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落魄皇子登基前 第20章

作者:娴白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最后他忍不住抬眼望天,眸边濛了雾。

第15章

议亲 “你和我二哥,是真的吗?”

  这条宫道已经出了西苑好几里路,再往外走是西华门。

  夏侯尉在这,可能是在等她,早得知她会从夏侯瑨的苑子出来。

  如果不是为了解开噩梦缠身,褚卫怜连多见他一面都不愿意。如若说两人间非剩点什么,那就只有报复,她要把他所加诸的还之彼身!

  浓浓的烈日,褚卫怜抱臂看他。

  阳光凌头,热烘烘地烤,她有些受不住,刚撤了手指挥随侍们绕路走,夏侯尉突然站出来,拦在路前。

  “我有话要说。”

  褚卫怜态度冷淡,且没耐心:“什么话,赶紧说。”

  夏侯尉扫了眼她身后两排宫人,“我要借一步说话。”

  褚卫怜诧异又好笑,他们之间有什么话需要避开人说?

  她原本不想搭理,但夏侯尉眸光认真诚恳,又夹了几分渴求。日头晒人,褚卫怜没耐心和他多耗,只好走到路边的树荫下。

  “三殿下,我有没有说过,以后你得避开我走,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褚卫怜不满极了,“我不想看见你,你少在我跟前晃悠。你竟然还敢来找我,想挨打吗?”

  那人闻言落了眼眸,藏在袖下的手紧握,脸也绷得紧。

  他的身体好像在抖。

  最后,夏侯尉还是掀眸看她,胸口压着虚浮的气,像脚踩棉花,每步都落不到实处。

  他索性忽视了她的不耐,“你和我二哥,是真的吗?”

  “什么真不真?”

  夏侯尉又垂眸,放低了声音:“你们俩议亲的事,传得满宫都是。”

  满宫都是,他自然也听到了。要不了多久,还会传遍上京。皇二子迎娶褚氏,一个是最受宠的帝子,一个是鼎盛世族的女儿,听起来佳偶天成,多么登对。

  褚卫怜轻轻打量,一眼就瞧出他所思所想。

  他还挺可笑,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褚卫怜翻白眼,清淡淡道:“当然是真的,这有什么好问。”

  话里话外,全是对他的瞧不起。

  虽然没有像上回那般辱骂,但她举手投足,都在鄙夷他。

  夏侯尉紧紧握拳,烧了脸,从未觉得如此羞耻。可他还是不甘心:“你嫁他,图的什么?就图他是皇子?”

  “褚卫怜,我不妨告诉你。二哥从小养尊处优,宫女太监都跪捧,皇帝、宫妃们疼的不得了,他不能任你轻易对待,更别说被你打、任你折辱!”

  他几乎咬了牙:“但是,我能啊。”

第16章

杀心 三殿下这是要...自荐枕席吗?……

  褚卫怜微微抬眸,随后玩着手指笑了:“三殿下这是要...自荐枕席吗?”

  她一眼都没瞥他,话里的轻蔑却溢于言表。

  夏侯尉虽早知道会被羞辱,但真正感知到时心里羞耻难当。他梗红了脖子,一言不发低下头。

  手指紧攥,他告诉自己,走罢,走啊,难不成还嫌羞辱不够。

  他刚迈了脚,少女的手臂横在身前。

  “三殿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褚卫怜慢悠悠,斜眼瞧他:“我有没有告诉你,别在我跟前出现,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她冷笑了声,腰身一转儿,随即招来两个凶狠的太监。

  猝不及防,一脚踹在他膝弯,他疼得笔直跪下。

  又一脚踹在他结实的后背。

  她真的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就像她的姑母一样。

  一个对他母妃赶尽杀绝,一个对他赶尽杀绝。

  夏侯尉沉下眼挨打,胸口恶气纷纭,硬是不吭声。

  他想起那会儿,她和他的二哥一块儿从宫道出来,葱绿的树荫下她在笑,眼眸弯弯,就像天上的月牙。

  眼前这个恶毒的女子,真与她是同个人吗,为什么,她能对夏侯瑨那么好,友善客气,却不能施舍他一个好脸色?

  难道就因为地位不同吗,因为他卑贱,居于人下,所以他不配被她认真对待吗?

  可是,可是。

  夏侯尉低着头,脊背颤抖地起伏。

  羞耻、不甘、痛恨同时漫涌心头——她凭什么可以这样待他!

  他低人一等,就可以随意糟践?凭什么她又生来娇贵!

