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医醉
四太子完颜兀术与大宋参政知事韩离素在檀州会面,双方经过‘友好’协商,金国送还教主道君皇帝,及官员数名,,顺利签订议和国书,结兄弟盟约。
韩离素不负众望,携协议归京,恰巧赶上朝廷在圜丘举办祭天大典,一众官员都觉得这是双喜临门的好兆头,东京城的风向顿时轻松欢快起来。
不论官家明日还要做什么样的改革,如何令人头疼不已,今日却的的确确值得高兴。一场灾难终于画上了句号,众人看来,如今两国修好,结为兄弟,就应当如同当年大宋与辽国一样,真正的和平到来了。这也不怪他们,毕竟身处局势当中,只能根据仅有的见识来推断。在当局之人看来,金人实在没有理由再起战火,一则金国的领土现在够大够广袤了,二则吸收了辽地上千万的人口,三则两国交战当中从大宋这里掠夺了不计其数的财富和知识,四则金国在短时间内损失了极其庞大的有生战力,无论哪一个国家的君主,在这四个点综合之下,都不可能坚持攻打大宋的谋划的。客观条件不允许。
霎时间,两国仿佛就进入了蜜月期,听闻赵宋官家要举办祭天典礼,金国朝廷还特地派遣了使臣前来祝贺。这实在是极其魔幻的一幕,因为赵官家在圜丘举办的祭天典礼,正是要向天地宣布这段时间大宋对金作战的胜利和功绩。
“天命在汉,南升北降。”
汴河之上微波粼粼,两岸行人往来,商贩吆喝的烟火气徐徐弥漫,人的影子,花灯的影子,车马的影子鲜活的倒映在水里。。
画舫里,特殊的芳香从茶几上放着的香炉里飘出,把这里的空间充满。梳着高花冠,身着对襟旋袄的妇女装扮的年轻女子坐在茶几里侧嗑瓜子,正是柔福帝姬赵多福,韩离素坐在她的右手边,左手边坐着微服出宫的当今官家赵芫。
赵多福如今俨然长成了个大姑娘,不过身边人都护着,神态依然带着娇憨。
。
画舫在汴河上缓缓游动,将外面的烟火气息时不时钻进来,引得几人侧目欣赏。赵芫倚靠着船窗,听岸上传来说书人朗读新闻的声音,饶有兴致,“如此,倒像是原始版本的新闻联播了。”
“新闻联播是什么?”赵多福问。
“是统一时间段,统一地点,由专人向百姓们播报全域综合新闻的节目。”赵芫笑道,“和报纸的作用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知赵多福听明白了没,她眨眨眼睛,只说,“十娘,我订了全年的报纸呢。”
“好看吗?”赵芫问她。
“有些文章好看,有些不好看。”赵多福的眉毛纠结在一起,“很多我都看不懂啊。”
对政事从不曾了解,只读女则女戒的帝姬,当然看不懂时政或经济、农桑,因为外头具体发生什么事,她是不了解的。
赵芫弹开手里的瓜子壳,就像这把瓜子,购买一斤要花多少钱,柔福帝姬是不知道的,所以看不明白经济报或农事报,“倒是我的疏忽,八姐平日喜欢看什么书?我叫人安排上。”
“那太好了,我想看像湘妃录那样的故事,”赵多福连连抚掌,说到熟悉的知识点,双眼锃亮,“这样的故事我和姐妹们最喜欢看,若是每个故事里的主人翁最终都能终成眷属,就更好了。”
