路走。”

  路行止刚这么说,后头一口气来了五辆马车,硬是把后路也堵的严实,那些车夫同样站起来看前方路况,抱怨着,“天呐前面出事了!”

  “能不能过啊,我赶着送货呐,晚了要扣银子哒。”

  “我这还有个摔伤腿的等着送医馆呐!”

  路行止隐隐约约冒出几分不愉快来,他亲自下马检查情况,现下他被堵在中间,严严实实,进不得退不得。

  等了两刻钟还是不见缓解,他果断弃车,“走,马车先放到一边,我们步行出了这条街再去雇佣马车。”

  他赶时间可耽误不得。

  等他重新上路时,终究还是晚了半个时辰,到皇极宫时,徐海冲他摆手,示意御书房还有人在。

  路行止侧耳倾听,就听到黏黏糊糊,拉长的调子在哭诉说,要是个年轻的没准这样说话还能听,可要是个年老的,可就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皇兄,你要替弟弟做主哇!呜呜呜,嗷嗷嗷,我委屈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呐!”

  路行止辨认音色,听出是谁的嗓音后,突然觉得尘埃落定,水落石出。

  御书房内,皇帝托着太阳穴,不耐烦听着三弟恒王的哭诉。

  奔五张的人了,这样哭起来当真难看,偏偏恒王丝毫不觉,哭的特别卖力,好像高座上不是他的长兄,而是他的亲爹,会包容他的小脾气。

  恒王正在哭,“先前呢,我就在集市上听到几句流言蜚语,编排我们沈家的大侄孙,把人说的格外不堪,我听的来气,还专门辩解过,就是为了还大侄孙清白!”

  “事情还没了呢,立刻就有人编排到我头上了!又开始传我家孩子的流言了!还传的像模像样的,不知道的还要当真呐!”

  “皇兄,我冤枉呐!窦娥都没我这么冤的,你要替二哥,还有替我做主哇!”

  随后又是一串哇哇大哭。

  哭的人脑子嗡嗡的,都带回声。皇帝揉了揉额头,饶有兴趣反问,“喔?传你的什么流言,让朕听听。”

  恒王的哭声一顿,“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我说不出口,都收集起来,皇兄看吧。”

  说罢呈上一叠纸张。

  皇帝一翻,不出所料,流言说的是恒王府的世孙天潢贵胄,人品贵重,又有德行,是最适宜过继继承皇位的人选,甚至还开始编造当初恒王府世孙出生时,天降甘霖,百花盛开,日月当空的景象。

  看的皇帝都乐了,编流言的口才不错么,说的栩栩如生。

  恒王见状哼了哼,“编了二哥又编我的,下一个就该编四弟了,反正挨个挨个来。”

  “皇兄呐,你可要替我做主,扫清流言,还我清白啊!”

  皇帝不接腔反而提问,示意恒王再往前走点,语出惊人,“三弟,你今年也已知天命,你的兄长我岁数更是不小,早该考虑继承人的问题,只是先前朕不愿意想而已。”

  “但不想,不代表问题不存在,朕是天子也不能真的万岁,你说,朕应该考虑,把你的孙子也纳入过继人选么?”

  恒王呼吸一滞,梦寐以求的东西摆在面前,谁能不动容。

  恒王艰难开口,“为了我们沈家的江山能够万年不败,继承人问题本来就该慎重考虑,这样才能代代相传。继承么,肯定是有德者居之,而不是考虑什么别的。”

  “耀哥儿虽是我孙子,但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多,一切都还要多学多看。”

  说到最后几个字,恒王心口绞痛,恨不得马上举荐自家孙儿,但他也明白谨言慎行的道理,硬生生忍下来。

  皇帝捋了捋胡子,“有道理啊,本来除了华哥儿之外,就数耀哥儿最有资格,但你这个当祖父的都这么说,那还是再看看吧。”

  恒王眼前一黑,挤出一个笑,“是啊,耀哥儿还需要历练。”

  但得而复失的感觉,终究让人心口疼。

  皇帝摆摆手,“流言的事朕知道了,朕看来,这流言更像是离间计,想要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只要我们都不信,流言就一点力量都没有。不过事情不能不查,你先把证据留下来,朕会让刑部去查证的。”

  恒王留下他收集来的证据,终于出了御书房。

  路行止在书房外等候,见到恒王出现,就明白这次恒王抢先一步,不知道提前打了什么预防针。

  他捏紧手中证据,还是打算呈上。

第214章

  路行止呈上的证据,当然是跟恒王相关的,布置话本任务的人七拐八拐跟恒王府的王妃有干系,而碎银子的花纹,也是恒王府特制的五瓣梅花。

  皇帝不置可否,把证据用镇纸压住,“朕知道了。”不提如何处置。

  路行止不甘心,把来之前遇上堵车,所以耽误进宫时间的事也说了,力证恒王的不清白。这分明是恒王的计策,或许兵马司还有他的眼线,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皇帝叹息,“巧合不能定罪,只有证据,你瞧,恒王也带了一份证据来,说自己是无辜被构陷,还人证物证都带了。又不是亲自把他逮住了,能说什么?”

