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屿岚烟
平安看得出自家主子的好心情,可想到刚刚和顺传来的信……踟躇着,犹疑着,不敢答话。
顾砚时一双眼定定看着他:“说。”
“……回爷的话,夫人同郁大人一起,正在香山上赏菊吃蟹呢。”平安声音轻得像蚊子。
顾砚时眼底的黑暗一瞬间暴起。
有什么东西像冬日湖面上的爆冰,狠戾地破了。
第51章 桂花同载酒
平安还是头一回晓得自家爷的脸还能阴沉成这样。
散着黑压压的雾,兜头罩着,他的背都快被这阴云压垮了。
一遇上夫人,这位盛乾朝最清朗疏月的文人,就变得狂戾。
平安从前觉得好,至少相爷不再是冬日里雾蒙蒙的影子,看不真切……非要形容的话,更像一具骨架,逐渐长出了血肉。
但现在又觉得也不那么好。
至少此刻是的。
怪吓人的。
“还真是不乖。”顾砚时轻轻扯了扯唇角,透着阴鹜,比秋雨更寒。
她不喜他在身边,他可以走,将偌大的相府留给她,都可以。
她不顾他脸面,闹点不愉快就要搬回娘家去住,惹得同僚一个个看戏似的来探,也都可以。
这么点小性子他纵得起。
可郁文柏什么人,性子乖张顽劣,扮着女装来接近她,能存着什么好心思。
她也敢同他单独见面。
成功办了个宴,胆子就长得这样快。
顾砚时讥诮地弯了弯唇,他就不该给小姑娘留空间,一点都不该。
非得绑在身边,日日扮乖,软着嗓子叫给他听才好。
“去香山。”
顾砚时寡淡地扫了眼天,等捉着人,他非给小姑娘好好立立家规才行。
-
秋高蟹肥,人间至味。
在漫野金秋和高朗日头里吃着金黄饱满的蟹,铜炉在炭上咕嘟嘟滚着水。
这景致美好得岑听南一时有些恍惚。
若身侧陪同的人不是郁文柏而是……,也许会更好。
郁文柏的手掌很大,但很灵巧,蟹八件使得飞起,不大会儿就将蟹黄蟹肉满当当剃了一碗,第一碗直接递给岑听南。
岑听南盯着他执碗的手愣了愣,想起从前这样照顾她的另一双手……其实更好看些。
另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玉,有着青色的筋和白瓷一样的肤色。
才是她喜欢的样子。
“怎么不吃?”郁文柏似笑非笑看过来,“怎么,怕左相知道了生气?”
“你我姐妹一场……”
“我得走了。”岑听南深吸一口气,打断他的话,“多谢郁大人相邀,这山中秋景极美,今日我很开心。”
她的眼睛亮晶晶,不知想到了什么。
郁文柏忽然觉得手中瓷碗有些烫手。
亦或是这蟹太肥硕,蟹肉沉甸甸压着他的手,否则怎么突然有点抬不起似的。
郁文柏笑了笑,放下碗起身相送:“也罢,我赋闲日子还长,南南在家中若觉无趣,随时可以找我。”
“还是叫我顾夫人罢。”岑听南冲他盈盈一笑,“郁大人日后莫要扮女子了,你的手太大啦。”
一点也不像女子,初见那日岑听南就发现了。
她不回首地挥挥手。
秋风又将这话送进郁文柏耳朵里。
郁文柏眼里温度一点点淡下去,执起茶杯,将漫山枯木尽收眼底。
“这也能算秋景极美么?”郁文柏笑着问风,将茶一饮而尽。
岑听南拢着衣襟上了马车,小声催促玉蝶:“快走快走,还能赶上陪娘亲用午膳。”
玉蝶眼神转了转,看向树上藏了多时的人,无声抿唇。
扬起鞭的重重落下,马车飞驰。
岑听南倚在车厢壁上,掀起纱帘偷偷看秋色。
却在玉蝶的急停声中,一眼瞧见高头大马上熟悉的身影。
顾砚时端坐于纯白色的骏马之上,那马通身纯白,四
蹄却好似从泥中拔出来一般染着污。
一身玄色锦衣的人握着手中马鞭,专程等在这儿。
秋日午后已经没了露气寒意,马上人的眉眼却比霜雪沁人。
也不知在这儿等了多久。
太阳都晒不化的冷。
岑听南心头一颤,迅速放下帘,做贼心虚似地坐直了身子。
复又反应过来,她紧张什么?她不过是见了个郁文柏。
那日顾砚时一走了之,几日没音没讯的,她还没同他算账呢。
他在这儿摆冷脸给谁看呢?!
岑听南催玉蝶快走,不想理他。
顾砚时将马鞭握紧,脚下一蹬,便从马背上飞身过来。
马车一沉,下一刻帷幔被人掀起,他钻了进来。
顾砚时长臂一捞,将她圈到怀里,马鞭熟门熟路朝她手上去缠。
“私会外男?”
“陪他赏菊吃蟹?”
“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家规啊岑听南?嗯?”
岑听南也被他气得发狠,张嘴一口咬在他硬实的胳膊上。
顾砚时将胳膊瞬间绷紧,肌肉硬邦邦的,一点儿也咬不进去,倒把岑听南的嘴卡住,张也不是,闭也不是。
他喷出点笑:“爱咬是吧?不如咬点别的。”
顾砚时扯掉黑色的手套,掐着她的下巴,将青白的手指塞了进去,迫弄她的舌。
“问你话呢。”声音一路冷到了岑听南心头。
她被顾砚时逼得微扬起头,舌朝外扯着,靡滟而屈从的姿势。
岑听南眼里泛起泪。
顾砚时见到了这泪,却不为所动。
“这就哭了?”他讥笑着,“这才哪到哪。出来见外男的时候,你就该想着有这么一遭。”
“还是你故意的?”
“想惹怒我?”
“哪儿又痒了?手心?还是屁股?”
顾砚时慢条斯理从她口中抽出手指,不紧不慢揩在她身上,将她弄脏。
“顾砚时你禽兽!”
岑听南喘匀气,立刻泪盈盈地骂。
她被他弄得难受极了。
马车一路癫着,他的手指都快曲进她的喉里,把她当什么?!
顾砚时将她掀倒,靠在车厢软垫上,双手握着她纤细的脚腕,将她抬起,大掌狠狠落在腿根上,拍得岑听南脸色绯红。
她的腰肢被拍软,顾砚时欺过去,嗅着她的脖颈,一只手探进她的罗裙里。
岑听南惊得缩成一团,尖声道:“顾砚时,这是在马车上!”
青天白日的!
挣扎的动静太大,纱帘被风吹得飘起。
日头斜倾进车里,落在他冷厉的侧脸上,硬挺的鼻梁被描上金边。
阴影的一面落在岑听南眼中,这张被世人赞做如玉公子的脸,冰冷而游离。
此刻写满了欲望。
施虐的欲望。
岑听南咬着唇,扭开头。
他在她面前为何总不一样。既不温润,也不雅致,文人的风骨只给别人瞧了。
剩给她的就只有坏。
“马车怎么了?”他按着她,手掌更深地探进去,“怎么,岑二姑娘被人玩还要挑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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