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被迫成为联姻工具 第52章

作者:柳拾柳 标签: 宫廷侯爵 日常 穿越重生

  璞园这里是没有什么重活的。用水有自来水,做饭是烧煤炭。便是洗衣服,这个在别处是极辛苦的差使,在璞园也不算什么。

  因程嘉束爱干净,营房里的床单被套换了人住便要清洗。起初别院里的下人不多,单是洗床单便洗不过来。

  程嘉束便琢磨着画了个图样子,叫人造了个洗衣的木桶,里面装了大扇叶片,加上水后,将衣物混了草木灰放进去,用驴子拉着外面的杠子,便可带动桶里的叶片转动,搅动衣物,跟用衣槌捶打是一样的道理,但用畜力带动,可比耗费人力洗省事多了。而且那桶造得大,一次可以洗了许多床单被套,省时省力。

  洗衣房里下人做的差使便是把脏衣物放进桶里,引水进去。在一旁看着驴子拉杠子转木桶。然后水脏了便倒掉脏水,换成净水。最后再拿去晾晒。只是琐碎,并算不上辛苦。

  虽然活计轻省,但是待遇却是跟侯府是一样的。且程嘉束此前听石婶提过,她的工钱要被管事克扣,这次璞园新进了许多仆役,程嘉束特意跟石婶提过,各处月钱按时发放不提,且绝不允许出现管事克扣下属月钱的情况。一旦发现,即刻逐出去。她管不得这些人,便交给祈瑱去管。

  这些管事初来乍到,又有石栓石婶这两个老实勤恳之人看着,并不敢将侯府那些陈年陋习带过来,所以底层差役的月钱都是按月足额拿到,实在是比侯府强太多了。

  因着之前亲兵们过来,程嘉束叫石栓给他们每人一套洗漱用品,后来璞园添了下人,这个规矩也就保留了下来。

  程嘉束告诉石婶:“这也算是员工福利了。”

  石婶没听过“福利”这个词,但不妨碍她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不就是对下人们好些么。

  总之毛巾,牙刷牙粉这些,都是半年发一次新的。下人们在侯府的时候可没有这些好处,得了这些物件自然人人开心。

  顺便说一句,自从升任了璞园的内宅主管,石婶便不再做牙粉这种小生意了。杏姑征了程嘉束的同意,将这门手艺教给了自己娘家哥嫂,算是给娘家添个进项。府里用的牙粉,则是教给几个婆子,由她们几个来做。公中给材料,叫她们挣些工费。总之石婶杏姑都做过,若是偷工减料,验收时也瞒不过她两个的眼睛。

  自然,这些个牙粉、澡豆之类的小东西,管事们并不会看在眼里。但是对普通仆役们来讲,能够足额拿到月钱,另外还能有这些小处看得见的实惠,便是极好了。

  况且璞园的好处也不止这些。旁的不说,洗浴方面就比在侯府里方便多了。

  璞园这里本来就有浴房,修整别院时,为了亲兵方便,便扩建了男浴房。后来别院中的仆妇渐渐增多,程嘉束又重建了女浴房,又叫厨房的人给热水用量估个数,然后叫各处仆役们排好班,分配好洗浴时间,好合理利用热水。

  人生在世,不过吃穿二字。下人们有月钱拿,活计轻省,主子好伺候,日常起居又处处比侯府方便,呆了一两个月,便觉出好处来,不说个个欢喜吧,至少再无心态不平之处。

  下头人日子好过,便不易生事,管事们管理起来也容易。日常各处大家相处便便觉气氛和谐。

  只是再和谐,也总有那不安份的。比如派到外书房的那个丫环,开始还老实,过得两个月,便生了事出来。

第80章 又生是非

  分到别院的下人,多是从侯府各处调来的。几个年轻的丫头里,有个叫惠春的,原本是在花园里伺候花木的,她本来就是心气儿高的,人也生得有几分颜色。只是侯府里有能耐的丫头多,并没有她出头的机会。

  这回到了别院,旁的小丫头有些不乐意,惠春倒是觉得机会来了。她心有成算,先给陈妈妈送了礼,求陈妈妈给她寻个好去处。

  陈妈妈见她生得不错,便将她和另外一个叫香叶的一起派到了外书房。

  外书房的活计轻省。祈瑱白天都不在,就是晚上偶尔会跟廖先生常顺在书房里议事。惠春香叶两个,只需白日天将书房打扫一遍,晚上备好茶水,等待传唤便是。

  香叶在府里原本就是做洒扫的小丫头,来到别院便升作了三等丫头,又是这样轻松体面的差使,她是很满足的。

  惠春却是心存大志向,得了这样好的机会,岂会放过。于是便在祈瑱一人在书房时,刻意去端茶送水,分外殷勤。

  只是她一个小丫头,祈瑱岂会放在眼里,全当她伺候细致,并没有多加理会。

  惠春见祈瑱不上心,便有些着急。人一急,便不免有些冒进,出了昏招。

  这一日晚上,趁着天气转暖,惠春便换了件轻薄夏衫,露了大片颈子,端了茶盏,款款献给祈瑱。

  祈瑱只当她奉茶,看着书册,头都不曾抬。

  惠春无奈,只好软语道:“侯爷,请用茶。”