  只是证据链,而恒王的辩解也很巧妙,都是诬陷。

  路行止不甘心,也只得忍耐下来,除非他找到更有价值的证据。

  “不过该查还是要查的,既然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皇帝笑了笑,批准了路行止的调查,不过他猜,恒王肯定管好了手脚清除了首尾,才敢大咧咧的到皇宫哭诉。

  果真,恒王把事情一推二五六,联合了褚王和其余人,坚称是有人暗中构陷,想要拉他们几个王爷下水。

  可怜见的,真是大大的可怜。

  路行止暗中饮恨,明白自己打草惊蛇失了先机,暗中查证是谁泄密的不提。

  市井中陆陆续续刮过一阵风,都是关于王府的,但要说起最离谱的,自然还数沈与华的,现在不少人还深信流言他非王府血脉,而越是澄清,越是让人觉得有内幕。

  经过一番折腾,其实应王反而相信路行止的推测,觉得此事恒王和褚王脱不了干系,寿王明王简王几个堂兄弟也不清白,因为只有拉下沈与华,他们的后嗣才有上位机会。

  虽然家里也是一团糟污,宁安的问题没解决,但至少要先力证华哥儿的清白啊!不然以后华哥儿还怎么出门交际?

  面对应王的困扰,路行止给出了个馊主意,“辟谣都比造谣难,与其费尽心思的解释,不如干脆再造个大的,足够夺人眼球,掩盖之前的流言,如何?”

  造个大的,怎么大?

  路行止耳语一番,应王听的眼睛越来越大,越来越圆,默默竖起大拇指。

  他可是小看了路行止啊,这位才是真牛,之前没得罪狠吧?

  不过,谣言在市井流传,跟他应王府有什么关系?

  “澄清”流言前,还要先把自家的问题解决,比如让谣言的另一个主人公不再露面,免得引起争议。

  沈与华坚决不肯,他要不把美玉带在身边,谁知道美玉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宁错杀不放过,可是爷爷的口头禅。

  他要让美玉入府。

  世子炸了,坚决不肯,这种外头的女人,一看就居心叵测,贪慕富贵,拿银子打发就是,还想进府?想的美!

  应王面对孙子的坚决,反而松了口,承诺了让美玉进府,不过只能先从丫头当起,而且这段时间不能出门,免得再起风波。

  两边都让步后,应王府暂时偃旗息鼓,积蓄力量传别人的谣言去了。

  *

  “咳咳咳,咳咳。”沈知澜一口茶水还没喝完,呛到嗓子里,他拼命抓着喉咙,快快快,拍下去。

  沈葵无奈伸手,使劲一拍,茶水顺着咽下,沈知澜才不咳嗽了,他手指颤抖,指着台上的载歌载舞,“你们没听见台子上唱什么呢?”

  “听到啦,不是唱女将军么?其实能文能武的女将军也不少见,不算特别惊奇。”

  沈葵刚才就是挂了半只耳朵在听,其实压根没听清台上怎么唱。

  沈与钰补充,“这个扮男装征战沙场,后来还取了个小侯爷的女将军,也不算少见吧,后来还颠倒身份生儿育女,故事还是很有意思的,跟往常的不同。”

  女将军扮男装,小侯爷从小体弱多病扮女装,两人凑一块,反而刚刚好,就是闹出不少关于身份的笑话,还挺乐的。

  沈与钰看台上,却没找到那个熟悉的人,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沈知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还是忍不住说,“你们就没发现么?这个女将军的身份,一直在暗戳戳说她是皇帝的三公主啊!原型就是恒王么!”

  恒王单名一个宣字,女将军叫悬,小侯爷家的爵位昭明侯,而恒王妃娘家叫裕明侯,这哪儿是暗示,都算明示,直接拍人脸上了!

  沈葵侧耳一听,果不其然,种种细节都在暗示,不禁开始“阿巴阿巴”起来。

  沈与钰步了沈知澜后尘,一口清茶全贡献给地面。

  沈知澜快乐了,伸手替沈与钰抚背,不能他一个人发现真相痛苦,大家一起痛苦才香。

  沈与钰长居京城,更了解恒王府的琐事,听到被人这么改编,痛苦又狰狞,眼前不禁浮现出恒王伯父的模样,再一套女装……完蛋,再也回不去了!

  眼睛,他的眼睛好痛!

  沈与钰翻滚一阵才抚平自己的伤痛,虚弱的说,“别,别提了,我不能在想,在想脑袋要炸了。”

  “这是谁写的话本?”他发出灵魂质问。

  沈知澜耸肩,“谁知道呢?”

  但他心里有猜测,肯定跟日前沈与华的流言有关系,不然谁家茶楼敢传王府的闲话?

  沈与钰稍一停歇也明白这个道理,乐了,“我猜跟之前的流言有关,以前传华堂兄的闲话,现在传恒王伯父的,以后就该传我了吧?主打一个谁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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