旁边的韩相公幽幽地将茶盏搁在茶几上说,“我竟不知夫人在书房里头,日日看的是湘妃怨。”
“…也没有日日看的。”赵多福抿嘴,白皙丰盈的脸颊逐渐烧红起来,一时间竟忘记官人也在。她悄悄地在桌子下拽了下韩离素的衣裳,韩相公于是咳嗽两声,赶紧按住了那只不规矩的手。
赵芫磕起了瓜子,对船舱里游离的粉红泡泡视而不见,一本正经地说,“既然女子们喜欢看,那朕就安排上。”
看赵芫的意思,要来真的,韩离素蹙起眉头,“官家,报纸上刊登的文章严肃,湘妃怨之流不可同示。”
“无妨,另开一份闲事报便是。”赵芫神态轻松,十分洒脱。
“官家当心宠坏了八娘。”韩离素只能如此劝道。自从官家登基以来,对女子多有宽恕,八娘等宗室贵女更是如此,虽说有官家的喜爱是好事,但一味纵容,容易惹出祸端。他自认,八娘现在的性情就很好,不娇纵也不自哀,不能被官家的纵容带歪了去。
赵芫并未搭理韩相公的这句,反而叫赵多福等着买新报纸吧。
赵官家在国事上积威愈深,现在笃定要给赵多福办新报纸,韩离素也不好再驳她的兴致,只暗中思索,回头要好好和妻子阐明利害关系。君王的宠爱,从来都是把双刃剑。
画舫在汴河上游了半日,停在了鼎味楼下。
二楼靠窗的位置,多了两男两女的年轻组合,皆是富贵打扮,不过在鼎味楼用餐的人,富贵者多数,四人身处其中,便十分不显眼了。
楼下喧嚣的人声没有影响到楼上几人。
吃喝的差不多,等待小二上饭后茶点的时候,韩离素提起了政事,“现在两国停战议和,官家下一步如何打算?”
不过,现在是闲暇时间,聊起此事,大家的神情也比较闲适,赵芫道:“商路铺出去,得到收益回馈还需等待一段时日。但要朕干等着,也不成。”
“官家一向急性子。”韩离素笑了笑。
“不着急不成啊,金人迟早还会对南面举起屠刀,必须加快军队装备的革新速度。”赵芫撑起下巴,神情淡淡的。
官家总是很笃定金人一定会再次南侵,赵芫身边的人都发现了这一点。韩离素也不例外。对此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产生疑问,而是顺着这个方向,提到财政问题,“河北三镇下半年的赋税被减免,南地的赋税收上来恐怕不能尽数用在军备上。”
这是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问题,不仅不能尽数用在军备上,连正常发放军饷和抚恤都相形见绌。大宋不仅冗兵,更冗官,同一个岗位能分出十几到几十个职称,其实负责的是同一件事,而且官员们的俸禄待遇非常优渥。因此国库空虚的现在,从南地收上来的赋税,第一件事就得先发齐官员的俸禄,给足待遇。然后其他国事的财政支出再分一分,最终能留在国库里的数目就很可怜了。
赵芫御驾亲征时,本就透支了财政,幸好有刘光世这头肥羊可以宰,抄一波刘光世及其党羽的家底,好歹是补足了上半年战事的消耗,还额外购买到了西夏的五千匹战马。
可能有人会问,打仗除了数十万的士兵行军吃喝住,到底还有哪里需要烧钱呢?