  祈瑱一抬头,便看惠春那刻意打扮过的妆容,还有露出一大处雪白颈子的轻衫。当即便是心头火起。

  他自恃身份,向来厌恶侍女们不守规矩,行这些些苟苟营营之事。李珠芳给他安排人,尚且惹得他大怒,何况这些不知羞耻主动勾引的。

  祈瑱甚至没有跟惠春多说一句,便叫了人,让人把惠春绑了,送到程嘉束那里交给她发落。只是经此一闹腾,他也看不下书,索性也过去瞧着,看程嘉束如何处置。

  程嘉束见个丫头被绑了,哭哭啼啼地送过来,问过情况,原来是这个叫惠春的丫头意图勾引,惹怒了祈瑱。

  这个丫头此举固然不妥,但程嘉束也不觉得这是多么罪大恶极之事。只因这个世道,留给女子能走的道路本来就是极窄。

  只是犯了错,终究是要责罚的。程嘉束想了想,道:“你冒犯侯爷,于差事上也不尽心。罚你半个月的月钱,此外以后不许再在书房服侍,便去洗衣房罢。“

  惠春的冒犯之举,真说起来,就献了一杯茶而已。程嘉束自觉这样处理也算公正。

  惠春不由一愣。实在是这个处罚太轻了。瞧着侯爷勃然大怒的模样,她本以为要被狠狠责罚,不想只是调任加上罚月钱了事。

  况且别院的洗衣房,虽比不得在书房当差体面,可也不是什么苦差事。

  惠春得了这么个结果,已经是喜出望外,赶紧跪下磕头,连声道谢。

  祈瑱在一旁看着程嘉束如此云淡风轻地处理此事,一副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模样,心底却是不知为何,怒火陡生。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心头有火,当即便要发作。

  他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掷,冷冷道:“我原是想叫夫人整顿后宅,却是没想到,夫人竟是如此宽宏大度!”

  程

  嘉束听他这话音不对,转头看他,问:“那侯爷是什么意思呢?”

  祈瑱见她那不急不躁的样子,心中那股子火气愈盛。轻嗤一声道:“罢了,我瞧这丫头长得还算齐整。既然她有这心思,便索性找个日子,给她开了脸放我房里罢。”

  惠春不想峰回路转,还有此造化,当下又惊又喜,赶紧冲祈瑱磕头谢恩。

  祈瑱摆摆手,一旁的陈妈妈急忙将惠春扶起来,又给她解绳子。

  程嘉束见此情景,丝毫不动怒,反问祈瑱:“侯爷可是决定好了,要留下这丫头服侍你?”

  祈瑱复又端起茶轻抿了一口,淡淡道:“不错。”

  程嘉束点点头:“那便依侯爷的意思。“

  她转头吩咐陈妈妈:“叫惠春收拾她的东西,明日找人送她回京。”

  祈瑱一怔。

  程嘉束心平气和道:“侯爷,我这人心胸狭窄,容不得姨娘妾室。侯爷要抬举谁,都由得侯爷。只有一样,不叫这些人在我跟前出现就行。侯爷想要抬举这丫头,那便送她回京中侯府伺候侯爷。在我这璞园里,是没有给通房妾室什么的留位子的。”

  一时满堂寂静。

  陈妈妈瞧着有些着急,似是想劝程嘉束。只是嘴巴张了张,倒底没开口。

  祈瑱一时顿住。心底那股子火气在听到程嘉束那番话后,竟是立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程嘉束冷冷看着祈瑱,亦是不说话。

  她知道祈瑱有两个妾室。别院这些时日来了不少侯府的下人。石婶早跟这些人把侯府如今的情势打听得一清二楚,又一一学给了程嘉束。程嘉束自然知道祈瑱如今两个妾室,一个李珠芳,一个魏姨娘。甚至连李珠芳早已失宠都知道。

  只是人不在跟前,她还可以自欺欺人。无论如何,她不能过份得罪祈瑱,有些事不得不忍。但叫人在她眼前,时时刻刻提醒她。她做不到。

  祈瑱看着程嘉束含嗔带怒的脸,一时顾不得细究,这莫名奇妙的怒火因何而来,又为何而去。只是见程嘉束着恼,他只觉心下有些发慌。

  这个时候他也不由懊悔起来:明知她就是这么个宽和性子,自己怎的就莫名奇妙这般大火气?还冲她发脾气?