  夏侯尉被踹到她脚边,身上是沉痛的拳脚。他匍匐着艰难起身,用怨恨凄惨的眼神抬头望她。

  那么烈的阳光,他眉梢下颌都是汗。他用力抓住她的裙摆,嗓子干哑。

  “太聒噪了,你们拉回栖息宫打。”

  褚卫怜扯掉他的手,居高临下,嗓音无比冰凉:“今天,给你长记性用的。三殿下,别怪我没提醒你,下回你再敢冒犯,说什么娶我,就不只是普通挨打了!”

  “你们俩,把他拖走。”

  声令下,两个太监立马来拽人。

  夏侯尉猛地甩开,突然抓了把土用力挥。

  两个太监惨叫,立马仓皇揉眼。而他竟然笑了,随后仰头恶狠狠直视她:“万物皆刍狗,不过沉浮俯仰,沧海之变,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他牵唇冷笑,“褚娘子,你最好求你们褚家不倒,否则若有他日,你杀不死我的,我必将一一报回来!”

  褚卫怜稍愣,倏地勾起噩梦千般回忆。

  她强压胸口的惊惧,攥着拳朝他反笑:“好啊三殿下,今朝权势摧人头,你看是我先弄死你,还是你来弄死我。”

  她冷漠招了手:“来人,给我拖下去,对他不必客气。”

  砰砰砰的脚步声,他倏尔遮眸笑了,可悲浓烈的笑,又带着无尽绝望与挣扎。

  简直有毛病!

  褚卫怜瞪着他被拖走的身影,到底是谁欠了谁,他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她褚卫怜,从不信命。他不是想看褚家倒么?她还偏要保得住。

  今生绝不复前世,她就要做呼风唤雨的褚卫怜,狠狠将他踩在脚底。

  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褚卫怜回到慈宁宫的时候,王姑姑正在偏房里骂郑喜。

  “都是你!你个掉钱眼儿的鳖孙!”王惠青恼得踢郑喜屁股,“要不是你收了抚远侯的礼,太后何至于那般生气!”

  “好姐姐、好姐姐,您绕了我吧!”

  郑喜悲哭,捂住屁股一边躲:“我这哪是给自己敛财,是为太后收礼啊!”

  “您就说,这抚远侯回来给各宫各院都送了礼,给咱们娘娘送的还是北疆猎来的上等雪狐皮!狐皮裁了做锦裘,寒冬腊月穿起来可暖和!咱娘娘不要白不要嘛!”

  “你还有脸说!”

  王惠青气得又踹一脚:“你知不知道太后娘娘闺名带了狐,娘娘又最喜欢狐狸,抚远侯什么意思还不明白?”

  “他射杀了狐狸还送到娘娘眼皮底下,偏被你这个没心肝的蠢货给收了!”

  王惠青怒极,扶住桌边大喘气,指着那不成器的人破口骂:“哎呀,娘娘迟早被你气死!”

  “我也要被你气死!”

  “好姐姐,姐姐您不气!”

  见人气到话不顺,郑喜忙不迭地扶她坐下。王惠青冷哼着扯手,怒目瞪他,郑喜只好赔着笑脸倒茶递水:“姐姐您别气,为我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好啊,我不气,我是不气。”王惠青冷笑,“可你惹恼了太后,她老人家现在都闭着屋门不见人。郑公公,你好大的能耐!”

  这话,更是让郑喜委屈了。

  他边给王惠青捏肩,边讨好嘀咕:“好姐姐,你是多想了,太后哪是为我这事恼着,分明是为了陛下。看来是陛下给太后气受了……”

  两人说话间,正看见门口有道影子。

  王惠青恼推了把郑喜,立马起身迎过去:“娘子,您回来了。”

  褚卫怜刚回来就听见西偏房的争执,情况也了解一二。

  她瞥了眼廊下紧闭的屋门,轻轻问道:“姑母是在气头上吗?”

  王惠青点头,面露担忧:“太后一动怒,就不要屋里留人,嫌碍眼。”

  褚卫怜明白地颔首,又轻问:“好端端,怎么动怒了?”

  王惠青瞪向屋里的郑喜。

  郑喜此刻非得述明自个儿的冤屈,立马跑出来道:“不干老奴的事,不干老奴的事啊!”

  “是早上,娘子不在的时候陛下来了,陛下进屋与太后说话,陛下走后太后就动怒了,把奴才们全赶出去。”

  王惠青简直对郑喜无语。

  褚卫怜拍了拍王姑姑的肩,了解道:“姑母既在气头上,那我也不去跟前碍眼了,我去瞧午膳备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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