战区的物价,与非战区的物价是不一样的。要打一场仗,皇帝会提前下令册封一名承运使,负责粮草辎重的购买和运输工作。其中一部分粮草在非战区购买,一路运送到战场上。这部分是计划中的粮草数量,但战争的时间长短不以皇帝的意志为左右,所以粮草大体上还需要在战区收购。战区的商人们,看你是在为军队采购物资,物品的价格就会涨高,吃的涨,喝的涨,用的涨,人力涨。这样子消耗的不仅仅是国家的财政,还有百姓民力。
孙子在兵法作战篇中曾经详细论述过,‘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战争时期,靠近大军驻扎地的区域物价会高涨,物价高涨则会带来连锁反应,使百姓生活用度支出猛然增加财源枯竭,朝廷又因为打仗而财政收紧近而加征赋税,百姓于是贫上加贫。所以孙子主张因粮于敌,从敌人的国家补充己方军队所需的粮草。
不过由于宋金双方的战场一直处于大宋境内,是以反被金人‘因粮于敌’了。
宣武元年时,北地的米价曾一度高涨到七千文每石,而在太上皇的宣和末年时,京师的米价最贵不过一两千文。
宣和年间,官买马给价三万至四万文每匹,宣武二年,赵芫御驾亲征时,朝廷向北方征买马匹,价格则高达十万文每匹。[价格没开玩笑,注1]
当然,这个价格,赵芫是绝对不肯接受的。好在大宋尚有高药师这条线,近些年多多少少在往中原运输北地的马匹,不说质量,反正算解了当时的燃眉之急。而后姚平仲从西夏购入的五千匹战马,每匹五万文钱,同样是从刘光世及其党羽的抄家中得到费用。
运送粮草的骡子,则价格更高,有时候不得不用牛马替代。
甲胄兵具器械等打造维修的费用另外计算。
数十万士兵们的军饷、吃用消耗更不必赘述。
总之,国家处于战争状态时,尤其处于被侵略的状态时,对官方的财政,和对百姓的生存,每时每刻都在产生无法想象的耗损。唯有战场处于他国,军队可以因粮于敌,才能做到正向循环。
现在就是必须武装起来骑兵,力求将敌人阻挡在国门之外。而且事情刻不容缓,谁知道金人什么时候变卦。
但钱要从哪里来呢?
赵芫很想来一波大裁员,冗官的问题必须得到解决,但这又是个不能着急的问题。一次性将多余的枝丫全部剪掉,确实爽快,可真的如此,主干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店小二送上来新鲜的瓜果和点心,赵多福马上伸手抓了把脆枣,像小仓鼠一样又磕起来。
赵芫的目光从果盘顺着那只纤纤玉手,挪到了赵多福身上,美丽的北珠和白玉花冠映入眼帘,沉吟片刻,忽然灵光一闪。缺钱的是她赵官家,是国库,宗室贵族、地方豪绅却很富裕,得让这部分人,心甘情愿从兜里把钱掏出来。
后世里头,什么产业最捞钱?
金融业啊!
炒股啊!
那真真是空手套白狼,一张白纸,一根稻草,一个虚拟数据,只要能赋予它‘价值’,就能比黄金还昂贵。
只见刚刚还托着下巴一副沉思模样的赵官家,忽然眼冒精光,拍案,“朕想到了更赚快钱的路子!”
赵多福吃着枣,呆呆望着突然奋起的赵官家。韩相公则眉头微跳,“官家想到什么办法?”官家抄家抄过了,走私也在路上了,还有什么赚快钱的法子?不会是放贷吧?
他韩离素离经叛道,但某些方面,官家比他更离经叛道。
赵芫露出神秘微笑,“不急不急,回头你就知道了。”
其实在古代,炒股的概念已经出现过,只不过,暂时还停留在炒‘货’的阶段,比如某种珍惜的资源产物,或者书画文玩,在市场上就属于全民炒货的目标。与后世的炒货的本质大差不差。