  他越想越是气弱,当即就软了口气道:“我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你怎的这么大气性……”

  程嘉束笑笑:“侯爷说的是气话,我说的却不是。侯府远在京城,我管不着,只我这别院里,的确没有给姨娘妾室留位子。”

  祈瑱极少见程嘉束有如此不饶人的时候。妾室不妾室的,他不放在心上。只是为着这么一件小事,莫名奇妙激怒程嘉束,他心下更觉歉疚。

  他也不再纠结此事,道:“罢了。都依你。”

  惠春在一边有些傻眼,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不过想想,即使是回侯府,自己也已是有了名份,到底是遂了心愿,心里还是欢喜。

  不想祈瑱转眼看到她,想起今天这场事端的祸首,厌恶之心又起,指着惠春道:“将她拉出去发卖了罢。”

  祈瑱本就不喜这丫头,说收房云云也是一时气话。本来按程嘉束的处置也就是了。但经此变故,再将这丫头留在府中已是不合适,只能发卖出去。

  惠春登时呆住。一晚上,她历经大喜大悲,大起大落,这会儿竟不知如何反应。陈妈妈见她傻了,在背后轻轻一推她。

  惠春打个激灵,当即跪下哭着求饶:“求侯爷饶过奴婢这一回,奴婢以后再不敢存旁的心思,求侯爷不要发卖奴婢!”

  她此时也回过劲儿来,知道夫人心软,方才就没有重罚自己,又朝程嘉束哭求:“求夫人慈悲,饶过奴婢这一回!”

  程嘉束实在是不明白祈瑱是发什么神经。开始莫名奇妙一脸怒气地说要收了这丫头,后面又改口要将她发卖。这人一阵阴一阵晴的,程嘉束也是被他惹了一肚子火。

  本不欲再理这个丫头,见她哭得可怜,也不得不发话:“侯爷方才已说要将惠春收房,如何处置她,还是等她到了侯府再说罢。况且我这里穷乡僻壤的,也找不到人伢子。”

  祈瑱不由气闷。自己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竟是给自己找了这许多麻烦。还不如一始就如程嘉束所说的,把这丫头打发到洗衣房呢。

  他摆摆手,示意下头的人将惠春拉下去,待遣回京城再行处置。

  程嘉束看着几个仆妇将惠春捂着嘴拖出去,心情正是不好。转眼便看到陈妈妈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更加不快。

  石婶跟她说过几次,陈妈妈这人很是倨傲,觉得自己是京里来的,又是祈瑱亲自委派,很不给她面子。说是石婶的副手,却是当众驳过石婶几次话了。

  程嘉束跟石婶什么情份,岂能看着石婶叫陈妈妈欺负了去。况且陈妈妈对她也不算多恭敬,时常一副看不惯她没规矩的样子。尤其是这几日,竟时不时规劝起她来,很有几分要替她当家作主的意思。

  这样的人,没有必要留在跟前碍眼。总归今天的事情多,索性便一起处理了。

  程嘉束便又道:“还有陈妈妈,这些日子想来在别院也呆得不惯。侯爷便不如将她也送回京里。石婶若是忙不过来,便再找两个老实能干的帮石婶便是。”

  祈瑱一听这话,那目光便似刀子一样划过陈妈妈。

  陈妈妈又惊又怒,没想到夫人瞧着面上软和,做起事来竟如此狠毒,好好儿的,便突然要发作自己。自己可是侯爷亲自指派的,她竟也一点体面都不给自己留。

  她赶紧跪下,哀求道:“不知道老奴哪里得罪了夫人,只求夫人看在老奴初来璞园,不懂规矩的份上,再给老奴一次机会,老奴一定小心伺候夫人,绝不敢有半点怠慢。”

  程嘉束一哂,这个时候,说话还绵里藏针呢。她懒得理陈妈妈,只看着祈瑱道:“你找的人,你自己安排便是。”

  祈瑱岂能不知道这些仆佣们的心思,无非是觉得程嘉束至今仍在别院,便是得宠也不过一时,不将程嘉束这个主母放在心上罢了。他本意是想补偿程嘉束,叫程嘉束过得好些,不想却是自己带来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犯事。

  程嘉束那个性子,能让她亲口说不要的人,定是行事极为过份,才叫她忍不下去。

  祈瑱淡淡道:“也不必回府了。既然在别院都伺候不好,回京中又岂能做好差事。叫她一家子人都去庄子上做事便是。”

  又跟程嘉束道不是:“原是我识人不明,竟叫你受这婆子的委屈。”

  程嘉束摇摇头,也不再跟他多说话。

第81章 礼物

  祈瑱因为自己搞出的乌龙,平白害程嘉束生了一场气,心里终究是歉疚的。过了两日,再来璞园,便递给程嘉束一个盒子:“束娘,你瞧这个可喜欢?”

  程嘉束接过来,随口问道:“这个是什么?”说着便打开盒子。

  里面躺着一支钗子。赤金的托子做成虬曲蜿蜒的花枝状,枝头四朵牡丹花簇在一起。一朵盛开着,一朵半开,另外还有一大一小两个花苞。

  几朵牡丹花的花瓣皆是由红宝石薄片拼成,花瓣繁复,层层绽放。花朵下面,是绿宝石拼成的三片叶托。整根钗子雕工精细,富贵妍丽。

  其实祈瑱在这别院一年多,陆续也给程嘉束添置了不少首饰。

  祈瑱眼光挑剔得很,一副看不惯她原先那些首饰的模样,将那些旧的都叫人收起来,不叫她再戴。又另外送了许多头面过来。整套的,零散的,大的,小的,庄重的,家常的,样样都有。程嘉束如今着实不缺首饰。

上一篇:权臣的恶霸闺女

下一篇:返回列表