一块龙园胜雪的茶饼,可以炒到五两金子的价格,你说这块茶饼它的实际使用价值真的值得五两金子吗?显然不值得。这类产品的价值不在实际使用层面上,而在于概念上,所有人都认为它值得,那么总有人会为此而付钱。只要一直有人愿意为此付钱,那么这套炒货的逻辑就可以无限循环下去。
虽然末世时货币和股市体系崩溃了,但末世前的世界,还存在于她的脑海里。
除了开设股市,还可以发放国家债券。如此,国家银行,也该开办起来。
十月甲寅,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大宋官家赵芫于圜丘祭祀上天,在盛大的繁琐的礼仪当中,诵读祭文向昊天上帝问好,并昭告天下,南升北坠,天命在汉的事实。
底下的文武百官和赵氏宗亲们默默地仰望着身穿衮服头戴通天冠的女帝的盛大祭祀,百官未如何,宗亲们则心中泛酸起来,老赵家就这样由一个女人当老大了啊。酸着酸着不由而同地瞥向躺在担架上被抬过来参加祭天大典的太上皇赵佶,真没用啊,生的儿子不顶用,反被女儿篡位。
赵佶躺着观礼,望着站在最高处的赵芫,其实心里比谁都酸。作为一个瘫痪的太上皇,本不必须出席大典,但他即便躺着,也坚持露面。虽然当皇帝时很废物,但其实赵佶深谙权术,一个甘于颓废的太上皇,和一个不甘失势的太上皇,展示出来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他躺着出席大典,正是在向外传递一个讯号,太上皇这里有位置,快来结党,快来站队。
作为当今皇帝的父亲,对某些需要站队的人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九郎,你要记住,那个位置迟早…要拿回来…”华丽丽的担架上,太上皇有气无力地抒发着内心的怨念,“今日之后,前来投靠的官员肯定有更多,你要牢牢看清他们,他们都将成为你背后的羽翼,助你得偿所愿。”
赵九郎拿出小本本记下刚刚来拜过码头的官员的姓名,对残疾老爹露出八颗牙齿:“是,父亲,儿子都记在册子上了。”
赵佶:“……倒也不必记在册子上,记在心里更好。”
百官的最外围,被邀请前来观礼的他国使者此时亦心情无比复杂地听着高台上随风送来的祭文内容,高丽使者捂着嘴巴,眼珠子左看又看,他的左手边站着西夏使者,右手边站着金国使者,前面飘来‘南升北坠’的演讲。嘶,宋国现在可真嚣张啊。
果然,金国的使者全程僵着脸观看大典,一看就憋着火气。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咯,高丽使者笑呵呵。
大典结束后,各国使臣觐见皇帝赵芫,纷纷送上祝贺,代表各自的国家和大宋的新皇帝政权建立新的外交关系。
朝廷对待高丽、西夏,大理等国的使者一如过去,对待金国使者亦并无不妥当的地方,甚至金国使者得到了赵官家特殊关注,特别拜托其向身在金国的几位太子问好。
“为什么是几位太子?”金使原本僵硬的面部绷不住了,忍不住询问,“我大金的皇帝陛下,托我向您问安,您应该礼尚往来。”
赵芫恍然大悟,拍拍额头,“金国对外的战事,一直由几位太子出面负责,朕一时间只想得到他们啊。朕以为你们的皇帝陛下,其实不怎么管事呢。”
金使紧紧皱眉,语气有些冲,“太子们亦听从我们陛下的指令,您不该有此疏忽,这是对我国皇帝陛下的大不敬!”
此话一出,赵芫缓缓靠在椅背上,神色淡定,都不必在场的大臣出马,她身侧的内侍省大押班朱娘上前一步,充满威仪地甩动浮尘,怒目训斥道:“大胆,金使是在指责我大宋的皇帝吗?”
带着和平使命前来的金使即使内心怒意冲天,却仍不敢表现出愤怒,憋红了脸,僵硬地辩解自己没有冒犯之意。
赵芫大方地表示谅解,懒懒地摆摆手,“行了,是朕大意了,使者记得替朕向吴乞买问好。”
宋国女帝对待金国皇帝和太子的态度,差别实在太明显,甚至是当着诸国使者的面,毫无掩饰,金使气的双目赤红,可想起来时大人们的嘱托,为顾全大局,他只得憋屈地忍耐住愤怒和委屈。
金使退下后,后方一名高眉深目的壮汉走上前来,握拳在胸口见礼,恭敬地说:“尊敬的女皇陛下,我带来了回鹘最精美的玉器和宝石,华丽的织布,以此代表回鹘高昌王向您问安。”
对回鹘使者,赵官家就很温柔了,亲切地询问对方老大吃的怎么样,睡得怎么样,身体健不健康。盖因为,回鹘和大宋的关系不一般,宋承唐之正统,不单单是老赵家自说自话而已,而是得到了周边曾经隶属于大唐的属国的承认。回鹘沿袭与唐的姻亲关系,一直与大宋以甥舅相称,十分忠诚亲近。曾因为辽国的契丹使者试图挑拨回鹘与宋的关系,差点命人将辽使给干掉。
壮汉使者:“可汗一切安好,他时常念着中原的陛下,时常向上天祈祷您一定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朕亦十分挂念高昌王,”回鹘一直尽心尽力守护丝绸之路,赵芫是很看重这层关系的,她招手让身侧的内侍将准备好的宝剑、弓刀和龙园胜雪等物赠送给回鹘使者,“此刀剑削铁如泥,朕希望它们能相助高昌王护守国土,永世太平。”
“谢陛下!”回鹘使者激动地接过去,令人激动的不是礼物贵不贵重,而是如今大宋官家的态度。有今日这句话在,他回鹘就可以重新挺起腰杆来讨伐来犯之敌。
“臣代表龟兹王向陛下问安!”紧接着走上来的依旧是个高眉深目的壮汉,他口中的龟兹,其实也叫龟兹回鹘,和高昌回鹘原本是一家子。不过和中原王朝的关系,比不上高昌回鹘亲近,有点谁都不待见谁都能聊两句的意味在。并未因为曾经作为大唐的安西都护府下辖部落,而对大宋另眼相看,反而分别与契丹和西夏联过姻,以此维持部落的繁荣。另一方面,也向大宋纳贡,与高昌回鹘一般护持着中原通往西域的商路。
赵芫也赐予了宝剑和茶砖,称赞了番龟兹王的功绩,龟兹使者于是也心满意足了,只不过,他在退下去之前,向赵芫提供了一个特别的消息。
他说,在更西面的葱岭西回鹘,正在打仗,一个从灭亡的辽国逃亡过去的契丹王族在那里掀起了战火。
所谓的逃亡的契丹王族,指的是赫赫有名的耶律大石,这位大兄弟是个狠人,但在场的众人没一个有预知能力,对龟兹使者提供的讯息皆没往心里去。赵芫倒是听说过耶律大石这个人,但龟兹使者没有直接提起其名字,所以连她也没想到那个挑起中亚战火的人就是历史上建立了西辽帝国的耶律大石。
[葱岭西回鹘、龟兹回鹘、高昌回鹘三部所占地理位置其实非常大,西边和阿富汗接壤,东边囊括新疆乌鲁木齐和罗布泊。在唐时隶属于大唐的安西都护府。]
吐蕃诸部也遣来两名使者朝贡,认一认中原的新皇帝。(吐蕃在地图左下方,上囊括青海,下囊括喜马拉雅山脉)
历经二圣北狩的灭顶之灾,眼看大宋终于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文武百官欣慰之余,明白这一切都归功于大宋对金作战的胜利。如果赵芫没有登基,没有剿灭金国十五万大军,没有打败完颜宗望、完颜娄室,就没有今日的诸国朝贡。
在大宋陷入危难的时刻,甚至连诸国使者的影子都看不到半个。
在国家与国家之间,唯有绝对的强者,才能获得和平和友谊。
朝会之后,赵芫遣人给正在开封办事的张俊去信,让其和诸国的使者接触一下。大宋的陆上丝绸之路,因为这几年的战事停摆了一段时间,各国私底下也挺着急恢复通商,大家都想赚钱啊。
张俊这个人精早就等着官家召唤他,收到信后,屁颠屁颠,只用半日的时间就赶到京师,一连数日攒了好几个局,邀请各国使臣吃喝玩乐。
旁人倒好说,只金国使者对张俊的示好,态度一直不阴不阳的。这怎么行呢,在官家的谋划当中,金国可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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